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想跟他说一人一个问题交叉询问,等他回答我问的问题後再来询问,可是看他这个样子我也不太忍心拒绝,故而点头道:「问吧!」
「你是不是已经抓到我孪生弟弟了?他也死了吗?」
既然他已经询问了,我也毫不隐瞒地回答道:「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你的孪生弟弟,不过他的确是跟你长得一模一样,他目前被我囚禁在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
说完,我看了看他,想看看他此时有什麽反应,进而从他的表情中猜测、推断著一些事情来。可是,当我判读他此时的表情後,我倒有些吃惊,因为这时他的脸上只有平静两个字可以形容。
好像我所说的这些事情跟他完全没有关系似的,而且,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他平静的表情之中还隐隐夹带著些许的嘲讽。对同样落入我手中的孪生弟弟,他非但不觉得惋惜,反而有那麽一丝的幸灾乐祸。
叶尔曼·伯格知道我在打量他,他也坦言不讳的道:「你不用如此看我,我的确是对自己孪生弟弟落入你手中感到幸灾乐祸,想必他的下场一定比我还惨吧?」他毫不掩饰的笑出声来。
我略感惊奇的看著他毫不掩饰的笑容,等他停止这个幸灾乐祸的笑後,我这才出声问道:「你们谁才是真正的叶尔曼·柏格,前任凡因斯帝王?为何你又会对你弟弟落入我手之事感到如此高兴?」
叶尔曼·伯格如在回忆往事般,眼神失焦、一眨也不眨的注视著房间上方屋顶道:「我才是真正的叶尔曼·伯格、前任凡因斯帝王!而向你告知我们在这里的那个人是我的孪生弟弟『叶尔曼·伯瑞』。当初由於我们帝王怕我们以後为争夺帝位而产生分裂,所以打从我们一出生就把我们分开来养,我比较幸运,由於我早他出生,所以帝位顺理由我来接,他则是被带往他处抚养。
「在成长的过程中,我们也不知道彼此还有一个孪生兄弟存在,就连我帝后也不知道,因为我帝王告诉她说,我弟弟在生产过程中不幸夭折了。直到魔法历的二十八年前,我帝王在我临终前告知我这个秘密,并要我代他补偿这个弟弟,我这才知道,原来我还有一个孪生弟弟在。」
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叶尔曼·伯格继续道:「我依照我帝王临终前的吩咐辗转找到他後,除了帝位以外,只要他开口说出的,我无一不满足他的要求,就连他开口要我的妻子,我也毫不考虑的让他以我的身份,每日与我的妻子欢好,由於我妻子和我结婚多年一直都没有怀孕的消息,直到伯瑞他冒充我後,才让她结下塔恩这个孽种。
「所谓人算不如天算,我好不容易步上轨道,距离统一这块大陆的脚步越来越近时,我处心积虑计画这麽久的完美计谋,竟被他们父子俩搞得荡然失样,你叫我心中怎能不怨恨。」
听完他悲惨的人生际遇,我摇头叹息的不予置评。
叶尔曼·伯格看我没有说话,自行接口道:「我知道自己作恶多端、死有馀辜,所以我并不会要求你留我一命,我只要求你答应让我亲手杀了『叶尔曼·伯瑞』,到时候我无条件把这些军队交给你,当然也包含凡因斯帝国的帝王令。」说完,他行动不便的用手肘撑起身子、站了起来。
我怀疑地问道:「你怎麽会有帝王令?根据罗莎告诉我说,帝王令明明已经被叶尔曼·塔恩改为他的名字了,帝王令怎麽可能在你身上?」
叶尔曼·伯格如小孩子炫耀新买的玩具般,满脸骄傲的道:「这算是我最引以为傲的一件事,说来话长,我现在就先带你去找帝王令,然後再详细告诉你原因,如果你不信任我的话,尽管用魔法束缚我。」
我心动的道:「藏在哪里?离这里远不远?」
「不远,就在这座山里。」
我收回布在这房间里的隔音光罩,阿莎力地道:「走吧!我就相信你这一次。」我嘴里虽然说的乾脆,可却一点也不放松的以心念锁定他。
叶尔曼·伯格满是欣赏的望了我一眼後,迈开步伐往门外走去。
而我则是保持距离的跟著。
一步出房门,就看见阿达快步的走了过来,并一脸疑问地看著我,似乎对我这麽放心的任由叶尔曼·伯格走动感到不解。
而叶尔曼·伯格更是不理会阿达脸上的疑惑,率先开口道:「达可达副将,麻烦你把部队召集起来,要他们著轻便服装即可,本尊王待会儿有事宣布。」
我对著一脸狐疑、又带点不知所措的阿达道:「阿达,听他的话。」
阿达听我这麽说,脸上虽然还有著疑惑,可也听从的转身离去。
望著阿达离去的背影,叶尔曼·伯格无奈的摇头苦笑了一下,不再多说的往一旁小径走去。
第二章 对质
紧跟著叶尔曼·伯格这识途老马东弯西拐的步伐,我们沿著小径大约走了十分钟之久後,叶尔曼·伯格的身形终於在一棵大树前面停留了下来,而且主动的弯下身来,用自己失去手掌的手腕拨弄著大树旁的草丛,似乎在找什麽似的。
我毫不阻止的任由他行动,不过这时的我却放开心神、仔细的探索著四周,想看看他到底在搞什麽。
经过我心神仔细探索下,我终於知道他在找什麽了,原来他是在找埋藏在这棵大树底下的一个物品,而这个物品的大小、型状就跟帝王令差不多,不过这只是我心灵所感觉的出来的型状而已,至於它究竟是不是帝王令就不得而知了。
也许是少了手指触觉的关系吧!叶尔曼·柏格拨弄了好久才找到那个挖空的树洞,等他把那个类似帝王令的物品拨出来後,整个人已经是满头大汗,看起来相当狼狈。
