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出时间的探视中,也没对着大哥撒娇。
万万没想到,已经早就脱离了童年的现在,却感觉到了些许陌生的温柔。
最好笑的还是这种温柔是面前这个大盗给他的。
韩棋心中感觉非常复杂,连带的眼光也变得复杂起来。
夜猫倒是没想那么多,就算见到他这种目光,也当没看见,只是轻轻抚摸着他的面颊,手指留恋着他的轮廓,感觉到心中是前所未有的静寂,更是说不出的舒畅。
两个人身体结合的时候,那瞬间的快感也很美妙啦,但这样静静地坐着,什么也不做,似乎也不错的样子。
尤其是看到Zuo爱时那般热情,平常时那么冷淡的韩二公子,安安静静地躺着,没有冷嘲热讽,没有反唇相讥,没有排斥怒吼,只是安静地躺着,这种感觉就很奇妙。
不错,真的很不错。
「现在……怎样了?」韩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对这种不带任何情欲的抚摸觉得非常舒服。虽然已经和这只猫发生了关系是不争的事实,但若论起发生关系的人,那可不算多,但也绝对少不了。可是别人就没带给他这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亲昵、贴近、柔和、温暖……更多的时候,身体虽然亲密无间,但还是触摸不到心中。
韩棋知道,自己对夜猫的情感发生变化的原因在于那场围杀,夜猫没有丢下他一个人逃走,这件事带给他的冲击,似乎远超过他自己的估计。
情感这种东西,可是天底下最难预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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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整个武林不管黑道白道都在找咱们两个的麻烦,那些原本互相看不顺眼的家伙居然破天荒地合作,撒下了天罗地网等着抓咱们。哼,若是那么轻易就让他们得逞,岂不是坠了我的威名。」其实坠了威名这种事还算小的,关键是这椿事若是被同门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们知道了,就算是夜猫,也只怕要吃不完兜着走。
「嘿嘿,现在那些白痴还在费脑筋解我布置下来的谜题呢。哈哈,我又顺便栽赃给乾坤手、双仪剑和善了,现在那三个不要脸的家伙,此刻正忙着向那些武林同道们解释吧?」
韩棋无言地看着位少年的脸笑得好像偷吃了一大尾鲜鱼的猫,听他的话意,想必是放出风声,说那张莫须有的藏宝图被那三个人夺去,具体是谁也没明说,立刻就让那三个人没偷吃成还惹了一身腥,真够阴损的。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一来,原本就因藏宝图而大乱的武林更加热闹了。多了三个目标,那些找麻烦的家伙也或多或少地去掉了一些,虽然他们的危机还是没解除啦,但已经好上很多了。
说起来,都是放出谣言的那厮的过错!
「若是……让我知道……是谁放出的这个谣言……我发誓,寻遍天涯海角,我韩棋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嘶哑声音满是恨意地如此告白,换来夜猫仿佛被突然一下子呛到的咳嗽声。
「咳咳咳,咳咳咳……」
「嗯?」隐约地,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在脑中一掠而过,这让韩棋眯起了眼。
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东西?
韩棋隐约有这种感觉,但具体的却又说不上来。
这究竟是……
「你先别想那么多啦,赶快养好身体要紧。我们还要接着逃命哎~」夜猫立刻恢复了以往如常的笑脸,甚至还殷勤地递过来随身携带的葫芦,有灌了一口水给他润润喉咙,「虽然我给你吃了『断魂续命散』,但你最好还是再多歇几天比较好。虽然身上都是些拉拉杂杂的小伤,幸好你武功高强,也没受什么严重的内伤,但还是有些脱力。而且,『一吃就叫春』这种药可是非常伤身的……我估计你剩下的那些为数不多的体力还是被那玩意儿榨干了。连躺三天才清醒,应该也是它的功劳居多。
那个变态的春药……
等一下,他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名字。
「『断续……续命散』?」他该不会是听错了吧?
「没错,就是那个东西。我前些时候从妙手回春那里顺过来一点,吃了不少,幸好剩下的也不少……」随后夜猫就开始唠叨那个半只脚踏入棺材的老头子有多小气,这「断魂续命散」在屋子里都堆得快成山了,却不肯给那些天天在江湖上打打杀杀、迫切需要这种药救治的好汉们使用,实在是没有半点医者父母心等等。
韩棋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事实上也没什么好说的。
「断魂续命散」,价比千金,可是江湖上一等一的疗伤圣药,就被这小子这么胡乱使用,实在是……
不过也多亏了他的浪费,韩棋感觉到体力虽然不济,内力却恢复得不错,而且之前那些伤口也好得差不多了。短短三天,就能恢复到这种程度,实在是难以想像,真该好好谢谢妙手回春那位神医……虽然对方可能不屑于他的谢意就是了。
嗯,照这个样子看来,确实是只要好好休息,把体力恢复了再说。
这样想着,韩棋闭上双眼,开始养神。
等一下。
还有件重要的是没问!
「那个药……」
「那个药的发作周期好像随着个人情况的不同而不同,像是我们两个同时中毒,但是你发作了我却没发作……所以也不太能确定究竟什么时候会爆发。」夜猫善解人意地回答,也让韩棋冷汗直飙。
不会吧?那岂不是更糟糕?
「我想呢,大概和体力内力方面有关……你当时已经差不多是内力耗尽,却又拼命将剩下的内力都用出来,可能是这样才激发了药性。像我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所以也就没发作啦~」
这不是摆明了说他不如这小子么?
