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锦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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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锦图- 第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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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如水步下白玉石阶,咯咯笑道:“老尼姑,算了吧,你那两手三脚猫功夫我刚才见识过了,再打下去,你也不行,还不丢下宝剑,听凭我来发落,要不你这徒弟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杨采苹因为腿伤来愈,动作自然有欠灵活,这时见状连怒带羞,一时伏地痛哭了起来。
    多指师太长叹了一声,“当”地丢落了宝剑,冷笑道:“贫尼认识你了!”
    春如水嘿嘿一笑道:“太晚了,你早就该认识我了!”
    说罢亲自走过去,一声叱道:“绑上!”
    多指师太身子一挺,正要待机扑过去,救助倒在地上的杨采苹,可是春如水早已先她一步,身形一飘,已先到了杨采苹身前,右掌一探,已把杨采苹肩井穴拿住。
    杨采苹身子一阵颤抖,惨叫了一声:顿时昏死了过去。多指师太大吃了一惊道:“你……你要作什么?”
    春如水嘻嘻笑道:“放心,你师徒还不到归天的时候,暂时还不想杀害你们。老尼姑,你是明白人,现在还是乖乖顺服的好,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呢!”
    多指师太气得脸色发青,她武功虽不如春如水甚远,可是想要逃身并非不能,只是此时爱徒在对方手中,可就无可奈何了。
    这时春如水以杨采苹威胁她,多指师太除了降服之一途,别无良法。
    当时她哼了一声,冷笑道:“春如水,你何故又心软了?贫尼师徒并非是怕死贫生之辈,杀剐听便!”
    春如水一双秋水似的眼睛,眯成了细细的两条线,嘻嘻笑了笑,道:“老尼姑,我不杀你们自有理由,现在不必多问,快随我进去!”
    说罢向着身边十二金钗作了个眼色,立时有五名少女拔出了长剑,五口利刃指在多指师太前后,春如水亲自抱着杨采苹,一行人直向宫内行去!
    蒲天河隐身在花树之间,一直跟了下去,见这一群人一直走到了一座建筑极为宏伟的大殿之前。
    在五颜六色的灯光炫耀下,殿前立着四名黄衣少女,可笑的是,这四名弟子,每人都穿着长可及地长衣,头戴凤冠,手中执着一支长戈,看过去简直是一副星卫御林军的打扮,由此也可证明这春如水是如何的自视极高,身比侯王了!
    一行人来到殿前,四名执戈女弟子,一齐弯腰行了大礼,长戈向两侧分开。
    春如水同十二金钗,押着这师徒二人,一直走进了殿内。蒲天河却是进不去了,他在殿外细看了看,这座建筑辉煌的大殿,正中悬有一方玉匾,其上是“精武英殿”四个大字,心中正在猜测,这是一处什么所在。忽见左面道路上,行来一个身披鹅黄披风的少女。
    这少女,手中执着一盏红灯,步行极快,来到了“精武英殿”前。
    那四名守卫的少女,见了这红灯少女,一齐弯腰施礼叫了一声:“厢主!”
    持灯少女立定脚步,寒着脸道:“奉夫人命,各弟子自今日起,要严加戒备,谨防敌人混入,你四人要格外小心了!”
    四女之中,一较长者躬身道:“厢主放心,夫人等现在在殿内,已经捉住了两个奸细。”
    红灯少女“啊”了一声道:“什么奸细?”
    那弟子回答道:“是一个老尼姑,还有一个大概是她徒弟,夫人大概把她们二人押下地下室‘水牢’里去了!”
    红灯少女点了点头,又向前面继续行去。
    蒲天河本为多指师太师徒性命担心,这时闻言得悉她二人已无性命之忧,不由心中略宽。
    当时慢慢退出花丛,见前行红灯少女,正自步履匆匆,蒲天河第一次来这寒碧宫,人生地陌,宫内广厦连云,要想在这其间,探访木尺子所失落的两箱珠宝,真是谈何容易!