看他这副模样,我内心里不由生起一股同情的悲伤,因为他会这样,全是我一手造成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这股悲悯之情,把视线集中在他所拨出来的物品上,而从这个物品外观来看,这块令牌确实跟帝王令一模一样,只是不确定它到底是帝王令还是膺品。
叶尔曼·柏格站起身来,用脚把这个看起来跟帝王令一模一样的令牌轻踢了一下,让令牌著力的滑向我的身前。
我弯腰捡了起来,不过却在摸著这块令牌的同时,我感觉到自己身上的魔法力有一种被束缚、无法集中的感觉,不过这个感觉很快的消失不见,随即恢复原本运转常态,丝毫不受影响。
但藉由这个感觉的提醒,我已知道这块帝王令是假的,而且还知道刚才身上泛起的那种感觉就是下达在物品上所副的魔法,而这种魔法就叫束缚魔法。
这种束缚魔法可以永远依附在所下达的物品上,束缚魔法除了下达者本身之外,任何人只要一碰触到这样物品,束缚魔法就会自动束缚著碰触者本身所拥有的魔法力,直到下达者愿意帮你解除为止。
而且更让人不齿的是,碰触者本身根本毫不知觉自己被下达束缚魔法,除非被下达者本身想发出魔法,介时才会发觉自己魔法力早已被束缚魔法束缚住,实为一种相当卑鄙的魔法。
当然这种束缚魔法有一个缺点,那就是下达者本身的魔法力必须高过被下达者才行,否则束缚魔法将失去效果,完全起不了作用。
既然了解这一点,我不禁将计就计的东摸西瞧著这块假帝王令,并且故意装作不知隐情、语带疑问的对著他问道:「你如何证明这块帝王令就是真的?」
他不愧是个老奸巨猾之辈,听我如此询问,还懂得先来个投石问路对我道:「很简单,你只要使出一点魔法元素在这块帝王令上,如果帝王令会吸收你的魔法元素的话,那就代表这块帝王令就是真的,相反的,这块帝王令如果不能你吸收你的魔法元素,那当然就无庸置疑罗。」
我配合的伸出右手,煞有其事的假装要召唤魔法,一次不行、再试一次的重复作了好几次,表情也越来越焦急的模样,最後,我演技精湛的看著自己的右手,满脸惊慌道:「我的魔法力呢?为何我魔法元素一点也召唤不出来?怎麽会这样?!」
叶尔曼·伯格闪烁著不定的眼神,再次投石问路道:「怎麽可能!不如这样好了,你这一次试著发出比较强大的魔法试试。」
我把这块假帝王令夹在腋下,双手结著手印,嘴唇不发出声音的喃喃动著,假装自己极认真的念著咒语,其心里却想著:「他奶奶的,你想玩、我就陪你玩个够。」
就这样假装不知情的尝试了好一会儿後,我才一副大受打击样的晃动著自己的身躯,充满失望道:「我不能使出魔法了!我的魔法力竟然无法集中,我又变成一个不会魔法的阿斗了,为什麽会这样?为什麽会这样?」
叶尔曼·伯格终於露出真面目的哈哈大笑道:「我来告诉你为什麽会这样。因为我是个不太容易相信别人的人,早在塔恩接任帝位之後,我就略作防备的在这个帝王令上下达束缚魔法,以防他对我翻脸不认人之时,我可以幸幸然的告诉他,他所得到的帝王令是假的,真的还在我手里,然後在利用这块假帝王令上的束缚魔法控制他。
「只是万万没想到,我当初准备用来防范塔恩的东西,竟然会用在你的身上,而且还救了自己一命,你说这样的安排是不是老天眷顾我啊?哈哈哈……」
我故意气愤地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连这麽卑鄙的魔法也使出的出来,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少了一双手掌,我身上的束缚魔法是不是也别想解除了,看我先杀了你泄恨再说。」我举步走向他。
叶尔曼·伯格不为所动的调侃道:「亏你父亲还是大魔导师,你连解除束缚魔法只需要下达者本身念一念咒语就可以解除也不知道,杀了我这个毫无反抗力的人很简单,不过你必须承认自己永远要当那不会魔法的阿斗。」
到了心之魔法的境界,我当然知道束缚魔法只需要咒语就可以解除,我会这麽说,纯粹是想让他以为自己已经充分控制了我、抓到我的痛处了,让他自以为有筹码可以跟我谈判,进而让他撂下心防、实话实说。
所以当我一听到他这麽说,我故意停顿了脚步,满怀挣扎的看著他,最後,我不禁装出一脸的痛恨的表情,咬牙切齿道:「你要怎样才愿意解除下达在我身上的束缚魔法?」
「那就要看你的诚意到哪里了?」
看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我其心里更是痛恶万分,不过我还是不著痕迹的顺著他的话语反问道:「落得如此下场,我还敢不够诚意吗?真怀疑你之前所说的话,可以相信的部份有多少。」
叶尔曼·伯格满脸得意的说道:「我刚刚回答你的话语全是真的,只有帝王令这一段话是假的,不然依你这麽聪明的个性,怎麽可能骗得过你呢!」说完,他已禁不住得意的哈哈大笑起然。
我面无表情的看著他,心里却想著,「笑吧!尽量笑吧!你待会就笑不出来了。」
心里想归想,我也不忘接口道:「是吗?至少你说愿意把部队交给我这件事就不是真的,不是吗?」
叶尔曼·伯格一副小人得志的摇头摆脑道:「唉~你这个人很聪明、可也很健忘。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刚才所有回答你的话语中,只有帝王令这段话是假的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帝王令这段话包含了我愿意把部队送给你这个条件。」
「既然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