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句轻飘飘的话尾音还没落,那边病人不但睁开眼,还伸手抓住他的衣袖,「你答应过的,不能反悔!如果你反悔,我就算是变做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方才还迷迷糊糊的青年,此刻已经恢复清醒,不知道是发烧还是有「春宫图」这剂猛药刺激的,杜鳞双眼都能放出光来。江无畔彻底无言。
这究竟是什么人啊?
他忽然觉得全身脱力,很有种想在后院挖个大坑,随后把人丢进去埋的冲动。
「起来了,就吃药。」
杜鳞立刻软趴趴的再度软倒,眼睛眼看就要闭上了。
「不许睡!喝药吃饭!」只要某人一清醒过来,江无畔就抑制不住那种凶恶态度。
「哦……」就算脑筋现在还不太清楚,从本能上也知道眼前这人不好惹,杜鳞迷迷糊糊的想要爬起身子,却连胳膊都抬不起来,「我……动不了……」
他说话时舌头都大了……刚才那股说要纠缠至死的神勇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江无畔无奈,也只能像前几天一样起身拿了药碗,单手扶起杜鳞的上半身,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从后面绕过手臂,将药碗送到他嘴边。
「好苦……」杜鳞才喝了一口就承受不住了,当下眼泪汪汪、百般委屈的望着江无畔。
「苦也要给我喝下去!」可惜的是只要他一清醒,江无畔就立刻恢复冷硬态度,硬是给他将一碗药都给灌了下去。
「咳咳……咳咳……」杜鳞的脸都皱起来了,脑袋昏昏沉沉,后脑还隐隐作痛,结果这个凶巴巴的美人儿还欺负他,真过分。
被泪水弄模糊的视线可怜兮兮的望着江无畔,对方却不为所动,直接换粥碗上阵,又被灌了半晌,江无畔这才罢手。
杜鳞立刻昏沉沉的睡过去。
江无畔小心翼翼的将他的衣服拉开,用最轻柔的手法帮他背上伤口上了药,对昔日同赴云雨的诱人身体,此刻却可以不含任何邪念地加以照顾。
这并不是恢复了以往心如止水的境界,而是……
一想到杜鳞迷迷糊糊为他挡住那一刀的情形,江无畔的心情就又开始复杂了。
杜鳞的伤势过了十几天才好,不过等到他恢复清醒,也能自己照顾自己之后,江无畔立刻甩手不干,离开临剑庄了。
这一切都是起源于离开临剑庄外出办事的江福带回来的一则消息。
丁挽歌为查探黑衣杀手的行踪,结果离奇失踪了。
江无畔二话不说,准备出行,说什么也要亲自去找丁挽秋回来。
在临走之前,这位近日来不知道为什么性情越发阴晴不定的江无畔,来到他的厢房,冷冷看着他好半晌,盯得他浑身发毛,才丢下一句,「自己的伤自己看顾,等我回来检查,如果没好,你就死定了。」
杜鳞完全就是莫名其妙……
搞什么啊?
那之后江无畔还真是彻底履行了之前说过的话,一个使唤的人都没给他派来,搞的杜鳞只能惨兮兮的自己处理伤口。
「哼!那只畜牲,我好歹也是为了他才受伤哎,这是什么态度嘛……」哼哼唧唧的给自己擦药,擦着擦着,就想到别的地方去了,「话说回来,我当初干嘛吃饱了撑了帮他挡那一刀!」
如果说是为了让江无畔消气,或者是趁机威胁那小子多画两张春宫图之
类,也可以说得通,但是明明在思考之前,身体就擅自行动了。这又怎么解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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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鳞自己都想不明白。
「算了,不管了!麻烦死了!哎哟哟,好痛……好痛……」杜鳞的眼泪都快飙出来了,这让他更加怀念昏迷不醒那段时日了。
说起来,那段日子该不会是江无畔一直在照顾他吧?
