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记忆里,三千年前的事,已经很淡很淡,而那小女孩的一幕,却始终是那样清晰,可见,这些年来,他时时没有忘怀他的女儿。至于他的妻子,他的记忆里已模糊的没有迹像。
龙羽在石洞里挖了一个坑,将渡天埋了。死者入土为安,他在地上磕了三个头,然后,出了石洞。
远远地听到一个焦急的声音叫道:“小鬼,小十八,忘魔,林惊风,快出来,你不要躲了,我知道你在这里,我不罚你了。”
龙羽一听是师姐忘忧的声音,心里一乐,便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让她找不着,谁让她故意整自己的。
走到一处深草里,龙羽便坐了下来,闭上眼睛。
良久,忘忧的声音都没有响起,他觉得奇怪,便睁开了眼睛,眼前赫然站立着一个人,他“啊”地一声,吓得转身就跑。
忘忧的捆仙索也在同时缠住了他的脚,他便爬倒在地,跌了个狗吃屎。忘忧笑道:“是不是睡着很舒服。”龙羽叫道:“不。我没有睡。我刚才,刚才在打坐。”
忘忧道:“我刚才说过,不罚你了,为什么不出来。”龙羽连忙道:“我没听到。”
忘忧怒道:“现在,我又改变注意了。你回去跑三天三夜,不准吃饭,不准睡觉。”龙羽吓得差点没晕过去,求道:“师姐,我求求你,放过我。”
忘忧道:“不行。”龙羽只得继续求道:“师姐,好师姐。求求你了。兰姐姐,你……”忘忧闻言,喝道:“不准乱叫。”
龙羽从其他师兄那里得知忘忧的俗家名叫林忧兰,所以笑道:“你不罚我,我就不乱叫。”忘忧收回捆仙索,道:“你告诉我,是谁告诉你,我的俗家名的,我就放了你。”龙羽一愣,心道:打死我也不会出卖忘仇。忘忧见他不说,气道:“我罚你跑三天三夜。”
龙羽道:“如果我说,你就不罚?”
忘忧点点头。龙羽就说出来了。唉,谁叫自己被人威协,忘仇师兄,你多求自保吧。我帮不了你了。
第二天,龙羽刚刚起床,就听到一个声音叫道:“小十八,你给我滚出来。你这忘恩负义,出卖兄弟的家伙。我看错你了。”龙羽一听是忘仇的声音,见后面的窗子打开的,二话不说,就跳着窗子逃走了。直跑到大厅。
忘仇没有找到龙羽,这时又到了集会的时间,只得先将这帐记下来。
龙羽站在忘忧的身边,时不时向忘仇投去惊讶的目光,因为忘仇的脸不知何时,成了紫一块红一块的,眼睛也有一圈黑黑的。
龙羽向忘仇笑笑,忘仇用目光一瞪,但是,现在集合中,他不敢发作,更何况忘忧在这里。这时,乙坤走了进来,哼哼两声,坐到主椅上,环顾了在场人众,道:“老十,站出来。”
忘仇一愣,便站了出来,道:“师父,什么事。”
乙坤指着他的脸,怒道:“你跟谁打架了。”忘仇一指忘忧,却不说话。乙坤道:“十七,站出来。”忘忧嘟着嘴站了出来,并飘了忘仇一眼,吓得忘仇后退了一步。
乙坤道:“你们两个为什么打架,给我说明白。不然,每人闭关三个月。”
忘仇大声道:“师父,我,没有打架。我是单方面被打,我是受害者,我要求,我严厉要求惩罚打我的人。”
忘忧怒目一瞪,忘仇只当没看到。
乙坤看了忘忧一眼,道:“十七,你说说,怎么回事。我叫你教十八,你怎么跑去跟老十打架去了。”
忘忧答道:“不错,人,是我打的。”
乙坤见她那一付理直气壮的形态,脸上就来气了,道:“你,你,从今天开始,面壁三,三,三天。”他本要说三个月,但是,一想到龙羽还要她来辅助,所以,就改为三天。
忘仇一听只三天,三天出来,自己还不又得被打,立即大叫道:“我抗议。我严厉要求惩罚她三个月。并且发誓不再打我。”乙坤一瞪忘仇,道:“老十,你进门比她要早吧?你怎么会被她打成这样?”
