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誉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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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誉之剑- 第2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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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带出来这么长时间,也该让你回家了!好吧,你也和我一起!”马塞拉斯点头说。

赵弄潮与陈志对望一眼,马塞拉斯并没有察觉出他们之间的僵硬气氛。

第五节 西庇阿的遗嘱

得到西庇阿的死讯时,普布利乌斯正在军中。噩耗如晴天霹雳,他请了假,回家处理后事。

赶回家族庄园时,亲属们早已经哭成一团。姑母、姨母们身穿黑衣,披散头发;两个弟弟看见他回来了,抱住他。父亲的遗体已经从迦太基人手里赎回,叔叔格涅乌斯的遗体由于烧焦无法辩认,所以连同塔中找到的其他士兵的焦黑尸体一起运了回来,不用分辨谁是格涅乌斯,他们全被当作西庇阿家的人安葬。

家族中哭得最伤心的是科尼利娅,其实她还算不上西庇阿家的成员,但西庇阿身为一家之长,给予了她极大的支持,特别是在婚姻问题上。科尼利娅接到噩耗后立即就哭了。她私下对好友阿米利娅坦言担忧,西庇阿叔叔不在人世,她与普布利乌斯的婚事恐怕成不了。她出身的家族容不下她,现在又将被西庇阿家赶出去,可以说走投无路。

现在西庇阿家的两位当家人都已去逝,长子普布利乌斯将继承家业,科尼利娅明白普布利乌斯讨厌她,西庇阿叔叔在世时已经对她恶语相向,以后的日子更不好过了。她希望阿米利娅能为她想想办法,阿米利娅的主意总是很多,以前为她解决掉许多情敌,但这位小姐现在竟没了计策。于是科尼利娅又向普布利乌斯的姑母们哭诉。婚姻从来都是男人作主,姑母们是早已出嫁的人,家族中的事已不便干涉,对她只有同情。

葬礼完成后,在两位执政官、元老院成员在场的情况下,最高祭司阿米利乌斯宣读了西庇阿的遗书。西庇阿出征前立了遗嘱,交由朱庇特神殿祭司保管,就是为预防自己暴死他乡,家里没个交待。

“这不可能!”普布利乌斯听完遗嘱,大叫起来。

他丧服未脱,从最高祭司手中夺过遗书自己阅读。双手难以置信地颤抖。

“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决定?”如果手中的不是父亲神圣的遗嘱,他早就扯个粉碎了。

姑姑们围住了他。“普布利乌斯,你父亲的决定是为你好。你是要继承家业的人。”

“继承家业与娶那个女人有什么关联?”普布利乌斯指向科尼利娅。

西庇阿在遗嘱中明确要求普布利乌斯必须履行先辈的承诺,迎娶科尼利娅为妻,否则西庇阿家族由格涅乌斯的儿子纳西卡继承。

普布利乌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被父亲算计了。没了父亲阻碍,他原以为可以顺利退掉这门婚事,毕竟现在的状况对他与科尼利娅都不好。由于这门婚事存在,他无法与别的女人正在光明往来,科尼利娅也嫁不了别的男人。两人僵持着,虚耗青春。而现在,父亲一封遗书,把他俩彻底绑在了一起。罗马人重视死者的意愿,死者前生定下的事,活着的人必须完成。

“即使不能继承家族,我也要退婚!”普布利乌斯转身离开。姑姑、姨母位追了出去,留下元老、执政官与客人们面面相觑。

安静的房内,科尼利娅“哇”一声大哭起来。这个女人哭什么?留下的男人们无法理解,她的好友,鲍鲁斯的女儿阿米利娅紧紧抱住她,默默不语。

散了宾客,姑姑们去追普布利乌斯还没回来,也不知追上没有。两个弟弟——鲁斯乌斯与纳西卡指挥仆人打扫。阿米利娅的弟弟,同样名为“鲁基乌斯”的小鲍鲁斯也来帮忙,而阿米利娅陪着科尼利娅在花园中散心。

“西庇阿叔叔把你们的婚事写入遗嘱,对你来说是好事,怎么哭了?”阿米利娅问。

科尼利娅抹了眼泪,带着抽泣说,“普布利乌斯宁可放弃继承权也不原愿和我结婚……”

