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猛一抬头,蓦见石室的左上方裂有一条缝,缝上面赫然挂着一柄刀,看来十分的扎眼。
他想了爹爹陆长风被关在神刀教地牢的一件事。
地牢门上也同样挂了一口刀。
触景生情,目前的情况,激起了他的仇恨之心。
他一声怒吼!挥掌劈向了石室中的裂缝。
轰然巨震声中,神刀被他一掌击得不见了踪影!
室外一声暴喝道:“小子,你已经是快死之人,我看你还是安静些,免受皮肉之苦。”
陆豪文狂怒道:“你去告诉神刀教主白巩,就说我陆豪文有一日要剥他的皮!才消得了我心头这口怨气!”
“个子,你没有机会了!”
“我死不了,就有他的好看。”
“叫你来的并非圣君而是圣姑。”
“管他是圣君圣姑,我陆豪文一概视为深仇大敌。”
正在此刻,一个冷冰冰的口音,道:“陆豪文,你别自暴自弃,圣姑既请你到圣宫来,必有深意。”
陆豪文一听那口音,便认定那必是白衣少年无疑,不禁冷笑一声,道:“住嘴!你只不过是神刀教中被利用的一条狗而已!有种你就来见我!”
白衣少年顿时喝道:“看你又有何不可以,但圣姑立将召你觐见!”
“呸!我觐见吗?依我的脾气,我要杀她!”
“你杀她不了,恐怕你已经没命了!”
“不见得!”
“你想要试一试?”
陆豪文重重的哼了一声。
白衣少年的脚步声传来,他离开了室外。
不久,石室的一面忽轧轧几声,一扇厚有五尺的石门张了开来,石门之外,一排立着四个黑袍人。
四个黑袍人寒着脸,为首一人冷声,道:“陆豪文,你背过身去,双手放在背后吧!”
“为什么?”
“我们要将你缚起来。”
陆豪文怒声喝道:“哪一个不怕死就过来试试吧!”
黑袍人冷笑一声,道:“陆豪文,圣姑叫押你去见她。你既不安份,只有缚起你来了!”
“你们敢!”
四个黑施人向石室中跨上一步。
陆豪文倏运真力,功贯双臂,喝道:“说出你们要怎样?”
“在圣站之前,你必须安安静静。”
陆豪文动念间答道:“好,只要圣姑不欺人太甚,我答应你们!”
黑袍人点点头,退出室外,为首之黑袍人又冷冷道:“陆豪文,圣宫之内你如不俯首听话,只要有一丝不轨之行为,立叫你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哼!”
陆豪文跟在四个黑袍人的身后,弯弯曲曲走了几处两道,忽然目前一亮,眼前是一个广厅。
厅中数十个黑袍人,肃然分立两侧。
厅中的正中央,轻纱薄帏垂地,纱帏之后端坐着一个黑纱蒙面的黑衣女子。
她的身后,一排立着八个中年黑袍人,个个手中捧个一口薄刃快刀。
厅中里鸦雀无声,显示出一种严厉阴冷的气氛。
陆豪文挺立厅中,那四个黑袍人便站在他的身后。
他一扫厅中的人物,然后目光盯住纱帏后面的神刀圣姑。
陆豪文看不清神刀圣姑的面容,只隐隐见她身材修长,曲线显明。
广厅沉寂片刻,神刀圣姑启口问道:“你就是陆豪文么?”
神刀圣姑发话如银铃般清脆,但却是语声冰冷。
陆豪文昂然答道:“不错。”
“你被本教冷总管一掌,震得经脉将断,功力俱失,我问你你是怎样复原的!”
陆豪文冷笑一声答道:“圣姑因何有此一问?”
“你只要答话,不必过问我因何而问。”
陆豪文一声朗笑,道:“答不答在我,无可奉告。”
神刀圣姑冷冷的一哼,道:“陆豪文,圣宫之内不容你卖狂,照实答话,否则你后悔莫及。”
“我既被你所擒,怪我学艺不精,杀割请便。”
神刀圣姑冷若冰霜的叱道:“本圣姑要杀你,只是启口之劳,我问你‘绝阴宝书’是不是被你得去!”
