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杨梓发疯了,休息一段时间不如让他就此残废了。还有几天就是比赛了,她这个样子断然不能参加了,这机会多难得,很可能再也碰不上了,他不能去也就罢了,关键还是尺宿,他的舞伴,没有他尺宿怎么跳?杨梓在病房里发疯。
这边,魏聆曦,医生诊断之后,也是一阵的暴风骤雨。他的脸,他这么一张妖孽的脸,那个该死的医生,竟然说这脸会留下疤痕,那一刀虽然是擦过,但到底是用了全力刺过来的,伤的太深,不然也不会流那么多血。
只是要他以后顶着一张刀疤脸,你不如当时捅他肚子几刀得了!
这两个小少爷,将医院闹得人仰马翻,谁也没个办法。家长来了,劝着,没用,朋友安慰,也没用,就是一个闹!
第二卷 第十五章
香浓的排骨汤刚一出锅,电话就响起来了。
是杨梓的妈妈打过来的,请她快来医院劝劝杨梓。她本来也是要去的,魏聆曦要喝汤,她让保姆炖了正准备送去的。
又赶紧让阿姨帮着弄了一个保温壶,急忙打车去了医院。
她去的时候,杨梓正在病房里发疯,住的是头等病房,来探望的人也多,只可惜了那些鲜花补品,被扔得满地。杨母手足无措地站着,一大家子的人围着病床,劝着那个发疯的小少爷,也不知道是谁惹了他,弄得跟火山爆发一样。
有人眼尖,认识尺宿,拉了拉杨母的手,杨母像是看救星一样地看尺宿,拉过她的手,“尺宿你可来了,快帮我劝劝杨梓。”
杨梓一看到尺宿,脸黑了下来,“妈!你叫尺宿来干什么?!”
杨母没说话,只招呼了其他人出去,病房门关上,只剩了他们两个。
尺宿跳上了病床,坐在他的旁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了?不欢迎我?”
杨梓刚才那气焰也没了,仰靠在病床上,整个人闷闷的,“没有。”
“给你拿了汤过来,估计你不会喝,可我还得去看魏聆曦,给他带了不给你也不好,顺便带过来的,别嫌弃啊!”尺宿将保温壶放在了矮桌上。
“谢谢。”
“为什么发疯?”
“没什么。”
“不想说?行,搭档也有秘密了。那您歇着,我走了。”
“尺宿!”杨梓慌张地去拉她的手,摇了摇头,“对不起。”
尺宿叹了口气,复又坐下来,“怎么了?跟我说说。”
“比赛,我拖累你了。你也知道我这个样子,还有四天了,我肯定好不了,我想打封闭针,可我妈他们不让,这次的比赛,我不能参加,我对不起你。”杨梓倔强的表情让尺宿一颤。
心就软了下来,“这有什么,以后还有机会的,你别这样,打什么封闭针啊,又不是球员。别胡思乱想了,我们等以后。”
“这机会有多难得我是知道的,尺宿你跟我准备了那么久,没想到要这样放弃,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可是我这脚,还怎么跳舞?我家里的人就是那个态度,他们就是不想让我继续跳舞,他们就一心想让我从政或者是经商。我都知道,我也都明白,可是我放不下舞蹈,真的放不下。”杨梓咬着下唇,喃喃地说着,越到后面,他的声音就越哽咽,后来干脆蒙上了被子。
尺宿抱住了他,轻声地安慰着,“杨梓,没人要你现在放弃舞蹈,你别自己放弃,就是一个屁大点儿的比赛,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只要你跟我都还跳舞。别做伤害你自己的事情,养好伤才是真的。别让我以后跟一个瘸子搭档,那还参加个屁比赛!”
杨梓突然从被子里钻出来,眼睛有点红,可唇边已经有了笑意,“尺宿你这脏话说得真不咋地!”
尺宿翻了翻白眼,转而道:“朱颖萧呢?这次抱得美人归了吧!为你流了多少眼泪哟!那天给她急得,真叫人羡慕。”
杨梓的脸赫然冷了下来,声音也抬高了八度,“你别跟我提她!真他妈的恶心!”
