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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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魔-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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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我的这个‘神经病’,是今天上午的一位死亡病人的家属。那个手术是我做的,当时出手术室后没多久,病人身上的急****发症就爆发了,一直折腾到下午也没抢救过来。他的家属可能一时没法接受这个现实,才会出现过激的行为。不过,我看那个人本身就有点精神不正常。”
他还背对着张国栋,轻轻的摆弄这塑料花,听张国栋说完后,他有点心不在焉的哦了下。然后又问:“那个病人动的是什么手术?能引这么严重的并发症?在脑神经外科比较少见啊?”
“唉——!说起来,这个手术并不很复杂,肿瘤在靠近脑干的部位、、、、、”
没等张国栋话讲完,他就好象自言自语一样的讲了起来:“脑干是由延髓、脑桥、中脑和间脑。延髓是管理呼吸、心跳等重要反射的中枢。中脑与视觉听觉有关。间脑分丘脑和丘脑下部。丘脑是全身浅感觉和深感觉传导的中继站,一侧丘脑损伤,可出现对侧半身感觉消失、、、、、、、”
“嗬嗬!这些医学常识你记的还挺清楚的啊。”张国栋打断他的话,略带讥讽的说“你今天是来看望我的还是来给我上课的?”
“当然是来看你的,如果今天不看,估计往后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了。不过,我不明白在脑干这样敏感的部位动手术,你还说不情况不复杂。一般情况下这里往往是恶性的肿瘤。即便手术成功了也不会很乐观的。”
“这个、、、、、这个、、、、、、”张国栋有点意外,他想了想然后说:“这个我当然知道,我当时就告诉了病人的家属,但是、、、、、就是和我冲突的那个人,他听不进去,说什么也要我做这个手术。我想、、、、、反正这个人是个死心眼,他如果不再我们医院开颅,病人到了其他的医院,别的医生也会干。与其让那些‘二把刀’害人还不如让我干。不过,那个麻醉师把药给弄错了、、、、、、”张国栋讲的振振有辞。
他用手抓掐着假花,使劲一扯就把花摘了下来。来回在手里扭来扭去。“哦,是这样啊,那病人应该感激你啊。可他给你送红包又是怎么会事?”
张国栋脸红着,有点生气的样子,“本来我是不会收这个钱的,可是、、、、、、有个熟人领着来了,如果把人推出门去,等于让人下不来台。人家也许还以为我嫌送来的钱少,所以我就、、、、、、、给你说句实在话吧,现在到处都是这个样子、、、、、、我收他的已经够少了。”
“所以你就先笑纳了、、、、”
“你究竟是怎么了,我总感觉这会你象是在审问犯人似的、、、、、、我们谈点工作以外的事情吧。”
“现在大家变化都‘不少啊。”他把花递道鼻子下边嗅了嗅,没有闻到任何的气味,“唉,是花总会凋谢的,即便是假的也有毁灭的一天、、、、、”他的声音很小,捏着花的手指头一松,花就落到了脚边,然后被踩在了脚下拧了拧,“你现在发福了,以前的影子我真的找不到了。”
“是啊——!我变胖了。”张国栋瞅了下自己的将军肚,感慨的说:“没办法,大环境就是这个样子,你只能去适应它,总不能让环境适应你吧。说句心里话,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挺可悲的,很多事都是违心、、、、、、、”
他还站在窗边,能看见映在窗户玻璃中的张国栋,那张圆脸扭曲的不成样子,正在回忆往事,很深情的仰着头讲着。于是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和一副叠起来的手巾。然后悄悄拧开盖子,把里面的液体全倒在上面。他屏住呼吸,把已经空的瓶子又塞到口袋里,接着就转过身,背着手向张国栋走来。
