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师如是发动那埋伏在九大门派中的人去打听,岂不更容易么?”
石承先闻言,心中一震,失声道:“天香门在那九大门派之中,都埋伏有奸细么?”
岑小芳似是觉出自己说漏了嘴,把师门的隐秘泄给了外人,脸色一变,嗫嚅了半晌,方道:“石公子,妾身只是听得几位师姊这么说过,是不是真的派的有人,我并不知道……”
她这等推托之词,自是瞒不过在场之人,葛天森哈哈一笑道:“岑姑娘,你既然有着叛离天香门的胆量和决心,那也不必再怕泄露天香门中的隐秘之事了!”
一直未曾说话的萧琼,忽然接道:“不错,岑姊姊不用担心,你师父如是对你有什么举动,小妹定会相助于你!”
岑小芳感激的看了萧琼一眼,道:“姑娘对婢子的大恩,婢子已是终身难报,家师一身武功,有着鬼神不测之能,姑娘用不着为了婢子,冒那等风险啊……”
萧琼闻言笑道:“岑姊姊,你不要再口口声声婢子婢子,叫我听来好生难过!”语音一顿,接道:“听姐姐之言,你师父的武功,当真是很高的了!”
岑小芳道:“我师父武功,确是高不可测,婢子听得师姊说过,当今武林之中,能和家师一较长短的高人,不会数得出五位……”她依然自称婢子,不肯改口。
萧琼格格一笑道:“小妹不信!令师武功纵然高强,在小妹看来,那只是因为未曾碰到过真正的高手!”
岑小芳呆了一呆,道:“姑娘,你……千万不要存下与家师比量武功之心啊!”
萧琼笑道:“为什么?”
岑小芳道:“姑娘千万不可为了婢子,自蹈险境!”
萧琼格格笑道:“岑姐姐,你不说,小妹倒并未真想与你师父较量,但听你说的如此严重,小妹倒是有心想试上一试了!”
岑小芳脸色大变,忙道:“姑娘,使不得……”
萧琼笑了一笑道:“为什么?”
岑小芳道:“我师父确是武功极高啊……”
这时,轩辕琅也抱拳向萧琼一揖道:“萧姑娘救了芳妹妹,乃是在下夫妇的恩人,在下夫妇自然不能眼看恩人冒险,萧姑娘尚请三思!”
萧琼微微的一笑,尚未答话,葛天森忽然接道:“贤伉俪可知这位萧姑娘是什么人?”
轩辕琅摇了摇头道:“萍水相逢,即蒙大恩,萧姑娘是什么人,那也没有关系!”
葛天森笑道:“当然有关系,她要找你们的掌门人动手,自然有着她的本领了!”
轩辕琅闻言,怔了一怔道:“听葛大侠之言,萧姑娘必是哪位绝代高人的子弟了!”
葛天森道:“不错!”
岑小芳一脸焦急的神色问道:“葛大侠,萧姑娘是什么人的子弟?”
葛天森道:“姑娘,你应该明白,令师那迷魂禁制的手法,岂是常人能够破解?萧姑娘既然有着这等能耐,自然是对于令师的武功,有着相当的了解了!”
岑小芳道:“不错啊!妾身倒是忘了这一点!”
葛天森笑了一笑,接道:“姑娘和这位轩辕老弟,年纪都不很大,不知对武林中的掌故,知道得多不多?昔日在中原武林,曾经掀起轩然大波的‘勾魂灯阵’,贤伉俪可曾听说过?”
轩辕琅怔了一怔,道:“勾魂灯阵?”
葛天森道:“不错!”
轩辕琅道:“此事晚辈好像听到家姊说过!”
葛天森笑道:“令姊是怎么讲的?”
轩辕琅道:“家姊对那灯阵主人,极为推崇,言下之意,十分钦仰!”
葛天森道:“这就是了!眼下贤伉俪的恩人,就是第二代的灯阵主人!”
