。二哥自然也会公布出来。
眨眼功夫跑得不见人影。
众人都忍不住笑出来,景和抿嘴笑道:“这位卫王殿下。真地是怕死了主事大人。”
李世民眉峰轻动,敏感注意到景和称呼对孔慈地称呼有变,却不点破,沉吟片刻,想起刘文静说过地话。决定小心试探下孔慈今次过瓦岗地用意,笑着说道:“孔师父,你能够回来我真是太高兴了。”
孔慈说道:“我得到刘大人书信,获知秦王出兵伐乱,跟前能用地却战将不多,猜想你也许有用得上我地地方,因此星夜兼程地赶来,一则,是为了偿付前年至今你收容我的恩情。二则,也是有一笔交易,想要和你商谈。李世民没想到孔慈会这样开门见山提出交易的事。一时倒愣住了,斟酌了片刻。才笑着说道:“恩情不敢当。孔师父当初肯投向我门下,那也是看得起我。至于现今的交易,”他沉稳的笑,“只要不是想要取我项上人头,都有协商空间。”
徐靖听得惊讶,问了一句,“你也不问问什么交易内容,就这样胡乱地应承,难道不担心我们耍诈?”
李世民爽然大笑,敏感听出了徐靖话中那个我们二字,暗喜不已,这分明表示,孔慈已经收服徐靖其人,“孔师父你会么?”
徐靖无言。
孔慈含笑打了圆场,“秦王坦荡豪气,我们也不是小人,这一点秦王大可放心。”
李世民说道:“不知道你们想要和我做何种交易?”
孔慈沉吟片刻,说道:“秦王今次出征,是否是只得四公子一员战将?”
李世民略略有些尴尬,不过还是应了一句,“是。”
孔慈说道:“单靠四公子一人之力,未必能够取下瓦岗。”
李元霸不服气,“孔师父,你这可小瞧我了,凭良心说,你觉着瓦岗哪个人是我对手?”孔慈轻笑,温言说道:“四公子,行军打仗,和争夺武状元不同,和校场比武更加不同,它讲究策略和战术,诚然,你确实是神勇,瓦岗也确实找不到能够和你匹敌的战将,但这不表示瓦岗就没有应对之策。”
李元霸哽着脖子寻根问底:“比如说?”
孔慈轻笑,“比如说,挂免战牌,闭门不战,瓦岗据守洛西粮仓,这两年洛西农田丰收,瓦岗的粮草丰足的很,固守金镛一年半载,都是不成问题的,相比之下,我军的粮草要从长安配给过洛西,一旦陷入对持,形势是极为不利。”
李世民点头,说道:“是啊,我所有忧虑的正是这个。”
李元霸说道:“不用怕,稍后拿下海曲关,赶到瓦岗,我亲自带着兵勇去攻城,一锤下去,保管将他城楼砸得稀烂,”他越说越是得意,“然后我们就攻进瓦岗寨,捉了李密这个小儿来点天灯。”
徐靖冷笑,“为人不要这么天真,四公子,你可以认为金镛城是豆腐渣做的,但你凭什么以为人家会给你上山挑衅的机会?瓦岗山是出了名地易守难攻,要不李密怎么会选择在山上建都?刘武周垂涎瓦岗,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了,找了好几拨突厥人偷袭瓦岗,到现在不也没得逞?四公子觉着自己手下一干兵勇,凶猛过突厥人?”
李元霸吃吃说道:“那个,那个。。。”
徐靖瞄了瞄李元霸粗壮的手臂,不无恶意地说道:“老天造人果然是公平的,他若是生给一个人好体魄,在智力方面,必然就会吝啬些。”
他这是在拐着弯子骂李元霸蠢笨,李元霸天真单纯,没听出个中地讽刺意味,李世民却听得很明白,他一向护短,李元霸又是他最为疼爱地弟弟,当下就有些动怒,决定给徐靖一个教训,笑着说道:“徐先生说的对,”他上下打量徐靖一阵,“老天爷在造阁下地时候,尤其的公平,”他看了孔慈一眼,“他分给了你一个相当出色的同僚,以此弥补你智力和体力方面的缺憾。”
孔慈听得几乎笑出来,没有想到一向温文儒雅沉稳内敛喜怒不言的秦王,原来也有如此有趣的少年心性。
徐靖却气得冒烟,“你!”
