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动作,我和胖子对看了一眼,都没伸手,张海杏看了我们两眼:“你们他妈有意思吗?要不要回去吃两口奶壮壮胆再来?”说着把手往那人脸上伸去。
胖子抓住了她的手:“这儿如果是神的地方,那揭开神的面纱的光荣一定是胖爷我的,胖爷我跟着小天真混,经常混亏本,如今不能连荣誉都没了。你给我闪开。”
“少废话,都一边待着去,姑奶奶不给你荣誉。”张海杏怒道。
胖子做了一个绝对不容商量的表情,瞪了张海杏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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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杏也懒得和他贫了,把手缩回去,胖子呸了一口,嘴里念了念:“你最好是七仙女,不济是嫦娥,再不济织女也行。”
我心里盘算着,按照胖子的说法,这绝对不会是神,因为腹泻神不会待在自己的排泄器官里,这最多是直肠里的一条蛔虫而已。这念头一闪而过我就知道自己太紧张了,我的大脑在强迫我走神。
念了半天,胖子缓缓开始撕开这人身上的黑色泥浆。
脸上的泥浆一下就被扒了下来,拉开之后用手电照,被撕开的地方下,是团白色的骨头。
胖子继续扒,很快,一张奇怪的人脸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不是石头,也不是化石,而是像玉石一样的东西,半透明白色的玉石,里面透出很多黑色的脉络。
脸的四周,有很多蜘蛛网一样的东西缠绕着,我们用手电拨动,发现这些东西被石化了,但是一用力,那些东西会碎裂,不是很牢固。
脸的表面皴裂得很厉害,而且棱角分明,是一个老人。领口部位的衣服全都腐烂了,应该是被刚才的泥浆冲走了,现在只剩下一些纤维,一些不是很容易腐烂的藏族银器还在身上。
“蜘蛛侠?”
“不是,是个茧。”张海杏说道,忽然她就上手,开始把人身上所有的黑色泥浆全部撕下来。
很快,一具半透明的人体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奇迹一般,我们发现他身上的衣服,竟然保存得还算完整。
是一件被泥浆浸透硬化的皮衣。
“是个藏族人吗?”
“不是,是个汉人。”张海杏又点上一支香烟,从那人的脖子上扯下一个饰品——是一块玉佩。她递给我,我能看出是汉族的样式。
“能看出什么年代的吗?”我问道。玉佩的样式十分简单,没有太多的细节供我判断。
张海杏摇头道:“知道是什么年代的没用,就算是知道他是谁都没用。”
“OK,我来总结一下,在这个青铜门里,有一具汉族人的尸体,被铁链捆在了地上。这就是你们族长说的终极吗?这个终极略弱啊。”
“不,这个人一定是个外来人。你看,青铜铁链是真铁的,然后打入地下固定住,我们还得仔细看看。”
他完全是一个人的样子,而且是一个以自然的姿势蜷缩着,很肥胖,整个人的脂肪垮在地上,但按下去却都是硬的。
“这里竟然有一个人蜕。”张海杏说道,一边把手电照向那玉人的胸口。我们发现所有的黑色棉絮纹路全都在胸口汇聚成一个黑色的团。
“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我惊讶地问她。
“我是有备而来的,对于我们能看到什么东西,我并不是完全不知道。这是尸玉,是人的尸体在特定的环境下石化成一种奇怪玉石,我们开启过很多超过三十个世纪的古墓,会发现一些类似的情况。这种尸玉演化时间很长,需要很稳定的环境。换个说法,就是一种特定的环境让尸体石化的速度变得非常非常快,甚至可以保持尸体的基本形态。只是大部分尸玉都会把尸体整个包在里面,这一个十分的特别,这种整具尸体都变成这样的情况,我从没看到过。”
“我以前好像看到过。”我心中闪了一下,但记不起是什么时候看到过这样的东西了,“那么这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一点我们无法知道,我只知道我们家族的记载中,所有尸玉的胸腔里都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成形。你看这些黑色的棉絮,我们之前看到的所有尸玉,这些棉絮都分散在尸体里,但都有往胸腔里聚集的迹象。而这一具,这些棉絮几乎都集中到了胸腔里。这一具尸玉的年代应该十分久远了。来,我们敲开它的胸腔,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说着她就拿出自己的登山镐。
胖子在尸体的另一面,对她摆了摆手:“不用敲了,你到我这里来看。这里已经破了。”说着他用力抬起尸体,让我们看尸体的背部。那些蜘蛛网一样的东西一下全碎了,哗哗地往下掉碎屑。
尸体的重量似乎不不重,他一个人撑着,我们看到尸体的后背上有一个很大的洞,里面全是黑色的玉渣。碎片还在尸体的下面,能看到胸腔是空的。
“是空的,没东西,可能只是一个自然现象。”
“不是你想的那样。”张海杏的面色变了,“难道有东西从尸体里跑出来了?”
“什么东西?”
