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活剧,真把蒲天河及蒋瑞琪看得呆住了。
二人去后,蒲天河由不住一跳而起,怒声道:“好卑鄙的东西!”
蒋瑞琪也站起身来,她似颇有所感,冷冷笑道:“想不到这厮如此机警,我只当他难逃开父亲掌下呢,想不到却讨得父亲的欢心,真正气人!”
蒲天河焦急地道:“姑娘你看此事如何是好?五岭神珠落入令尊手中,岂不是麻烦多了!”
蒋瑞琪叹了一声,道:“这件事,蒲兄你要从长计议,不可急于一时,我一定帮你弄回珠子就是了!”
她说罢拉了一下蒲天河道:“我们走吧,去看看这场热闹!”
说着,纵到一边草丛内,就见她双手拉出了一叶小船,微笑向蒲天河道:“你真大意,这船如非我藏好,早为爹爹发现了,岂不讨厌?”
说着遂把小船放入水中,点首道:“快上来吧!”
蒲天河忙纵身上船,蒋瑞琪点动长篙,小船如飞地追了上去,蒲天河不由汗颜地道:“此事如非姑娘事前示警,只怕此时已为令尊擒住了,真不知如何谢你才好?”
蒋瑞琪杏目向他瞟了一瞟,抿嘴一笑道:“这个谢字,你也就别提了,如非是娄姐姐再三关照我,我才不管你的闲事呢!”
说着低头一笑,明眸皓齿益增娇媚。
蒲天河不由俊脸一红,蒋瑞琪格格一笑道:“说着玩的,可别生气!”
她那双澄波瞳子,向着他身上转了转,目光中似含有一些怜爱,深情!
蒲天河不自然的脸又红了。
蒋瑞琪掠了掠头上青丝,道:“等一会,你要是看见他们打架,千万可别插手,我这三个师兄,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叫他们自相火并,真是最好不过!”
蒲天河点了点头,道:“这是自然,不过丁大元暗箭伤人,大小人作风!”
蒋瑞琪瞟着他笑了笑道:“你才知道他是小人呀!哼,这鬼家伙坏点子多着呢!”
说着秀眉微拧道:“只是爹爹却信他这一套,你说气不气人?”
说话之时,小船已到了岸边,却见方才丁大元及老魔所乘的小船,正在岸边,只是已失去了二人踪影。
蒋瑞琪纵身上岸,道:“快来,否则好戏看不成了!”
蒲天河忙随着她,二人展开身形,一路起落纵跳,直向左前方疾行而去!
他二人绕过了几座宅楼,才来到了一片草地,那里立着一幢红色平屋,四外种有密密的竹子。
蒋瑞琪用手向前指了一下道:“到了,那就是柳氏兄弟的住处;我们快走!”
说着足下飞点,快如电闪星驰一般地赶了过去,二人方来到林前,就见林内灯光一现,传出老魔蒋寿的声音道:“快传他二人来见!”
二人忙把身子伏下,就见一条人影闪了出来,正是丁大元,他身子微微一起,已落在了林边。紧偎着这片林子,建有一幢白色的石房,布置倒也清洁整齐。
丁大元立在林边,冷冷一笑道:“柳玉、柳川还不出迎,师父可是亲自来了!”
话声一落,石屋内灯光一明,紧跟着窗户一开,两条人影如飞似地扑纵而出,目光下,这两个人,各穿着一袭白色长衣。
二人向林边草坪上一落,目光照射着二人,正是柳氏昆仲,柳玉、柳川。
他二人面上,都带出微微的怒容。
柳玉嘻嘻一笑,道:“大师兄深夜来访,有什么事么?”
丁大元哧哧一笑道:“二师弟、三师弟,你们好,师父来了!”
二人不由一惊,张皇四顾了一下,柳川冷笑了一声,道:“你想借师父来吓唬我兄弟不成?”
丁大元狂笑了一声道:“二师弟,你错了,师父可不是来吓唬你二人的!”
柳川张望了一下,道:“师父在哪里?”