张国栋见他朝自己走过来,就笑着说,:“呵呵,你倒没什么变化。还是老样子。真羡慕你啊。”忽然他鼻子轻轻楸了楸,似乎嗅到了什么味道。
“国栋,你后面是什么?”忽然他很惊异的喊到。
张国栋疑惑的的扭头往后看。于是他趁机箭步冲到跟前,一只手把手巾捂到了张国栋的嘴巴和鼻子上,另一只手按住象沙发一样充满弹性的肉脖子。张国栋瞪大了惶恐的眼睛,不解的望着他。刹那间,张国栋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于是那圆圆的肥大脑袋就开始拼命的拧晃挣扎着,想挣脱掉这突如其来的一双魔掌,嘴巴隔着手巾发出了绝望的呜呜声。双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使劲向外掰。并且力量很是惊人,甚至马上要把他的手从脖子以及脸上拽掉。但这爆发力终于没能坚持多久,张国栋很快他就象泄了气的皮球,软绵绵的垂下了手,耷拉在床沿,那滚圆的头也逐渐停止了动弹。如同睡着了似的闭上眼睛。搏斗结束了,监护室里顿时变的很冷清,只剩下了仪器断断续续的滴滴声。和他非常细微的喘息。可他的手依然捂在张国栋的脸上。过了片刻,他见张国栋确实没已经不能动了,这才小心翼翼的松开了双手。
他站在床边,两手交叉放在胸前,歪着头仔细的观察着张国栋,如同一位艺术家在审视自己的作品。他眯着眼睛,似乎很不满意。那张手巾还留在张国栋脸上,于是他便伸手把手巾夹了起来,非常小心的叠成了个整齐小块重新塞到了口袋里。然后轻松的吹起了口哨。他背着手,如同向遗体告别一样缓慢的绕床走了一圈,可脸上的表情却象是在沉思什么问题。
他停下来,皱着眉头盯着张国栋。张国栋红润的嘴唇半合着,胸口微微的一起一伏,人就象酣睡了一样,忽然,他伸手将张国栋的头轻轻摆向左侧,对着镶在天花板里的荧光灯。张国栋闭着的眼睛被他撑开了。这只眼睛的眼神很空洞,瞳孔对强光完全失去的应有的反映和刺激,散的很大。但呼吸还在本能的继续。发出不顺畅的哼哼声。他扒到张国栋耳朵边轻声唤着“国栋、、、、”,张国栋从喉咙里咕噜一下就不再吭声了。他把散落在地上,监测生理体征的各种仪器上探测头又重新按到张国栋身上。这些设备的声音马上就恢复了正常的而有规律的逢鸣声,他抬起胳膊,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然后又开始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漫步。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失,那些仪器上显示的波动线有规律的跳动变化着,他也在室内周而复始的踏着那个o型的路线。过了一会,他又看看表,然后观察了下那些仪器的上的数据。就回到了张国栋的床前,象上一次一样扒在耳边喊着张国栋的名字,但这次张国栋没有任何反应。于是他站直了,掐着腰又瞅下张国栋。两只戴着乳胶手套的手十指交叉握了握。好象看到自己酷爱的东西,正想跃跃一试,搓着双手。忽然他开始小声的哼哼着,声音含含糊糊。但慢慢的声音变大了,原来是交响乐——勃拉姆斯的第五号匈牙利舞曲。他闭上眼睛,看到一大片红的潮水波涛汹涌的向他扑过来,劈头盖脸的将他自己淹没在其中。同时他嗓门越来越大,甚至到了声嘶力竭,无所顾及的程度。让人觉得他好象要让整栋楼的人去欣赏自己歌喉。他的调门拿的也非常准确,并且人越来越兴奋。本来煞白的脸庞也逐渐红润起来。但着那血色却仿佛是用胭脂轻轻抹上,并非本来的颜色。他的两只手紧紧的握在胸前,就象一位虔诚的教徒正在祈祷。这种**持续着,直到他彻底的哼完了整个曲子。他伸直胳膊,双手保持着拥抱的姿势。然后他攥紧拳头,两只眼睛如电火般的迅急的睁开,这时,连他的眼白也成了红红的燃烧状态。
