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可解放了。这两天老头睡的还怪早。”
护士听了高兴的合上了书。“能轻松一会,就是不知道他晚上醒不醒,要是醒了咱还得麻烦。”
小保姆说:“不会,老头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能一觉睡到天亮。”
“唉,不过我怎么听见你刚出来那会他好象在说话?”
“咳,说梦话呗、、、、、、好象是怕人杀他。”小保姆说着就看了看墙上的表说:“时间不早了,云姐,你早点回去吧。”那个叫云姐的护士听了高兴的走了。小保姆这才就把客厅里的电视换了个台,戴上耳机自己欣赏了起来。****空调的暖气静静的喷吐着,电视上演的是一部韩国爱情片。这个小姑娘惬意的躺在沙发上,不时的发出开心的微笑。正当他兴奋的伸着懒腰的时候,忽然屋子里一片漆黑,电视屏幕上那些帅哥和美女也随着屏幕上的闪光一同消失了。小保姆扔下耳机,耳朵里刚才嗡嗡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她仔细的听了下,四周静悄悄的。空调也没了压缩机细微的运行声。他看了看窗户外面,前面单元房上只有两户人家亮着灯光。剩下的则都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根本就没住人。
“怎么只有这里停电了?”小保姆又看了看窗外,决定出去找门口的保安维修下。她推开了门,来到院子里。院子里除了一辆她自己的自行车外空荡荡的,在墙体黑糊糊的影子下。她由仰头看了看天空,好象是个阴天,没有一颗星星。要不是对面远处楼上的几盏灯光,这里会更暗。寒风刮着,刺骨的冷让小保姆打 了个寒战。她起步向大门走去。墙投射的阴影将他完全的溶了进去。忽然有个更黑的影子一个箭步跟了上去。这个人行动非常迅捷,右手从后面一把抱紧了小保姆,紧接着用一块白色的手帕按在了小保姆的口鼻上。小保姆在他的怀里挣扎着,拼命的扭了两下,很块就不动了。这个人慢慢的松手了,小保姆歪斜的靠在他身上,一动不动。他弯了下腰,将小保姆给扛在了肩膀上。然后不紧不慢的走向客厅。在客厅的门口,他停了下来,在墙上的铁盒子上摸了下,于是里面的灯又亮了。他将人放下,立在门旁又等待了会,确认屋子里没人后才又将小保姆扛起。他再次来到门口,打开门,杏黄色的灯光射了过来,将这个人长长的背影投射在了地上。小保姆的影子和他连成了一块,看上去好象人肩膀上多长了一颗头颅似的。这时他曲了下腿,吃力的拎起了放在门口的一个大袋子。这才走进了室内。
屋子里的电视还在演那部韩国片。他便将小保姆扔到了沙发上。走过去一把扯掉了电视的电源插头。然后掐腰环视了下四周。好象面对一个不理想的环境,正准备彻底改造一番似的充满激情。他停了片刻,在思考什么,忽然他拎起那个大袋子向老头的房间走去。
3
小保姆醒是被叫醒的,确切的说是被能把耳膜刺穿的尖叫醒的。她睁开眼先看到的是墙上的那块表,已经七点了外面的天才刚蒙蒙亮。她有点惊慌的朝声音发来的方向望去。并努力着站起来,可两条腿似乎不听使唤,好不容易扶着沙发站了起来,老头卧室的门却嘭的一下被打开。一个女的双手蜷曲着,哆哆嗦嗦放在嘴边从里面跑了出来。原来是如云姐,小保姆还没来得及叫她,如云就跑到了跟前。如云好象哭过一样,嘴巴长的老大,似乎不愿意合上。小保姆看见她嘴角上还沾了一小星早餐的菜叶,跟着她颤抖的肌肉轻轻摆动着。她的眼睛睁的非常的大,眼珠惊慌的闪烁着,好象要逃避什么。那双手,本来就瘦的皮包骨头的瘦痉挛的在脸前晃动着,想抓住什么。
“怎么了,如云姐?!”小保姆的心里慌张的乱跳,她感到一定出什么不测了。忽然他想到了昨天晚上自己睡前的片刻。被一双手给捂住。这时,如云象鹰爪一样的手紧紧抓住了她的肩膀。“鬼!鬼、、、、、”如云已经无法正常的说话了,接着她又歇斯底里的尖叫了起来。这声音震的玻璃嗡嗡响。
