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怕是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然而陡然间,我的脑海中闪现出一个人来,那个看上去颇为耿直憨厚,实则内心精明、足智多谋的中年人——鲁肃,鲁子敬!
当日下午,我见到了孙权,这个只比我大了两岁却已经是一方霸主的年轻人比我印象当中的老迈上许多,只是他的紫胡子、绿眼睛倒是真像西洋大佬……
“久闻魏文长威名,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孙权说着三国世界里大家常用的客套话,把我请上宾客席安坐,我入席后,对面一人突然问道:“魏将军此来一共带了多少人马?”我看向那将,只见他微黄皮肤,剑眉虎目,不怒自威,年纪三十来岁,自有一番大将之风,我拱手道:“敢问这位将军高姓大名?”
孙权道:“此乃是庐江太守、虎威冠军——吕蒙吕子明是也!”
原来此人就是后来逼得关云长败走麦城的那位吕子明大人,我深吸一口气,回答道:“吕子明所问,魏延如实解答,此番某奉主公之命,领三千军来助孙将军。”
吕蒙怒道:“我东吴诸将手下士卒十五万,上将十余员,尚且奈何不了张辽,你只带三千军来,能有何用?”
我笑道:“子明此言差矣,兵将不在多而在精,当年荆襄三郡守军十万有余,我与文仲业只带一千兵马,却能趁夜连克三郡,杀得曹纯亡命、牛金丧胆,今日我领军三千,又有东吴诸位相助,何愁不破张辽?”
吕蒙一时语塞,上首一人起身道:“荆襄三郡虽有守军十余万,却有一半被曹仁带去营救,魏将军又从陈矫处取得兵符,用计骗取荆襄而已,如今张辽势大,又无后顾之忧,不知将军此次有何计策?”
我注视那人,只见他花白头发,有一副儒雅文士之风,想来正是抚军中郎将张昭张子布,我略一思索,当即说道:“欲破张辽之军,的确困难重重,可是也不至于难过周郎赤壁火烧八十三万曹军,子布先生当年就曾力劝孙将军降曹,如今更是认为张辽不可战胜,怕是年纪已大,未战先怯了!”
张昭正要反驳,又有一将战了出来:“既然魏将军认为张辽军可破,那就请将军把良策说上一说,又有何妨?”
此人我倒是认识,收甘宁时这家伙可是立了大功——他正是凌统凌公绩,我冷笑道:“我初到此处,尚未判明张辽兵力情形,尚无有效良策也不为怪,只是我不会像某些人一样,为了一己私利逼走同僚大将,还害得主公损伤数千兵马!”
凌统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气哼哼地想说什么,但是没说出来便又坐下了。
此时,帐门大开,探马冲入帐内,慌张地叫道:“主公,程老将军沿水路攻打张辽营寨,被鹿砦所阻,撤退时被张辽军乱箭射中,身负重伤!现如今张辽率五千精兵又从陆路来袭,韩当、周泰各自战败,太史慈将军正在抵挡!”
孙权大怒:“张辽欺人太甚!凌统、徐盛、陈武、潘璋,随我出帐迎敌!”
我也站起来:“魏延不才,愿意同去!”
一行人随在孙权身后,一共一万人马出了大寨,行不到一里路程,只见前方两军摆开,对圆处有两将正在厮杀,一将挥舞点钢枪,背负双戟,正是东莱太史慈;另一将骑乘一匹褐色骏马,手持一柄金环砍刀,应该便是张辽了,两个人斗得难解难分,马蹄绞缠处,烟尘弥漫;刀枪相交时,锵然有声。
“张辽真不愧是曹操手下排行前三之大将,以太史慈之勇猛,与他恶战一百回合,经奈何不了他!”四周军士都在窃窃私语,孙权皱着眉头,说道:“谁可助太史慈一臂之力!”
潘璋纵马上前,叫道:“我去!”挥刀直取张辽,张辽大喝一声:“来得正好!”那金环钢刀犹如一条金龙闪着光芒,潘璋上前与太史慈夹攻张辽,张辽在中间力战二将,虽然守多攻少,一招一式却依旧极其连贯,再战四十回合,依旧不落下风!
