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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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 第1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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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易之初时只做不闻,待听罢西妃所说,不由含怒。“西妃你素来不是如此。今日何以说这等话?竟然怂恿席撒贪图魔龙厉害夺爱徒拼命换来的心爱物么!”西妃面对责问也不急恼生气,语气依旧平静道:

“罂粟妃所言有理,但这魔龙天性凶悍,只凭武勇绝不能运用十足,阿呆慧根不足,使之实在浪费。况且这魔龙成长极快,不出两三年即可战斗,若拥有它,说执之足以纵横天下也不嫌夸张。王如拥有,纵使威名如南撒,也必然对北撒敬畏,于我族声威重振有百利而无一害。”

“在阿呆手中何尝不是如此?以阿呆对王君之敬爱,难道还有判离之忧?”两人针锋相对,席撒没事人似的站中间听,不时看眼含怒的易之,不时看眼坚持劝言的西妃。“罂粟妃所言极是,妃也不敢以为阿呆会背弃我王。只是山岩族从来不曾被我族降伏,若有一日阿呆遇到族中亲人,应山岩族之召而离去,该当如何?”

易之还待再说,席撒忽然手指魔龙那头,笑道:“不必争了。幼龙已经过魔龙魂灵之力孵化,又经魔龙魂灵施展血之契约。”

两人双双错愕望去,之见那内陷草地中站起头与死去魔龙外形几乎没有差别,只是体型小许多的魔物,额头上尤其厚实的皮鳞隐隐流动血之契约的暗红光亮。都曾经历血之契约灵魂烙印法术的两人都知道,从此之后再没有阿呆以外的人能够将这头魔物据为己有。

易之十分替阿呆欢喜,看西妃时,见她神情并无失望可惜,反倒隐隐透着欣喜,不由暗自疑心。上水与阿九早已跑了过去,陪欢欣不已的阿呆高兴。“啊!师傅你快来看啊,它个头怎么这么小啊!我怎么骑啊!”

不等席撒大笑答话。阿九一巴掌拍他脑门,骂道:“白痴!它会长大呀!”“喔。可是要长多久啊……”西妃这时过来,微笑接话道:“洪荒魔兽成长极快,快则一年,慢也最多两三年。”

说着,施法洗净那幼龙一身粘稠,边自打量,边自轻抚龙头说话。那魔龙似乎对他们的存在感到不适,尚未睁眼的脑袋一味往阿呆怀里钻。“阿呆要细心照顾它,这时它只当了你是父母,魔龙虽然厉害,初生也一样孱弱。”

阿呆听西妃说一句,‘喔’一声,点一次头。到她说完,阿呆已干脆将魔龙背负在后,还小声气的说话道:“我带你回去吃东西喔,很多好吃的东西啊!有甜的,有酸的,咸的,辣的,苦的,涩的……”

第二百六十二章 族律

 阿九与上水静脉受震,欢喜一阵,双双难受。陪着阿呆领那头魔龙先走,席撒拉在后头,驻足不前,眺望荒林深处怔怔发呆。西妃与易之察觉,双双回头唤他。才听他应声道:“这里才是力量的象征之地!”

一言勾动两人心事。过去尽管听说许多洪荒魔物厉害的传说,也不及今日亲眼目睹,亲身体会来的真切。那魔龙区区一记冲击波就让素日自负骄傲的他们不堪承受,也只有阿呆这种具备山岩族血统能力的异数才能与之一番激战,但论实也非敌手。

至此刻,听席撒感慨,才隐约明白妖族以及人族过去那些能战胜洪荒魔物与山岩族的传奇人物修为何等厉害的不可思议。易之今日甚至险些怀疑关于武当道门昔日战胜山岩族的传说是否夸大其词。

西妃拾起的连鞘宝剑阳光下耀耀生辉,鞘上象征北撒荣誉的纹路清晰醒目,也让易之轻轻叹气。“掷此剑者实在厉害!”这本也是席撒与西妃当时所想,算来当时此剑飞撞开魔龙攻击,可谓救了北撒一条性命,心下早觉可惜无缘相见。

西妃听易之提起,忙道:“赠剑者西妃曾有见过。”两人果然兴趣,忙都追问。西妃思量回忆片刻,才轻轻开口道:“两个都是我族中人,那男的出身北撒族,女的却出身南撒族。妃当时就觉他们面貌熟悉,隐约曾在何处见过,后来见到这把剑,才终于记起,也因此相信原来族里听说的一些传说。”

一番话说的席撒更觉好奇。“喔?”

