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东匪事》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鄂东匪事- 第33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作,而且在这次马尾山战斗中,还指示他的匪部配合国民党军队攻打了人民解放军,而他自己却躲进了黄梅城。总部首长命令张大智和胡晓康,一定要把费阎王找出来,交给人民审判。
    这费阎王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他又是怎样当土匪的呢?要说起来话就长了。
    费阎王祖籍鄂东广济,出生于一九一零年三月。父亲费天宝是广济县城郊区的一个小富户。家有水田五十多亩、房屋三十多间。费天宝四十岁时才养下了费阎王这棵独苗,自是欣喜若狂。为了使这棵独苗无灾无难、茁壮成长,他尽自己的一切努力积福行善、帮困济贫,在当时的地主中是民愤极少的一个。谁知这费阎王不给费天宝争气,生生就是一个活着的楚霸王。七岁时,费天宝先后给他请了五个先生教他读书,可他怎么也提不了毛笔写不了字,生生把五个先生都给气跑了。费天宝无奈,只好让他改行,拜一个游方武教头为师。费阎王学武倒是很有天赋,也很用功,肯吃苦,很快就学会了当时在鄂东盛行的岳家拳。到了二十一岁,费阎王的武功竟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这时,费阎王一颗不安分的心也在胸腔里动荡起来。人生天地间要顶天立地、建功立业,只有当兵吃粮才能如愿以偿。于是,他要去当兵。
    费天宝只有费阎王这么一个儿子,当然舍不得让他走。也坚决不让他去当兵。费天宝心里非常清楚,当兵就要打仗,打仗就要死人。枪子儿又没有长眼,难说不会碰到儿子头上。儿子这一去,说不定就是永别。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子从此就会消失。自己已经年逾花甲,还有几天的活头?如果没了儿子,不但家产无人继承,而且连个顶盆摔碗、披麻戴孝、烧香瞌头、送老归山的人都没有了。因此,儿子要去当兵,那是万万不行的。
    但是,费阎王如同王八吃秤砣——铁了心,非要去当兵不可。并且说,如果费天宝不让他去当兵,他就死给费天宝看。费天宝没了法子,只好左拉右借凑了三百快大洋,让他带着去闯荡社会。
    费阎王带着三百块大洋,一口气跑到四川,将三百块大洋如数孝敬了邓锡侯,于是就给邓锡候作了一个贴身侍卫。
    刚到军营时,费阎王对邓锡候倒也毕恭毕敬、惟命是从。仅两年时间,就被邓锡候提升为作战参谋。但当了参谋以后,他就有些不规矩起来。正是血气方刚、风华正茂的翩翩少年,追求女人的意识越来越强烈,久而久之,就与邓锡候的七姨太勾搭上了。邓锡候的七姨太年方二九,虽然没有倾城倾国、沉鱼落雁之美,却也有闭月羞花、勾魂掠魄之容。一双丹凤眼,两条柳叶眉,身似杨柳,面如桃花,一举一动,人见人爱。自从邓锡候把她由姑娘变成女人之后,她对男女之间的床上之事也由诚惶诚恐变成了如饥似渴,一天没有男人爱抚她、亲热她,她就觉的度日如年。尤其到了晚上,孤身只影,冷床寒裘,就更希望男人在她身上翻云布雨,大发淫威。无奈邓锡候已近花甲,年事渐高。加之妻妾成群,个个都如狼似虎,邓锡候纵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应付。因此,尽管她年龄最小,又长得如花似玉,邓锡候也是每两个月才亲热她一次。象她这个年纪的女人,两个月一次怎么行?就是每天晚上两次、三次她也不嫌多呢。因此,她觉得跟着邓锡候吃得再好、穿得再好、玩得再好也是活受罪、受活罪。
    费阎王的到来,使七姨太就象久旱的禾苗盼到了甘霖、无边的黑暗见到了曙光。费阎王是那么挺拔伟岸,那么风流倜傥,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生活才有滋有味儿,无限快活。她对费阎王一见钟情,陷入情海不能自拔了。