“无可奉告。”
陆家文身后四个黑袍人跨前一步,紧紧的靠在陆豪文的背后,只要神刀圣姑一声令下,这四人立时出手扑杀。
神刀圣姑一阵默然。
广厅之中落针可闻。
无形之中空气紧张万分。
广厅中百十双炯炯的目光,盯在神刀圣姑与陆豪文的身上。
忽然数十个黑袍人中一人闪身而出,道:“启禀圣姑,我冷高有一言进劝圣姑,我看还是杀了这小子的好。”
神刀圣姑冷声答道:“冷总管,本座自有主张!”
陆豪文一瞥冷总管。
冷总管也正以一双精芒隐射的目光,狠狠的瞪他一眼。
陆豪文轻笑一声,道:“邙山绝顶一掌之赐,在下绝不会忘记!你记住,只要我活着,终有机会偿还你那一掌之债的。”
冷总管狰狞的一声哑笑,道:“你既落在本宫,小子,要出宫去,你简直是在做梦。”
冷总管话声一落,蓦地骈指如戟。
嗤!一丝指风直射陆豪文。
神刀圣姑一声厉叱道:“冷总管,你想干什么!”
冷总管指风已出,猛听圣始的叱责之声,急不及后的指风一偏,嗤!一声轻响,广厅中的一根木柱上,立穿一孔,深及五寸。
神刀圣姑又叱道:“冷高,你身为总管,怎可如此的任性?”
冷总管想了想答道:“留着此人,必贻后患!”
“住嘴,我岂不知,还用你说!”
冷总管被神刀圣姑斥得唯唯诺诺的,连声应是。
随即神刀圣姑冷冷向陆豪文,道:“现在‘绝阴宝书’是否为你所获,暂不追究,但我问你,你的功力是否真的已完全复原?”
陆豪文慨然道:“非但已复原,且比原来高了一筹。”
神刀圣姑点点头,从纱林之后,射出两道目光在陆豪文身上一转,道:“那是你服食血芝之功,本座相信你并非说的假话。”
陆豪文道:“我无说假话的必要。”
“哼!现在你说,神刀教到底与你有何深仇大恨?”
陆豪文心中一震,暗想:“神刀圣姑为何有此一问?”
他想起了父母之仇,墓地狂笑,道:“神刀圣姑!我陆豪文确与神刀教势不两立,但事情我还没有查明,至少我与神刀教之仇,非见着神刀白巩我才会说出。”
神刀圣姑立时清叱道:“本座可以作主!你尽管说。神刀教恩怨分明,你尽管说出来!”
陆豪文心中又是一动,道:“你真能作主?”
“非但能作主,且圣君之事还可在我身上了断!”
陆豪文立时狂笑道:“只怕你不可能。”
“你说吧!”
“说了你能怎样?”
“是恩报恩,是仇索仇!”
“好,神刀圣君白巩乃我陆豪文的杀父仇人。”
“啊——”
神刀圣姑啊了一声,广厅之中气氛更形紧张,只见神刀圣姑一掀纱帏,走了出来,她黑纱后的双目,凝视着陆豪文。
她身后八个中年黑袍人随后跟出,仍然紧紧的立在神刀圣姑的背后,神刀圣姑随走随又问道:“你父母是谁?”
陆豪文沉吟一下,想起千手神龙吴化的话,暗道:“我此刻要不要说出呢?”
他想到自已被困住,如真的说了出来,再要出这神刀圣宫那就难如登天了,终于他忍住了,只冷冷道:“以后你会知道的。”
“本座命令你现在就说出来!”
“哼,你凭什么命令我?”
神刀圣姑黑纱后的目光一寒,怒叱道:“祭起神刀令!”