小保姆肩膀被抓的很痛,但她顾不得这些了。她费了很大劲把如云给挣脱了。但如云的恐怖形象和声音已经吓的她胆战心惊,她只想向外跑去。忽然小保姆想到,现在已经是七点了,天已经亮了,怎么还、、、还能撞鬼?想到这里,小保姆就鼓起勇气向老头的卧室走去。
从一个很亮的环境里忽然一下进入漆黑的空间。人的眼睛没办法立即适应。小保姆大气不敢出,轻轻的将虚掩的门推开了一点,然后走了进去。过了好一阵子才逐渐的看清楚。便盆还摆在地上,拐棍还照旧搁在那儿。只是席梦丝床上的被子却掀开了,露出下面铺着的褥子。老头不见了!小保姆感到很奇怪,怎么他还能自己走?可即便没生病以前都需要人搀扶,更何况现在。可屋子里确实没有人影。甚至也没有见到老头倒在地上。小保姆惊奇的哎了一声,走到墙边把灯拉开了。天花板上吊灯很暗淡,这是因为老头当初喊刺眼才换成小灯泡的。小保姆瞅了瞅,发现少了轮椅。“难道自己坐轮椅出去了?”她转身就准备出去,却发现轮椅露出一个轮子,被当在门后面。一条非常细的腿耷拉着,下面还光着的脚板。
“这个老头,怎么躲到了这儿?”小保姆走过去,将门重新关上。她回头一看,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尖叫了起来。
轮椅上确实坐着个人,但准确的说只是个身躯,干瘦的上身套着的红色的保暖内衣,颜色是那种比较深,并且非常鲜艳的红色。但老头在这儿从来没穿过红内衣。这件衣服是从哪儿来的?不过,这个疑问只是一闪而过,小保姆已经顾不得探究是谁给他穿上红内衣的。因为红内衣上面的什么也没有,只留下了半截红腾腾的、、、应该算是脖子的部分。他的头颅消失了!轮椅上部空荡荡,靠背已经完全被染红了。背后的墙上,接近轮椅的高度到处都是呈现爆炸状的红色小斑点,多的好象星星一样,在高点的地方有几处面积很大的血迹。给人的感觉似乎是高压水枪击打的地方。或者是红色油画颜料被人狠狠的给摔到了墙上。剩下的则是往下流淌的痕迹,一道道如同纵向的血管向地面延伸。老头的胳膊露在外面,身子向他自己的左测倾斜,左手正好靠在墙角,拎着一个近似圆形的物体,上面有两处晶莹的闪光,那竟然是一双睁着的眼睛!寒灵灵的眼珠子象被蒙了一层薄膜,看上去眼神凄厉而惊恐。白头发被紧紧的攥在老头的手里。他的嘴巴微微的张开,也不知道是临死前的叫喊还是哀求。但这一切都无关紧要,因为那个头颅就是老头自己的。小保姆大叫着有鬼!然后控制不住的就想拔腿就跑,可由于门开的过猛,一下碰到了手里的头颅,那头颅打了个半个旋,碰到了墙上,然后又面朝向了小保姆,而且那表情好象在动。小保姆用手使劲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从喉咙里发出歇斯底里的叫喊,接着突然间声音噶然而止。她重重的晕倒在了面前的地上。而那个头颅则因着惯性还在轻微的扭动,好象一个人在晃动脖子一样。在头颅的下面有一个三条腿的椅子平倒在地上。另一条凳子腿则歪斜的被压在凳子的一角上。地面上除了血迹外,还有一滩看上去象水的液体。这时,那门也莫名其妙的合上了。门后上面写着些字迹
。看上去象是外文、、、
黑暗中的灯笼'4'
几乎所有的刑警都出动了,这个里面幽静的地方顿时热闹了起来。110的巡警先到现场,几个小警察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因为没有受过这样的刺激,所以给后到的刑警介绍情况的时候有点语无伦次。而且有人开始呕吐,吐的一塌糊涂。直到快把自己的胃都给吐出来才停止。刑警队仅有的三个女警也被叫来,她们是特地安抚那两名受到严重的惊吓的第一目击者。可惜那名小保姆已经神志不清,缩成一团****抖个不停。嘴里则不停的念念有词。三名女警就象家长保护孩子一样,竭尽所能让这个小姑娘保持恢复清醒,但却没有一点效果。那名叫云姐的女人总算还有基本的理智,不过却是一阵一阵的,时好时坏。年纪大的一名女刑警叹气说:“我看这俩姑娘算是神经了、、、”
许占山和他家的老大也赶来了。刚一进门,许占山直往里面闯,一个不认识他的警察马上拽住了他。“里面是现场,你不能进去!”
