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岳小玉经常在茶馆、赌坊等地出没,偶而也会听见一些武林人物谈论著当今各门各派,以至形形式式的武林高手,而那欧如神,又叫欧五先生,他的名字经常都挂在一般武林人物的嘴边,是以岳小玉能够“听以致用”,把欧如神这位“仙上仙”也捧了出来a岳小玉见老叫化对欧如神甚是敬仰,不禁神气起来,道:“欧五先生说:“此蛋属雌,乃蛋中之后,故孵后即变母鸡,其后鸡又生蛋,蛋又孵鸡,不出十年,乃可育鸡逾百万………”
老叫化皱了皱眉,道:“就是这么简单?”
岳小玉道:“怎能说是简单?须知如此福泽绵长之蛋,实属世间罕见,别的鸡蛋,就算蛋可变鸡,又可生蛋,但由于蛋相欠佳,必然成效不大,绝难与此“蛋后”相提并论!”
老叫化大为叹服,道:果然神机妙算,不愧是“神仙界上的神仙”,可惜我这个老叫化不懂得孵蛋,也不懂得养鸡,否则必定央求阁下割爱则个。”
岳小玉哈哈一笑,道:晚辈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坦然相告,但实在的说一句,此“蛋后”虽然日后子孙众多,但要饲养百万只鸡,其艰苦之处也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老叫化连忙摇头不迭,道:“不要再说了,这等麻烦之又麻烦的事,老叫化子听见了就多添几条皱纹。这蛋后虽然是无价之宝,但若交到我的手里,必然只有一个结果,就是碎其壳而吞其蛋黄与蛋白可也!”岳小玉吃惊地道:“如此万万不可,你要吃蛋,那是极为容易之事,千万不可把这蛋后吞了!”
老叫化笑道:“我对蛋的兴趣不大,小小鸡蛋,又怎比得上肥鸡嫩滑可口?可惜两位不吃,那就只好勉为其难,再吃一只了。”
他正要咬下去,金德宝已忍不住道:“你刚才已吃了一只烤鸡?”老叫化回过头望着他,笑嘻嘻的道:“是呀!你怕老叫化子会吃不下吗?”金德宝讪讪一笑,道:“前辈牙粗嘴阔,脖子壮大,就算再多两三只也吃得下,但……
…”
“但……但…但……个什么?为什么忽然吞吞吐吐起来?,”老叫化怫然不悦地说道。
金德宝给他一催,才接看说道:“我是恐怕前辈的肠胃会吃不消,会闹出胃病来。”老叫化哈哈一笑,道:“这个你少担忧,我的肠胃很好,一年才胃痛一次,但……但…
“说到这里,忽然长长的叹了口,还面露愁容似的。
金德宝奇道:“怎么这次轮到你但不出来啦?”
老叫化又叹了一声,才道:“我的肠胃本来很好,一年才只是胃痛一次,但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至于近来…唉,唉!”
金德宝忙道:“近来又怎样了?是不是天天都胃痛?”
老叫化白眼一翻,道:“胡说,倘若天天都胃痛,岂不是连冷饭菜汁也咽不下了?”
金德宝道:“那么你近来每隔多久才胃病发作?”
老叫化道:“初时每隔半年,后来是四个月、三个月、一个月,到了这十几天,***越闹越不像话,居然每隔三天就要胃痛一次了。”
金德宝皱着眉,道:“这已经是越闹越凶了,前辈对于饮食,以后可得小心小心。”
老叫化苦着脸,道:“但食色性也,倘若连吃东西也要处处避忌,做人那还有什么意思?”
金德宝道:“不是叫你完全不吃,只是少吃一点而已!常言有道:“少吃多滋味,多吃坏肚皮。”为了前辈的身子健康着想,少吃一点总比多吃一点有益。”
老叫化捧着烤鸡,道:“那么这个怎么办?”
金德宝道:“就让晚辈代替你老人家效劳,把这大半只烤鸡消化掉吧!”
老叫化连忙点头,道:这好极了,不吃白不吃,吃了聪明伶俐、活泼可爱,不吃的是猪公王八蛋!”