    现在有了这个查勤的红灯少女,来为自己带路,了解一下这寒碧宫内的情形自是好的!
    想罢,他就一声不出的,尾随在这少女身后。
    宫内地势极大,虽是广厦连云,可是彼此之间,都有相当的距离。这其间,或朱廊小亭,或小桥流水,点缀得美不胜收!
    前行来至一座小亭,那姑娘像是走了甚多路,有些疲倦了,把手中红灯,随便插在亭边,就亭内石凳上随便坐了下来。
    蒲天河在此女一回身的当儿,不由心中怔了一下,才发觉出原来她不是外人,竟是随同自己,共路来此的上官琴。
    这一突然的发现,使得他又惊又喜,顿时呆住了。想了想,他忽然飘身而出。
    亭内的上官琴,陡然一惊,霍地站了起来,道:“什么人?”
    蒲天河己来此亭前,含笑抱拳道:“姑娘莫非连愚兄也不认识了?”
    上官琴怔了一下,又仔细看了一眼,才惊喜道:“哎呀!原来是你呀!”
    说罢飘身而下,来到了蒲天河身边,一把拉住他衣服,向旁边假山躲了躲,道:“娄大哥,你好大的胆子!”
    说时一双黑白分明的眸于,在蒲天河身上转了转,面上惊异不已,道:“我的老天爷,你来这里干嘛呀,要是被她们哪一个发现了,一声芦笛,你可是插翅难飞!”
    她说时,面上现出微微薄嗔,似笑又气,看起来愈发的娇艳。蒲天河微微一笑道:“那也不一定,你们寒碧宫莫非是龙潭虎穴不成?来都来不得?”
    上官琴左右看了一眼,笑嗔道:“哼!你厉害呀!”
    说着又上前一步,小声道:“娄大哥,你不知道这两天,寒碧宫有多紧张,师父已下了命令,要严加防守,不许任何人进入,并且告诫我们如果发现任何外人,都要以芦笛传声,十二金钗随时待命!”
    蒲天河一笑道:“那么姑娘快吹芦笛呀!”
    上官琴面上一红,轻推了一下道:“你坏死了!我只是这么说罢了,我才舍不得你呢……”
    说完话,好似觉出语气不妥,羞得低下了头,遂又翻了一下瞳子,微笑道:“你是真为我找来的?”
    蒲天河正想摇头,上官琴已拉着他道:“来!我们到这边来,这里来往的人大多,说话不方便!”
    说着就带着蒲天河转过了前面小亭子,前面有一道小溪流。水中有几艘花船,上官琴领先跃上了一只,回身点首道:“大哥,你这里来!”
    蒲天河腾身上船,微微一笑道:“姑娘莫非忘了在哈里族,险为那恶道及屠一夫所害之事么?”
    上官琴羞笑道:“你真坏,那件事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说罢推开舱门,步入舱内,微吁道:“我一生喜静,最喜独自在月夜泛舟,上次如非是你即时搭救,只怕我已着了那厮的道儿,这件事我想来真是又气又怕!”
    蒲天河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由船窗向外张望,可以看见远近的花树亭台,衬以当空繁星,确是美不胜收。
    他点了点头道:“人道寒碧宫美景无边,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这地方实在是值得人留连忘返!”
    上官琴一双澄波眸子望着他道:“娄大哥,这地方还是少来为妙,要是被第二个人看见……大哥虽是武功高强,可是到底讨厌!”
    蒲天河一笑道:“如此看来,姑娘倒是忠心耿耿!”
    上官琴面色微变,惊奇地望着蒲天河道:“大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莫非……”
    蒲天河摇头道:“姑娘不必多疑,愚兄与令师并无什么深仇大怨……”
    上官琴面色缓和,微笑道:“吓了我一跳!”
    蒲天河顿了顿,又道:“大仇没有,却有点小仇,尚请姑娘玉成才好!”
