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雉将扎在江无畔身上的银针收回来,瞥了一眼床上美人面无表情的脸,继续用事不关己的态度说道:「现在情况就是这样,只要你尝试催动内力,就会遭到内力反噬。你之前曾经走火入魔,还来不及好好调养,结果就遇到硬点子,打架也就算了,还偏偏用命去拼。好吧,你中的那春药也很麻烦。你现在可不能妄动啊,这次还算好的,如果你再动作大点,那你的经脉就被乱冲的内力撕裂。你这身武功也就算是彻底废了。」
「白雉!」杜鳞拼命向那家伙使眼色,说话不会委婉点哦,非要说这么直白。
白雉淡淡瞥回他一眼,「再看,我就要收费了。」依然是一张面无表情的死白脸, 搭配上那种死板板的说话语气,还真搭调。
「你这个庸医!」杜鳞双眼瞪得溜圆,狮子大开口也不是这么开的。
「好说,我这个庸医马上就让你这位亲亲美人儿见阎王去。」
「你。。。。。。」
「懒得和你多说。」白雉转头面向江无畔,完全不考虑对方心情,干脆利落在伤口上撒盐,「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个就是妄动真气,反正都是个死,还不如豁出性命和蛇蝎夫人拼个你死我活。我帮你施金针,大概可以让你暂时提升到你原本功力的两三倍左右,当然时间也很短,估计等你杀了那淫妇,你也就差不多挂了。」
「喂!我好不容易把人从阎王手里抢回来,你就这么一脚把人踹回去了?哪有你这样把病人推向死路的大夫!」一看到江无畔越发冷凝神色的杜鳞顿时急了。
「将人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人不是你,是我。」也不想想是谁十分艰辛的将原本残破不堪的布娃娃拼回原形的,他都不可惜自己做了一堆无用功,一旁催人的小子有什么质疑的资格?
白雉也懒的理会杜鳞,望着江无畔看不出情绪的双眼缓缓道:「第二个选择就比较保守了,为了保险起见,我把你的功力暂时封锁了,随后想法子去找到让你恢复功力的药,大概有个一、两个月,能让你恢复七、八成功力不成问题。」
江无畔当然明白应该选择哪一个对自己比较有利,但是。。。。。。临剑庄就这样放着不管吗?蛇蝎夫人那边不知道会怎样虐待江福他们,他身为庄主,哪里有如此退缩的道理?
白雉也不看江无畔的脸色,只是径自整理自己的东西,站起身来就走,就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才道:「蛇蝎夫人那么想要你这个人,有这么好的筹码不会不利用,更何况这种事又不是没发生过。」
江无畔脑中灵光一闪,已经明白了白雉的意思,他冲着白雉瞥了一眼,对方却干脆利落的将门一推,走了出去,再将门关上。
之前蛇蝎夫人和黑衣杀手们也曾经攻下过临剑庄,黑衣杀手们更是不止一次来袭庄,还记得杜鳞糊里胡涂为他受伤那次,挟持杜鳞的黑衣杀手曾经说过,只要把「那东西」交出来。。。。。。
而蛇蝎夫人抓住他的时候,也曾经说过关于「草上飞」藏宝图的秘密。
两相一凑,答桉呼之欲出。 看来,他就算不想踏入这淌浑水都不行了。
尚未走火入魔之前,他曾经走访逍遥门去见丁挽秋,就曾经和好友商量过这件事。
昔日他误会丁挽秋被蛇蝎夫人所擒,谁知丁挽秋为了寻找藏宝图残片线索,偷偷潜入极乐宫,并且在被发现时闹得整座极乐宫鸡飞狗跳,这才为他们之后覆灭极乐宫打下了基础。
丁挽秋曾经对他说,黑衣杀手们不消灭不行,这是江湖上的一股暗流,迟早会掀起大浪来。
丁挽秋建议大家团结起来,形成联盟,为消灭黑衣杀手所在的「绝杀」而努力,江无畔却不得不考卢更多。
说实话,他并不想让临剑庄卷入江湖浪潮,爷爷那辈惹来的麻烦差点让整个临剑庄都赔了进去,因此爹爹那一代一直不涉足江湖事,到了他这一辈,更是因为本身个性淡薄的缘故,未曾让整个临剑庄涉入江湖。