忘仇脸上一热,道:“我没她狠。”乙坤道:“从明天开始,我罚你闭关修练三个月,修为不提高一层,不准出关。”忘仇的脸立即拉成了苦瓜。
乙坤又道:“十八,这三天你就在思过崖跟着十七一起思过。”
就这样,一场纷争就消平了。思过崖里黑沉沉的有些阴森,龙羽走在前面,忘忧走在后面。“师姐,师父为什么要我陪你一起思过,我又没犯错。”忘忧问道:“这么说,你是不愿陪我一起思过了?”
“不不不。我愿意愿意,一百个愿意。”他一听到忘忧的口气不对,立即就反应了过来。忘忧冷哼了一声,走到思过堂前,立定。龙羽又问道:“师姐,我要怎么思过,我并没有犯错啊。”
忘忧道:“思过就是面壁,面壁就是不准说话,不准走动。”
龙羽道:“那这不是和罚站一样吗?”
忘忧道:“嗯,就是罚站。”龙羽心笑道:“能看到师姐被罚,小十八的心里说不出的舒服。”
第五章 面壁思过
忘忧脸上一变,由晴转阴,续而又转晴,脸上笑道:“小十八,你过来。”龙羽倒退出一步,觉得不行,又退了一步,道:“不过。你的脸上写着你想要做什么。”忘忧笑道:“真的不过?”
龙羽道:“打死也不过。”
忘忧脸上一冷,道:“过不过。我数三声,一。”
龙羽的手心开始冒汗了。
“二。”
龙羽转过了声,准备逃跑。
“三。”
捆仙索飞了出去,龙羽也爬在了地上,叫道:“我,过来。”忘忧笑道:“为什么每次都要等我拿出法宝你才肯听话。”龙羽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到忘忧的面前,向她微笑,希望她不要惩罚他。
便在这时,外面有脚步声响起。忘忧立即整了整容,站直身躯。龙羽也学着她并排站直。
乙坤走了进来,看到他们认真的思过,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十七十八,你们在这里好好的悔思三天,好好想想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为什么别人没有站,而却只有你们呢。”
龙羽问道:“师父,我为什么要陪着师姐一起受罚,我没有打架。”
乙坤道:“哼。你给我在这三天里想好这个问题。三天后我问你时,你不能给我一个答案,继续受罚。”
龙羽“啊”地叫道:“师父,我,真的没打架。”
乙坤喝道:“还说。闭嘴。”他突然想起了龙风,那可是个千年奇才,为什么自己没有收他为徒,却收了个魔种呢?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怒道:“你给我站好了。三天不准吃饭。十七,吃饭的时候,你不准给他,不然,我再罚你。”
忘忧立即答道:“师父,十七心里明白。就算撑死也不给十八吃。”乙坤甩手出了思过崖。
等乙坤一走,便有人送来了早餐。是十一忘情,他提着篮子走进洞里道:“师妹,我给你送好吃的来了。”
忘忧一喜,道:“十一,什么好吃的?”忘情将篮子放在地上,道:“嘘,小声点。我偷偷地帮你带了一瓶桂花酒。”
忘忧一听有桂花酒,掀开篮子,拿起酒瓶,头一昂,咕录咕录地喝了起来。只看得龙羽张大了嘴,道:“师姐,你,你还喝酒。”
忘情在一旁答道:“是一个师妹可酒桶……”“真的?”龙羽道。
忘情笑道:“当然是真的。不过,你们可别让师父看到,不然,我可惨了。对了,我还给你带来了狗肉。”
龙羽一听狗肉,口水都流了出来,迫不及待地就抓起筷子,夹了一块狗肉,往嘴里放。
但是狗肉还没有到嘴边,狗肉就不见了。再一看,忘忧正夹着那块狗肉往自己的嘴里放,道:“十一啊,你给我们送这么多的好东西来,是不是有别的心思。”
忘情闻言,立即紧张地站了起来,道:“我,我,没没别的心思。”龙羽瞪了忘忧一眼,又去夹,但是,很快又被忘忧抢去。“真的没别的心思。”忘忧道。
忘情这时将头低下来,脸上一红,张了张嘴,道:“我,我,想来看看你。”忘忧道:“看我?为什么?”忘情大窘,嚅嗫道:“我,喜欢你。”说完,转过身,向外面奔去。龙羽突然站了起来,哈哈大笑着。
忘忧一瞪龙羽,喝道:“笑什么。给我站好了。”龙羽道:“师姐,想不到你这么凶,忘情师兄还敢喜欢你。”忘忧脸上一白,在他头上重重一敲,道:“我什么时候很凶了。”龙羽道:“你还不凶吗?昨天你把忘仇师兄打成那样?”
