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蓑怪人忽然道:“你们爷爷和奶奶是谁?那个脱走的糟老头又是谁?”
李曼琼闷声不答。
李曼琳却愤然道:“你又是谁?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
披蓑怪人轻笑了一声,笑得很凄凉,低声道:“是啊!你们可以不告诉我,但我会查出来的。不过,眼看着此谷便会有人要来捉你们,你们怎么办?”
李曼琳气道:“干你的屁事,喂!到底你是什么人?看你这神秘古怪的样子,必非什么好人。”
转头她又对陆豪文大声道:“大哥,他可是你叫来的人!”
陆豪文不知如何回答才好,讪讪出不了声。
正在此刻,谷外猛传急厉的啸声,披蓑怪人冷哼了一尸。
蓦地,披蓑怪人身形一晃,指出如风,暴点李曼琳。
陆豪文方自大吃一惊,李曼琳已一声未响,瘫萎在地。
披蓑怪人急道:“陆豪文别急,老夫并无恶意!”
李曼琼身受重伤,虽惊骇十分,披蓑怪人已开声道:“你姐妹今后恐已无容身之地,那些魔崽子必得你姐妹后才甘心,所以老夫权自作主张,暂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谷中啸声渐近!
披蓑怪人沉声道:“陆豪文,速将两女藏身隐秘之处。”
陆豪文不假思索,立时扶起了李曼琼,李曼琳,点脚射入飞瀑之中,重入瀑后的石岩之中,他这才对李曼琼轻声道:“琼妹,此处十分的安全,我遇敌入潭,只好就在此石岩,得庆无恙,你暂在此稍息吧!”
李曼琼深情望了陆豪文一眼,幽幽的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我知道他们都不是好人,但他们总是我的公公姥姥,陆大哥,你得手下留情一些!”
陆豪文道:“你的公公姥姥也太多了,到底他们是何来路?半月相处,你可从未告诉我这些事啊!”
“你呢?你也不会告诉我什么啊!”
“是的,我以后会告诉你。”
“那我也以后会告诉你。”
这时听得外面暴喝连连,掌风呼啸,夹杂着惨厉的叫声,已乱成一片,陆豪文急道:“琼妹,那披蓑怪人与这些人必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也看出他好像吃过大亏之人。”
“琼妹我要出去了!”
“那必定是天门阴阳宫之人,主持者是四公公,你可要小心!”
陆豪文心中一动,问道:“紫殿冥君是你的几公?”
“他是七公。”
“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把我搞糊涂了!”
陆豪文忽又激动的问道:“老屠是谁?”
“我不知道。”
陆豪文不再多问,飘身而出,目光一扫。只见金袍铜衫之人,不下数十之众,其中一个高大威猛的金袍人,正是那晚在红楼所见之人,另一个金袍人便是在恨林见过的什么总巡。
两个金袍人正在与披蓑怪人展开剧烈的狠斗。
地上倒着两三具铜衫客的尸体,想必是毁于披蓑怪人之手。
陆豪文想起了天门羽士,他冷哼一声,象牙剑再度亮出,目笼寒光,静立一旁。
披蓑怪人一见陆豪文静立不动,大声道:“陆豪文,这批人纵非你杀父之仇,但也与你杀父仇人有关,不出手等何时?”
陆豪文一声朗喝道:“住手,统统与我住手。”
“小子,你还不配!”
那个金袍总巡突然欺身过来,一翻掌,阴冷的掌风已罩向了陆豪文,陆豪文一抖剑,寒光骤现之间。
哇!一声惨叫,金袍总巡双掌未收,血光暴射,栽倒在地。
“住手!”
陆豪文再次狂喝。
为他的声势所夺,场中之人一窒而停。
披蓑怪人沉叹一声,道:“孩子,你施的是什么剑法?”
陆豪文不答,大步朝高大威猛的金袍人走去。
金袍人下意识的退了两步。
陆豪文似笑非笑的突然问道:“天门羽士与你何仇何恨?”