李世民却笑,迅速转移话题,“孔师父,徐先生,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也不必再卖关子,有什么提议,只管说出来,我们商量看。”孔慈和徐靖互视一眼,沉吟片刻,孔慈说道:“秦王,我确实有一个提议,”她斟酌片刻,“秦王,我们合作吧,我调用自己的资源,帮你完成平乱大业,一统天下,重建昔日荣光,甚至也可协助你实现最为隐蔽的愿望。”
李世民双眼如电,眨也不眨的注视孔慈,“报酬呢?”
孔慈沉默片刻,说道:“作为报酬,每每你获得一部资源,许给我一半如何?”
李世民眼中波光微动,“许给你一半?这个怎么解释?”
孔慈说道:“最简单的,你得了一处粮仓,分我一处,得两座城,分我一座,依此类推。”
李世民沉吟了阵,缓缓问道:“那我得的人呢?”
孔慈含笑说道:“这个我不和你争,我不喜用外人。”李世民没作声,良久说道:“孔师父,我知道你背后资源容量惊人,如果能够为我所用,一定助益不少,你提出这一半一半的方案,就眼下我的处境,对我着实也是有利无害的,但是,”他斟酌了阵,慢慢说道,“人不能只看当下,你这方案,将来迟早有一天,会对我产生巨大的制约。”
李世民这话说得虽然含蓄,但在场的除了小黑娃仔李元霸以外,都是明白人,知道李世民考虑到的是将来,有朝一日他压倒太子,坐正天下之后,孔慈无疑要分走一半的天下,这绝对是无法接受的。
孔慈笑容不改,似是一早已经料到李世民会有这样隐忧,说道:“秦王,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所以我还有一个小找补的限制条款,即是:一等天下四野平定,我这一半一半方案即告失效,此后你仍然可以要求我为你做任何事,只要我力所能及,决计不会推辞,但我不再问你要报酬,怎么样?”
李世民听得怦然心动,却不急躁,谨慎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孔慈沉吟了阵,字斟句酌说道:“我不见得是在帮你,实际上,这是一个双赢的局,你借助我的资源平定叛乱,我借助你的资源收拾门户,我们各取所需。”
李世民听得疑惑,“收拾门户?”
孔慈点头,“对。”
“我不明白。”
孔慈没作声,徐靖不耐在旁边应了一句,“你将来见到自然就明白了,现在不用想七想八,只要回答,同意不同意跟我们合作?”
这话听来着实是不顺耳,李世民微蹙双眉,颇是有些不悦,却并不发作,看着孔慈出了会神,展颜笑道:“有何不可?”
孔慈轻笑,呼出一口气,“相信我,秦王,这宗交易,你不会赔的。”
第三品 长乐未央 第七章 内讧
单雄忠战死之后,海曲关一时没有主帅,王伯当和谢映登不管唐军如何的骂阵,始终是闭门不出,两方算是陷入僵持。
瓦岗这边,单雄忠的尸身送上瓦岗,众人见到,都是悲痛之极,单雄忠的胞弟单雄信当场就昏了过去,醒来时放声大哭,发誓要为兄长报仇,和李家势不两立。
尸身妥善安葬后,单雄信立即自动请缨,要去海曲关一会李元霸,李密再三的劝阻,始终是无效,无奈之下,只好同意,让单雄信带着五千人马,赶赴海曲关。
单雄信报仇心切,连夜赶路,在第二天的下午,即抵达海曲关,和王伯当谢映登见面之后,也顾不得休息,当下就想挑战李元霸,他给兄长的死激红了眼,丧失理智,王伯当和谢映登却十分清醒,知道决计不可轻易让他出征,否则必定是个死字。
王伯当苦口婆心劝阻道:“单大哥,这件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不急在一时的吧?容我们先做些妥善安排。”
单雄信耿着脖子说道:“不必。”
王伯当苦笑,沉吟片刻,婉言说道:“单大哥,我知道你心中悲愤,急切想要为兄长报仇,但是李元霸其人,凶狠毒辣,如果没有妥善的安排,我很担心单大哥你会吃亏。”
这话听在单雄信耳朵里,却成了别的意思,“想必之前我大哥出征,你和谢映登就是有这样考虑,因此没有出战为他掠阵?”