忘忧继续吃着,道:“那又怎样。那是他活该。”龙羽道:“师姐,你能不能不凶,你这么漂亮,我也喜欢你。”忘忧又敲了他的头一下,道:“小鬼,你说的喜欢跟他的喜欢可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的?”龙羽问道。
忘忧脸上显出一种复杂的表情,良久,她才道:“反正就是不一样。你是小孩,而他是大人。所以,不一样。”龙羽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不一样,道:“那等我长大了,再说喜欢你。”忘忧笑道:“是么。只怕到时我都成老太婆了。你还会说喜欢我?”
龙羽道:“只要你不再罚我,给我东西吃,我就说喜欢你。我饿了,师姐,好师姐。”忘忧一笑,道:“好吧,看在你可怜相的份上,准你吃二块狗肉。但不准多吃。”
两人在思过崖里面壁,时间过得也是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三天。龙羽还不想走,他觉得在这里思过好过在小树林里罚跑。但忘忧拉着他下了山,直径走到了大厅里。
乙坤等他们进来,咳了一下,道:“十八,说说,这三天的感触。”龙羽伸手拉住忘忧的手,忘忧恼恨的摔开,道:“师父要你说说,你别拉我。”龙羽望着乙坤,知道师父对自己一直就不顺眼,便道:“我最大的感触就是,肚子饿。”
大厅里顿时就爆发出一阵笑声,乙坤脸色一沉,道:“你给我继续去面壁,三天以后,再给我说说感触。”忘忧这时道:“师父,十八也没做什么错事,为什么师父要罚他。我强烈为十八鸣不平。”龙羽听到忘忧为自己说话,心中顿时将她感激了一遍。
乙坤瞪了忘忧一眼,道:“你也继续给我去面壁。好好反省。”忘忧哼道:“面就面。”拉起龙羽就往外走。乙坤见她没大没小,气得脸色一白,喝道:“站住。”忘忧站住了,回过身,望着乙坤。
乙坤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龙羽,最后道:“你给我好好的调教十八。面壁的事暂时搁下。”忘忧展眉一笑,道:“谢师父。”乙坤却站起身,甩手而出。
时间在天石峰上飞快而过,龙羽已在此峰呆了一年。这一年里,他学会了很多,无极心法已练到第五层,其次就是一些入门的武功,也都学会,从这一年开始,乙坤将开始传他真正的修真法术。
忘忧的身材更显得婀娜,脸蛋也脱离了少女的稚气,让人一看之下就会忍不住遐思翩翩,神魂癫倒。一时之间,她就成了众人追求的目标。
特别是忘空,他以大师兄的身份,常常邀请她一起练剑,让其他人好生羡慕。最让人羡慕的还是龙羽,他与忘忧几乎天天在一起,不过,龙羽只是一个屁大的孩子,什么都不懂。
龙羽知道,忘忧心里已经有一个人的存在,那个人他见过,是一个很俊气的青年,后来他问师姐,那个与她约会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