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走赶不上了。让市长等我,那就难看了!”
2
曹元明走了以后,左羽想去吴安生那里坐坐,不料却吃了闭门羹——吴安生不在办公室。
左羽只好打轿回府。她把车开出晶富公司大门的时候,略微犹豫了一下,最后一打方向盘,把车开向了东州财经大学。
武瑛正在图书馆查资料,接到左羽的电话,说她要过来,心里很奇怪。她到走廊的窗户口朝外张望,发现左羽的车已经停在图书馆门前广场上了。车门打开,从里面缓缓伸出两条纤秀的美腿,接着是一身雪白的时装,让武瑛想起左羽从前设计过的那个白羽商标,就是这样洁白、轻盈、飘逸。武瑛发现,左羽的出现,几乎吸引了在场所有学子的目光,男生投来的是惊艳,女生投来的则是羡慕。
在阅览室里谈话不方便,武瑛赶紧进去把资料收拾一下,夹在腋下匆匆出来,正好碰到迎面走过来的左羽。
“我们回宿舍去吧!”武瑛小声说。
左羽说:“去北极星吧!”
武瑛说:“现在才几点?哪有咖啡店现在就开门的?”
左羽问:“你宿舍没人吗?”
武瑛说:“没有啊!跟我一屋的那个去成都了。”
说着,她们已经到了楼下。左羽问:“把车开过去?”
武瑛说:“不用了吧?天这么好,走走多舒服!你有多久没在校园里走过了?不想重温一下旧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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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左羽笑了,说:“那行呀!那就不去你宿舍了,就到大礼堂前面的草坪上坐坐吧!那里空气好,环境也好!”
她们沿着图书馆门前的小路,朝大礼堂走过去。武瑛边走边问:“你想跟我说什么事的?”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
“没事?你哪有那好心呀!我才不信哩!”
“看你说的,我成什么人了?”
“我说的不对吗?”
左羽叹口气说:“对哦!你是人精,什么人也糊弄不了你!”
“哈哈!让你说对了!”武瑛得意地一笑,“说吧!想请教什么?”
“你就不懂得谦虚点?”左羽羞臊她说:“那我请教你,四减一什么情况下等于五?”
武瑛不屑地说:“切!这么简单的问题能问倒我?算错的时候呗!”
左羽笑了:“那么简单你也会算错?告诉你吧!四角形剪去一个角的时候,就变成五了!懂了吧?哈哈!别以为博士就什么都懂!”
东州财经大学的大礼堂,是一幢五十年代的老式建筑,门脸上塑着一个五角星,具有那个时代鲜明的特点。礼堂前面是一块草坪,草坪四周的桂花树下,有几条长椅,有不少学生坐在那里读书。
左羽拣了一条没人的长椅坐下来,眼睛四处张望,边张望边说:“哎呀!真像回到从前了!大礼堂还是原来老样子!这些桂花树也一点没变!可惜花还没开,要不然该多香啊!”
武瑛调皮地问:“当年是不是就在这里跟冯云定情的?”
左羽撇着嘴说:“你真扫兴,提他干吗?是不是想挨罚了?”
武瑛连忙赔不是说:“对不起,我一高兴就把这茬儿忘了!咱不说他了还不行吗?说说你吧!遇到什么麻烦了?”
左羽说:“我们做的国债项目,有些事叫我一直想不通。我跟你说过吧?我们跟南方一家叫广通的证券公司合作做国债,从去年到现在,四五个月时间,陆续投入了一亿多资金。一开始国债行情好的时候,曾经赚了一点钱。后来行情越来越差,我们不仅把原先赚的钱赔了,还亏损了五千多万!这我有些想不通。怎么会亏损这么多钱呢?”
“你看过他们财务报表吗?”
“他们传了一页纸过来,不过只有几个大数。”
“不看财务报表,怎么知道资金流向呢?不知道资金流向,你怎么知道他们把钱弄哪里去了?”
左羽不好意思地说:“我就是看财务报表,也发现不了问题。说实话,我现在已经看不懂财务报表了。”
武瑛奇怪地问:“你年底不看公司报表呀?不怕会计糊弄你?”
“不怕!我对他们都很信任,他们当然也不会糊弄我!谁像你呀?一肚子坏水!”
“啊?”武瑛在她腿上轻轻拧了一下,“好啊!你敢骂我!”
左羽夸张地叫了一下,立即引来很多谴责的目光,吓得她赶紧把嘴巴捂上。
武瑛说:“你把他们财务报表弄来,我帮你看看,应该能回答你刚才提的问题。不过,如果人家不想给你知道,是不会让你看财务报表的。那就没办法了。”
左羽说:“作为合作方,我们应该能看他们的财务报表吧?”
武瑛说:“按照常理,至少合作项目的专项报表应该给你们看,而且应该主动给你们看才对!不然,你们怎么了解项目明细?”
左羽说:“是哩!光那一张纸的传真,能说明什么问题呀?”
