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涵闻言心中一愣,抬头细看片刻,不由脸色一变,暗道一声苦也,杜宇手中那幡,却是当时从她手中夺去的那杆玄灵血河幡!
那玄灵血河幡最是恶毒,其中怨气深重,血腥弥漫,早先汪涵就是因为那血气入魂,污了魂魄,才总不知进退,落得如此地步,如今既然大道有望,怎么还会想用这等法器。
杜宇见汪涵脸色不好,虽是从他手上接过了那血河幡,却是一脸委屈,不由一笑,道:
“这血河幡我早己又用清阳火炼了一遍,另加了符法禁制在其中,却是和以往器物不可同日而语,你又本来就似这幡的器灵,如今用来,也是分外得心应手!再者说,我传你的《五火鬼王经》,其中有几处关节,正要借助这件法器,才好让你凝炼第一道鬼体真火,有了这件法器,正好可得事半功倍之效!”
汪涵闻言不由大喜,想了想先前杜宇打入她脑海的大道之法,便收起了那一脸委屈,满心欢喜的重新谢过了师父。
杜宇见状笑了笑,道:“嗯,对了,你如今虽是鬼身,却还不会鬼语,这倒是个问题,向来鬼道真经都是以鬼文书写,诸般真法,也惟有以鬼语念动才有真效,而鬼王经更是另有玄机,一言一字,皆有法力,其中玄妙,只在上古星文、妖文之下罢了,你既然以鬼道求大道,这些东西却是不能不学!”
汪涵本来老老实实的垂手而立,听了杜宇之言,却也不由一惊,抬头讶然道:“一言一字,皆有法力?莫不是传说中的上古鬼文?师父,你竟会上古鬼文?”
杜宇淡淡得看了汪涵一眼,见她满脸惊奇,虽然脸上不显,却是默认了这个问句的回答,笑看着汪涵一脸惊喜之意半天才收回平静,杜宇心中便对于自己的前世有了几分赞叹。
虽然还是不知道前世究竟是何身份,不过,光从梦境那有限的几句话中,他却也早就知道,自己前世,怕就是那双眼睛主人所说的“鬼王”了,作为一个鬼的转世之身,或多或少,还是让他有些小小的自卑——毕竟,在童年无数鬼片的薰陶下,对于鬼这存在,还是在敬畏中带着点点不屑,再厉害的鬼,还不是活着的时候不如意,才混成那幅样子——更何况,前世还是连鬼也做不成,又让人给灭了一回。
直到此时遇见了个懂行的,杜宇才恍然大悟,“不是我军无能,实再是共军太太狡猾!”他的前世,当时也应当是很风光的一个鬼,只是倒霉惹上了个对付不了的,才会又有了他这一世的意识。
而他如今只不过得了最多五分之一的记忆传承,就用了一部如今只知道开篇三章的鬼王经,哄得个修为不错的同道纳头就拜,就此矮了一辈,可见自己的前世,对于如今这一界的修士来说,己然是个可望不可及的存在,而迟早坐拥前世全部记忆的自己,也绝然是前程似锦,仙途坦荡啊!
自我勉励了一番的杜宇,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便想到自己的功课却因此拉下了几天,虽然体内真火还是一天天壮大,可这样下去却也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便匆匆向汪涵教待了几句,只把教育她鬼界诸文的事情再往后放一放,便想出了这地底密室,去做那接引天地火力,粹炼自身真火的功课。
“师父……”汪涵见杜宇匆匆教待了一句,便要离开,连忙喊了一声,叫住了这位新认的师父。
“嗯?什么事?”杜宇止住脚步,见汪涵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头脑一转,便自笑道:“呵呵,那鬼文之事却也急不得,且待为师细思几日,好好整理一番,才好让你学得明白,你这几日,便先依着那几句法诀炼化这玄灵血河幡吧!放心,那幡中女鬼早己被我尽数炼化超生,而其中怨气嘛,只要你真正了悟那几句法诀中的真义,却也并不难办,至于真义如何,嘿嘿,这个为师却是不好再细细讲解了!”
汪涵闻得此言,面上不由又红了几分,轻声道:
“却不是为了这些事劳烦师父!只是,徒儿先前在周林家时,曾依稀感觉到一阵威压,扰得我心神不宁,诸多事情都思量不全,最后才山穷水尽,不得不走了那子母鬼之路!而化身子母鬼时,又是那阵威压,让我心神失守,被戾气侵入,才越走越错,如今回想起来,那种威压,却极似一种镇妖法器,只是无人催动,便光华自晦,无人察觉罢了,师父若是有空,正可再去周家一趟,将那件法宝取回,作为降魔护身之用!”
法宝?
周家?
杜宇闻言不由一愣,摸了摸还在袖中的青叶戈,暗道:
周家怎么忒多法宝?
第十九章 法宝何在
周林父子不过一介凡人,那个周林虽然会些法术,可在杜宇看来,却也实再和那凡人差不了多少,这种家庭,怎么就一个法宝接着一个法宝的跳出来?
周林自己炼的那个玄灵血河幡不算,便是那青叶戈,就让杜宇心花怒放,暗道他自己修行六年,功力虽然比周林强了无数倍,可论法宝,单这一件,就和他这六年身家加起来差不多,心中嫉妒周家权势之余,却也不免暗赞周林的好运气——毕竟,想要找件流落凡间的法宝,可不是光有权势就能找到的!
而如今,汪涵竟然告诉他,周家那还有一件,而且,从她言中未尽之意上说,竟似乎比青铜戈还要胜上一筹——这是何等样的运气啊——当然,如今看来,这运气却都是属于杜大仙人的!
