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少女这时才面现惊容,缓缓的后退,一转身飘出两丈。
谁知陆豪文又厉喝一声,跟着又划身追上去,喝道:“回来!”
红衣少女冷声道:“怎么样?告诉你,‘机非剑法”不见得就没有人能敌!”
“说出来贵教的老屠是谁?”
“不知道!”
“你不说?”
“不说又怎样?”
“你不能够全身而退!”
红衣少女掠过一丝惧容,一眼看见病大娘病三娘站在一侧傻了,她哼了一声,道:“两位姐姐觉得怎样?”
病大娘病三娘一惊,啊了一声,道:“老屠,老屠是
她们的话尚未出口,红衣少女怒叱道:“你们敢……”
她一个旋身,卷到了病大娘病三娘的身前,即听到两声凄厉的叫声,两人同时栽倒在地,七窍流血。
陆豪文全身巨震,手中的象牙剑猛然幻起了朵朵剑花,一剑罩向红衣少女,凛厉至极!
红衣少女怒哼一声,道:“没那么容易!”
身似穿花蝴蝶,竟从剑缝之中溜了出去。
陆豪文冷笑道:“今夜你要能全身而退,我就不姓陆!”
暗运了阴魄玄功,蓄于左掌,一掠身,“半掌通玄”拍了出去,红衣少女见陆豪文舍剑用掌,以为在掌功L,陆豪义非其敌手。
红衣少女不退反进,倏忽之间,拍出三掌,掌掌阴风凛厉,谁知陆豪文发出半掌,忽然撤回,眼见红衣少女掌力已经用老。
陆豪文猛然掌势一圈,百年功力的阴魄玄功,玄奇的陡地袭到了红衣少女的胸前,快得无人知道他是如何出手的!
红衣少女一声惊呼,她也真是了得,红影一晃之间,也不知她以何种身法竞能脱出陆豪文堪堪打实的掌力之外。
但是陆豪文势在必得,他未等红衣少女站定,一声大喝,“片云流光”象牙剑像一支飞梭般,白光一闪!
哇!一声惨叫!
红衣少女一条雪白的手臂飞出了三丈之外,鲜血如注,她脸色白里泛青,全身簌簌而抖,一字一字的道:“你……你……”
陆豪文象牙剑缓缓的垂下,满面肃杀的道:“老屠是谁?”
“你干脆杀我吧!”
“哼!如你不说出老屠是谁,你以为我不敢?”
“你休想我会告诉你!”
所有紫殿冥使骇然呆立。
自陆豪文现身之后,顷刻之间,他们的主要人物仅剩下红衣少女,他们为何不感到骇然!
这时红衣少女忽然对他们厉叱道:“你们统统走,去告诉冥宫宫主,速报本教教主!”
转头她凄厉至极的又道:“陆豪文!你敢不敢杀我?”
“有什么不敢!不过此刻还不是时候!”
“你不杀我会叫你后悔的。”
陆豪文哼了一声。
红衣少女这才跄踉的走向断臂之处,拾起了被陆豪文斩下的手臂,又转头来厉叱道:“陆豪文,这笔血债,我会叫你加倍赏还!”
她凄厉如鬼,全身血迹斑斑,手中拿着她自己的断臂,不忍卒睹,这时远远忽有一人发话道:“文哥,杀死她!”
陆豪文听出是萧玉珊的声音,摇摇头:“让她去算了!”
“她走对你万分的不利。”
陆豪文仍然摇头道:“让她去告诉乾坤教主吧!而且我还要她传语给老屠。”
红衣少女不再迟疑,身形晃了晃已没人夜色之中!
这时,陆豪文收起象牙剑,盯着怔立一旁的袁清肃然道:“袁老前辈,今夜之事你是亲自所见,你觉得自英所作所为如何?”
神刀圣姑牙齿咬得格格作响,道:“陆豪文!原来你是得了‘机非武库’的武功就作威作福起来,九阳老匹夫乃我杀父之仇人,我可以不择手段!”
