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父亲看毕卡拉帝王这麽紧张,也开口安慰道:「柯恩,你不用这麽紧张,东风他不会害你的,他只是让你把动刀时的疼痛降到最低点,放心!」
也许是父亲的话语产生了作用,毕卡拉帝王原本紧张的神色已逐渐纾缓,恢复较为正常的神色。
未求确认,我还是微捏毕卡拉帝王的大腿一下,确定他真的没有知觉後,我才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术刀,往他的右腹部划了一个大约三公分的开口,再用支撑挟把伤口撑开。
我用消毒棉花和无菌纱布清掉了涌出的鲜血後,果然看见肿大的穿孔阑尾正不断的流出脓疡。
我毫不考虑的把这段穿孔的阑尾俐落切除!
拿起预备缝合的针线,开始进行著阑尾切除後的缝合手术!
忙了大约十分钟左右。
我缝好了切开的伤口之後,并开始忙於腹腔的清理工作。
一切清除完成,我才收起肚皮上的支撑挟,一层一层的缝合肚皮上的开口。
直到缝到肚子上的最後二层肌肉时,我才对著父亲说:「老爸!我的工作到此为止,接下来就麻烦你使出复原魔法帮帝王陛下复原了!」
父亲二话不说地伸出双手、喃喃的念起咒语。接著,就看见父亲的双手中发出了一股柔和的金色光芒!
随著金色光芒逐渐转为平淡,那道原本划开的伤口也随之消失不见!
这时,我才对著一脸不可思议、满目崇拜眼神看著我的毕卡拉大公主说:「公主殿下,现在你父王已经没事了,不过短时间内可能会造成头痛、头晕的问题,所以必须要多保持平躺姿势预防这些问题发生,最好能够平躺十二个时辰以上。记住,整个身躯要呈平躺状态,头部不可垫高,懂吗?」
我想毕卡拉大公主大概不太了解其用意,但她还是听从的点点头。
我继续说道:「至於你父王什麽时候可以进食,则是要看他什麽时候排气,只要他一排气就可以吃东西了。」我深怕她不懂的问:「所谓的排气……你了解是什麽意思吗?」
毕卡拉大公主羞红著一张脸,不好意思回答的低下头。
巴特看毕卡拉大公主没有回答,以为她不明白排气意思,竟自告奋勇的讲解道:「大公主殿下,我老大所谓的排气、就是我们所说的放臭屁啦!」
我不理会巴特的突兀言语,对著父亲道:「老爸,麻烦你『回家』一趟,想办法弄来这种抗生素与点滴,抗生素是一天一小瓶,点滴是一天两包,全部都拿一个礼拜的份量。」说完,我把抗生素的小空瓶子丢给父亲。
父亲接过我丢给他的空瓶子,对著巴特说道:「巴特,我们『回家』去。」
巴特一听到『回家』两个字,马上迫不及待走到父亲的身边。
父亲伸手解除了布在房门外的水蓝色魔法光罩,握著刚手术完的毕卡拉帝王右手说:「柯恩,我去带一些帮你身体复原的东西来。」
毕卡拉帝王向父亲道句:『麻烦你了!』手便无力的自父亲手上滑落。
接著,父亲也向老帝王打了个招呼,然後才带领著巴特走出去。
父亲才一踏出门外,警戒在外头的昆达将军已自动的走了进来,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对我询问道:「小兄弟,我们帝王没事吧!」
不用我回答,毕卡拉帝王已自行说道:「昆达,我很好!你不要一进来就紧缠著雷瓦诺·东风先生。」毕卡拉帝王转过头去对著毕卡拉大公主说:「爱琳,你先安排雷瓦诺·东风先生所带来的人下去休息,至於雷瓦诺·东风先生你则安排他住在别馆里面。」
「是的,父王。」毕卡拉大公主对两位帝王做了一个宫廷礼告退,随後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然後,莲步轻移的走在我的前头,示意我跟她走,其态度和先前初见之时简直相差十万人千里。