江湖风高雨急,一个不慎,就会踏人万劫不复之地,他本人可以为了朋友两肋插刀,在江湖上出生入死,但他并不想让江三那样单纯的人过深的进入江湖。。。。。。但现在不进入却不行了。
蛇蝎夫人,黑衣杀手将他逼迫到这种地步,如果还这样被动挨打,覆灭只怕是迟早的事。
也是时候联系挽秋了。 向来足智多谋、又对「绝杀」了解甚多的好友也应该想到了对策才对。
相信黑衣杀手们打算动手的其它人也不会保持缄默。 临剑庄,也确实到了该改变的时候了。
「江无畔。。。。。。」
「嗯?」回过神来,就见到杜鳞小心翼翼观察他脸色的表情。
「你。。。。。。你会不会怪我?」
「。。。。。。」江无畔仔细观察着杜鳞的表情,那带着局促下安、小心翼翼的神色是他所陌生的,也不曾想过会在杜鳞脸上出现。
他所熟悉的杜鳞向来没心没肺惯了,就算昔日为了他走火入魔,也不曾见他如此愧疚过,此刻这副模样,却是让他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而这副表情,也是昔日设计欺骗他时所不能比拟的,那时候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假, 而现在,却让人心中暖洋洋的,就连面对这种糟糕情况的焦卢不安都淡化不少。
真心假意,有着再明显不过的区别。。。。。。
「我知道,我那时候太混帐了。可是你也知道,我这人向来无拘无束惯了,你一下子那么问我,我当然不肯啊,结果刺激得你走火入魔。。。。。。」杜鳞语无伦次,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该说些什么,似乎说什么都于事无补,是多余的,可是什么都不说的话,他心中又难受的很。 之前就算有,也会立刻丢到脑后的愧疚,在江无畔失去功力之后,在江无畔能在危机时那样对待他之后,变得如针扎一样,刺得他全身都在疼,也让他坐立难安。
江无畔望着他满是焦急的表情,心中想要碰触对方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想碰碰他。。。。。。
「唔。。。。。。」刚想抬起手臂,就一股针刺般的痛楚传来,让江无畔额上顿时冒出一层薄薄汗珠。
「你干嘛?别乱动!」杜鳞慌忙凑过来,「你要什么,我帮你拿。」
「。。。。。。你过来点。。。。。。」江无畔闭上眼。
「哦。」杜鳞凑过去。
「再近点。」
「呃?」杜鳞又凑过去一点。
「再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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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剑客,再近就。。。。。。嗯。。。。。。」
嘴唇轻轻碰触,让杜鳞的双眼陡然亮了起来,这几天他一直照顾江无畔,看着这人昏迷不醒,看着白雉拿着一堆针一堆药捣鼓来捣鼓去,完全没机会也没那个意思占美人便宜。这时江无畔却让他低头,并且主动亲吻他,这说明江无畔完全没有责怪他。
「我走火入魔,你固然是诱因,却也不全是因为你。」江无畔望着近在咫尺那张平凡无奇的脸,缓援说出心中想法,「是我定力不足,在练功的时候乱想,心绪不宁造成的,怨不得谁。」杜鳞听他这么说,就算再怎么想要忽视,那股暖意和酸楚,却也是难以忽略的。
杜鳞当然知道江无畔是个怎样的人,个性顽固,心性坚定,又将修炼心法剑法为乐趣和责任,练功时向来心无旁骛,如果不是他当初那番搪塞,江无畔也不至于走火入魔。。。。。。 本来觉得自己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强逼着也是不喜欢,那时候说出那番话,其实已经很顾及当时的立场和江无畔的面子了,现在经过这些事,再回想起来,却又是另外一番感受。