陆豪文冷笑道:“你们尚有邙山之约,可了断一切,今夜像你这种可耻的行为,我陆豪文第一个看不顺眼。”
神刀圣姑气得脸孔发青,身子也抖个不停。
可是武林无形殿主却发话了,他语气刚朗的道:“白姑娘!老夫误听人言,致铸下了当年之大错,自知罪孽不小,老夫并不怪你为父报仇,不过……”
他话未说完袁清沉喝道:“华老匹夫,要非有那邮山的誓约,此刻老夫就容不得你!”
武林无形殿主人头连点,道:“我知道!到时老夫不还手,任凭你与白姑娘处置!”
黄衫客与峨嵋上人大吃一惊,道:“华兄,此话可不能随意出口。”
武林无形殿主漏出一声低沉的笑,道:“老夫说一不
黄衫客与峨嵋上人连退两步,骇然道:“华老兄,如此一来,我们便无胜的可能了!”
“那也是没法的事。”
突然,武林无形殿主一声喝道:“昆仑峨嵋两兄,事隔十年,我问当初你们如何也动了对白巩动手之心,白巩虽请各大门派失传绝学,但你们尽可以礼索取本门武功,为何也动了杀他之心?”
黄衫客与峨嵋上人同时又退了一步。
袁清与白英逼视着两人,这也是他们两人一直要知道的事。
但在此刻暗影之中,更有一个身披蓑衣,头戴斗蓬的怪人,斗蓬下的双目更发出了两道光。
一时之间,场中默然。
黄衫客与峨嵋上人似乎显出了一抹痛苦之容。
两人沉吟片刻,黄衫客首先道:“当时传言神刀教有意侵吞武林各派,唯我独尊!”
众人同时一震。
武林无形殿主一点也不放松的逼问道:“这是谁人所传?”
“没说出此人姓名的必要!”
“说出来听听!”
“按当时神刀教的气焰,白巩如真要有此心,他可以办得到!当时此一传说,便非空穴来风,又何必要知其姓名!”
武林无形殿主忽然暴出一声狂笑,道:“昆仑兄,你是否有所不便么?”
“正是!”
“为什么?”
“我不愿他再与目下的神刀树敌!”
全场又默然。
昆仑黄衫客说得不错,他要说出此人姓名,他便是袁清与白英的仇敌,黄衫客为人正直,他岂会出卖自己的朋友?
正在此刻,一条人影一晃,现出了千手神龙吴化,众人虽感意外,但他却先自一笑道:“这事好办!”
随即转身对袁清,道:“袁清,老夫对你有个请求,你可答应?”
“吴老爷子有何吩咐?”
“昆仑掌门人说出那人的姓名,你不可与他为仇!”
袁清想了想,终于点头答应。
千手神龙一笑道:“这不是成了!”
所有的目光立时转向黄衫客,黄衫客只得无可奈何的道:“他是我的好友五湖醉客贺山川。”
峨嵋上人一听,猛然全身触电般打了个寒悚,脸色大变,激动的道:“五湖醉客乃我忘年之交,几时又成了你的好友?”
黄衫客一怔,道:“什么?老夫与他相交数十年,那还假得了?”
“我就从未听他提过你黄衫客。”
“我又何曾听他说过你?”
黄衫客与峨嵋上人这一说,所有之人都有些心中了然了,武林无形殿主蓦地狂笑道:“峨嵋兄,不用说了,你可是也听了你那忘年之交的五湖醉客同样的话?”
“不错,一点也不错。”
“那么他现居何处?”
“他居无定所。”
“那是在意料之中。”
说着他黑巾蒙面之下,隐约射出两道精光,逼视着白英,道:“白姑娘,十年之前,白神刀遭害乃是一个大阴谋,老夫也是被其所惑之一,老夫必要查出正凶,但老夫说这话,并无意推卸本身之错,邙山之约必践,老夫要走了!”