这么说,那只大手抚摸在背上的感觉,还真不赖……
这么一想,身体就又有了反应。
杜鳞望着精神奕奕的下半身,苦着脸道:「啧,身上带伤,行动不便……连嫖妓都不行哦……」
就这样又熬了十几日,终于等到伤疤彻底脱落,只余下一道肉痕。
杜鳞终于可以摆脱只能靠右手抚慰的噩梦,又趁着牢头不在,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跑出去嫖妓了。
初时,杜鳞在红粉阵仗里还如鱼得水,快活得不得了,但如此过了几日,就忍不住开始想念不知道混到哪里去的牢头。
江无畔到底找到丁挽秋没?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
如此又过了几日,杜鳞也觉得夜夜笙歌没啥意思,自动自发的回转自己住的小院,坐着发呆。
已经非常习惯纠缠的那道身影一旦不在,为什么就觉得心中空荡荡的呢?
杜鳞想不明白。
就这样,又发呆过了二十多天,江无畔总算是回来了。
杜鳞见到江无畔的时候禁不住吓了一跳。
江无畔向来洁净的白衣都变得灰扑扑的,长发也随便挽个发髻,脸色憔悴,脸颊的肉都有些瘦下去,下巴显得更加尖削了。
不知道怎么的,杜鳞见到他这副模样,心中一拧,嘴巴上却使坏道:「怎么?才不过一个半月的时间,你就想我想成这样?」
江无畔坐在书房正中的椅子上,双眼也不看他,一身难得的落寞让杜鳞情不自禁的走上前去。
江无畔忽然伸出手,一把抱住他腰,将脸也埋在他的小腹处。
杜鳞吓得差点惊叫出声!
江无畔从来没有像这样主动亲近过他,现在是怎样了?到底在搞什么?
「江大剑客,你、你怎么啦?」
闷闷的声音传出来,「我找不到他……」
「啊?」杜鳞稍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会吧?」
「挽秋他,我怎么也找不到他……如过我当初强硬一点,无视他的感受尊严之类没用的东西,那他现在就不会……」这一个半月来,江无畔率领众人差不多将整个江湖的地皮都翻了一遍,还是找不到丁挽秋。
「半照晚」简直就像是凭空消失一样,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
而唯一有可能告诉他们丁挽秋去向的黑衣杀手们,则是更难找,也更难缠的对象。
所以,这么长时间来,江无畔一点收获也没有。
而其他剑术十绝的剑客们,也遇到了同样的难题。
江无畔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示弱,当下伸手一推,将杜鳞推开,侧脸不去看他,声音再度恢复了之前的冷淡,「对不住,我失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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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杜鳞时,心中的那根紧绷的弦顿时崩断,等到发现的时候,就做出那些丢脸的举动,这点让江无畔也尴尬不已。
杜鳞望着江无畔狼狈且憔悴的模样。
所以,江无畔才会这么狼狈么?
这一个半月来,想必都为了寻找好友而忙得团团转吧?
望着到这时候才把真实情感爆发出来的男人,杜鳞感觉到有根刺轻轻戳了戳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一个半月未见而积压的感觉此刻集体爆发,他伸出手按住江无畔的肩,看着那张满是愤恨自责的脸,杜鳞忍不住弯下身,将脸凑了过去。
江无畔没料到他在这时候居然这样做,愣了一下,已经被得手。
「杜……嗯……」江无畔伸手想推开他,却不料杜鳞的舌已经撬开了他的双唇,直闯而入,带来一波波既陌生又熟悉的麻痒刺激,也让他的挣扎变得软弱无力。
被人这样紧紧抱着,感觉到另外一个人的体温,对于现在心中自责的江无畔而言,毫无疑问是最大的诱惑。
为什么自己这样没用?
为什么在最危急的时候不在好友身边?
为什么当初猪油蒙了心,放任挽秋涉险,而不去帮忙?
明知道敌人那么危险,为什么还要尊重好友的意思,袖手旁观?
该死的尊严,在生命、危险面前如白纸般脆弱、无聊到让后来人耻笑的地步!
