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玉霜道:“只瞧他昨夜对你出手的一击,那快速的手法,快非常人能够办到。”
林寒青叹道:“姑娘说的不错,这等浅而易见之事,在下就想不明白。”
西门玉霜微微一笑,道:“一个人的聪明才智,不会相差很多,只要稍为留心一些,就行了。”
西门玉霜道:“如是他们被囚于此,那是苦不堪言,早已磨练的没有火气了,也不会凶霸霸的,不许外人擅入这天女庙中一步,”
林寒青道:“如是他们被囚于此是日甚久,也难免变的暴虐冷酷,对人间充满仇恨。”
西门玉霜笑道:“你进步不少。”
林寒青讪讪一笑,道:“在下只不过这么推想罢了。”
西门玉霜道:“不论他们是那种原因,但却有着不离开此地的苦衷。”
林寒青道:“姑娘之意,可是想由得他们去了?”
西门玉霜摇摇头,道:“如是他们不犯我,我固然不去招惹他们,但他们既然相犯到我,要是不还以颜色,那也未免被他们轻视了。何况我几位属下还被他们囚藏于斯,岂能不救?”
林寒青道:“如今敌情已然有了眉目,但不知姑娘要如何着手?”
西门玉霜道:“迫他们出战。”
林寒青道:“敌人深藏于石壁之中,也许天女殿中另有密室,如们能迫他们出战?”
西门玉霜道:“前面火烧,后殿水攻,我不信他们不出来。”
林寒青道:“这办法很好。”
心中却暗道:“此处既无水源,又只有咱们两个人,火烧水功,说来容易。事实上只怕是办不到吧?”
西门玉霜默运内力,举手一掌,击在石壁之上,高声说道:“果然这壁中空,咱们只要挖一个洞,放水进去,就可迫他们现出身来。”
林寒青道:“在下手中宝剑,十分锋利,破此壁砖有如摧枯拉朽。”
西门玉霜轻轻一拉林寒青的衣袖,一长身飞上大殿。
林寒青已拔出了参商剑,准备挖壁,眼看西门玉霜飞登屋面,才是她是在施用诈语。
抬头望去,只见那大殿屋掾距离地面至少有三丈左右,估计自己轻功,一跃之间,决难飞登。心中大是犹豫。
但见西门玉霜蹲在屋面上,不住向他招手,眉目间,满是焦急之色。
林寒青一咬牙,用出全力。直向屋面之上飞去。
那知将要接近屋面时突感真力不继,直向下面沉落。
这当儿,西门玉霜突然伸出一双手来,一把抓住了林寒青的左手轻轻一带,拖上屋面。
西门玉霜举手按着樱唇,不让林寒青说话,人却缓步向前行去。
林寒青提气凝神,随在西门玉霜身后,小心翼翼的抽前移动。
他生恐举步落脚之间,发出声息,惊动了夹壁中的强敌。
只见西门玉霜行至屋脊之处,突然停下身子,隐在屋脊之后,向下探看。
林寒青依样伏在屋脊上,向下瞧去。
过了片刻工夫,两扇木门,忽的呀然大开。
林寒青隐身之处,正好可以瞧见木门,果然未见有人开那两扇门,心中暗道:“又被那西门玉霜猜对了,这木门果是另有机关操纵。”
转眼望去,只见西门玉霜聚精会神的向下瞧着,若有所见一般,暗自奇道:“难道真的又被她瞧出什么可疑之事?”
心念转动,瞥见人影一闪,一个长发披垂,直达腰际,身着蓝色衣服的人,缓缓走向大门。
林寒青心中一动,正待招呼西门玉霜,耳际已响起了西门玉霜的声音,道:“不要声张。”
只见那长发蓝衣人,出了庙门,东张西望的瞧了一阵,才转过身子,随手掩上大门。
这时,那长发蓝衣人和林寒青对了面,凝目望去,不禁一呆,几乎失声而叫。
原来那长发蓝衣人生的奇丑无比,一张脸有如被鸟儿啄破一般,满脸不平的红色疤痕。
林寒青心中暗道:“这人是男、是女,也看不清除,难道他当真在这天女庙中住了几十年不成。
付思之间,突然那长发人目光一抬,直向林寒青藏身处投注过来,冷冷喝道:“你们藏在殿脊之后,难道老夫就瞧不出来么?”