    费阎王起初对七姨太根本就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因为七姨太是他的顶头上司邓锡候的女人。他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搞邓锡候的女人。搞了邓锡候的女人,一旦走露了风声,他的小命就难以保全了。无奈七姨太频频向他暗送秋波,极尽挑逗。在这个花容月貌、秀色可餐、风姿约绰、无限风骚的小美人面前,他是再也按耐不住了。一天晚上,他趁邓锡候在司令部开会之机就悄悄地溜进了七姨太的房间。他有心,她有意,二人一见面就象干柴遇上了烈火,不由分说就搂在了一起。紧接着就宽衣解带上了床。费阎王还是处男,尚不谙男女苟合之事,虽然心跳如鼓、热血沸腾却惊慌失措急忙不得要领。七姨太是过来人,轻车熟路、毫不含乎。她先把舌头伸进费阎王的嘴里搅拌,接着就拽住费阎王的那个铁棍似的东西塞进了她的身体。费阎王只觉得天崩地裂一般,一股洪流从他的身体里喷薄而出,射进了七姨太的肚子。同时,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页小舟在大海上漂流,又象变成了一朵浮云在空中飘荡,那滋味真是欲死不能,欲罢不忍。这就是女人啊!费阎王第一次尝到了女人的味道。他在心里说,原来七姨太是这么美好,这么令人神魂颠倒!搞了这个女人,就是死也值得了。
    有了第一次,接着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一有机会,他们就滚在一起尽情**,恣意享乐。真是如胶似漆、难舍难分了。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再隐秘的事情也会露出蛛丝马迹。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邓锡候就隐隐约约风闻到了费阎王和七姨太的闲言碎语。这还了得!邓锡候乃一代枭雄,岂能容得别人给他戴绿帽子?他决定一枪嘣了费阎王。只是捉贼捉赃、捉奸捉双,没有真凭实据,还不能急于动手。等抓到了真凭实据再杀也不迟。
    邓锡候也是一个在心里藏不住事儿的人。对费阎王起了疑心,脸上就有了显现。费阎王明显地感觉到邓锡候的眼睛里对他已经有了浓浓的杀气。他知道在邓锡候的身边再也无法呆下去了,必须立即离开四川。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以免遭遇杀身之祸。想到要离开与他缠绵了无数次的七姨太,他一个堂堂男子汉竟也心如刀割,泪如雨下。但他顾不得这些了,小命毕竟比七姨太重要,还是逃命要紧。
    在一个月朗星稀的晚上,费阎王瞅邓锡候不注意,便偷了两把盒子炮,离开了邓锡候的军营,离开了四川,风餐露宿,日夜兼程,回到了他鄂东老家。幸好他没有将家庭住址如实告诉邓锡候,不然的话,邓锡候无论如何也会杀了他。
    兵是当不成了,费阎王就凭着他一身武功、两把盒子炮招揽了十几个徒弟,在家里看家护院。已经尝过了女人滋味的他,心里总是充满了对女人的渴望。父亲也给他提了不少亲,他都觉得不如意。他一心要找一个象七姨太那样的女人。七姨太那娇媚的脸庞、雪白的肚皮、挺拔的**总是在他的脑海里时隐时现。但七姨太已经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了,他必须找一个新的女人来慰籍他那一颗骚动不安的心。
    在黄梅城里有一家当铺,当铺的老板姓商,叫商益仁。商益仁有一个女儿叫商红燕。商红燕年方二十,竟长得与七姨太一模一样。一天费阎王闲逛到当铺,突然发现了这个奇迹。他还以为是七姨太因为思念他而寻到黄梅来了。略一思索又觉得不可能,才没有叫出声来。后来一打听,才知是商老板的女儿。费阎王顿时欣喜若狂,立即就请人去提了亲。商益仁见费阎王是殷实之家,就答应了这门事。
    也是活该有事儿。一九三五年初夏的一天中午,费阎王游哉悠哉去看他的未婚妻,刚进门就见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在和商红燕闲聊。一股无名火从他心里“腾”地升起,无形之中就把功力用在了右脚尖上。走近那个年轻人之后,似乎是无意识地将那个年轻人的左脚踩了一下。那个年轻人顿时涨红了脸,向费阎王凝视了片刻,就一瘸一拐地走了。费阎王望着那个年轻人的背影,脸上露出了轻蔑而又得意的笑容。
    当天夜里,天上乌云翻滚,地上狂风大作,一道道闪电撕裂着长空,一阵阵惊雷震撼着大地,一串穿着夜行衣的人却悄悄地接近了费家大院。
    此时,费阎王并没有睡着,他点着桐油灯,正躺在床上想商红燕。父亲已经给他安排好了,秋后就把商红燕给他娶进门来。商红燕那面容、身段、曲线,就是活脱脱的一个七姨太。想到七姨太,他那个已经在七姨太的身上无数次施威的家伙就**地竖了起来,而且生痛。他觉得没有女人的日子真是难熬。于是,就捏住那个不争气的东西准备**。
    正在这时,窗外突然有人喊道:“费阎王,我沈季朗看你来了。有种的你再踩老子一脚!”