袁清与白英这时反倒不知说什么好。
突然陆豪文道:“华老前辈稍待,晚辈与你同行!”
他向萧玉珊一招手,道:“珊妹,走吧!”
随即他又白了神刀圣姑白英一眼,向她走了过去,将龙虎金刀令递了过去,语气变得十分温和的道:“白英!收回去吧!刚才小弟事出仓促,开罪之处,望你别放在心里,你爹爹乃我陆豪文的伯伯,我无意创伤你的!”
陆豪文不知如何忽然感到白英十分的可怜!也十分的孤独,所以才改容说出这番话来!
谁知自英忽然厉声长唬一声,道:“我不要了!”
她身形一展已狂奔而去。
袁清见着大吼道:“英儿!别任性了,回来!”
“不!”
声音已在数十丈外传来!
陆豪文赶紧将“龙虎金刀令”交给袁清,道:“你快追上去吧!她也太过任性了!”
可是这时那暗中的披蓑怪人,早在袁清起步之前走了,无人看见他的身形,他像鬼魅一般的来去无踪。
这时陆豪文带着萧玉珊步至武林无形殿主之前,道:“华老前辈,贵派信物紫环,晚辈就此奉还。”
武林无形殿主道:“你去过了么?”
“去过了!”
“老夫恩师还健朗不?”
陆豪文心里一阵难过,但他强自忍住,道:“华前辈,这位就是尊师的小女子萧玉珊。”
武林无形殿主脚下一顿,道:“什么?恩师小女,自幼被人在雷娘手里骗走,你怎么寻得她的?”
“说来话长,我们一面走一面谈吧!但是昆仑黄衫客和峨嵋上人与前辈同行,诸多不便。”
武林无形殿主顿时回身大声对黄衫客与峨嵋上人,道:“昆仑峨嵋二兄,少陪了,据刚才二兄所言,整个的关键便在那五湖醉客的身上了,如今只得分途寻找此人?”
昆仑黄衫客道:“华兄先走吧,我与峨嵋兄略加商讨后再分途而寻。”
武林无形殿主点点头,迈开大步,道:“我们可以走了!”
于是,陆豪文将人川之后的情形详细的道了出来,武林无形殿主一直不曾发声,他因为黑巾蒙面,也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但是他越来越快,慢慢的脚步如飞的狂奔起来了!
陆豪文知道那是在无比的痛苦中表现的激情,武林无形殿主,他不愿在一个晚辈之前放声嚎哭,但他此刻实在比哭还要痛苦万分。
陆豪文大声道:“华前辈,请别过份难过,我们还是设法报仇为上。”
萧玉珊也柔声道:“师兄请平静些!”
武林无形殿主却狂声道:“你们不要管我,恩师三年前被人挑了,我华少俊尚不知道,我,我是那一种弟子?”
他身子如飞而行,但陆豪文带着萧玉珊仍能不即不离的跟在他的身后,陆豪文又大声问道:“华前辈要到哪里去?”
“阴宫,阴宫,我要将离娘碎尸万段!”
陆豪文一听全身一震,暗道:“访离娘乃天门羽士的遗言,是应该去,但自红衣少女出现后,已经显示了,离娘已不单纯,她必与乾坤教有关。”
陆豪文这样一想,立时又想起青红谷中红楼魔影,个个武功精湛,凭武林无形殿主的武功,单身独往,实在危险。
他想了想,道:“华前辈,晚辈也去?”
武林无形殿主道:“你去做什么?”
“访我杀父仇人老屠。”
武林无形殿主突然止步,道:“你去我不去了!”
陆豪文一愕,不知武林无形殿主是何想法,他怔怔的望着他。
武林无形殿主沉声道:“你见我曾与谁同在一起的!”
陆豪文不禁暗里发笑,心想:“刚才他还与昆仑黄衫客,峨嵋上人一起,怎又会出此言?”
武林无形殿主语气一变,温和了些道:“陆豪文,我此去万以理求见高娘,她与我不仅同门,而且相互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