岳小玉心中冷笑,忖道:“老子偏偏就不吃!”金德宝也不再理会岳小玉,才接过烤鸡,就已大口大口的咬个不停。
老叫化却在这时候来到岳小玉身边,一双怪里怪气的眼睛直瞪看他。
“你是不是害怕烤鸡里有毒?”老叫化忽然冷冷一笑,道:“你以为我会抢去你的匣子!”
岳小玉淡淡一笑,道:“前辈喜欢怎么想就怎么想,喜欢怎么说就怎么说,而且这匣子里的东西实在并不值钱,前辈若喜欢,尽管拿去!”他面上神态悠闲,其实心里已在暗暗叫苦。
在叫苦之余,却又不免埋怨着铁老鼠,道:“这耗子小偷怎么还不赶来,莫不是给猫儿衔走了?”
只听见老叫化咳嗽两声,才道:“你叫什么名字?这一次可不准再骗人,否则头上有赏一掌!”说完,一掌拍在一块石头上,那石头登时被拍得寸寸碎裂。
岳小玉看得吐舌不下,只得说道:“晚辈姓岳,叫岳小玉。”
老叫化“唔”的一声,道:“你匣子里的东西,老叫化若要拿走,那是易如反掌之事,但君子不夺人之所好,而且我只是个讨饭吃的叫化,并不是个强盗,所以,就算这匣子里装着的是蛋后也好,黄金万两也好,老叫化都绝不稀罕。”
岳小玉见识过老叫化的掌上功夫,只道这番说话倒是不假,不禁心冲有愧,忙道:“是小子出言无状,故弄玄虚,真是该打,该打!”他一面说,一面掌掴自己,而且还居然用力不轻。
老叫化哈哈一笑,伸手抓住了他的手,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岳小玉虽然把自己的脸庞打得又红又肿,但心里却在想:,这是不是太笨了一点?”一时之间,连自己也弄不清楚这一打是否冤哉枉也。
那老叫化又凝视着岳小玉半天,才道:“你饿不饿?”
岳小玉造:“饿是有点饿,但总不会饿死!”
老叫化目露赞赏之色,点点头道:“有骨气,男子汉大丈夫要吃得苦,挨得饿,才能成为男子中的好男子,丈夫中的大丈夫!”
金德宝早已把烤鸡吃完,差点没有连鸡骨头也一并吞进肚子里。
“老前辈,你烤鸡的本领看实高明,连锦簇阁的大师父也比不上。”
老叫化睑色一寒,冷笑道:“锦簇阁的王九子,他掌杓的功夫只能算是第五六流角色,自然不能跟我这个叫化子相提并论。”金德宝用衫袖一抹嘴唇上的腻油,然后才抱拳一笑道:晚辈金德宝,请问前辈怎样称呼?”老叫化说道:“我姓诸葛,叫诸葛酒尊。”
“诸葛酒尊?是不是喝酒的酒,至尊的尊?”岳小玉道。
老叫化捋须笑道:“对啦!这名字好不好?”
岳小玉道:“很好,很好,真的是很好很好!前辈一定是酒量惊人的武林高手了?”
诸葛酒尊却不断地摇头,道:“这却又大谬不然。”
岳小玉奇道:“前辈既以酒尊为名,又怎么没有惊人酒量?”
诸葛酒尊道:“江湖中人的外号,多半不会有错,但名字是由父母命之,那就很难说了。
先父的确希望我这个不肖子能够成为武林酒王,好让他扬眉吐气,光宗耀祖,谁知名字取得好也没有用,当我长大之后,吃饭的本领十分了得,但喝酒的功夫却连先父也比不上,简直把他老人家气得半死。”
岳小玉大感奇怪,道:“晚辈只听过“望子成龙”这句话,怎么你父亲却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成为“酒中至尊”?