    费阎王一激凛,猛然想起了白天踩那个年轻人脚的事。在这个月黑风高的晚上,那个年轻人肯定是报复来了。一种不详的预感在他的心里油然而生。他一个翻身滚到地上,急忙去摸枕头底下的手枪。但为时已晚,几支黑洞洞的枪口已从窗口伸了进来。
    沈季朗继续喊:“老子今天来不为别的,主要是为了带走商红燕,同时还要带走你的脑袋。”
    原来,那个年轻人是大别山八龙寨上的土匪沈罗刚的儿子沈季朗。他时至二十五岁,贪酒好色,无恶不作。他本想软硬兼施把商红燕搞到手,没料到被费阎王踩伤了他左脚的三个脚趾头。他一看此人功夫了得,当时只得咽下了这口恶气。回到八龙寨以后,他越想越不是滋味儿,就请求父亲派兵惩罚费阎王。匪首沈罗刚年约五十多岁,干瘦矮小,慈眉善眼,但却为人歹毒,杀人如麻。他结集了一支五百多人的土匪队伍,到处杀人放火,祸害良民。现在,他见自己儿子无故被费阎王踩伤,一气之下,就要血洗费家大院了。
    费阎王一听沈季朗喊的话,就知道完了。再一看那几支黑洞洞的枪口,就知道彻底完了。说时迟,那时快,他来不及多想,就哧溜一下钻进了床底。沈季朗在窗外哈哈大笑说:“哎哟,我的孙子,你从哪儿学来的这种本事?竟会钻床底?快出来吧,给你爷爷我下个跪,你爷爷我可以饶你一条狗命,若不出来,你爷爷我就不客气了,把床底下的你打成马蜂窝。”说着就是两枪,把床栏子给穿了两个洞。
    枪声过后,床底下竟毫无动静。沈季朗火了,就命令几支枪同时开火。打了一阵,床底下仍然没有动静。沈季朗以为费阎王已经被乱枪打死了,就命一小匪破窗而入去查看。谁知小匪掀开床铺一看,顿时傻了眼。原来床底下有一个大洞口,费阎王早已从地道里跑了,哪里还有他的踪影?这一下沈季朗心里却发了毛:坏了,跑了费阎王,我沈季朗今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他妈连锅端了算了!于是,他留下一百多个匪徒杀人、抢粮、火烧费家院,自己带着十几个彪悍匪徒沿着地道去追费阎王。
    费阎王早已顺着地道跑上了屋后的山梁。见生他养他的费家大院已经烈火熊熊,毁于一旦。禁不住怒火中烧,热泪横流。他拿出盒子炮对着空中乱打一气,咬牙切齿地说:“沈季朗,我费阎王今生今世不报此仇,誓不为人!”然后就跌跌撞撞地向远方跑去。当沈季朗顺着地道追上山梁时,只见天地苍苍,夜空茫茫,哪里还有费阎王的影子?
    费阎王高一脚低一脚地拼命疾跑,整整跑了一夜,也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天快亮时,他连气带累,连渴带饿,只觉得眼冒金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