林寒青吃了一惊,暗道:“这人的目光,当真是锐利的很,一时间倒不知是否应该答复于他。
正自为难间,突闻西门玉霜应道:“不错。”
一翻身,有屋面上疾飞而起,直落庙内天进院中。
林寒青摸摸怀中的参商剑,紧随西门玉霜飘身而下。
只听那长发人枭鸣一般的连声怪叫,道:“可就是你们两位向老夫挑战么?”
林寒青目光一转,只见西门玉霜原本十分美艳脸儿,此刻却变成了一片血红。
不知何时,她已戴上了人皮面具。
但闻西门玉霜说道:“还有一位,怎么不肯露面,难道是丑得见不得人么?”
林寒青想到适才他们隐身在夹壁中时,骂自己生的丑怪,想不到这人的丑,恐怕尤过自己,忍不住微微一笑。
只听那长发人怒声喝道:“她虽然年纪老些,白发萧萧,但也将使天下美女失色。”
西门玉霜笑道:“你叫她出来瞧瞧,我才能相信。”
长发人两道冷森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打量了一阵,道:“你们两个人,生的也不比老夫好看,叫她出来,你们瞧瞧也不识。”
声音微微一顿,叫道:“老伴儿,你出来让他们见识、见识。”
林寒青心中暗道:原来是一对老夫妻住在此地,此人年纪如此之大了,还对老妻赞不绝口,夫妻之情,可算是十分深厚了。
但闻佩环叮噹,大殿后,缓步走出一个艳装丽人。
林寒青转眼望去,只见那女人发挽宫髻,满头翠珠,一袭彩衣,闪闪生光,也不知是何等质料所做,但彩衣、翠珠,却无法掩饰去那无情岁月刻下的痕迹,只见她眉眼角间,皱纹隐现。
西门玉霜淡淡一笑,道:“这身彩衣,倒是无价之宝,那满头翠珠也值上数十万金……”
要知那西门玉霜已用了易容药物,掩去那天姿国色,是以看不出她的美艳。
那长发老人接道:“彩衣、翠珠,衬托着她的美艳容色,足可和那天女神像相映成辉。”
西门玉霜笑道:“如若她再年轻三十年,倒也算得有几分姿色。”
这几句话,说得刻薄尖酸,只听得那长发老人和彩衣艳人,一齐变了脸色。
但闻那彩衣女子怒喝道:“你这女娃儿,难道长得比老身好看么?”
西门玉霜望着林寒青微微一笑道:“她自称老身,那还算是有自知之明。”
那彩衣女子大怒道:“不识抬举的女娃儿,今日非得让你点苦头尝尝。”
一伸手,抓了过去。
西门玉霜轻轻一闪,避了开去。
那彩衣妇人一抓落空,陡然停了下来,不再向前逼进。
西门玉霜是何等人物,看她盛怒之下,一击之后,竟然肯停手。不禁心中动了怀疑。
留心看去,只见那彩衣女人双腿之上,各有一条细小的白线,直通壁中,心中一动,暗道:原来这女子是被人囚禁于此,这长发人夫妻情深,特地赶来这荒凉的天女庙陪她,而且一陪很多年,在此悠长岁月中,不知他何以竟不肯设法救她,其行虽愚,其情可悯了。
但闻那长发人说道:“夫人不要生气,请回室中休息,我把这两个小子抓住,给你发落就是。”
西门玉霜冷笑一声,道:“就凭你那点能耐吗?”