他一把扯下张国栋身上所有的探测线头。抓起张国栋的一侧的衣服,很费劲的将整个人翻了个身。他从内衣口袋里拿出了一把折叠的小剪刀,伸开后便把张国栋背部的衣服从中间剪开了,掀开最里面的内衣,张国栋露出白亮亮的脊背。他用手指头弹了下,那身上的肥肉便象弹簧一样擞了擞。他似乎觉得不如意,便轻轻摇了摇自己的头。接着他又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亮晶晶的东西。那是一把很精致的柳叶刀。他取下套在刀头的塑料套,闭上眼,一只手在张国栋背部来回的轻按着,用触觉搜寻着什么。嘴里则不停的念叨着,“斜方肌、背阔肌、、、、、、”不一会,他好象摸清了地形一样,停了下来,然后用柳叶刀在背部划开了几道长长的口子。然后把四根手指头插进刀口里,抓牢后****往外一扒,一侧背部的皮肤就被整个的揭开了。里面的肉是鲜红的,血也开始往外渗,很快背部就变的沟壑纵横。他好象觉得有点麻烦,于是就用刀在张国栋的脖子大动脉处抹了下,把血放了。张国栋身子下面铺着洁白床单的病床片刻间就成了殷红色,并且开始细淋淋往地上流淌。他见了,就把床边的一个痰盂踢到了下面。鲜血流到里面发出水龙头没有关严的滴答声。
第五章:消失的脊梁'4'
           张国栋再也不会动了,他伏面趴在床上,用令人惊骇的样子,把自己最后的血红背影留给了他的同事们。甚至连刑警们也没有料到,几天前还屡次听到的名字,现在却以这种恐怖的方式和他们相见。
他身子下面,原本洁白的床单差不多全被染成了那种肮脏的暗红色。病床十分松软,所以整个人看上去深深的陷入了血泊里。似乎马上就要被这个舒适惬意的东西吞没了。不过,这些背景仅仅起了陪衬的作用,整个的现场焦点还是他本人,他敞开的背部,先是里里外外的衣服被凶手从中间剪开,向两边翻卷着,然后是一侧被撕掀起的背部皮肤,下面则是红鲜鲜的肉和白色的脂肪。整个创面的形状就象一扇敞开的窗户。但里面的风景实在太糟糕了。粘着血丝的脂肪和如同细麻一样的肌肉乱七八糟的相互交织着,让人联想不起任何美好的事物,如果人们仅仅从这个局部观看他,一定会以为这是肉联场里屠宰的牲口。
张国栋的脸深深的埋入了床上的被褥里,而且没有向一边歪斜,只是把圆不溜留的后脑勺露给众人。他身上另一侧完好的背部皮肤已经成了腊白色,甚至连尸斑都没有。到处存在的血迹和它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床边的那个痰盂被人移动到了一边,里面盛满了基本上凝固的黑红色血液。这些东西很象人们常吃的那种用猪血作的红豆腐。刘蒙恩瞅了两眼,让感觉怪怪的。
刘蒙倩站在床边,头发用手术时常用的头套罩住了,'防止头发掉到现场'手上则戴着乳胶手套,上面沾满了拈乎乎的血迹。她弯着腰正聚精会神的用手扒找着被敞开的的裸背。
张国栋背部靠近脊椎的地方有一道被切割,但不很明显,并且留有残余肌肉组织的肉茬。刘蒙倩用手摸了摸,略带惊讶的“呓——!”了一下。吴队长正在屋子里搜索,可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都没发现。他听见了法医很细微的惊愕声,便走过来询问究竟发现了什么。刘蒙倩并没有抬头,只是一边用手触摸着那血红色的脊背,一边平静的回答:“被害人的一整块肌肉不见了。”
“不见了?”吴队长疑惑的问“什么意思?!”
刘蒙倩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她的手仍然在沿着一条不看见的路线在张国栋的背部移动。直到在他创伤的边沿才停了下来。接着才扭头淡淡的对吴队长说:“我刚才用手摸着的形状区域,也就是这片。”刘蒙倩说着又用手指捣了捣,“应该还有一大块肌肉,但是现在只有靠近脊椎部分才留下了一点点组织。其余的全部让凶手给割下拿走了。”吴队长听了并不是很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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