“不知道,但那东西一定在刚才的泥浆里,它被冲到外面去了。”张海杏道。
“未必。”胖了的面色也忽然变了,他猛地把手电指向山洞的一边,一边把枪扯了下来。
我一下想起他刚才的感觉,也开始端枪。
才回头,我们立即就看到胖子之前看的地方,昏黑中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这个东西是半伛偻的状态,缩在黑暗之中,似乎在看着我们。
第二十章 无法理解的谜语 (更新时间2012年11月1日)
“什么人?”胖子直接把手电照了过去,一下就照出,一边的青铜地面上,升起了一个东西。
那东西像一根柱子一样,大概有碗口粗细,高度有半人多高,上面雕刻着非常非常复杂的纹路,这根柱子上的纹路的精细程度,比四周墙壁上的还要精致一百倍。
在柱子的两边,有两只翅膀一样的东西,从柱子的顶端挂下来,也是青铜的。
“会飞的棒子?”胖子说道。
“这底下还有机关吗?”我敲了敲地面,胖子就朝那棍子走了过去。走了几步,他忽然停住了,把手电光指向另外的方向。
在他的光线的那个方向上,又出现了一根同样的柱子。
他一点一点转动手电,我们就发现,以这一具尸体为中心,每隔四五步,就有一根柱子升了起来,围绕尸体成了一圈儿。
“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三个人沉默了一会儿,胖子又喃喃自语了一句,“我不得不说,这有点儿无聊。”
“这是支架。”张海杏说道,“本来这具尸上应该覆盖了一个类似盖子的东西,应该是我们触发了什么东西,这些柱子升起,把盖子顶起来。但是,这个盖子哪儿去了?”
“是啊,这儿空空荡荡的,胖爷我最怕空空荡荡的地方,连个洋落都没的捡。”
“我们触发了什么东西?”我对这个还是很在意,“是我们的重量触发的?”
“也许我们脚底下的圆盘有可以感觉重量变化的设计,然后我们走上来,这个机关就被启动了。”
“试试看。”我道,对他们做了个动作,我们三个人都退出了那个圆盘。
果然,四周的柱子在迟疑了片刻之后,缓缓并悄无声息地降入了地面。
张海杏蹲下来,看了看那些柱子和地面结合的边缘,说道:“缝隙巧妙地被隐藏在花纹中了。你说,这个房间里,会不会有很多这样的机关?”
“你是说,这些墙壁里都有东西?”
“否则你不觉得这里特别空旷吗?”张海杏说道。
我叹了口气,如果说一个地方显得空旷,就意味着这里的墙壁里藏着什么东西。这种说法似乎有点自欺欺人了。
但如果真的什么都没有的话,那小哥进入的那青铜门之后,也是这个鸟样吗?那他岂不是每天都是看着这些铜墙铁壁发呆?
好可怕的生活方式。
也许。真的就是这样,所谓的终极,就是什么都没有。一个空的房间,代表着一切的终点,就是无。所以我们之前设想的所有的东西,都无非是自己的妄想。
万物归于阴阳,阴阳归于混沌,混沌最后还要归于绝对的无。
我深吸了一口气,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们是败给了一个哲学的概念。
不,不可能是这样的,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不可能是这样,而且闷油瓶不是那么娇气的人。
胖子这时候就说道:“天真,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你爷爷有一个考虑问题的先决条件,就是目的,所有人做一件事情,都是有一个目的。”
我点头,这是我爷爷经常说的一句话。
“那你说,这个地方存在的目的是什么?”胖子说道。
“别听一些毫无根据的真理,很多古人做事情都是没有目的的。”张海杏说道,“这里的一切,也许完全就是任性甚至迷信所为。”
“所谓的任性和迷信,都会有一个来由,这个来由就是目的本身。这个不是毫无根据的。”我道,“胖子说得对,特别是这么复杂的花纹雕刻,一定是有理由的,我们可以从这个方向去思考。”我摸着这些花纹,忽然脑子里一闪,想起了之前在秦岭的经历。
“方向思考,方向,方向。”我转头问胖子,“我刚才是不是说了这四个字?”
“是的。”胖子道,“怎么了,有想法?”
“有水壶吗?”我问胖子。
胖子递给我他的水壶,我拧开就把水全倒在地面上,胖子哇哇直叫说就剩这么点了。我没空理他,趴到地上用手电照着,看着那些水全部渗入到缝隙中去,开始一点一点顺着缝隙导流,好像一朵花一样在充满缝隙的地板上绽放开来。
胖子惊讶地看着我,问我道:“你怎么想到的?”
“我看到过这样的东西。”我道,“水会在这种细纹中散开传导出去,最好会形成一个图案。”
我们三个人站成一个三角形,看着水流被一种奇怪的力量导向四周,图案越来越复杂也越来越诡异。
十几分钟之后,水流的导向逐渐停止,一个无法形容出来的复杂图案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我们三个人站在图案的三个角落上,低头看这个形状,足足沉默了半个小时,胖子说了一句:“这是一个草泥马吗?”
我看着,眼睛都快瞪飞了,才沮丧地叹了口气,确实,这个形状什么都不是,但真的非常像一只羊驼。
如果这个形状就是答案的话,那我们等于没有获得任何提示,反而问题更加复杂了。
“如果我们这是在和上帝说话的话,显然我们打扰上帝睡午觉了。”我道。
“再来一次,在同样的地方。”张海杏说道,“我看到这些水运动的轨迹十分流畅,我觉得不是偶然,你的方法应该是正确的,我们在同样的地方再来一次,如果最后还是形成这样的图案,那草泥马肯定也有意义。无所谓。”
我们等待地面上纹路里的水慢慢干涸,等到水全部完全干了,张海杏掏出了她的水壶,重新在我刚才倒水的地方,倒了下去。
水还是刚才的那种状况,迅速地花儿一样顺着纹路向所有方向开始蔓延。
这一次,形成的形状像一只倒转的长了很多毛的鸡蛋。
“又吵了上帝睡觉,他让我们滚个毛蛋了。”胖子说道,“要不我们等他睡醒再说。”
完全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