我也有礼的向两个帝王做了一个告退宫礼,然後就跟在她的身後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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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毕卡拉大公主身边,看著她亲自指挥安排我方弟兄们的住宿问题。
一切安排妥当後,我与毕卡拉大公主来到了一个缤纷花草萦绕四周、如梦如幻的大花园内。
放眼望去,花园的後方有一排金碧辉煌的房舍。
此时,毕卡拉大公主正带领著我通过这座雅致花园,来到了後方那排金碧辉煌的房舍,我们停步於最角落的一间房舍。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交谈,这时候毕卡拉大公主站在这间房舍门口对我道:「雷瓦诺·东风先生,为了方便让先生就近照顾我父王,所以安排先生与我们暂住这排房舍,若有不便之处还请先生多多包涵!」
由於听毕卡拉大公主一直先生长、先生短的称呼,实在让我听得很不习惯,所以我笑笑地对她道:「大公主殿下无需如此客气,如果公主殿下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东风就可以了。还有,如果在下有事情的话,不晓得该如何呼唤你们的人?」
毕卡拉大公主脸上羞涩的说:「如果先…东风有什麽事的话,可以拉动床头旁的那条红绳,只要稍等片刻就会有侍女前来效劳。」
此时她的表情与第一次见到她时那种高傲冷然神色全然不同,转而代之的是一丝羞涩与无意间散发出来的妩媚。
看她如此模样,我莞尔的笑说:「大公主殿下还是这种表情好看,第一次见面时那种高傲神色实在不适合你,看了就想痛揍一顿。」
我的这段话说得让毕卡拉大公主更加羞戁,不过她竟也懂得反驳地回道:「你也好不到哪去,之前那种冷冰冰的神色让人看了就害怕,尤其是杀人时那种好像恶魔般的模样让人不禁打从心底恐惧。」
我丝毫不引以为意的说:「大公主殿下,我想依我们现在的合作关系,应该不会再看见我那种冰冷神情,除非……」
毕卡拉大公主猛摇著双手说:「不会的、不会的,先不要说我已经见识过了,就以先生出手解救我帝王爷爷与父王这份恩情,我们也不可能如此忘恩负义。」
看她如此惊惶的急於解释,我不禁感到非常好笑,不过我还是诚恳的对她说道:「我也知道不会,不晓得为什麽,我第一次见到你父王时,他就给我一种值得信任、托负的感觉,所以我才肯这麽耐心的对他解释!否则我早就拂袖而去了,哪还有机会叫巴特用紧急传输魔法找来我父亲与手提箱。」
毕卡拉大公主这才恍然大悟地道:「原来如此!」
思忖到她可能很想回去探望自己的父王,所以我对著她道:「大公主殿下,这里不需麻烦你了,公主殿下可以先去忙自己的事,有什麽事我会试著拉绳呼唤的,倘若帝王陛下有什麽突发状况发生,公主殿下随时可以派人来找我,我会迅速赶过去的。」说完我笑了笑,伸手指向这排金碧辉煌的房子说:「反正我就住在隔壁而已。」
毕卡拉大公主也露出了罕见的笑容,「那我就不打扰先…东风了。」
她向我做了一个宫礼告辞,便转身离去。
我看她走入另外一间房门後,才伸手推开房门,走进这个从未踏足过的房间。
一进入房间,我就被屋里的摆设给看得目不暇给。
屋内的四周墙壁各有一个明亮的水晶吊灯。
地板中央铺著一张触感柔软的白色毛地毯。
地毯的正中央放著一个圆形茶几,茶几周围则摆放著三张座椅,这些椅子光看就可以感觉出它绝对是非常柔软舒适,不需试坐。
右手边摆放著一个放满高贵瓷器的四方形柜子,紧贴著墙壁。