这道理他懂,江无畔自然也懂,此刻却。。。。。。 杜鳞禁不住伸出手,摸摸江无畔的睑颊,就见到那人看向自己,幽深黑眸中蕴着难以想象会出现在这个人身上的柔情,他不由回想起这个人怒火勃发时看着自己的眼,虽然因气过头而充满了风情诱惑,只能激起肉体上的反应,却不如现在这般,让人心动,让人心酸。。。。。。 他忍不住凑过去轻轻碰触了一下江无畔的嘴唇,似乎是想将心中那种酸酸涩涩的感觉传递过去,而他似乎也已经传递到了。
江无畔那双清明的眼,经过这轻之又轻的一吻,变得朦胧起来,这让杜鳞又凑过去轻轻吻了一下,随后又是一下,一下又一下。
嘴唇随着碰触自然而然的开启,舌顺理成章的探入对方唇瓣之间,轻轻爱抚着对方的舌,开始的轻柔渐渐不够,人向来是贪婪的动物,所需要的向来只有越来越多,杜鳞开始变换着角度,深深加深了这个亲吻。
唇舌以沫,感觉到对方口腔的炽热和柔软,舌尖轻触,随之纠缠,感觉到对方呼吸的逐渐急促,那是动情的征兆。
「嗯。。。。。。」悠长的喘息声从鼻腔渗出,杜鳞觉得有些呼吸不畅,却又舍不得这样让人陶醉的瞬间,便稍微撑起身子以便换气。
他微微垂头,观察着江无畔的情形,在这样近在咫尺的距离,对方表情的细微变化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苍白无血色的面孔飞上淡淡薄红,不像是气血上冲的那种病态艳红,倒像是敷上一层胭脂,增添了些许血气。
杜鳞心头热血一涌,喘息两声又压了上去,这次略带着粗暴,充满渴望的蹂躏着对方的唇肉。
「唔。。。。。。」江无畔发出低低的一声呻吟,却撩人到让杜鳞的鼻血险些冲出来,身上一阵热流直窜,下身顿时硬了。
「杜鳞。。。。。。」那人仿佛喘息般的叫法,让杜鳞再也控制不住,一伸手便探向那人身下,却发现到对方也早就起了反应。
四目相对,江无畔眸底深处燃起欲火,也同时让杜鳞的情欲更加蓬勃,正待肆意施为,享受以往两人曾经享受过的快乐,杜鳞却想起了江无畔现在的情况,愧疚感「蹭」的一下压过了情欲,「不、不行。。。。。。你的身体。。。。。。」
江无畔眼波蒙胧,呼吸急促,感觉到小腹处那股邪火开始不受控制的乱窜,心中明白蛇蝎夫人给他种下的淫毒开始折腾了,可是却也心知肚明现在纵欲的结果会是怎样。。。。。。 马上风,这恐怕是最丢脸的死法! 杜鳞也显然想到了这一点,心中也不由将蛇蝎夫人骂了个半死。
方才那一吻开始不过是安慰,结果后来情难自禁,他们一个干柴一个烈火,立刻就辟里啪啦的烧着了。
虽然时间不对,场合不对,身体也不对,但已尝情欲的身体哪里能耐得住如此撩拨?正当两人在那里尴尬着,就听到厢房门外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 呃?
江无畔杜鳞相互看了一眼,江无畔失了武功,杜鳞功力不高,两人又在情浓之时,哪里还顾的到周遭情形,这时停下来,才听到门外的声响。 杜鳞深吸一口气,他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身形如电,闪到门边,猛地一拉门, 就有一长串人哗啦啦的向屋内倒进来! 「耶!」
「啊!」
「哎呦!」 杜鳞一脚踩上距离最近的笨蛋的脑袋,恶狠狠的碾来碾去,「小猴子,你来这里做什么?」
被踩着的猴头猴脑的家伙慌忙赔笑道:「哎呦,这不是过来看看今天用不用上工嘛。。。。。。结果听到老大你在忙,这就在外面候着喽!」
「听你在放屁!我就知道你这家伙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凑,纯粹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