韩棋想发作,但又找不到发作发作的理由。
虽然不甘心,但是夜猫说的是实话。
不过也许他说得确实有几分道理……联合当初的情形想了想,韩棋心中不禁凉了几分。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岂不是连拼命都不行?一拼命就发春,这样也未免太可怕了吧?
「安心吧,我一直跟在你身边,有什么状况我会罩着你的。」夜猫大大咧咧地这样说着,手指玩弄着他披散下来的长发,笑得纯真可爱。
韩棋给了他个白眼,心中却不知道是什么感觉……确实变了,自从看清了原本应该认清,但一直逃避着不肯去面对的众人隐藏的真面开始,背对背联手作战开始,自从这家伙没有抛下自己独自逃亡开始。
不过……
「你到底是怎么带着我逃走的?」韩棋的声音有些阴森。如果这小子能带着自己顺利逃跑的话,那还那么吃力得打来打去做什么?
结果他这句话一说出口,夜猫非但不如他想像的那般惊慌失措,或者是顾左右而言他,反而一副死了爹娘,不不不,应该是被人家把辛苦收藏多年的宝物一卷而空的表情,哀怨得差点哭出来。
「别说了,你别说了,要不是你身上的那个该死的毒发作,我也不会选择这样的手法啦……这下子完蛋了,我用了蝴蝶的东西,这次铁定死无葬身之地了!」
「……蝴蝶?」过于诡异的反应也让韩棋将兴师问罪丢掉一边。
「对啦对啦,就是那只纵横天上地下、变态得人神共愤的蝴蝶!」
韩棋还想再问,但那只胆大包天的夜猫那种仿佛看到天崩地裂般惊恐的表情却让他问不出口。
事实上,有些事情既然是秘密,就让它一直是秘密好了。
总觉得知道了某些事会让自己大祸临头,韩棋也就压下蠢蠢欲动的好奇心,闭口不语。
他的体力确实消耗的多了,这次醒来又说了这么多话,有些困了。
韩棋闭上双眼,看着他的睡脸,也很乖地没有吵他。
对了,不知道大哥那边情况怎样……
「安啦,你大哥也算得上是老谋深算的厉害人物,重门也是江湖上不好惹的厉害门派,那些家伙还不敢明目张胆地和他作对。」
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拜托,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大哥超彪悍的,我当初去偷东西还是趁着他不在的时候才敢去,要不然正面对上,我绝对要载!」
娘的,我大哥当然厉害……你小子敢小看我,总有一天我非要你好看不可!
「知道啦知道啦,你已经让我很好看了,我这一辈子都没这么好看过。」
嗯,这还差不多……
哎?等等!
韩棋这才注意到自己压根没说话,那小子怎么会对答如流呢?
诧异地睁开眼,就见到娃娃脸冲自己笑得天真无邪,「我们好歹也认识了这么久,你想些什么我当然知道。总之,你大哥啊,可不像你看到的那么简单,嘿嘿……他可能比我还黑。」
后半截声音比较低,似乎是在自言自语,韩棋也没听清楚。
「你说什么?」
「没……你再睡一会儿好了。」
「嗯……」
韩棋再度闭上双眼。
马车规律地摇晃着,摇得人很快就被周公召去喝茶兼下棋。
在意识朦胧的时候,韩棋忽然感觉到嘴唇上多了一样东西,柔软,湿润,然后就是另一样东西灵活地敲开了他的牙关,探了进来。
天很蓝,风很舒服,那个人的气息从很近的地方传过来,青草的味道,泥土的清香,让人能想到很多很舒服的东西。
韩棋虽然想将夜猫的身子推开,但是现在他全身无力,连抬个胳膊都抬不起来,要怎么推人?
更何况,不知道是不是熟悉了这个人的味道,并不讨厌……
对了,之前发的那个毒誓,说要找十七八个大汉轮奸夜猫,随后将这厮大卸八块的情形,就改成直接将这小子砍成肉泥好了。
能死得干脆,也算是他对夜猫的大发慈悲。
似乎是洞穿了他的心思,耳边传来夜猫从喉咙里滚动而出的低低笑声,随后又从相接的唇舌那边,过渡到他的口内。
他眼皮沉重,觉得马车的颠簸加剧了这种昏沉感,嘴唇上传来的力道温和,传入口中的舌尖也没有蛮横的霸道感,反而带着些许享受,些许抚慰,让人很舒服。
也许是无法反抗,也许是随波逐流,也许是自暴自弃,韩棋闭上眼感受着这种微妙的感觉,不久就陷入了深深的、沉沉的梦乡。
那之后,韩棋还是病倒了。
尽管平常身在江湖打打杀杀那叫一个家常便饭,身上受伤什么的也在所难免,中毒也差不多已经习惯,但生病却出乎意料非常少有。
所以他对病痛什么的,还真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因为生病的缘故,就算想要隐藏形迹都不可能。
生病而衰弱无力的韩棋只能人有那只猫在他脸上东涂西抹,装扮成一个脸色蜡黄、三十多岁的病重汉子,一路架着去客栈投宿。
若论起仪容改扮的功夫,只怕谁也比不上那只猫。
更何况那些被耍得团团转的武林豪杰,谁又能想到那小子居然胆敢在他们操刀舞剑、、怒火冲天的时候,施施然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住店呢?
尤其是夜猫玩了招更绝的。
那小子把他自己打扮成个二十多岁、姿容不凡的妇人,站在韩棋扮成的汉子身边,果然是天造地设……够平凡的一对儿。
于是这只狡猾的猫,堂而皇之地搀着韩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