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剑雕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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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剑雕翎- 第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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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兰不敢再接口多言,闭上双目,运气调息。
第二十八回  江湖多险诈
    一夜匆匆,转眼间天色大亮。
    萧翎长长吁一口气,转脸望去,只见金兰和玉兰俱已醒来。
    萧翎仰天长长吁一口气,道:“此刻距中午,还有几个时辰,咱们借此机会练习一下拳脚,顺便我再指点你们几把对敌的手法,虽然时间短促,难有大效,但对敌之时,不无小补。”
    带着二婢,行到庙外杂林之中,指点二婢两招武功,自己又练了一阵拳脚,才向百花山庄奔去。
    行至途中,看到一座小店,金兰突然停下来,低声说道:
    “三爷,此刻距个时还有段时间,咱们在这小店之中进些食物吧。”
    萧翎道:“不错,进入百花山庄,咱们滴水不入就是。”
    三人在那道旁小店,胡乱吃些东西。
    虽是粗茶淡饭,但三人吃来,确有特别香甜之感。
    一餐饭匆匆用毕,联袂赶往百花山庄。
    周兆龙早已在庄前相候,一见萧翎,立时大步迎了上来,道:“小兄还道三弟忘记了今午之约。”
    萧翎冷冷说道:“咱们兄弟情义早绝,二庄主不用这般称呼了。”
    周兆龙道:“四海首兄弟,天涯若比邻,虽是咱们情义早绝,但这兄弟称呼,又有何不可,君子绝交,不出恶言,萧兄的气量,也未免太小一点了。”
    萧翎强自压制下心中的怒气,淡淡一笑,道:“那就有芳周兄带路了。”
    周兆龙目光一掠二婢,说道:“这两个丫头呢?”
    萧翎道;“自然是和我萧翎同进同出了。”
    周兆龙脸上立刻现出一抹冷峻的笑意,道:“好!这两个丫头被萧兄抬高了不少身份。”
    金兰冷冷说道:“咱们姊妹已成了百花山庄的叛徒,二庄主说话可要客气一些,丫头、丫头的叫哪一个?”
    周兆龙一皱眉道:“戏婢大胆,竟敢如此放肆。”
    挥手一掌,劈了过去。
    萧翎右手疾出,快速绝伦的扣住周兆龙的有腕,说道:“周兄可是想立时动手?”
    周兆龙只觉腕骨隐隐作疼,全身劲力,都用不出来,光棍不吃眼前亏,当下轻轻咳了一声,道:“我只想教训这丫头一下,并无和萧兄动手之意。”
    萧翎双目中泛起一片杀机,道:“如若在下的父母,有了毫发之损伤,我萧翎必将要血洗百花山庄,那时,二庄主必将是第一个溅血授首的人。”
    说话之间,放开了周兆龙的有腕。
    周兆龙哈哈一笑,道:“看将起来,萧兄似是对在下痛恨的很。”
    萧翎冷冷说道:“不错……”
    周兆龙眼看萧翎激动愤怒之情,怕在当场出丑,急急说道:
    “兄弟带路。”举步向前行去。
    玉兰急行一步,走在萧翎身侧低声说道:“三爷,镇静些,不要乱了方寸。”
    萧翎长长吁一口气,黯然说道:“家父母年老体衰,如何能受得折磨。”两行珠泪,夺眶而下。
    穿行过几重花树,已到了望花楼下。
    只见盛宴早开,沈木风端坐在首席之上,另外一个枯瘦的黑衣老人,和那沈木风对面而坐。
    那人脸上肌肉僵硬,形容古怪,如不是两只眼睛可以转动,简直是一具僵尸。
    对此人,萧翎有了深刻的印象,他是那古庙中所遇的毒手药王。
    花树环绕的广场中,只摆了一张席位,除了沈木风和毒手药王之外,再无其他人在座。
    毒手药王一见萧翎,双目中突然闪动着一片神采,不停地在萧翎身上打转。
    萧翎想到那夜被他放血之事,不禁由心底泛起一股寒意。
    沈木风微微一笑,欠身说道:“三位请坐。”言下之意,把金兰、玉兰也当作了客人。
    萧翎大步而入,昂然人席。
    金兰、玉兰紧在萧翎旁侧坐下。
    二婢一向对那沈木风敬畏异常,此回和他对面而坐,相持为敌,内心激动莫名。
    沈木风淡淡一笑,端起了酒杯,说道:“两位姑娘,明珠不弃,能得萧兄赏识,在下要管两位恭喜了!”