“王料想不知这些,北撒族圣殿遭毁多时。原本各撒族内都建有圣殿,其中以魔法印刻过去的荣誉与骄傲。这柄剑在我族历史上极其有名,一千三百年前我族的撒贝伦领族中杀洪荒黑水魔龙王所获……”

席撒恍然大悟,贝伦这个名字他知道,从小就听母后卡思及左右族内勇士提起,是北撒族历史上为数不多的至高荣誉象征之一。他领导北撒族整整一个百年,将北撒族当时邻地洪荒黑水林一支魔龙王领导的龙族屠杀殆尽,也在他继位北撒百年的最后一天完成击杀魔龙王的壮举。据记载,北撒贝伦也在那一天身死,绝望的魔龙王临死之际施展玉石俱焚的妖法,与贝伦同归于尽。

“王所知不错,妃本也以为如此。但西撒族圣殿也有北撒贝伦荣誉之像,便与今日所见之人酷似,且这把血之欢歌本也是北撒贝伦佩剑,当日都以为毁与魔龙王终极爆破法术的。”

易之不由奇道:“这么说,一千三百年前的北撒贝伦仍旧活到如今?算来岂不是有一千四百多的年级了?”“虽然不可思议,但妃以为确实如此。”“那就更奇怪了,妖族素来看重荣誉,生存的意义和价值都在为族人贡献上,北撒贝伦如果当日没死,何故至今藏身荒林不出?”

易之之问,也是席撒所惑。“各撒族内原本都有许多与荒林见到本已故去前撒的传说,妃曾听西撒族圣殿祭司提起。称驻族的撒均有特殊传统,源自于撒肩负的责任之重,以及为族众付出之巨而产生。”

席撒从未听过此说,兴趣浓厚的连忙让她说。

“王当知道,妖族的王不似人族,妖族的撒倍需律己,些许的错失都不能犯,失则成全族上下之辱,过错太大则遭自然王之处。妖族本又不似人类欲望需求许多,是以妖族的撒是一种沉重责任的背负者,而绝不似人类的王般能够拥有许多,能够近乎肆意的满足和索取所需一切。”

席撒颇觉尴尬,这些他知道。妖族的撒的确是一种负荷,而不是快乐,更相似一个部族所共同承认的平衡者。因为是一个平衡者,也就不存在肆意处决领下部落族人的权利,妖族的体系也不存在这种说法。赏罚都依据荣誉制度,更不能如人类般凭个人喜好更改调整。这种众目注视的平衡者,更需要严以律己,因为他们犯错,更不能被宽恕和接受。

只有完美的,无限接近于完美的平衡者才能得到所有人的新服和尊重。

而他席撒,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北撒。严格而言,仅只他的妻妾已足可遭族类唾弃,如今只是钻得规则漏洞而已。妖族并不视人类为对等生物,北撒族内的妖精拿易之,南陈二公主等等都视为归服于北撒荣誉的侍奉者。

如阿九他们般称呼易之为罂粟妃,不过是视作名字,或是北撒荣誉恩赐的,类似悍勇无双般的称谓罢了,从来不视为北撒一体的。

妖族的侍奉者地位根据归属部族荣誉,以及能力高低不等。因为这些都是北撒族部,且不属于被迫归服,故而是上等适逢者,如易之这些本领出众的,地位更堪比医神使西妃。

纯粹血统的妖族本没有许多欲望,身边的侍奉者只是奉献能力做事战斗而已,在北撒族妖精眼里,只觉得易之这类侍奉者更额外侍奉北撒就寝,这似乎不对,似乎也可以,侍奉者本该侍奉一切。这种迷惑让妖精们不能产生质疑,纯粹的妖精也并不懂得人类的强烈欲望需求,也就从对这些事情过问言论。