金袍威猛老人怒哼一声,暴声道:“九妹可是死在你的剑下。”
陆豪文冷冷道:“不错。”
“她与你又有何仇?”
“这等妖妇,人人得而诛之!”
金袍人一声厉喝,猛然挥手,道:“毁这小子!”
身子一沉,一阵狂飙呼地劈出,一旁数十铜衫客也一声呐喊,阴寒的掌风忽从四方八面攻到。
披蓑怪人身形一旋,啸声震空。
他以玄奇诡异的身法,猛然扑入了铜衫客之中,立听惨声大起,刹那之间便有三个铜衫客扑地不起。
这边金袍人与陆豪文硬接了一掌。
掌风四溢之中,两人同时各退了一步。
陆豪文轻哼一声,道:“今日我会为天门羽士前辈复仇!”
金袍人也冷哼道:“九妹也决不能白死了!”
陆家文猛地大喝道:“但是看在李曼琼、曼琳姐妹的面上,我尚可饶你一命,否则就休怪我无情了!”
“有什么本事尽管施出来吧!”
陆豪文哈哈朗笑。
蓦地,一抖剑,“春雷惊蛰”机非绝招,再度出手,剑气如虹,暴射而出,金袍人几曾见过这等精绝的剑法。
骇然一声惊叫,陆豪文剑锋已及他胸前,抵住他的玄机大穴之上,同时又一声暴喝道:“住手!谁不住手我便杀了他。”
所有的铜衫容真是如奉圣旨,哪敢再动。
一时之间,青红谷中寂静,只听到那飞瀑激起的水声。
陆豪文剑锋抵住金袍人的胸前,冷冷道:“你还有何话可说?”
金袍人一声狂怒的喝道:“要杀就杀吧!老夫技不如人,还有何说?”
披蓑怪人冷冷道:“豪文!杀了他!留他作甚?”
蓦地,飞瀑中传出了李曼琼焦急的声音,道:“陆大哥!不能,你不能杀他!”
陆豪文盯住金袍人,道:“你听到没有?看她的份上,我暂饶你一命!而且你告诉紫殿冥君,如果他再为非作歹,我陆豪文不会饶他。”
话落一震剑,撕的一声,金袍人的前胸金袍尽裂,陆豪文左掌一送,喝声:“去吧!”
一掌竟将金袍人震出三丈之外。
这时,李曼琼呼道:“四公公!请你老别怪谁?一山还有一山高,四公公就将这话传给琼儿的爷爷和奶奶吧?”
金袍人气得全身簌簌发抖,脸色由红变紫,半晌过后似乎才镇定了一些,咬牙切齿的道:“陆豪文,老夫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陆豪文轻笑一声道:“在下随时恭候大驾!”
转头金袍人又目光炯炯盯着披蓑怪人,道:“阁下心狠手辣,可愿留个名儿?”
披蓑怪人冷哼一声,道:“到你死期,老夫自会告诉你!”
“哼,你不说也罢一,你也逃不出老夫的掌心!”
“笑话,别在脸上贴金。”
金袍人蓦地厉喝道:“贱丫头,你两人出不了此谷!”
李曼琼低应道:“四公公,你老别那样!”
“贱丫头,谁是你的四公公?你们引狼入室,死有余辜!”
陆豪文怒声喝道:“滚!”
“哼!”
金袍人一挥手转身就走!那批铜衫客也随后而行,谁知披蓑怪人一声厉喝道:“许他一人离去已经便宜了他,你们一个也别想走了!”
他一晃身扑了过去,出掌似电,眨眨眼又当场劈毙了三人。
金袍人猛然惨吼道:“我与你拼了吧!”
顿时又与披蓑怪人战成一团。
陆豪文真想不到披蓑怪人竟将这些人恨如骨髓,他一震剑,硬将两人分开,一拂手大声道:“还不快滚!”
金袍人怒瞪了披蓑怪人一眼,一顿脚绝尘而去!