“真是好厉害!”我情不自禁地感叹道,“孙将军,请让太史将军与潘将军暂退,魏某想会会这位张文远将军!”
第52回 兵法之约
“来将何人?快报上姓名!”太史慈与潘璋都退了下来,我策马而出,张辽见我出阵,朗声问道。
我冲张辽一抱拳:“张文远将军,在下魏延,久仰将军大名,今日特来请教!”
张辽伸直手臂,金环砍刀的刀尖正指着我的额头,道:“原来是攻克荆襄三郡的魏英雄,张辽能与将军一战,三生有幸!上吧!”
我只觉胸中一阵豪气陡生,我握紧了金刀,喝道:“好!上吧!”
张辽纵马向我冲来,金环砍刀自然而然地摆成一个攻防俱佳的姿势,而我采用刀法中难得一见的刺杀身法,奋起全力,向张辽刺去,张辽清啸一声,刀柄轮转过来,隔开我的金刀,并顺势向我左肩砍来,被我同样用刀柄架开。
只一瞬间,我和张辽电光石火地对招再分开,各自打量着对方,我心中暗忖道:“真不愧是张辽!”转眼间,张辽又攻了过来,我连守带攻,又与张辽对了数招,彼此之间都奈何不了对手。
渐渐地,日已西沉,我与张辽激战二百余合,二人身体早已疲累不堪,坐下马匹也都开始喘起粗气、脚步散乱,我和张辽互相看了看,都看出了对手眼中不愿恋战的意思,我收回金刀,笑道:“张文远刀法,果然天下无双!魏某甘拜下风!”
张辽亦笑道:“魏文长所言差矣!今日一番激战,不枉我张辽厮杀半生!请将军好生休养,养精蓄锐,来日再战可不能大意!”
……
回到帐中,营区已是灯火通明,孙权叹道:“张辽武功精湛之极,我大营之中能与他持平者甚多,然而却没有一个能战而胜之的,这可如何是好?”
我环顾四周,东吴众将都是一脸的落寞,我寻思一下,问道:“孙将军,鲁子敬现在何处?”孙权答道:“周公瑾病逝之后,子敬一直镇守柴桑,防御北方曹军偷袭,此时尚未返回。”
我眯起眼睛,说道:“孙将军,你若是想逼张辽退兵,还要请子敬前来相助,子敬之谋不在周公瑾之下,我至今还记得他曾经向将军分析天下大势,他的战略眼光令魏延叹服!”
孙权紫红色眉毛挑了一挑:“魏将军所言极是,子敬把守柴桑,当真大材小用!”当即下令道:“陈武、潘璋,你们两人火速前往柴桑,替回鲁肃。以前是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瑜,现如今外事不决当问鲁肃了!”
我又道:“明日若是张辽再来搦战,其他将军可坚守不出,以防张辽分兵偷袭;我与太史慈将军领兵出寨迎战!”
……
次日,张辽果然带五千兵马前来搦战,孙权喝令各寨紧闭寨门,不得轻出,然后令太史慈带兵三千,与我手下三千精兵合为一处,共同出寨。
朝霞之中,只见张辽军马阵容齐整、旌旗猎猎,数千戈矛熠熠生辉,张辽持金环砍刀在阵前来回踱步,见我与太史慈出阵,大喝道:“魏文长!可否与我再战三百回合?”我笑道:“有何不可?”说罢,我挥舞金刀,坐下白马一声长嘶,四蹄腾起,踏起阵阵烟尘,向着张辽冲去。
凝神出招、小心抵御,不知什么时候,太阳已经渐渐升到半空之中,我与张辽已经战了三百回合,整整打了接近一个半时辰,中途换了三次马,却始终难分胜负。
“真是好刀法!”张辽赞叹道,他的声音已经是无比的嘶哑,脸上的汗水比豆粒还大,而我也好不到哪儿去,铠甲内衬早已被汗浸得透湿,我已尽量做出一副还能接着打的模样:“张将军刀法也不赖!”