长发人怒喝一声,陡然伸手,抓了过去。
西门玉霜觉出他指风强烈,手未近身,暗劲已经逼上身来,知他指上练有特殊武功,倒也不敢轻视,娇躯微闪,避开正锋,右腕一翻,拍向那长发人右腕之上。
长发人右手一挫收回,左手却疾快的拍出了一掌,直击过去。
西门玉霜暗提真气,左手推出,硬接一掌。
双掌接实,两人各自被震得向后退了一步。
那长发人呆了一呆,道:“好雄浑的内力,可敢再接老夫一掌。”
呼的一招“飞钹撞钟”直击过去。
西门玉霜屈指一弹,一缕指风,袭向那长发人的脉门。
长发人似是已知道遇上了劲敌,疾退两步,避开一击,双目中神光暴射,盯注在西门玉霜脸上打量了一阵,冷冷说道:“这弹指神功,绝传江湖已久,你从哪里学得?”
西门玉霜见他一开口便说出了武功的来路,不禁心中一动,暗道:他能认出这“弹指神功”,自非平庸之辈,看来今日一战,定将是激烈绝伦的一搏,如若能把此人降服,收归己用,倒是一个大大有用的帮手。
念转意定,当下说道:“你能瞧出‘弹指神功’,足见高明,那就该知难而退才是。”
长发人怒道:“弹指神功虽是武林绝传奇技,但老夫却是不怕。”
西门玉霜冷笑一声,道:“你是想自寻死路了。”
她心有所图,希望激怒于他,使他全力出手,好以武功折服于他,收为己用。
长发人怒道:“好托大的口气!”
双掌连环劈出,眨眼攻出八招。
这八招一气呵成,速度之快,直使人目不暇接。
林寒青暗暗叹道:好快的掌法。
西门玉霜身躯疾转,让开八掌,竟是一招末还,口中却冷冷说道:“你服了吗?”
长发人道:“七斗幻星步,是南海妙音庵上的绝门奇学,那也难瞒过老夫双目。”
西门玉霜一耸柳眉,暗道;此人见识之广,武林中倒是少有。
当下接道:“如是我的看法不错,你用的该是擎天十八掌。”
长发人道:“不错,想不到你能瞧出老夫的掌法。”
西门玉霜道:“不要夸口.七斗幻星步,比起那擎天十八掌孰易孰难?”
长发人突然仰脸大笑,道:“两种大不相同的武学,如何能够拿来相比?”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这些年来,老夫一直未曾遇上过一个可和老夫匹敌的高手,今日遇上你这女娃儿,或可和老夫一战。”
西门玉霜道:“你是必败无疑!”
长发人道:“那倒未必。”
西门玉霜道:“你可敢和我赌个东道?”
长发人道:“如何一个赌法?”
西门玉霜道:“我如败在你手中,终身为你们两人之婢,听候差谴,你如败了呢?”
长发人道:“老夫……”
突然转过脸去,望着彩衣妇人,往口不言。
只见那彩衣妇人轻启樱唇,缓缓说道:“输了咱们就搬离天女庙,把此地让给她就是。”
那长发人道:“好!就依夫人之见。”
西门玉霜一皱眉头,道:“千金赌一文,两位的赌注未免是下的太轻了吧?”
长发人道:“如依你之意呢?”
西门玉霜道:“公平的赌法是,我与两位作婢,两位亦该给我为奴才是。”
长发人又回头望着那彩衣妇人,道:“咱们赌是不赌?”
彩农妇人道:“你可有把握胜得了她?”
长发人道:“自是能胜她。”
彩农妇人道:“好!那咱们就收个女婢吧!”
西门玉霜听他们两人对答之言,忍不住微微一笑,回头对林寒青道:“我如收了这两个武功高强的老奴,武林霸业,或可提前一些时日。”
长发人突然欺身而上,呼的劈出一掌,击向西门玉霜左肩,口中大声喝道:“老夫要试试你七斗幻星步和弹指神功两种武林奇学,能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