武瑛说:“那只是向你们通报一下结果,对了解账目来说,一点用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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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瑛的话,让左羽陷入了沉思。
3
从市政府回来之后,曹元明给杨辉交待了一个任务,让杨辉到有关部门为他办理出国手续。他要跟何家永市长亲自率领的东州市经贸访问团一起去美国。
出国之前,让曹元明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国债项目。继续追加投资是他的既定方针,而且在总裁办公会上已经讨论通过了。为了保证在美国访问期间心无旁鹜,曹元明决定在临走之前把国债项目资金全部拨付到位。
曹元明询问了一下程学英,现在还有多少资金可以用?程学英告诉他,股票增发圈来的钱还有一大半没用,大概将近三亿!这让他很兴奋。他立即指示程学英,分别给宏大公司和南辰公司注入一亿二千万的资金,再由这两家公司分头把钱汇给广通公司。
程学英早就想染指国债项目了。尽管她不懂国债,而且也知道南辰公司委托广通公司做国债其实亏了不少钱,但她仍然想在里面插一脚。原因很简单,她就是不愿意让左羽压着她。如果不是做国债项目,左羽凭什么列席总裁办公会?凭什么受到曹元明的青睐?凭什么成了晶富集团的座上宾?现在,曹元明把资金平分给她们两个人,这不说明曹元明已经回心转意了吗?
宏大公司虽然和南辰公司一样,也是晶富集团的子公司,但是对广通公司来讲,则是两家完全不同的合作伙伴。因此,两家合作做国债项目,仍然要按照程序签订有关合同。为此,程学英又专程飞了一趟厦门。她回来的时候,却不料有个坏消息在等她。
检察院给她下传票了。
“这可怎么办呀,元明?”给曹元明打电话的时候,程学英已经六神无主了,几乎要哭出来。
曹元明安抚她说:“不是跟你说过吗?就按我们商量好的那样,什么也不要说,尽量拖时间。我会想办法让你出来的!”
“也不知道大明跑哪儿去了!这么多天,从来没给我来过电话!他不会让检察院抓去了吧?”程学英担心地问。
曹元明说:“这我哪儿知道?不管他!反正你不说就没你的事了!检察院传唤,不能超过四十八小时的。所以,只要你挺住,就没事了!”
程学英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把心一横,走进检察院办案临时租用的区政府招待所。这里倒也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森严。问她话的检察官态度也很和蔼,就跟唠家常一样,跟她闲聊了一番,询问她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
正当程学英感到话题渐渐有些压力的时候,跟她正聊着的两位检察官中的一位出去接了一个电话,回来以后就把另一个人的话头抢了过来,继续又跟她聊了一会原先的话题,聊了几句,就突然叫她回去了。
走出区招待所,程学英还恍然如梦。等她看见招待所对面的街口停着曹元明的车,她就像在风雨中挣扎了半天终于看到避风港一样,毫不迟疑地钻了进来。
“你受惊了!来,喝点水压压惊!”曹元明开玩笑地递给她一瓶矿泉水。
程学英却差点掉下眼泪来。她太感动了,接过矿泉水瓶,紧紧抓在手里,问曹元明:“那个电话是你打的吧?”
曹元明说:“我说过,不会让你在里面蹲多长时间的!”
程学英感激地说:“太感谢你了!”
曹元明说:“跟我还这么客气?你也是为公司的嘛!”
程学英说:“你有良心就好啊!开车吧!赶紧走,离开这地方,越远越好!”
曹元明微笑着说:“看你说的,我多会没良心过吗?”
程学英本来想说“有没有良心你自己知道”,可是现在曹元明刚把她从检察院解救出来,再说这样的话,怎么也不合适,便说:“赶紧走吧!“
曹元明说:“都已经出来了,你还怕什么呢?他们还能把你再叫进去吗?”
程学英不理睬他的调侃,不停地催促他说:“走吧!”
曹元明把车发动了,拉着档问:“想去哪儿?回公司吗?”
程学英说:“随你啊!”
曹元明说:“我带你去海边吹吹风吧!把你身上的晦气给它吹掉,好不好?”
程学英高兴地说:“好啊!”
曹元明把车开上路以后,程学英忽然红着脸对他说:“元明,兜过风回来,我们上东州宾馆吧!我想好好歇歇!”
曹元明侧过脸来朝她望了一眼,见她满脸红霞,便笑着说:“你不怕我影响你休息吗?”
程学英娇羞地说:“要怕你就不要来!”
曹元明说:“我不来,又怕你睡不着呀!”
程学英撒娇地在他肩上轻轻捶了一下:“来了也不许你闹人!”
曹元明紧张地叫了起来:“我开车哩!”
4
得知宏大和南辰的资金全部拨付到位以后,曹元明放心地去了美国。
曹元明走的第二天,陈定兴到东州来了。东州一家酒业公司请陈定兴的咨询公司替他们做新产品策划。按说这事不用陈定兴亲自来的,但是他看到晶富公司发布的年度财务报告以后,心里有些疑虑,想跟曹元明当面谈一谈,便趁着这个机会过来了。不料却与曹元明失之交臂。
曹元明出差,晶富公司就由吴安生主持工作了。陈定兴尽管和他私交很好,但他总是觉得吴安生缺乏一个统帅所应有的气质和才具,所以,尽管经常和他在一起吃喝玩乐,却很少跟他谈工作。
也许是当了代理总裁有一种不同的感受,吴安生却在请陈定兴喝茶的时候,喋喋不休地跟他谈论公司的事情,好像被压抑了很久突然间得到释放。
吴安生知道,陈定兴和大多数南方人一样,不喜欢在喝酒上浪费很多时间,所以他请陈定兴简单吃了一顿便饭之后,就带他到文苑路来喝茶。
他选的是一家名叫“雪霁”的中式茶馆,和北极星咖啡店相距不过百米。一进门,他就让服务员给他们沏一壶最好的明前云雾茶。茶壶是全玻璃的,可以看见壶中一根一根直立着悬浮在水面下的嫩芽。打开壶盖,立即飘过一丝淡淡的清香。一个皮肤白皙的大眼睛女孩,跪在他们面前的茶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