丁大元见老魔未即时现身,乐得借机会诈他二人一番,叫他们自陈罪状以为口实!
当下冷森森一笑,道:“师父还不曾来,不过是先着我来招呼你二人罢了!”
柳氏兄弟闻听之下,顿时胆力大增,相互看了一眼。
柳玉遂发出了一声怪笑道:“师兄,这就是你不对了,我弟兄慢说并未存什么歹意,即使是有什么不对,师兄念在同门之谊,也该多多原谅才是,如禀知师父,未免太绝情了!”
丁大元冷冷一笑道:“你二人暗入经楼,偷窃师门心经,愚兄职责所在,难为周全,尚请二位原谅才好!。
柳玉阴沉沉地道:“你明明知道,我们不是偷窃心经,怎能血口喷人?师兄,你欺人大甚了!”
说着,瞳子里射出了的的神光,样子像是气到了极点,丁大元立时狂笑了一声道:“你二人尚还口硬,我且问你们,既非偷窥心经,你们又去愚兄负责看守的经阁做甚?”
柳玉冷冷一笑道:“我们去作什么,你心里有数,何必多问!”
丁大元沉下脸,道:“自然有数,你们莫非还想暗取愚兄那颗五岭神珠不成?”
此言一出,柳氏兄弟不由一惊,对望了一眼。
他二人倒是没有想到,丁大元居然竟自己承认了此事,当下各自发出一声冷笑。
柳玉耸了一下肩膀,冷冷笑道:“师兄明白,不便相瞒,既然你能自铁手丐手中取得,我兄弟又怎地不能自你手中取得?”
柳川也好声笑道:“大师兄,你不要怪,五岭神珠天下至宝,谁见了会不眼红呢?”
丁大元哈哈一笑,怒声道:“瞎了你二人的狗眼.你以为那颗五岭神珠,是我要据为己有么?”
柳玉怔了一下,也反唇相讥道:“大师兄,光棍一点就透,你的心意我兄弟焉有不知道的、只是凡事……”
说着森森一笑,双手交叉在前胸,面上凶光骤现,道:“……大师兄吃肉,也应该留口汤给我们兄弟,更不该为此事,惊动师父,加入于罪,未免目无余子,大视我兄弟无物了!”
说罢,他右手向后一抽,已把背后那杆奇形兵刃“凤翅流金镜”掣在了手中。
只见他足尖一点,已闪身一边,狞笑了一声道:“我兄弟已打算离开山庄,自己发展,尚请师兄看在昔日同门之谊,网开一面!”
说着凤翅流金锐往怀内一收,道:“……如果师兄不念旧情,我弟兄也只有以死一拼,师兄武技虽高,只怕以一也难敌二吧?”
柳川闻言,也发出了一声冷笑,同时也自背后掣出了凤翅流金锐。
冷月下,这两把玩意儿,闪闪发着寒光。
柳氏兄弟如此作为,很显然的已摆明了立场,而且明说出要脱逃之意,要丁大元不要阻挡,否则以二敌一,丁大元自要吃亏。
这一番话,听得了大元好不暗喜。
他后退了一步,冷森森地道:“好一双叛徒,师父平日待你二人不薄,想不到你二人竟存下如此深心,你们要走也行,却要先请问问我这口剑!”
说着右手一招,已把长剑掣了出来。
天山二柳不由各自色变,柳玉冷冷一笑道:“好!你既无情,我门也就无义,二哥,我们上!”
两杆“凤翅镋”交互一磕,发出了“当啷”的一声,二人身形同时向下一矮,正要同时扑上。
就在这时,林内一声长笑道:“大元你退下,待我领教这两个孽徒有什么惊人武功,胆敢如此横行!”
话声一完,那面似童子周身红衣的雪山老魔,已自飘落场中。
柳氏兄弟,陡然看出来人是谁,不由吓得口中“啊”了一声,双双后退了几步,一时都呆住了。
雪山老魔目射精光地望着二人,森森笑道:“柳川、柳玉,你们好大的胆子……为师我一向是看错了你们了!”