“为这个担心?”阿米利娅抱住朋友的肩,“在这件事上普布利乌斯没有自由,执政官和元老们都已听见了遗嘱内容,因此他必须和你结婚,不然违背的不仅是家族父辈的诺言,更是对死者的不敬,绝不仅是放弃继承权那么简单。他身为西庇阿家族寄予厚望的长子,这个家族他必须继承,继承家族不仅是得到产业,更多的是肩负起责任。”

“不,普布利乌斯的脾气我和你都了解,他不会就范。”科尼利娅摇头。

阿米利娅向她耳语,“放心好了,最高祭司既然受委托保管遗书,他就有了执行遗嘱的义务。那是我叔叔,他是位睿智的人,一定有办法让你们结婚。”

……

马塞拉斯回到罗马时没能赶上西庇阿兄弟的葬礼,不过那位顽劣继承人拒绝执行父亲生前遗命的流言到是听说了。西庇阿生前的好友们为这件事很痛头,那位继承人怎么劝也不听;但眼下最紧要的不是如何完成西庇阿的遗愿,而是尽快选出能够代替西庇阿的人。元老院继续维持西班牙战线的决心非常坚定,一定要牵制在西班牙的迦太基人,他们害怕那里的军队来到意大利。

在会议中,马塞拉斯主动提出率军前往西班牙,顶替西庇阿的位置,但遭到元老院大多数议员反对,他们希望马塞拉斯留在意大利对付汉尼拔。马塞拉斯没有反驳,他认为自己在哪儿都一样。

见到元老院久久拿不定主意,赵弄潮暗示马塞拉斯提名副将克劳狄。马塞拉斯很器重克劳科,信任他的能力,同时两人又有亲戚关系,认为是到了该给部下独当一面机会的时候了。元老院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人,只好通过了马塞拉斯的提名。

赵弄潮暗自发笑,这个克劳狄是后来罗马帝国第一个王朝——尤利乌斯-克劳狄王朝中几位皇帝的先祖,他们家族竟然是被自己几句话提携起来的。

结束了会议,赵弄潮回到住所,仆人送来份礼物,说是刚才有人送来的。赵弄潮收过礼物无数,但这份礼实在太薄,只是几块甜饼而已,盒子里有张小卷轴,竟是请柬,邀请他参加婚宴。

赵弄潮十分奇怪,因为请柬中并未指明谁要结婚,只是写了时间地点——明天夜晚,在利略元老家。难道是陈志要结婚?

第六节 普布利乌斯的婚事

“这件好,我喜欢这道橄榄叶形状的花边。”

“很好看吗?海波纹花边比它好看。”

“都不行,样式太俗气!看我选的,花纹从领口斜下,一直延伸向下摆。”

“会不会太花了点儿,不够庄重?”

“听说匿布的败家少爷就穿这种款式,我们普布利乌斯不能与他们雷同。”

“你们懂什么!普布利乌斯穿这套,即使在人满为患的广场上,也能被一眼认出。多醒目啊!”

“大姑、二姑、三姑。我只是去参加朋友的婚礼,随便穿就可以了。颜色那么鲜艳,客人会只看我,不看新郎!”普布利乌斯烦躁地说。这三个女人翻箱倒柜地找礼服,忙了大半天,普布利乌斯只觉得他眼前晃来晃去的都是这三个女人的影子。

利略从西西里回来后,连招呼也来不及与他打一声,便说要结婚,弄得他措手不及。普布利乌斯也面临着结婚危机,凭着无畏的倔强,亲戚们总算没提这事了,但利略性格内向,怕是犟不过家里人。想到好朋友将迎娶不喜欢的女人,普布利乌斯生出股同病相连的感叹。他现在自身难保,帮不了这件朋友。