“滚一边去!”许晓生抓住警察的领子就把人给推倒在地。许占山乱蓬蓬的头发抖着,完全没有了刘蒙恩第一次见到的所谓儒雅风度,他睡眠不足造成的红彤彤的眼睛乜斜着盯了下地上的警察,朝地上吐了口吐沫扭头就推门走了进去。那卧室里面警察们嗡嗡议论的声音顿时停了下来,接着一种很压抑,很憋闷的寂静突然降临,大概过了一两分钟,里面才断断续续的出现了哭声,这是许占山苍老的声音。许晓生这时才开始歇斯底里的大喊起来,他又从里面冲了出来。见到那两个已经被吓的神质不清的女人,就箭步走上去用双手抓住小保姆,晃着他的肩膀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两名女警忙把他们两个隔离开了,但许晓生却象发疯了一样把来劝解的女警察给扯倒在地“去你妈的!”他大骂着又准备去摇晃那个这时快被吓休克的女孩子,刘蒙恩和刑警利马把他给抱了下来。“你们这帮混蛋,为什么抓我?”他在人群的拥抱中象个小孩子一样捶打着周围的人。“请你冷静点!”刘蒙恩有点生气的说着,并把许晓生的拳头给紧紧的握住让他动弹不了。“你、、、”他还想骂,但许占山已经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他对许晓生咆哮的喊着:“不要闹了!不要闹了!!”许晓生听到这个声音就象刚刚被人打一针镇静剂,马上平静了下来。许占山这时也许是嗓子喊哑了,他的声音成了垂头丧气的样子:“不要闹了、、、”
忽然他哭了起来:“你爷爷死了,你爷爷死了、、、报、、、应,报应啊!”但后面两个字已经呜咽的听不清楚了。
刘蒙恩一直在现场,来前虽然有心理准备,却还是被这个骇人而且莫名其妙的场面给惊呆了。他旁边的一名警察微微的喘着气嘴里不停的说:“邪气!实在邪气!”是啊,这个死亡的场景实在无法解释。难道老头真的是自己割下自己的头,然后拎到自己手里?要知道拎的是自己的头啊,不是一个冬瓜什么的物体。如果是有人特意设计的场面,可为什么老头的手抓头发抓的那样紧?好象死死是抓住钱袋一样。人死后尸体最起码也要等九个小时才能变僵硬、、、几个警察都百思不得其解。
刘蒙倩也来了,她围尸体现场检查了一遍,等另外的两个警察拍过照片后,就马上让人把轮椅推出去,送到了车上。刘蒙恩蹲在地上,仔细的检查着地面,看看遗漏下来什么细节没。但什么新发现都没有,只有那把三条腿的凳子躺卧在血泊中,一条断裂的凳子腿被压在下面。在靠近门口的地方有滩透明的液体。刘蒙恩用指头沾了下放到鼻边闻了闻。可什么味道也没有。“也许是水、、、”不过,这个地方怎么存了一汪水?难道是老头身上留下来的体液?他正想着,一只手拿着一支吸管插到了水****。
“化验下看看究竟是什么。”刘蒙倩弯着腰对他弟弟说。
刘蒙恩蹲的两腿发困,就站了起来。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