    玉兰欠身说道:“大庄主言重了,奴婢们是敬重三爷为人,感德图报……”
    沈木风哈哈一笑,道:“那是说我不受你们敬重了?”
    玉兰只觉心头一阵剧烈的跳动,脸上泛现一片赤红,说道:“奴婢不是此意。”
    沈木风笑道:“随口两句戏言,岂可当真。”
    脸色突然一整,接道:“咱们百花山庄的规戒,十分森严,如有背叛,绝不轻饶,今日我要惩治几位叛徒。”举起双手,连击两掌。
    只听花木丛中,响起了一声长啸,紧接着望花楼顶,响起了相应之声。
    萧翎只觉心头响起了一阵剧激的跳动,不自禁抬头望去。
    只见二根竹竿,缓缓由望花楼顶,伸了出来,长竿高吊着一个仅着短裤的赤身人。
    望花楼顶距地有数十丈高,那人高高吊在一条伸出的长竿上,看上去惊险万状。
    沈木风目注那高吊着的赤身人,微微一笑,道:“此人暗生异心,背叛于我,应该身受乱箭穿心之苦。”
    语音甫落,突听嗤的弦声破空,一枝长箭,由高楼中一座窗口射了出去,正中那人的大腿之上。
    只听一声尖叫,一串血珠滴了下来。
    那血珠就滴落在宴前四五尺处,染红了一片黄沙。
    沈木风笑道:“此人虽生异心,但尚未行动,让他少受一点活罪吧!”举手在头上一挥,立时乱箭齐出,由各层窗口射向那赤身人。
    只听惨叫之声,不绝于耳,血珠如雨,片刻之间,那人全身射满了乱箭。
    沈木风回顾了萧翎一眼,笑道:“他死的很痛快。”仰胜一声长啸。
    那伸出的长竿,缓缓收了回去,东西角楼处,却同时伸出两根长竿,长竿上各吊着一个软椅,分坐一男一女。
    萧翎仔细看去,登时魂飞魄散!那一男一女,竟是自己的父母。
    沈木风微微一笑道:“萧死看清楚了吗?”
    萧翎只觉由心底泛升起一股寒意,出了一身冷汗,缓缓说道:
    “看到了,快放下来。”
    沈木风笑道:“咱们兄弟情义,早已断去,这话不觉太自信了?”
    萧翎举手拂拭一下睑上的冷汗,道:“你有什么话,说吧!”
    沈木风哈哈一笑,道:“那系在软椅上的绳索,看上去虽是很细小,但却坚牢的很,萧兄不用担心那绳索会断。”
    萧翎黯然说道:“在下父母年事已高,单是那高吊惊骇,恐已承受不了。”
    沈木风道:“如是萧兄不和我沈某人割袍断义、划地绝交,这两位老人家也就是我沈水风的长辈,那自是敬如上宾、尊如师长了。”
    萧翎只觉他每字每句,都如铁锤一般,敲在心上,心头激愤异常,但想到父母的安危,只好强自忍了下去,尽量平和地说道:“往事已过,不堪回首,各位还是谈谈眼下的事。”
    沈水风淡然一笑,道:“好,萧兄准备如何拯救令尊、令堂?”
    萧翎道:“时已至此,大庄主也不能再耍花招,你要我萧翎办什么?还是说明吧!”
    沈木风微微一笑,道:“好!打开天窗说亮话,只要你没法取到当今少林寺掌门方丈的人头,分尊立即可获自由。”
    萧翎愕然道:“少林寺掌门方丈?”
    沈木风道:“不错,以萧兄的武功,取那少林掌门方丈的项上人头,并非是什么困难之事。”
    玉兰突然接口说道:“大庄主,贱婢有几句话,不知当不当言?”
