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天风两个借着一叶障目汤和敛息功在阎王殿里溜了一圈,也就是一幢大屋子,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也没有看到阎世聪和其他重要人物,显然都隐在地下内宫中,惟一一个象点样子的人物就是那牛头护法了,有六十多岁年纪,牛高马大的,最怪的是背上时刻背着一个牛头面具,战天风猜他与外人见面时,必定是带上面具的,这显然也是阎王殿保持神秘的一种手段了,不以真面目示人,那么当他们在江湖上以真面目出现时,别人也就无法认出他们,而且面具底下的人是可以换的,必要的时候,随便找个人把面具一戴,又可以吓人。
内宫的入口很容易就给战天风找到了,机关也很简单,至少在战天风眼里是这样,但战天风没有去碰,暂时不想惊动阎世聪。
看看汤力差不多了,两人回来,这时单千骑已经睡下了,呼噜连天,其它房里也差不多,连着赶了十多天路,有得吃但没得睡,谁不是倒头就睡,到是战天风两个一路上还睡了几觉,不过这会儿反正也没什么事,便也钻进龟甲里睡了一觉。
第二天又来了两个批次四百人,总人数已超过一千,其中女子便有数十,但沉闷的气氛始终未能消除,因为谁也不知道阎王殿到底要做什么啊,虽然阎王殿的人说了没有恶意,可天知道他们没有恶意又是什么意思,本来人多胆壮,可有些时候啊,场面越大反而越惊人,因为这反过来更说明了阎王殿的实力啊,你只有一百人的米,就敢揽一千人的客吗,敢揽一千人来,当然就有喂饱这一千人的本事,这本事吓人。
知道根底的只有战天风两个,不过他两个当然不会说,甚至不跟单千骑说,早来之前就说过了,单千骑自己管自己,他们不开口,单千骑就要当他们不存在,单千骑心机沉稳,这一点倒是做得极好,战天风两个不找他,他还真当战天风两个不存在了,没有半点破绽露出来。
到晚间,看看子时将近,战天风两个喝了一叶障目汤出来,虽然猜到净尘两个必找借口打发巡逻的人,但两人还是尽量小心些,仍是游水过去。
这夜的浮萍多了许多,在对岸密密的排开一线,不过战天风两个也没在意,浮萍嘛,太常见了,两人只管游将去,看看近岸,战天风好象觉出了不对,手脚给什么东西缠住了,他以为是水中的丝草,甩了甩手脚,想要挣脱,异变突生,前面那一线浮萍忽地飞起,越过他和壶七公头顶,落在了两人身后,战天风两个立知不对,但已经迟了,那些浮萍上带着一张巨大的丝网,将战天风两个罩在了网中。
第284章
无论是战天风还是壶七公,都是那种应变特别灵活的人,两人手脚迅快无伦,战天风一下就从装天篓里掏出宝剑割那丝网,壶七公更是双手齐动,左一样右一样,一眨眼连掏了七八样东西,别人都没看清他掏的是什么,或者划一下或者剪一下,不行马上就换了,然而那丝网极其古怪,看上去特别细,比蜘蛛丝还细,却是坚韧无比,无论是战天风的宝剑还是壶七公那些乱七八糟的宝贝,竟然都弄不破那网,一两下没弄断,丝网刹时收紧,将战天风两个身子紧紧裹着,再不能动弹。
一朵浮萍中绿光一闪,一个女孩子现身出来,正是昨夜那女孩子,站在湖面上冷冷的看着战天风两个,战天风两个隐了身,她看不见,但这女孩子功力极高,虽看不到却也能感应到战天风两个的挣动。
壶七公这会儿仍不死心,丝网缠紧,他身子便也越缩越小,尽量腾出空间让双手活动,然而随着他身子缩小,丝网也一步步缠紧,而壶七公的一切努力也都没有效果,他几乎恨不得用牙齿咬了,却始终没能弄断一根丝。
那女孩子一直就那么站着,她能感应到战天风两个的挣动,自也知道他两个在想办法弄破丝网,却完全不加干涉,就那么看着,直到战天风两个现出身来,战天风的一叶障目汤是和壶七公分喝的,管的时间不长,七七八八舞得一下,时间自然也就差不多了。
眼见现形,战天风终于死心,看向那女孩子,道:“你是什么人?”脑中飞转:“这女水鬼功力极高,眼中神光和瑶儿都有得一比,她会是谁,马面还是追魂索命,不是说那几个都只是一流身手吗?难道她是阎世聪,可净世没说阎世聪是女的啊,难道他忘了说男女,唉,这呆瓜和尚。”
那女孩子没吱声,却转头望向阎王殿的方向,两人急掠而来,正是净尘净世两个,净世奔在前面,一眼看到那女孩子,又一眼看到战天风半浮半沉的给网在丝网里,惊怒交集,看了那女孩子厉喝道:“你是什么人,放开他。”双手结印,胸前现出金光闪闪的“边”字,便要一字打出,净尘却一把拉住了他,看着那女孩子道:“你是阎晶晶?”