婚礼直等到夜晚才开始。天黑后,欢腾的人群高举火把在罗马的街道里奔跑,他们边跑边唱,听见歌声的人们知晓了有人举行婚礼,无论认识不认识,也加入进来。

真正热闹的是送新娘的队伍,如同凯旋式,走在前方的奴隶或抬着、或扛着、或捧着新娘的嫁妆。这支队伍越长,越是彰显新娘和娘家的荣尊。

肩舆以鲜艳的红色飘带装饰,里边里着新娘。一身红衣热烈喜庆,轻薄的红纱罩住头部,外人看不见她的玉容,但仅凭那极模糊的轮廓也能猜想新娘的美貌。

婚礼游行队伍从鲍鲁斯家出发,走向利略元老家,火把光辉映得新娘的肩舆如火焰燃烧,这是吉兆,预示着婚后生活的红火。但游行队伍中也有人注意到一个奇怪现象——新郎不在队列中。

利略元老家已被宾客挤满,元老院的同僚、任职的官员,整个罗马城内能来的贵族都来了,其中不乏西庇阿家的亲戚与朋友。另外元老家的大门也对平民开放,只要是真心祝福的人均可进入,吃喝免费。元老家顿时比集市还热闹。

普布利乌斯转了一圈,瞧见许多认识的人,这不奇怪,西庇阿家与利略元老向来有交情,元老的养子结婚,大家都来凑热闹,唯独陪同自己的三个姑姑进门后便不见了踪影。这些女人估计与其他女宾客躲在什么地方闲话家常。见不着她们也好,不然见到热闹的婚礼会使她们再次想起他的婚事,然后将他包围,不停劝说,那种滋味比身陷敌阵还难受,处境更危险。

弟弟鲁基乌斯和堂弟纳西卡年纪还小,热闹的婚宴对他们来说只是有好东西吃,有热闹看,新娘还没到,婚宴尚未正式开始,他俩已吃得腹部微鼓,厨娘很不高兴。

普布利乌斯撇开两个弟弟,与同龄的青年人在一起。他行走时总不自觉地提了提托加袍,很不自在,感觉与同伴们相比,自己穿得确实隆重了点。

“今天气色不错啊,普布利乌斯!”赵弄潮笑着从青年们身边走过,“但愿你等会儿也有好气色!”

年轻人纷纷向赵弄潮问候,这可是位传奇人物,听说他最近在叙拉古又有一段冒险。赵弄潮今晚一反常态,不与他们多聊了,端着酒杯,游荡向宅院的另一角落。

普布利乌斯注视他的背影,觉得奇怪,赵弄潮怎么说这样的话,似乎隐藏着暗示。普布利乌斯未想通,突然瞧见利略正招呼着客人。他大感意外,离开同伴们,大步走向了利略。

“你怎么在这儿?”普布利乌斯惊异地问。

“我为什么不在这儿?我已经从西西里回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陈志对他的提问感到莫明其妙。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指……你现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你在这里,接新娘的是谁?”普布利乌斯奇怪利略是真不懂风俗?他不可能不懂,他即使不懂,也应有人指点。

陈志更莫明其妙了,“这是什么习俗?为什么我要去接新娘?那是新郎的事。我还奇怪呢!为什么你在这儿?”

“你不是新郎?”普布利乌斯惊呼,感觉不妙。

“新郎不是你吗?”陈志反问。

普布利乌斯瞪大眼睛,惊讶中含着愤怒,转身就走。突然,一群亲戚将他围住。

“胁迫我?”普布利乌斯怒吼。因害怕其他宾客听见,声音压得很低。

“你们以为能强迫我吗?”普布利乌斯瞪着亲戚们,“我会当众喊出我是受欺骗,被你们强迫,这样的婚姻没有效力!”

“你有说出真想的权利。我们无法阻止你出声。”说话的是普布利乌斯的一位姑丈,“但请你仔细看,参加婚礼的是什么人,他们是西庇阿家的世交,你父亲的同僚和朋友。你可以当众悔婚,你的父亲已经去逝,没人有资格管住你了,可是你姓西庇阿,是西庇阿家的长子,你就代表着这个家族。今晚之后,西庇阿家族将被整个罗马耻笑。”

普布利乌斯沉默不言。

大门外热闹非凡,新娘的队伍到了,三位失踪的姑姑扶着新娘走下肩舆。人群簇拥过去,尽管什么也看见,不少人仍赞颂着新娘的美貌。

直到最高祭司阿米利乌斯宣布婚礼开始,大部分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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