西妃提起撒与王的差别,席撒不由尴尬。西妃此刻无意职责劝说,只顾继续道:“所以,各族的撒,倘若继承撒的意志后,能够带领族中创造足够的荣誉骄傲,又成功培育出合格的优秀继承者,且本身继位满百年之期,便可得自然王默许,以假死之法从诸族人眼前永久消逝。从此之后,可行所愿之事。传说,许多撒都如此卸下重负,或终老于荒林,或游走天下,或安于不为人知的一偶之地钻研妖法。”

席撒与易之双双恍然,这才明白那贝伦何以如此,又何以赠剑,何以相助不见。他或者,但对于妖族而言,他早已经死了。易之尚且体会不深,席撒却暗觉这规则说明自然王对撒还有体谅的,也知道撒付出的,贡献比旁人更多,故而留诸撒一些能得轻松的未来。

他正想时,西妃恭敬奉上那柄宝剑血之欢歌。“此剑为前撒贝伦亲赐,北撒贝伦之荣更在北撒卡思之上,王必受而用之,以示殊荣。”席撒不由皱眉。“我有母后所留佩剑。”西妃轻轻摇头,虽然面带微笑,语气却十分坚持。“王,这是对北撒贝伦和北撒卡思两位前撒的荣誉认可和尊重。”

席撒无奈接过,他已经明白再拒绝也没有用,此刻不接,待回去仍然要接。西妃没有说的话只有四个字。

‘这是族律’

第二百六十三章 道门至尊

 西妃见席撒怏怏不乐的换下佩剑,便道:“北撒卡思之剑,以妃之见当可赐予罂粟妃佩戴使用,一则不失王对前撒尊重,二则不失北撒卡思守护之意志思念。”席撒一听欢喜,又想到妖族的宝剑并不十分适合易之使用,她不懂妖法,使之反而不及此刻腰间所佩,绿王赠送的神兵。

易之果然也摇头推辞,反建议道:“王倒是赐予西妃合适,既能展现宝剑神威,又不负此剑冥冥之中的意志。”

席撒听说倒也愿意,却怀疑易之此言别有用意,故意踌躇片刻,才点头同意。西妃并不推辞,拜谢受过。席撒见易之神情并没有异样,稍稍放心。启程回去时,席撒犹自不舍的回望荒林深处,极像留在此地寻那些厉害魔物战斗,修炼自己。

“等阿九与上水伤愈,还是要来的。”

……

中魏,王宫。月色下,一身黄袍的魏王在几个道门长尊陪同下穿出宫门,直入国师道观。今夜道观内外守卫的弟子尤其多,上至七层观顶,下至门外草树间。魏王停在七星观顶层门外,恭敬的朝紧闭的大门弓腰行礼。

红漆的门缓缓开启,七支燃烧的烛火照在一个身披宽大青袍,盘膝而坐人身上。魏王吃惊愣住,同来的道门长尊纷纷行礼退禀。阳天再忍不住道:“原来昔日荒林竟是道尊指点本王无极霸王剑!”

魏王这时才明白当初南陈边境荒林中的隐士何以对席撒毫不理会,而他去时,却得另眼相看。武当道圣示意他坐下说话,阳天才敢落座。道圣在中魏声明非同寻常,得先王御赐殊荣,见先王也不必跪拜行礼问安。

武当道圣在他坐下后,脱去青布宽袍,露出一身象征其身份的华贵门尊服饰,似乎所以如此打扮,只为让魏王记得前事。“一别几年,太子终于成长为王,此乃中魏之福,人族之福啊!”

魏王连忙谦虚推承,面对他,阳天实在不敢骄狂。

“当年魏宫内变,让人措手不及。”阳天闻言吃惊道:“道圣竟然早已知道,为何当初不主持公道?”“他既然罂粟王家血脉,本道做为臣子便绝不能对他动手。况当年太子年幼,中魏王室无人能够托付重任,也是因此太后才会隐忍不说?”

魏王这才释然,口中感慨道:“父王自幼便教导本王,说道尊不仅建国大功,更难得是超脱世俗,绝不将名利看在眼中,一心只为辅助罂粟王室,直到今日本王才知道尊用心之良苦。”

不待道圣开口,又请罪道:“本王行事鲁莽,那日听闻禀报,怒急攻心之下大开杀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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