战天风脑子飞转:“净世不认识她,净尘却认识她,她却又姓阎,奇怪,会是什么人?”
那女孩子点点头:“原来还有人知道我的名字,很好,我知道你们是佛印宗的,这人是你们的方丈,要你们方丈活命,那就跟我来。”说着手一指,一朵浮萍飞起,同时变大绽开。
她的意思很明白,是要净尘两个进浮萍,净尘两个毫不犹豫,同时跳了进去,战天风来不及阻止,浮萍已经闭合,阎晶晶自己也进了一朵浮萍,她一进浮萍,把战天风两个也连人带网拖进了浮萍里。浮萍看上去小,战天风两个进去,却象是进了一座宫殿,和在龟甲里的感觉差不多。
进了浮萍,战天风两个仍给丝网裹得死死的,那网丝实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越缠越紧,水里挣不开,出了水同样挣不开,战天风听壶七公轻声骂了一句:“这到底是什么鬼玩意儿?”
战天风彻底死心了,壶七公这超级老偷尚且无可奈何,他就省点力气吧,抬眼看阎晶晶,阎晶晶也在看他,四目相对,战天风道:“你叫阎晶晶,阎世聪是你什么人?”
阎晶晶不答他话,反问他:“你的法号是什么?”
她这话还真把战天风问呆了,金果那次给他排过一个法号,可他不想当和尚,自然也不会去记那什么法号,早忘了,皱起眉头,用力回想:“对了,本方丈的法号是什么来着?”但再怎么用力也想不起来,当然这话不能说,脑中一转,嘻嘻笑道:“我现在留头发了,可不能告诉你法号,免得败坏我佛印宗的名声,我俗家名字叫战天风,江湖人称神锅大追风。”
“战天风?”阎晶晶微微凝了凝眉,战天风原以为她会知道这个名字,但看样子阎晶晶竟是不知道,道:“你来阎王殿,有什么目地?”