“既然还是不分胜负,不如咱们不要再打了,待到明日,咱们比试比试兵法,看看谁带兵打仗更加厉害!”张辽有气无力地说,“东吴诸将打陆战没有一个是我的敌手,不知魏兄如何?”我强笑:“不会比你差!”
张辽呵呵大笑,不过他气息不畅却是相当的明显:“不要说大话!明日战场上见真章!”
我已是强弩之末:“见真章就见真章!太史将军便是见证!”
跟在我身后一直没出手的太史慈郁闷地策马上前:“你俩打了快两个时辰,我手痒了半天最后也没能出手,真是难受得紧!好吧,我就做个见证!明日巳时还在此地,各带一千兵马,赌斗兵法!张文远你真该庆幸,我太史慈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小人,要是换了别的将军,早趁着你疲劳把你生擒了!”
张辽大笑:“魏延、太史慈都是真英雄,张辽虽为敌手,依然心悦诚服,就此告辞!”
第53回 斗阵
第二天,我早早点起一千精兵,心中默念道:“张辽用兵乃是曹军一绝,我虽然已经有了破他战阵的方法,却不知实际效果如何,还是要请孙权出兵相助一下!”
此时,孙权与众将也已经前来相见,孙权上前问道:“魏将军,此番与张辽赌斗兵法,你究竟有多少胜算?”
我缓缓说道:“若是将军配合得好,我有十成把握战胜张辽,可是若将军配合不好,顶多四成!张辽手下士卒极为精强,个个都能以一当十,我与他赌斗兵法,本身便占不得上风,所以还要将军相助!”
孙权点头说道:“魏将军尽管吩咐,我手下各位将军都会鼎力相助!”
我环顾四周,看着太史慈将军,道:“还请子义将军与我一起押阵,以震张辽威风!”
太史慈笑道:“今番便再与文长一起走一遭!不过今天你要是再不让我上去打一场,我可跟你翻脸了!”
我微笑不语,转头又对孙权说:“孙将军再派遣蒋钦、韩当二位将军从水路进犯张辽营寨,不可近战,只需乱箭齐发,使张辽寨内军马自乱即可;凌统、周泰两将从陆路进发,从张辽营寨两个侧翼发动突袭,不可强攻,如曹军齐出,便立即退去,待曹军退回,再行骚扰!”
那四名将军面面相觑,齐齐望向孙权,孙权说道:“看我做甚?照着魏将军的话做!”
我有对太史慈说道:“我二人前往赴约,将军可指挥五十骑兵携带长矛组成箭簇阵型,三人一行,组成一十六列,将军与剩余两人组为三角,排在前方,待与张辽战时,将军率此箭簇阵直插张辽军中军,我带四百五十步兵,以太极图形状化成阵势,从外围对张辽军马形成合围,剩余五百军交由……”我急忙转回孙权,道:“孙将军能够亲征?”
孙权愣了一下,朗声道:“我又不是膏粱子弟,如何不能亲征?”
“好!”我抚掌大笑,“剩余五百军士就由孙将军亲自调度,沿两翼突击,配合太史慈将军箭簇阵,在中军会合!”
调配完毕,孙权令吕蒙留守大寨,其余众将各自领命带兵而去,我与孙权、太史慈率领一千精兵早早赶到昨天与张辽交锋之地,张辽早在此处静候多时,我看那阵势,果然气势雄壮至极,张辽一马当先,威风凛凛,背后一员骁将,身披银甲,手挽长枪,背后旗号也是分明——“大将乐进”。
张辽见我前来,大声叫道:“文长果然守信义!距巳时已经不远,我们就此开战吧!”
我笑答:“正合我意!”金刀一挥,背后四百五十人先是一字排开,然后沿着阴阳太极之形开始奔走,渐渐形成一个大圈;张辽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指挥着他的手下,只见两阵之间一阵烟尘弥漫,张辽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