该死的信任,让他坚信挽秋不会有事,结果现在却……
慢慢的,被动的舌被撩拨起一起共舞,江无畔原本想要推拒的双手,也突然发狠般的紧紧锢住了杜鳞的身子。
呼吸急促,身躯交缠,杜鳞原本只觉得心中一动,想要吻上一吻、亲上一亲,稍微安慰一下,却没料到现在这种情绪的男人压根经不起撩拨,身子已经被紧紧抱住,仿佛想要将他的骨头都碾碎的大力,或者该说想要将他整个身子都揉进去的拥抱,让他险些呼吸不上来。
这种被迫切需要的感觉,以及前所未有的强硬感,刺激了身体,于是他也反手紧紧抱住那人,更加用力的吻过去。
两人相互纠缠,相互拉扯,此刻都凭借本能行事,天性中喜欢侵略的兽性占据了上风。杜鳞只听到「咚」的一声响,整个人被硬生生的按倒在檀木书桌上。
这里是书房,自然没有床榻,最方便的也就是桌子。书本纸张笔架被闯入地盘的侵略者扫到了地上,噗啦啦的响成一片。
杜鳞双腕被抓,拉至头顶,衣衫早已被扯开,胸口随着急呼吸而上下起伏。
喘息声,雄性发情所发散出来的气味,刺激着二人彼此之间的感觉,驱使着他们的行动。
凭着那次半醉半醒的记忆,江无畔垂头啃咬着杜鳞颈畔,一路沿着向下,来到胸口处,舌尖舔上了胸口茱萸处,随后牙齿两相一错,略带着狠劲儿的咬上。
「啊……」沙哑却说不出甜腻的声音似是欢迎,又似是推拒,杜鳞眼前模糊,未遭束缚的双脚已经缠上了对方腰间,臀部轻轻磨蹭着对方贴近的部位,很明显的感觉到那地方的炽热与硬挺。
他可是靠了自己的拇指姑娘太久太久,现在遇到机会哪可能轻易放过?
更何况现在箭在弦上,再也控制不住,忘却了性事过后的酸痛疲惫种种不适,现在只想快点得到那种穿越云霄的快感。
「快……快点……啊!」几经磨蹭挑逗的结果,就是欲望已经肿胀到快要爆炸了,偏偏双手被抓住,也不能自己搓弄,唯今之计,只能促使对方快点动手,解了他身上的麻痒。
长裤被褪到膝下,右腿高抬,被架在左上臂上,双双勃发的部分相互磨蹭,感受着对方的炽热坚挺。
「……唔唔……快点,再快点……」这种刺激女人可给不了,坚硬如铁的下体相互摩擦,过不了多久就渗出蜜水,杜鳞从鼻子里哼着,从喉咙里呻吟着,为了快点登上高峰,腰也忍不住随着动作扭动起来。
裸露出来的臀丘,随着一冲一撞的动作,一下下磨蹭着最敏感的地方,虽然未曾真正交合,但肉体摩擦撞击的声音,淫亵的水声,沙哑却不减柔腻的喘息声,都再三挑战着男人的承受能力。
「啊……」
「嗯……」
几相磨蹭的结果就是二人同时攀到高峰,江无畔跌到杜鳞身上,他衣衫尚且完好,杜鳞的长裤却已褪去一边,另外一边挂在被抬起的右脚踝上,下半身空荡荡赤裸裸的和他亲密相贴,上半身的外裳混着内衫皱巴巴的挂在双臂上,什么也遮不了。
虽然此处昏暗,但从窗外流泻进来的月光却毫不吝惜的为裸露出来的身子笼上一层淡淡萤光,白玉也似的身体在黑衣衬托下,越发显得晶莹,触手过去,只觉肌肤滑腻,虽渗着汗,却刚好吸住了手,让人舍不得离开。
杜鳞呼吸由急渐缓,高潮过后,脸颊上浮出淡淡薄红,双眸如水,额上覆了层细密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