这话明白就是在指责王伯当和谢映登良人贪生怕死,王伯当有些生气。不过念着单雄信遭受丧兄之痛,也没有和他计较,耐着性子说道:“我和谢映登当初是有要求随同大将军出征。替他掠阵的,是他坚持要我们守城。谨防唐军趁乱攻城。”
单雄信冷笑不已,“现在人都不在了,当然由你们胡说八道。”
王伯当气得面色铁青,“你说我胡说八道?!”
单雄信不耐的挥手,“算了。。wap;16K.Cn。人都不在了,追究责任也没什么意义。”
王伯当怒道:“我今天非要和你理个是非曲直不可。”
单雄信鄙夷不屑的冷笑,“你怎么个理法?两军交战,主将独自出战,与敌将交手战死,副将在城头上看热闹,见死不救也就算了,反替自己找借口,说这是主将安排。天底下有哪一个愚蠢地主将,会做出这样安排?”
王伯当无言,动了动嘴唇。想到说两句辩解之词,却又觉着说了也是徒劳。忍不住叹了口气。最终是没开口,“你要这么想。我也无话可说,是非曲直,自在人心。”
他原本是觉着无奈,也确实是找不出有力的实证作证自己说法,因为当时现场只得一个谢映登,而谢映登跟自己关系要好,他的说辞单雄信是决计不会相信地,所以放弃了解释,想要息事宁人,没想到此举落在单雄信眼里,却十足十是心虚的表现。
“你没话说了?”
王伯当擦了把脸,隐忍住性子说道:“大将军地事,等唐军撤走,我会禀告主公和丞相,恭请上决,眼下最紧要的还是守住海曲关,这是李世民攻打瓦岗的第一仗,他一定想要借此机会竖立军威,因此可以预见必定是场硬仗,大敌当前,有什么样争执,都先放一放吧。”
单雄信说道:“不劳烦你提点,主公已经同我说过,要我顶替大哥,死守海曲关,至于你和谢映登,”他扫了旁边久不发言的谢映登一眼,“虽然主公没有交代,但是镇守海曲关这样的区区小事,交给我就可以了,不敢劳烦你们两位大人,所以你们现在即刻出城,回瓦岗去。”
王伯当愣住了,“这是主公地安排?”
单雄信傲慢说道:“这点小事,我一人做主即可,不需主公安排。”
王伯当沉吟了阵,“我是主公派来协同大将军镇守海曲关的,没有他的指令,不能擅自离开。”
单雄信冷笑,“主公派你们过海曲关,目的是在增援我大哥,现在大哥已经过身,你们增援不力,自然没有必要再留在此间。”
王伯当皱眉,“但主公。。
这时谢映登不声不响的插说了一句,“好心当作驴肝肺,大哥,算了,何必那你的热脸贴人的冷屁股,镇守小小一座海曲关,对单大将军来说,不过是区区小事一桩,犯不着你我操心,”他瞟了单雄信一眼,淡淡说道,“不过为着能够在主公跟前有所解释,烦请单大将军你亲笔写个条儿给我们兄弟,说明清楚是你要求我们回瓦岗的,并列明这样安排的原因,以免主公误会我们临阵脱逃,不服军令。”
谢映登提出这要求合情合理,背后却暗藏陷阱。
正如王伯当所说,王谢二人是奉李密地旨意赶来海曲关增援统兵守将的,单雄信将两人赶走,往小处说,算是愤怒之下失去理智,做出过激行为,往大处说,那就是藐视王庭,以下犯上,有违臣子的本分,李密虽然是好脾气地人,也决不会容许有人如此放肆挑战他的权威,所以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