轩辕琅、岑小芳同时呆了一呆。
他们似是有些不信,眼前的这位蒙面少女,便是那大名鼎鼎的灯阵主人。
一时间,两人的目光,停在萧琼身上,一动不动,葛天森睹状,笑道:“贤伉俪莫非不信?”
轩辕琅忽然长长吁了口大气,道:“在下并非不信,只是……只是……意外得很!”
岑小芳却起身向萧琼福了一福道:“姑娘真的是灯阵主人?”
萧琼笑道:“小妹果然正是那灯阵主人!”
岑小芳突然上前,笑着把萧琼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很久,这才说道:“姑娘真是灯阵主人?”
萧琼道:“小妹怎会欺哄姊姊?不过,那往日进入中原的并非是小妹自己而已!”
岑小芳道:“我说呢,姑娘如是灯阵主人,又怎会这等年轻……”
轩辕琅也笑道:“原来昔日的灯阵主人不是姑娘么?这就难怪了!”
萧琼道:“当年进入中原,乃是家师!”
岑小芳嫣然一笑道:“姑娘,怪不得你能破解家师的迷魂禁制,婢子昔日听得家师说过,举世之中,只有那东海绿华山的灯阵主人,是唯一能够破解她各种禁制之人,姑娘既来自东海,我就不用怕了!”
萧琼笑道:“姊姊本来就不用怕啊!”
她语音顿了一顿,接道:“姊姊,倒是那位澄因大师的下落,不知是否真的在那伏牛山中?小妹尚望姊姊想个法儿,查探明白!”
岑小芳道:“姑娘乃是婢子恩人,既有吩咐,婢子怎敢不办……”她回顾了轩辕琅一眼,道:“琅兄,你……”欲言又止的摇了摇头,接道:“只怕琅兄不愿啊!”
她这等自言自语,只把轩辕琅听了呆了一呆,道:“芳妹有话,请说无妨!”
岑小芳迟疑了一下道:“琅兄,师父是你姊姊,你如回转伏牛山去,她大概不会对你下那毒手了!”
轩辕琅一怔道:“芳妹妹要我去见姊姊么?”
岑小芳道:“琅兄,这位恩人姑娘要查明澄因大师何在,琅兄如能回山一行,自然就可查探出眉目来了!”
轩辕琅沉吟了半晌,道:“芳妹妹这事只怕不妥啊!”
岑小芳道:“哪里不妥?”
轩辕琅道:“我和你私自逃出,即令是姐姐有意放行,此番再行回去,那也不可能问出什么机密来了!”
岑小芳柳眉一皱,低声道:“琅兄,你又没有回去试试,怎么知道问不出来什么机密呢?”
轩辕琅道:“我那姐姐的脾气,芳妹妹不是不知,如是我回转伏牛山,她必然不会再让我下山来了!到那时候我再想见到妹妹一面,只怕也不能够了!”
岑小芳脸色一红,低声道:“琅兄!你……何必这般儿女情长啊……”
轩辕琅闻言,俊面发赧,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道:“芳妹妹,不是我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实是我如回去,不但无益,反而有害啊。”
岑小芳还待再说,只见戴天行呵呵一笑,道:“轩辕老弟说的不错,他如回去,反而坏事,岑姑娘,你不用再劝他了!”
岑小芳一怔道:“他如不回去,又怎能查出那澄因大师何在?”
戴天行道:“不用查了!那澄因大师不在伏牛山?已是不容置疑之事,姑娘不用多说了!”
岑小芳看了萧琼一眼,苦笑道:“恩人姑娘,婢子有心回山,只怕白白送了性命……”
萧琼格格一笑道:“谁要你回去呢?姊姊,戴老既是这么说,你也不用再挂在心上了!”
葛天森这时向戴天行抱拳道:“戴兄,那澄因大师留下的记号,不知可曾说明了去向?”
戴天行道:“当然说明了去向,不然,我又怎会知道他不曾去了伏牛山?”
雷刚显然已是大大不耐烦,闻言大声道:“他到底去哪里了?”