她身后八个黑袍人之一,蓦然一挥手,一把三寸长短的小刀,应手插在广厅的柱子之上,她阴冷至极的,一字一字道:“违令者死!”
陆豪文不禁全身起了一阵寒噤,微退半步,惨笑道:“圣姑,你以为如此就能吓住了我?现在我老实说,非见白巩,你休想听我说出半个字。”
冷总管一声怒吼:“小子,你既然敢以违令。圣姑,毙了那小子!”
神刀圣姑又问道:“陆豪文,你再不说可不要后悔!”
陆豪文理也不理。
谁知就在此刻,陆豪文耳畔忽听白衣少年的口音,传音道:“陆豪文,你嫌命长么?你尽管说出来,有我在此,他们还不敢如何!”
陆豪文环目四顾,哪里有白衣少年的影子?不禁满面的狐疑。
正在此刻,神刀圣始冷寒澈骨的口音,道:“掌令执事何在!”
她身后八个中年黑袍人一闪到了她的身前,恭身道:“属下们在!”
“准备逼供!”
陆豪文一听此言,一腔怒火攻胸,狂喝道:“圣姑,你若逼人太甚,我陆豪义便与你拼了!”
耳中又听到白衣少年的传语,道:“陆豪文,你为什么这样的固执?我老实对你说吧,神刀圣姑就是我,你仔细的看我吧!”
陆豪文一听,简直有点不相信。
他精光炯炯地逼视着神刀圣姑,虽然她有黑纱蒙面,果然陆豪文认出了她便是白衣少年,只不过此刻她是女装而已!
蓦然之间,陆豪文恍然而悟从前一切的可疑之点,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了白衣少年真的身份,他不禁狂笑了起来。
笑过一阵之后,他脸色一变,跨前一步厉喝道:“邙山绝顶上掌震我陆豪文的是神刀教,可是华山求药助我治伤也是神刀教,圣姑,你作何解释?”
“因听你说与本教有仇,本座才救你,否则,就是十个陆豪文也早死了!”
“好,你说你能作主?”
“正是!”
“那么你知道孟津陆长风此人?”
神刃圣姑突然一声大叫:“你说什么?你说长风山庄庄主,陆长风?你,你是他的儿子吗?”
“正是,我爹爹陆长风死在神刀圣君白巩的刀下。”
陆豪文无比激动的说了出来!
谁知神刀圣姑出人意料之外的大声道:“没有这种事,你说假话!”
“我句句是实!”
这时冷总管缓缓移身至陆豪文的身后,突然狂喝一声,道:“圣姑,你不可信他!陆长风根本无子,分明这小子是在讹言骗人,拖延时间,以图脱身。”
他猛然间,举掌猛拍向陆豪文。
他快逾电闪,任何人也阻止不及,只听神刀圣站一声厉叱,但冷总管的掌势已将拍至陆豪文的胸前不足一寸。
陆豪文也根本未曾提防,要躲已经不及。
冷总管的阴气断脉掌何等阴毒,这一掌如被他印上端无幸理。
全厅之人都骇然望着冷总管反常的行为。
正在此刻,突听一个苍沉的口音,在厅后喝道:“冷高,你疯了么?”
一点寒星微微一闪。
冷高一声狂叫,身子一挫,退了三步,脸上的神色变得骇绝惊怖!
全身尚簌簌发抖。
厅后那苍沉的口音又发话,道:“冷高,你不听圣姑之命,该当何罪?”
冷总管恐怖的答道:“我,我恨那小子讹言无据。”
“你怎知他是讹言无据?”
冷总管不禁哑然。
陆豪文从厅后之人出声起,他听那口音,立知是洛水上的债船船主,换言之,就是神刀教主白巩。
“冷高,你还有何话说?”
冷总管骇极,蓦地身子一纵,扑倒在神刀圣姑之前,哀求道:“圣姑开恩!”
就在此刻,沉苍的口音喝道:“冷高既然敢以抗命!本教容他不得!”
猛然间,一条黑影在厅中微微一晃,冷总管顿时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