尺宿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两个人又出事儿了,连忙问,“怎么了?吵架了吗?”
“吵架?”杨梓自嘲地一笑,“我倒是希望能吵架,可她不配!我没见过这么恶心的女人!尺宿你知道吗?那天是她故意的!那些流氓根本就是她找来的,为的是害你!为的是阻止你跟她争,无论是夏殇还是那比赛,她都不想让你存在!真是恶心,恶心死了!我是瞎了眼了,那样的毒妇我竟然还喜欢过,真是瞎了眼了!”
杨梓愤愤不平,眼睛都能喷火,这种愤怒尺宿能了解,是自己心爱之人的背叛,做了那么多,以为能够走进对方的心里,却原来是被利用,想象得那么美好,可猛然间知道,自己的梦中情人,根本没有记忆中那么美好,这种疼他了解,尝过。
尺宿淡淡地笑了,“算了吧。那么在意做什么?”
杨梓一把抓住她的手,“尺宿,你得答应我,这次的比赛你一定要参加。不管有没有得奖,你也一定要参加,为我们争一口气,不能让某个女人看笑话!尺宿,你做不做得到?”
尺宿有点诧异,“这段时间内,我去哪里找个舞伴?你知道,这次是双人舞啊!”
“我不管,你就算是去跳独舞,也要去,我不管,你答应我。”杨梓央求着,像是个无赖的孩子。
尺宿被他弄得无奈,只得应下了。
杨梓转念一想,突然道:“尺宿,我知道你找谁当舞伴了,季简雨!他,你找他,说不定冠军就是你们的了!他是芭蕾出身的,默契你们是有的,只要磨合几天,肯定没问题。尺宿,你找季简雨去吧。你就当是为我,为我这脚争一口气,你找他去。就算你不为了我,为你自己,为了那张还能称之为面子的脸,你都得去找他!答应我!你不答应,我就死给你看!”
尺宿被他弄得呆楞住,听他一连串的话语,像是排练好了的,这哪里是跟她商量,分明是威逼么。找季简雨?他能答应?
“尺宿!你当真就要看着别人骑在咱们脖子上拉屎吗?你就那么懦弱?你这个样子,让你喜欢的人,怎么爱上你?试问哪个男人会喜欢一个瞻前顾后的,贪生怕死的女人?”杨梓拿话激她,实在是没辙了,他一直知道尺宿爱上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本不想揭她的伤疤,可现在真的是没辙。
果然尺宿噌的一下站了起来,长发有节奏地甩了一下,“你等着!”
提着保温壶就去了魏聆曦的病房,同样是一间头等病房。热闹的程度跟杨梓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尺宿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可里面的热闹程度一点都没有减缓,她是不是不应该过来?身后突然有人拍了她的肩膀,回头一看竟然是魏聆曦那张笑靥。
“什么时候来的?要不是护士说门口有位超级漂亮,超级有气质的女孩,我还不知道是你来了。怎么不进来?”一身的病号服,松松垮垮的,魏聆曦的身材有些偏瘦,撑不起这衣服,头发有些凌乱,左脸上保固着纱布,笑得时候捂着自己的左脸,一面牵动伤口。
他这样子有点滑稽,可又带着大男孩的可爱,撅着红唇看你,着实讨喜。
“里面人多。”尺宿也对他笑了笑。
魏聆曦眼波流转,突然注意到他怀里抱着的保温壶,欣喜地说,“这是给我的?”
尺宿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将保温壶塞进他的怀里,“应该还是热的,你喝吧,挺有营养的。”
“你亲自煮的吗?”这若是拍动漫的话,魏聆曦此刻的眼睛里绝对是大大的闪闪的。
尺宿戏谑地笑了起来,打趣道,“我煮的你敢吃吗?烹饪对我来说,可是一门必杀技,食物中毒都是轻的!”