    上官琴面色又一变,她探头窗外,向四下看了一眼,又收回头来,讪讪道:“大哥你有什么事……”
    蒲天河一笑道:“姑娘如害怕,愚兄也就不敢说了!”
    上官琴摇了摇头,面色稍定,冷笑道:“大哥你也把我太小看了,我蒙大哥救命之恩,正愁没报,如有差遣,万死不辞!”
    蒲大河倒没有想到她如此豪爽,一时也甚为感动,想了想道:“方才姑娘查勤,愚兄都看见了,春夫人所捉获的二人,与愚兄有旧,我……”
    上官琴一惊道:“噢……听说是一个老尼姑和她的徒弟,这两个人,大哥认识她们?”
    蒲天河笑道:“岂止认识?姑娘大概不知,那个老尼姑乃是华山碧竹庵的掌门人多指师太,另一人是她的得意弟子杨采苹。”
    上官琴惊异道:“她二人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呢?”
    蒲天河叹了一声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今与姑娘商量也正为此事,姑娘可肯设法救她二人出来?”
    上官琴面上立时现出一片为难之色,蒲天河一笑道:“姑娘可是有为难之处?”
    上官琴苦笑道:“大哥嘱托之事,我自当尽力,只是此事,那尼姑师徒,是被关在精武英殿的地下水牢之中,那地方机关重重,防守严密,只怕我一人无能为力!”
    说罢,低头深深思索了一下,抬头道:“此二人与大哥有恩不成?”
    蒲天河点头笑道:“昔日在冰天雪地,她师徒曾救过我,我怎可有恩不报?”
    上官琴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为大哥设法就是了。万一不行……我死了也甘心!”
    蒲天河吃了一惊,道:“姑娘怎么这么说……”
    上官琴叹了一声,笑看着蒲天河道:“你知道什么,你以为到水牢里去救人,有这么容易?”
    蒲天河道,“我也可去助姑娘相机行事,不知方便否?”
    上官琴摇摇头,遂后想了想,道:“也好,只是……你怎么进去呢?”
    蒲天河冷冷一笑道:“这一点姑娘大可放心,门口那几个丫头,谅还挡我不住!”
    上官琴摇头道:“不行,你那么一来,更是糟了。唉……如果你能有师父的信珠就好了。”
    蒲天河忽然想起当初春如水赠自己的那串明珠,就拿出来,道:“姑娘看这串珠子是否可以?”
    上官琴陡地一惊,接过来细看了看,惊讶地道:“呀!这是我师父十二串令珠之一,怎么会到了你的手中?”
    蒲天河含笑道:“姑娘先说是否可以通行?”
    上官琴笑道:“有了此物,自然可以任意通行,就是我师父的迷宫,你也可以随便进出。咦,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呀?”
    蒲天河黯然笑道:“说来只怕姑娘不信,这串珠子乃是令师亲手相赠。信不信由你!”
    上官琴一时真被弄糊涂了,呆了一呆,讪讪地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蒲天河叹了一声道:“姑娘你这就有所不知了,我方才不是说过,与令师有过一段过往,从而结仇,也是由此而起。”
    上官琴瞪大了眼睛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不说呢?”
    蒲天河自忖此事不便久瞒,而且这姑娘一派纯真,实不忍再欺骗她,当下苦笑道:“我如实说,姑娘不必动怒,并乞代为守口才好!”
    上官琴摇了摇头道:“不会的,娄大哥,你说吧!”
    蒲天河摇了摇头道:“我不姓娄不是娄骥!”
    上官琴一双眸子睁得极大极圆,身子猛然站起来道:“啊……那你是谁!”
    蒲天河笑道:“姑娘先请坐,这件事容我慢慢细谈!”
    上官琴目光中含着一片泪光道:“好啊……弄了半天,连个真名字都没有。你说说看,你到底是谁!”
    蒲天河沉声道:“姑娘不必多虑,我虽不是娄骥,但那娄骥却是与我情同手足,我所以冒他姓名,实在是怕姑娘在令师面前道及我的底细,坏了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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