天山二柳素来虽是跋扈,可是在老魔面前,他二人那种骄横之气,却是一丝不存。
二人对看了一眼,全身抖成了一片,双双叫道:“师……父……”
老魔一声狂笑道:“你们眼中,还有我这个师父,真正是难得了!”
柳氏兄弟,不由同时双膝一弯跪了下来,罪实俱在,已不容他二人多辩。
柳玉半天才期期艾艾地道:“师……父……我们冤枉!”
柳川却望着一旁的丁大元,冷冷笑了一声,道:“师父如果只信大师兄一面之辞,我兄弟死不瞑目!”
雪山老魔一声断喝道:“住口!”
他怪笑了一声,面上杀机骤现,道:“你二人还要狡辩,你们的话我全都听见了,我蒋寿门下,没有你们这种徒弟,如非是大元即时赶来,你二人只怕早已逃之夭夭了!”
说到此,厉吼了一声,道:“大元,你去把这两孽徒兵刃收了,先押回刑堂,候为师明晨发落!”
大元弯身答了一声:“是!”
说着慢慢向着天山二柳走去,一面狞笑道:“二位师弟还不把兵刃交下?莫非真要愚兄亲自来拿不成?”
二柳对看了一眼,自忖着已无活路,不由俱都立下了歹意,就见柳川冷冷一笑道:“师兄,你好狠毒的心!”
说着他仍然跪在当地,道:“我兄弟未奉师命,怎能随便起身,还是麻烦大师兄走一趟吧!”
丁大元冷笑了一声道:“不必客气!”
遂大步走了上来,柳川偷偷向柳玉递了个眼色,。二人各自会意,丁大元走到二人面前,嘻嘻一笑,道:“二位师弟,你们今日应该知道,大师兄对你们是如何关照了!”
说着弯下身来,伸手直向柳玉“风翅镋”上抓去。
柳玉猛地一声叱声道:“无耻之徒!”
就见他风翅锐霍地猛起,竟直向着丁大元面上斩去,同时间,柳川也怒叱了一声,凤翅锐划起了一道银虹,骤然直向着丁大元整个胸腹之上削去。
二人这种会心的举动,配合得甚为得体。
尤其是二人自付必免心情之下,所施出的手法,俱是极厉害的招式!
丁大元怎么也未曾料到,这兄弟二人,竟然敢当着师父面前,对自己骤然下如此毒手。
等他发觉不妙的当儿,已是来不及了。
就听他口中发出了一声惨叫,身子踉跄出四五步之外,鲜血狂喷而出。
二人两杆凤翅锐,虽没有全中要害,可是一上一下,全都照顾到了他身上。
丁大元右前胸,竟为削开了尺许的大口子,肋骨也断了一根,同时他右腿上,也为柳川的风翅锐足足削下了碗口大小的一片肉来!
丁大元就是铁打的汉子,在这种情形之下,也是挺受不住,由不住惨叫了一声,顿时就倒地昏死了过去!
天山二柳自知闯下了大祸,得手之后,各自向一边腾身而去。
柳玉狂叫道:“师父,请恕我弟兄失陪了!”
他二人一左一右,双双腾开身子箭也似地窜了出去。
雪山老魔一时大意,想不到二柳竟然在自己面前,胆敢对师兄下如此毒手,一时又怒又惊,大吼了一声道:“好一双孽徒,我倒要看你二人怎么逃开我掌下!”
言到此,右手一挥,他身子随着手势,怒鹰也似地腾了起来,向下一落,已到了柳玉身后,这老魔头口中怒叱了声:“小子!你躺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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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章 忘年之争
言罢,这位匿居雪山的老魔头,右掌向外一翻,已按在了柳玉后心,他掌力只要一发,柳玉是万无活理,必死无疑!
这时候蒲天河听得,身边蒋瑞琪忽然发出了一声娇呼道:“爹爹使不得!”
她口中这么娇呼了一声。身子猛然地窜了起来,正正落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