诸葛酒尊叹了口气,道,“天下间诸式人等,可谓无奇不有,先父就是一个奇人中的奇人;在老叫化子还没有出生之前,他是武林中著名的“酒王”,可是,就在我快出娘胎之际,先父跟武林中一个叫“酒霸”的家伙拼酒,两人一拼之下,三日三夜不分胜负,但到了第四天中午,先父终于支持不住,醉倒在酒家之内。”
岳小玉“哦”的一声,道:“这是苦战到底,力拼而败,可说是虽败犹荣。”
诸葛酒尊叹了口气,道,“可惜先父并不是这么想,他一直以“酒王”美誉引以自豪,但经过那一仗惨败之后,他觉得自己再也没有面目在江湖上立足了;所以就金盆洗手,退出武林。”
岳小玉呆了一呆,半晌才道:“拼酒而败,小事而已,去年我跟胖宝宝喝酒,还没到两更就醉得不省人事,到了第二天还不是神龙活现吗?”
诸葛酒尊道。“像你们这等市井小无赖,就算天天吃败仗都可以当作等闲之事,但在武林中,尤其是那些极具身分的高手,往往都是经不起失败打击的。”
岳小玉说道:“只怕那是因人而异而已。”
“对,对,对!一千一万个对!”诸葛酒尊道:“有种人一爬到高处,就经受不起打击,不是意志消沉,就是索性连命也不要,但也有种人,屡战屡败,但屡败仍然屡战,可惜先父是前者,以至晚年郁郁不乐,含恨而终。”岳小玉叹了口气,道:“往事俱往矣!诸葛前辈休再为此而伤感。”
诸葛酒尊微微一笑,道:“难得你年纪轻轻,就已这样懂事,但老叫北要劝诫一声,做人切戒过分轻浮,说话还是老实一些比较好。”
岳小玉心中一懔;忖道:“这个酒王之子”相当厉害,想要骗倒他也还是不易。”
诸葛酒尊仰望天色一会,又道:“老叫比只是途经此地,如今也该走了,他日有缘,你我自然会再相会,再见啦!”岳小玉挥了挥手,道:诸葛前辈,再见!”心里其实却在说:“此人麻烦兼厉害,不见也罢。”
金德宝也向诸葛酒尊告别,但他却很想再次重遇这个老叫化,因为那一只烤鸡实在令他念念不忘,所以只盼他日相逢,再有机缘可以大快朵颐。
诸葛酒尊离去后,岳小玉有点不妙的感觉,金德宝见他眉头紧皱,便道:是不是饿得很厉害啦?”岳小王道:“我不饿,但却有点担心。”
金德宝道:“你担心铁老鼠和那个展……展大侠不会来?”
岳小玉道:“东西在咱们手里,他们一定不会不来,但他们有对头人,而且功夫都很厉害,万一给他们敌人杀了……”
金德宝叹息一声,道:“那也无话可说喽,谁叫他们武功不济事?”
岳小玉脸色一寒,说道:“他们的武功不济事,你呢?你是不是可以天下无敌了?”
金德宝舌头一伸,讪讪笑道:一我连你都打不过,自然是第九流的大草包。”
岳小玉冷冷一笑,道:“你知道自己是第九流的大草包就好了,以后说话可得谨慎一点,这种话若给别人听见,可没趣得很。”,金德宝点头如捣蒜,忙道:“你骂得对,你骂得…”说到这里,忽然张大了嘴巴瞪看前面,脸色变得一片苍白。
岳小玉知道不妙,猛然回头,他这一看之下,一张脸孔也是立时灰白起来。
原来在他背后,赫然站看了一个人,而这人居然竟是赵王爷!
口口口赵王爷手里有刀,两道目光却似比刀锋还更锋利千万倍。
岳小玉倒抽了一口凉气,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开去。
赵王爷脸色阴森,嘿嘿笑说道:“小鬼头,你很狡猾,害得我走了不少冤枉的路。”
岳小玉心头“噗噗”乱跳,但却还是大声叫道:“你是不是想杀了我们?”
他大声说话,是希望诸葛酒尊或者是展独飞等武林高手可以听见,从而赶来营救。
但诸葛酒尊早已走得不知所踪,而展独飞和铁老鼠二人,更是踪迹杳然。
赵王爷冷冷一笑,道:“你就算叫破了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