    沈木风笑道:“好,你说吧!”
    玉兰道:“大庄主要萧爷取得少林掌门方丈项上人头,只放萧老爷一人自由,那么夫人可是另有条件?”
    沈木风道:“你听得倒是清楚得很。”
    萧翎只觉一股怨愤之气,直冲而上,霍然站了起来,怒声说道:
    “如若我不答应呢?”
    沈木风道:“那就只有把令尊、令堂永留在百花山庄了。”
    萧翎冷冷说道:“大庄主武功高强,我萧翎早有耳闻,今日正好领教。”
    沈木风哈哈一笑,道:“我相信你,绝不会逞此匹夫之勇。”
    睑色一整,冷然接道:“你纵然有心和我动手,那也是以后的事,此刻,令尊、令堂的生死都在我掌握之中,只要我举手一挥,他们立将遭乱箭容身而死。”
    萧翎抬头看那高吊半空的父母,豪壮之气顿然消失,黯然一叹,道:“那你就说吧,还有什么条件?”
    沈木风道:“以少林掌门人颈上人头,交换令尊之命,也不过一命换一命,算不得什么苛刻,至于令堂,那就更简单了。”
    萧翎强行压制着心中的激愤,道:“还要如何?”
    沈木风哈哈一笑,道:“容易多了,容易多了,只要你混入武当山去。”
    萧翎冷冷接道:“杀了那无为道长,好使武当门下恨我入骨!”
    沈木风道:“你对那无为道长有恩,他绝然不会防你,你只要出其不意的暗施毒手,岂不是方便的很?”
    萧翎仰天长长吁一口气,黯然不言。
    沈木风冷漠地接道:“咱们就此一言为定,你如能取无为道长人头,在下立时释放令堂,取得少林掌门人的人头,释放令尊,话已出口,不折不扣。”
    萧翎垂下两行泪水,道:“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办法吗?”
    沈木风摇头笑道:“别无可代之策,但限期可以订长三月,在此三月之内,在下自会善视令尊、令堂。”言下之意,如若三月之后,萧翎还不能取得少林掌门和无为道长的人头,那就要开始加刑于萧翎父母。
    萧翎心知再言无益,缓缓站了起来,强自按下激动的心情,一拱手,道:“三月限满在下定当重来百花山庄……”
    沈水风接造:“令尊、令堂年迈体衰,只怕是难当刑具加身之苦,萧兄重来百花山庄,望你已取得了少林掌门和无为道长的人头。”
    萧翎只觉沈水风每字每句,都如利剑一般,刺入胸中,全身震颤,转过身子,步履踉跄而去。
    金兰、玉兰互相望了一眼,齐齐站起身来,道:“奴婢们就此别过。”
    沈木风哈哈大笑,道:“两位姑娘要多多照顾和劝慰那萧翎,别让他气出病来,不但苦了自己的身体,而且也害了两位老人家。”
    玉兰道:“大庄主但请放心,奴婢自当善为劝解三爷。”
    沈木风道:“那很好,恕我不多送了。”
    金兰、玉兰齐欠身一礼,转身追上萧翎,出了百花山庄。
    萧翎气愤填胸,心头一片茫然,不辨方向的一阵乱定,直待走到江边,才停了下来。
    金兰、玉兰,知他心头烦恼,也不敢多言相劝,相随身后而行。
    萧翎望着那滔滔江流,呆呆出神,足足有顿饭工夫之久,不发一言。
    金兰低声对玉兰说道:“三爷神志似乎已经有些迷乱,咱们得想个法子,让他清醒才是。”
    萧翎突然长长吁一口气,回头说道:“我很好,两位不用多费心了。”
    玉兰双目眨动了一阵,道:“此时此情,必得以大智慧、大定力,应付难关,尚望三爷能够保持冷静,好在三月时光,不算太短,或可想出良策拯救老爷、夫人。”
    萧翎轻轻叹息一声,道:“我已和那沈木风、周兆龙割袍断义,以后不用称我三爷了。”
    金兰道:“妾婢们叫顺了口,不叫三爷,真不知该称呼什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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