而左手边的墙壁上还开了一个扇形门,门的上方则垂挂著一条豔红珠串挂帘替代屏风。
我转身关起房门,走到了挂帘前面,伸手掀开挂帘走了进去。
呈现眼前的是一张巨大的圆形床,而床头果真有一条如毕卡拉大公主所说的红色长绳。
床边还有一个手工精致的置物柜,柜子上头摆放著银光闪闪的茶具与精致的茶壶。
扇形门的那片墙上还有一个摆满各式各样酒瓶的酒柜。
另外,酒柜的对面墙壁前则摆了一座屏风,透过半透明的屏风隐约可见後方有一道门。
扑上这张巨大的圆形床测试了一下床的柔软度,好舒适啊!起身走到屏风後方那道门,看看它是否如我所料是间盥洗间。
果然没猜错,这真是个宽敞的盥洗间,一个巨大的浴池呈现在正中央,此时潺潺的水流声正伴著白浓浓的烟雾弥漫盥洗室内。
右手边的墙上还有一个嵌进式的衣柜,里面放著好几件洗澡用的浴袍和浴巾,还有一些乾净衣物及盥洗用具。
看著这个巨大的浴池再嗅嗅自己,我突然有一股想洗澡的欲望。
顶著这股欲望,我毫不考虑地伸手测试水的温度,发觉水温好比温泉,当下便不再迟疑的脱光了身上的衣服直接跳了下去。
好舒畅啊!这可是来到这个世界後洗过最舒服的一次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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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了一个睽违已久的热水澡,我换上了乾净的衣服回到了最前厅,坐在那柔软的座椅上,静待父亲与巴特的归来。
坐著坐著,大概是刚泡完热水澡太过於舒服,所以连日来赶路和杀敌的疲累便一涌而上,再加上手术的精力耗费,我的眼皮已开始沈重的昏昏欲睡。
稍微打个盹後,为了驱走这股睡意,我强提起精神的起身扭动身子,并沿著房子四周走动。
走著!走著!我突然发现右手边那座放满高贵瓷器的四方形柜子里头竟有一只银色横笛,虽然这只银色横笛不像我接触过的横笛那样多功能,可是我可以确定这只银色横笛是我们那个世界的物品,因为这只横笛上刻有MadeinTaiwan的标签,而且我也知道这是母亲的遗物。
我打开柜门,小心翼翼的拿出这只样式古朴的银色横笛。
刹那间所有的儿时记忆全然涌起,脑海中如播放电影般清楚地映出母亲拿著这只样式古朴的银色横笛吹奏的情形。
耳里更是不断的重覆缭绕著那股熟悉的旋律。
顿时觉得心情好感伤,为了挥别这股沈重的心情,於是我拿这只银色横笛走到屋舍前方的那座大花园。
希望能藉著眼前这幕如梦幻般的花草景象让自己甩开那股思母心绪。
怎奈来到花园後我情绪依旧低落,只要一思及到自己手里握著的是母亲的遗物时,耳里就响起那股熟悉的旋律。
最後我拿起这只银色横笛往唇边凑,凭著模糊的记忆吹奏了起来。
反覆的抓著那股熟悉的旋律,笛音终於渐趋平顺。
刹时,曼妙的笛声犹如天籁靡音幽悠响起。
笛音宛似空山鸟语、幽谷鸣泉,予人喜悦祥和之感。
不知不觉中,我竟把思念母亲之情灌住溶入在吹奏的笛音里,使得吹奏出来的笛音不再轻快也没有乍听之时的喜悦、祥和感,展现出的反而是无限的哀愁与思念!
笛音如悲如诉,不断吹奏出自己对母亲的思念之情。
隐约间,我彷佛听见慈母低声的吟唱轻哼,歌声配合著旋律绵绵飘扬在空气中,忽高忽低、悠美宜人,令听者沉醉在微风之中,流连遐想、舒畅至极。
笛音飘扬,我的思绪也在飘,悠悠荡荡的飘诉著无尽的思念与哀愁。
忽地,思绪失控,笛音也跟著一转,刹时音律如劲雨狂风般的呼啸袭卷大地,苍穹之间娑娑抖盪著哀鸿气势。
不知经过多久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