戴天行淡淡一笑道:“去了哪里?雷兄问我,我又去问谁?”
雷刚听了呆了一呆,道:“你不知道?”
戴天行道:“本来不知道!”
雷刚跺脚道:“你既然不知道,为什么又说他不曾去了伏牛山?”
戴天行道:“澄因大师留下的暗记,指出的方向,不是伏牛山,他当然不会前往伏牛山了!”
雷刚一怔道:“那咱们如何去找他?”
戴天行笑道:“总会有办法!”他语音一顿,向葛天森道:“兄弟,咱们先下山到少林寺中准备一下,也好上路去找那澄因大师了!”
石承先闻言,心中一动,暗道:“昕他话中之意,那是早已胸有成竹的了!”
寻思间,只听得葛天森笑道:“戴兄想必早已有了安排的了!”
戴天行道:“这倒不是,不过,澄因大师既然留下了一处暗记,那就不会不留下第二处,咱们只要随着他留下的暗记,就会找出他的下落了!”
雷刚忽然一掌拍在桌上,大声道:“不错,咱们只要找得到澄因大师留下的暗记,那就不愁找不到他了!”
戴天行笑道:“雷兄,你大概不用再着急了吧!”话音一顿,人已站了起来,向外行去。
岑小芳看了轩辕琅一眼,道:“琅兄,咱们可要下山去么?”
轩辕琅沉吟了一下,道:“这个……只怕不方便吧!”
戴天行目光一转,霍地回身,笑道:“两位还想留在这石府之中么?”
轩辕琅道:“除了此地,在下又能避向何处?”
戴天行笑道:“那可不一定,照老夫看来,除了此地以外,你们似乎无处不可停留!”
轩辕琅呆了一呆,道:“戴老前辈,可是认为此间并不安全么?”
戴天行道:“不错!”
葛天森接道:“戴兄说的不错,这嵩山石府,对贤伉俪而言,那是不大安全的了!”
岑小芳怔了一怔,道:“琅兄,我们怎么办?”
轩辕琅皱眉道:“咱们只好也下山了!”
葛天森笑道:“两位如是别无他事,何不先随我等同去少林一行?”
轩辕琅道:“方便么?”
葛天森微微一笑,看了伽因大师一眼,道:“大师认为如何?”
葛天森老于世故,是以他不愿越俎代疱,而先向伽因大师请教。
伽因大师合十道:“少林子弟,甚是欢迎两位施主同往……”
敢情,这等情况之下不欢迎那也不行。
葛天森哈哈一笑,道:“大师代为应允,两位就不用再说什么了!”
这时,雷刚和石承先均已起身步出大厅。
萧琼向岑小芳笑道:“岑姊姊,你要不要入内去收拾一下?”
岑小芳道:“不用了!”
萧琼一怔道:“不用么?那房中的许多用物,你都不要了?多可惜……”人已举步向外行去。
岑小芳摇摇头道:“那房中之物,不是婢子带来的!”
她眼见萧琼业已转身向外行去,也就不再多加解释,看了轩辕琅一眼,道:“琅兄,咱们也一道走吧……”
一行八人,出了那嵩山别府,便下山直奔少林。
顿饭时光,已然抵达。
显然,那少林掌门大师,对他们前去少室转赴太室之事,甚为关心,一行人甫回寺中,掌门人已然迎了出来。
伽因大师把那经过的情形,说了一遍,并且为轩辕琅和岑小芳引见了掌门和慧因、灵因两位长老。
宏法掌门人倒没有多问什么,只告诉那知客僧人宏觉大师,在少林附近的农家,为轩辕琅夫妇准备一处居住之所。
戴天行等人在寺中用过了饭,并且准备了几桩应用之物,便陪同了石承先、雷刚、葛天森、萧琼四人,向东行去。
那四十八名灯娥,丫鬟,萧琼只带了四名,其余的四十四名少女,便也在少林寺的不远一处农村住了下来。
一行九人,在戴天行的引导之下,离了嵩山,竟是直奔郑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