“吃!干什么不吃?死了我也愿意,这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别看我现在毁容了,可依旧风流倜傥。”魏聆曦摆了个自认为很迷人的微笑,不过确实,他的笑容很灿烂,有着阳光男孩特有的味道。
两个人牵着手进了病房,自然就成了万众瞩目,魏聆曦执意要握着她的手,尺宿不好拒绝,怎么说人家的脸是因为你毁了的。
首先惊讶的自然是魏聆曦的家人,自家的儿子交女朋友了?家里是做什么的,这女孩又是哪所大学的?这一切都是他们想要知道的。
魏聆曦的朋友暧昧地看着魏聆曦,金屋藏娇,没听说有女朋友了啊,还这么漂亮,这么清纯的,但那眼眸却是千娇百媚的,在哪里淘来的宝贝?
对于他们所有的好奇,魏聆曦完全没有满足他们,反而是将原本在病房里的人轰了出去,一脸的不耐烦。只剩下他们两个之后,脸色立马转晴,笑嘻嘻地拉着尺宿并排坐在病床上。
他推了尺宿躺下,而自己紧跟着躺在了她的腿上,侧过脸去抱住她的腰身,用力地嗅了一下她的味道,仍然是淡淡的香气,让人舒服的。
他抓了尺宿的手,抚摸在自己的脸上,尺宿也没用力配合着他轻柔地用指尖摩擦。
“伤口还疼吗?”
“嗯,疼。”魏聆曦嘟囔了一句,将她抱得更紧。
“让我看看。”
“别看了,很丑。”
“怎么会,你顶好看的。”
“那是从前了,我这张脸毁了。”
“对不起啊,都是因为我。”尺宿愧疚,她不想欠别人的,这男孩的确是为了帮她。
魏聆曦听了她这话,蹭的一下就坐了起来,火急火燎地解释,“怎么了?说什么傻话呢?我没别的意思,尺宿,我跟你开玩笑呢。你看你,急什么啊?我真的没别的意思的。医生说我这脸没事儿,不就是一道疤痕么,去韩国做个整容就成了!说不定,我还能更好看呢!到时候你不要太迷我啊!”
越说到后面越没正行了,眉头上挑着,自以为很魅惑,实际上脸上那纱布一缠,哪里还有美感,只让人觉得可爱。
就是在这时候,尺宿恬静地微笑着,魏聆曦的嘴唇凑了过去,轻柔地吻了上去,尺宿一愣,下意思地想要躲开,可魏聆曦的手按住了她的头,迷离着的眼睛,充满了情欲,声音也沙哑的,“尺宿,你喜欢我吗?怎么办呢?我喜欢上跟你在一起的这种感觉了,还有你嘴唇的这味道,吸毒一样的上瘾。我该怎么办?你喜欢我吗?喜不喜欢?只有一点也就够了。”
他慢慢地吻着尺宿的脸,眉毛、鼻子、嘴巴、下巴,吻得细碎的,弄得人痒痒的。
尺宿愣了一下,旋即笑了笑,捧住他的头对着嘴巴就咬了一口,“喜欢这种感觉吗?是这种吗?”
魏聆曦点点头,尺宿笑得更开,“你真有自虐的倾向。”
抱着说笑着,偶尔亲吻,时光过得再愉快不过,只是那个喜欢的话题,没有再继续下去了。
季简雨来的时候,直接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场景,魏聆曦躺在尺宿的腿上,两人有说有笑的。他脚步顿了一下,想要后退出去,可被尺宿发现了,“季简雨!正要找你呢,别走。”
魏聆曦坐了起来,寻着望过去,也笑了笑,“是啊小雨,好不容易来了,怎么就要走?”
季简雨扯了扯唇角算是笑了,他这人似乎越来越冷了,“谁说要走了,这不是怕打扰了你们么。不嫌我碍事儿?”
“听这话酸啊!”魏聆曦故意抖了下,惹得尺宿呵呵地笑了出来。
季简雨也笑,不过淡而无味了。
“你什么时候出院:”
魏聆曦摇了摇头,“不知道,住着吧,这病房挺不错的。”
季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