杜宇心情激荡之余,细细回想一阵,忽然皱眉道:“不对啊,周家那宅子,我也去过,怎么什么威压之感也没感觉到?”
汪涵一愣,低声道:“周家又不是只有一家宅子!”
杜宇恍然,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见天色正好到了晚上,想着那件法宝,心中便有些火热,连自己刚打算要做的功课也不管,收拾了一下地下地上的家里诸般用物,带着汪涵,便往周家的那处宅院奔去。
此时距离周家父子被杀,也不过才半天功夫,虽然这两人一齐人间蒸发,但是,很显然,这消息还没有广泛传播开来,周家这处家业中,人们还是井井有条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杜宇遁光一住,搭眼看着周家这处家业。
这个地方,却不同于他上次见的,地方更偏远不说,这还只是孤零零的一处别墅,周围却并无其他人家,一应安保工作也都是他们自家的人手,并无外人在此。
杜宇如今心急那件法宝,倒也不想再造杀戮,便只挥手施法,把这些人手通通禁住迷倒,又费心用幻术把这别墅隐匿起来,却还觉得不保险,想起那些有灵性的法宝大都遇人则遁,又让汪涵隐至半空,交待了让她几句,这才放心下地去找那件法宝去。
汪涵知道他这个新师父功力虽不见得有多深厚,可一身手段却是极多,那法宝虽隐蔽,却也多半逃不出他的手段,便安心在半空中等着这他引来法宝,也好以此作为入门拜师之礼,让自己的日子也好过些。
“汪涵,你真从这地方感觉到了法宝灵压?”
过了半晌,杜宇才招手将汪涵叫下来,黑着脸问道:“我连换了几样手段,怎么是连半点法宝灵性也没见着,你当真记得是这一处地产上,有那法宝灵压?”
汪涵闻言一惊,答道:“师父稍安,且让我再试试!”
有些不甘心的汪涵鬼体化风,飞快的绕着这别墅走了一圈,才又面露疑惑的的显出了身形,不死心的再用了幽冥宗的几样感应法术,却也是一无所得,这才有些慌了神,喃喃道:
“不可能啊,明明是一阵法宝灵压,明明是早具灵性的的法宝,怎么就不见了,怎么不一点灵压也没有了?莫不是这几天让别人见着,竟先一步给收去了?”
杜宇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平静了一下心神,看着一脸慌乱的汪涵道:
“算了,若真是被别人先得去,也只能算是缘份不足吧,如今你还是鬼修之体,那法宝若真有镇魔之功,那既然此时没有那种镇压之感,这法宝就确实是不在,唉,倒让我走一趟!”
汪涵闻言诺诺称是,虽然杜宇言明不论,可心下倒底还是有些不甘,想着将这法宝作为拜师之礼,却遇见了这事,虽不知倒底是谁人抢先一步,可终究那宝物却是不在了,这种事情,便是杜宇不说,她也心下难平。
想到此处,汪涵心中一动,忙道:“师父,那法宝既然灵性早成,那不管是谁抢先了一步,收服那法宝时,总该有些形迹露出来,倒不如来问问这别墅中的人,想来哪天若有异状,他们也定会有所察觉!”
杜宇想了想,终究也是有些不甘心,刚要点头称是,想了想,却又摇头笑道:
“哪能这般轻松!似我先前那次明火执仗的入门显出灵异,尚且还换了外形,不让这些人得知真容,其他同道恐怕更甚,一旦发现有法宝,多半要如同咱们今晚所做,入门就将他们禁制住了,才好放手施为,哪能让他们真的知道些什么,就算叫起来问,也多半是一无所得!”
汪涵一言既出,却也同时想到了这一点,知道此事多半不可行,面上有些发红,只是却仍不甘心,心头一转,便又有了打算,笑道:
“师父,我也不过是实再不甘心,只想看看是哪一位高人偏偏先了一步罢了,他们便是看不清来人,想必也知道这些日子里有什么灵异之事!只是若只是问的话,却未必能问得出来,倒不如我潜入他魂魄中,以九幽搜魂大法看察他这些日子的记忆,也有可能看出些门道来,他事后也不过病上一场,反正这周家里也没什么好人,周家父子一去,早晚也要出事,让他先病了起来,反倒说不定还能救他一命呢!”
杜宇见她一心要问清,而后几句体查人命之话也说得小心翼翼,却是有些心思,而他也懒得理会这周家下人的生死,便顺着她的心思,点头允了。
汪涵见状大喜,化身一阵鬼风,找准了那群人中,看起来地位最高的一个,便以鬼体强入他身内。
这般附体之事,于正道人士来说,极其难办,可对于鬼修来说,却简单的很!
而那搜魂法术,虽然各家都有玄妙,可对于周家家丁这种凡人,却也用不上多么高深的法诀,一样能看出记忆中种种事件。
杜宇便只等着看,汪涵能否从那里得出有用的信息了。
只是这次附身,却大出杜宇的意料。
汪涵一附进身强力壮的周家人身上,便见他身体一颤,平静了半晌,杜宇知道,这是她初入人躯,降住了那人的魂魄,只待施展搜魂之术,只是此时,那躯干却忽然又猛烈的颤抖起来,抽风似的抖动了十几下之后,突然从眉心处散出一道黑气。
杜宇大惊,连忙往那黑气中又传过一道真元,才见那黑气又变成汪涵模样,面色惨白,显然元气大伤,可她却一脸喜意的叫道:
“师父,那法宝还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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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法宝到手
汪涵形体一晃,略显元气不足的脸上却满是兴奋,赶紧宣布了她的这个发现。
杜宇闻言一愣,奇道:“你是从他魂魄中得了信?怎么知道那法宝还在,又怎么弄成这幅样子?”
汪涵静了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