陆豪文连忙对披蓑怪人,道:“前辈,暂请息怒!错过今日,有的是机会!”
披衰怪人立着动也不动,他那斗蓬仍然压得低低的,看不见他脸色和表情,但陆豪文可以想像到他必定激动到了绝顶。
披蓑怪人不动也不发话,全身似乎在微微而抖。
一时间,青红谷中除了躺着五六具死尸外,金袍人,铜衫客已经走了,只留下了陆豪文和披蓑怪人两人。
陆豪文低声道:“前辈,你好像将他们恨之入骨。”
“老夫恨不得寝其皮,食其肉。”
“前辈为何这样的痛恨他们?”
“暂时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啊!”
陆豪文莫测高深,披蓑怪人继道:“恩是恩,仇是仇!是便是,非便非,我们都要分得清清楚楚,过时亦许你也会以我为敌,但你现在记住我的一句话,世界上根本无无因之事。”
陆豪文摇摇头道:“晚辈不懂前辈指何而言。”
“到时你自会懂了!”
忽地他嘬口一声长啸。
空中哇哇两声鹤鸣。
披蓑怪人又道:“将两个女娃儿叫出来吧!除了到我那里去,她们真是出不了谷。”
“前辈住在何处?”
一只白鹤凌空疾泻而下,披蓑怪人一指白鹤道:“你不认识这鹤,听也该听说过。”
“那么前辈是与东渡仙翁住在一起了!”
“嗯,还用问吗?”
陆豪文想起了七贤谷的七杀魔君,他想说但终于又忍住未说出口,飘身入了飞瀑后的石岩,将李曼琼李曼琳带出,两姊妹本不愿跟随披蓑怪人去,但事实上又不得不去。
两女跨上白鹤自腾空而去!
披蓑怪人却仍留在谷中,等候白鹤再度前来接他。
陆豪文与南宫玉珊之约时间已越来越短促了,他不得不提前出谷。
临走时,披蓑怪人又提醒陆豪文一声,道:“记住那把龙虎金刀令一定要送到。”
“前辈放心,错不了!”
披蓑怪人又默然盯着陆豪文一刻,才缓缓的道:“杀阴尸九娘制住金袍人的那一剑,你从何处学到的,这剑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大概非中土之剑法吧!”
陆豪文一笑道:“这是武林至高剑学,异域怎能有此剑法?”
“啊,你能说出传自谁人么?”
陆豪文想了想,然后肃然道:“玄机、于非两位前辈!”
披蓑怪人全身一震,退了一步,就在这时,陆豪文见到他所带斗蓬中霁出两道奇异的寒光,咄咄逼人。
陆豪文惊问道:“前辈还有何吩咐?”
披蓑怪人静静的停了片刻,方才缓缓的道:“豪文!我问你一句话你具实回答我。”
“前辈说吧!晚辈没有虚伪的必要。”
“你信任我吗?”
陆豪文一愕,道:“前辈因何有此一问?”
“回答我,你觉得我是坏人么?”
“不,能与东渡仙翁住在一起,决不会是坏人。”
“好,既然如此,我对你有一件事要求,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答应。”
“只要晚辈力所能及……”
披蓑怪人尚未等他说完,已接口道:“先别答应,你得仔细考虑。”
“什么事?”
“不要去参与神刀圣君与九阳神君的邙山之约。”
陆豪文真觉得奇怪透顶,反问道:“为什么?”
“不要问为什么?”
陆豪文立时不假思索的毅声答道:“很对不起,这事恐怕办不到。”
“你为什么一定要多管闲事?”
陆豪文哈哈大笑,道:“多管闲事?我爹爹死于神刀圣君的地牢之内,怎叫做多管闲事?”
“你已知道杀你爹爹的另有其人。”
陆豪文冷笑一声,道:“但我也知道洛阳取债之人根本不是神刀圣君本人,只是他的一个多年老仆袁清和他的女儿白英,同时我更知道他们两人也是受了别人的利用,才出面取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