“没什么目地啊。”战天风嘻嘻笑:“你阎王殿大发生死牌,别人都有,偏偏我没有,不公平啊,所以混进来看看。”
阎晶晶对他的话显然并相信,哼了一声,道:“难怪你能做到佛印宗的方丈,能混进阎王殿,也算有点本事了,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那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和阎世聪到底是什么关系?”战天风自然不是那么老实的人,学着她反问。
阎晶晶见他不答,哼了一声,不再问他,甚至转开了脸,懒得看他了。
“你便不说,本大神锅迟早也要摸你个清清楚楚。”战天风也暗哼一声,脑子乱转,暗猜阎晶晶的身份,从净世和净尘的话以及阎晶晶把他们往湖底带这些事上,他能大致猜测到,阎晶晶和那阎王爷阎世聪的关系绝对不会是太好,但他也可以肯定,阎晶晶绝对是阎王殿的人,只是处于一种特殊的地位,所以净尘才认识她,她也才说竟还有人知道她名字的话。
“这丫头身上的鬼很多,要好好的把它们全挖出来。”战天风暗转念头。
虽然身在浮萍中,战天风仍能感应到浮萍在水底急速掠动时的情形,显然阎晶晶要带他们去的地方不算近。约摸过了半个时辰,浮萍忽地一下急停,战天风壶七公两个的身子不由自主往前一冲,随即绿光一闪,浮萍到了阎晶晶手下,装着净世两个的那朵浮萍也到了她手上,净世两个现身出来,一眼见到网中的战天风,净世急叫一声:“方丈。”急扑过来,要扶起战天风,净尘也叫了一声方丈,却斜身拦在战天风边上。
阎晶晶并不拦阻净世两个,收了浮萍,反身到一张椅子上坐下,战天风给净世扶坐起来,这才注意到是置身在一个大石洞里,石洞有十余丈方圆,高数丈,估计是在湖底,不过却不觉气闷,显然有通气孔。
净尘见阎晶晶不过来加害战天风,身子略移开一点,合什为礼道:“阎小姐,我知道你和阎世聪有矛盾,但我们并不能真的算阎世聪的手下,我寺方丈更完全和他没有关系,所以请你高抬贵手,放了我寺方丈。”
“她果然和阎世聪有矛盾。”战天风精神一振。
有丫头给阎晶晶奉上茶来,阎晶晶先不答净尘的话,而是喝了一口茶,这才看着净尘道:“你还知道我什么事?”
净尘不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略一犹豫,看一眼战天风,战天风也急切想知道了,一脸催促,净尘转眼看着阎晶晶,道:“我对小姐的事知道不多,也是背地里听阎王殿的人说的,说阎小姐才是前任殿主的亲生女儿,阎世聪只是前任殿主四弟的义子,阎王殿的这一代殿主本来是小姐,但在几年前小姐突然失踪,阎世聪说小姐是闭关练功去了,但阎王殿的下人暗地里猜测小姐是给阎世聪害了或者关起来了,我听到的就是这些,其它的不知道了。”
“原来下人们还是能猜到是阎世聪做了手脚。”听了净尘的话,阎晶晶似乎颇为激动,点了点头,道:“是,我是给阎世聪骗了,关在了地宫中。”
“原来真是这样啊。”净尘低呼一声,合什道:“阿弥陀佛,恭喜小姐出困。”
阎晶晶点点头,冷哼一声:“阎世聪以为把我关在湖底我就出不来了,哼哼,他虽然狡诈,但我阎家的根底,他还是有许多不明白。”说到这里,看向战天风,道:“战天风,我的事你大致知道了,我本来是阎王殿的这一代殿主,但为阎世聪贼子所害,给关了几年,现在我脱困了,想要夺回阎王殿,不过我一人力量太弱,阎王殿的下人又不知道谁是真心向着我,所以我要借助你们的力量,你愿意和我合作吗?”
“当然愿意。”战天风大喜,一口答应,动了动脖子:“不过你先放开我们吧,你这么捆棕子似的捆着我们,怎么跟你合作啊。”
见战天风答应,阎晶晶也是脸露喜色,却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子,倒出四粒红丸子,让丫头以盘托了,道:“但你们四个得先服了这药,我才能放你们。”
“果然还要留个后手。”战天风冷笑,他有白云裳所传排毒心法,全然不怕,刚要开口答应,净尘却先开口道:“还要用药控制我们,你这根本不是诚心合作嘛。”
“不是我不诚心。”阎晶晶摇头:“只是我给阎世聪害过一次了,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我不能不防,但请诸位放心,只要事成,我立即给你们解药,并重重相谢。”
“你说阎世聪心性不良,可阎世聪对我们却从来没有这样,一直是坦诚相待。”净世愤然开口。
“是吗?”阎晶晶冷笑:“那我可以告诉你,你们两个光服这一粒药不行,还要多服一粒?”
“你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