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不多功力虽不如鬼狂,但相去也不是太远,即便有吊靴鬼帮手,想杀钱不多也并不容易,另四人对付鱼玄姑舞弦也一样,虽然是二打一,同样无法在短时间内搏杀两女,而只要钱不多看出情势不妙,必然会全力突围,所以鬼狂才使出这下驷对上驷之计,以吊靴鬼拖住钱不多,自己则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搏杀舞弦,这样就形成了两个三对一之势,钱不多再想跑可就难了。
鬼狂人如其名,性子中很有几分狂性,别人认定不能做不屑做不敢做的事,他偏偏就要反其道而行之,钱不多也是成了精的人物了,可惜却没能看透鬼狂这一点,一着错,满盘输。
惊怒交集的钱不多势如疯虎,左冲右突,鬼狂步步紧逼,吊靴鬼加另一名高手左右夹击,绝不给钱不多破围而出的机会,十余招后,随着一声惨叫,鱼玄姑也死在了另三名高手的围攻中,不过她临死一击,也重伤了一名高手,而另两人则立时加入对钱不多的围攻。
钱不多眼见情势越发不妙,情急拼命,双手金瓜捶一荡,将身周几般兵器一齐荡开,仰天一声异啸,口一张,嘴中突地吐出一个铜钱来,那铜钱迎风变大,刹时便长得有桌面大小,铜钱飞速旋转,晃起金灿灿的黄光,钱不多双手一振,两枚金瓜捶脱手打出,猛击向左面的一名高手,身子同时一拧一钻,竟然钻进了钱眼里,四肢撑开,一个身子绻缩在钱眼中,铜钱旋转越急,跟着那两枚金瓜捶,急射出去,这个情形,似乎他是要借钱从这一面突围,鬼狂斜里兜抄,鬼狂身子一动,那枚铜钱忽地转向,折而向右,去势若电,这一变,钱不多用了全力,急速旋转的铜钱发出嗡嗡的震动声,让人心血下沉。
但出乎钱不多意料,他这声东击西之计,竟然没能瞒过鬼狂,鬼狂的身子突就出现在了铜钱的正前方,双爪一扬,急抓铜钱。
钱不多再想转向已是不及,惊怒交集,一声狂嚎:“一钱横行,挡我者死。”再催一把劲,铜钱迎着鬼狂双爪便急撞上去。
第348章
鬼狂似乎不想和钱不多硬拼,看看铜钱急撞过来,斜身错步,往旁边一闪,他这一闪,有可信处,要知钱
不多功力与鬼狂相去并不太远,他又运起了一钱通神的绝学,鬼狂若与他迎头对撞,即便能把钱不多留下来,
自己也一定会受伤,不想受伤,便只有先闪开再追杀。
钱不多认定鬼狂就是这个心理,眼见鬼狂闪开,狂喜急冲,九鬼门身法虽快,他的一钱通神可也不慢,只
要冲出了包围圈,即便无天佛白云裳全来也留不住他。
鬼狂闪开的时候,在地下重重踩了一脚,留下了一个深深的脚印,钱不多完全没去留意这个脚印,但就在
他连人带钱从脚印上飞过的时候,那个脚印里面突地射出一缕黑影,闪电般射进钱眼,重重的撞在钱不多身
上,竟将钱不多从铜钱里一下子撞了出来。
那黑影竟然是吊靴鬼。
吊靴鬼吊靴鬼,就是吊在靴子后头的,钱不多却没想到这一点,也没留意吊靴鬼是什么时候吊在了鬼狂靴
子后头,给他做脚印踩在了地下。
钱不多一给吊靴鬼撞出来,鬼狂立即顺势补上一爪,他与吊靴鬼是配合好的,时机拿捏之妙,钱不多别说
已经吊靴鬼撞得受了伤,便没受伤,也绝逃不开鬼狂这一爪。
鬼狂这一爪正中钱不多后心,钱不多一声惨叫,鲜血狂喷,身子往前扑,双手前伸,似乎想抓住往前疾飞
的铜钱,却终是没抓住,扑通一声落在地下,挣得两挣便断了气,那个铜钱却直飞出百余丈,越飞越小,最终
变得和普通铜钱一般大小,落下地来。
枯闻夫人虽在与白云裳恶斗中,仍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莫归邪钱不多差不多同时丧命,枯闻夫人急怒欲
狂,却也知大势已去,对白云裳猛攻一剑,身子一闪,连出数剑,将与文玉梅六个缠斗的净尘几个一齐扫开,
厉叫道:“撤回庄去。”
文玉梅六个收剑后退,急掠回庄,枯闻夫人亲自断后,这时无天佛鬼狂等人尚不及来援,给枯闻夫人师徒
七个直撞出阵去。
阵已破,传国玉玺也拿到了,枯闻夫人的死活到并不特别放在白云裳身上,他不追枯闻夫人,却反身出阵
来寻战天风,但阵外却只有壶七公一个,不见战天风的身影,白云裳急了,道:“七公,天风呢?”
“我也不知道啊。”壶七公摇头:“我一出阵,这小子就不见了。”
白云裳脸色大变,四面急看,叫道:“天风。”
“白小姐,你不必担心吧,这小子好象是在弄什么鬼,没事的。”看白云裳一下就变了脸色,壶七公暗暗
摇头,嘀咕:“那臭小子精得象个鬼一样,白小姐却当他是三岁娃娃一样看着,唉,禅心慧剑的白衣仙子,也
只是世俗儿女而已。”
战天风去了哪里呢?他去了无闻庄。不过并没有进庄,而是在离无闻庄前一里的地方,煮了一锅一叶障目
汤喝了,然后等在空中,而在他的身下,烟气缭绕中,排着一队一队的草人。
这些草人在这里已摆了好几天,以前都是真的草人,但惟有今夜,草人里面是真人。
这就是战天风与赤虎弄的鬼。
战天风知道枯闻夫人加上六大弟子,实力强悍,即便破了阵,想要搏杀她也绝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他想
到一点,即便破阵,枯闻夫人也应该不会立即就落荒而逃,她一代宗师,又在无闻庄经营了数十年,不说心里
总会有些舍不得,就是面子上也会下不来,该会回到无闻庄,再垂死挣扎一阵,当然,对这个判断,战天风并
无把握,但他要试一下,想要搏杀枯闻夫人这样的宗师级人物,本就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试一下,不成功也
无所谓啊,于是他让赤虎派兵扎了很多草人,摆在三绝阵与无闻庄之间,每天在这里练兵,把草人当箭靶子刀
靶子,迷惑枯闻夫人,让枯闻夫人不以为意,直到这天夜里,破阵之前,才悄悄的让士兵以湿手巾捂了口鼻钻
进草人里,这些草人总共有一千具,而钻进草人的士兵,却是人手两具手弩,战天风的想法,只要枯闻夫人回
无闻庄,那么两千具手弩对空齐射,就很有可能将枯闻夫人象射野鸭子一样射下来。
冲阵之前让人以湿柴烧烟,一是为了掩护士兵钻进草人,二也是形成烟幕后,枯闻夫人等飞回无闻庄时,
因为烟雾的遮挡,不会从远处看出草人的破绽,发现里面的士兵而绕路或者高飞。
当然,就算一切如他所算,枯闻夫人阵破后回庄,也没发现草人中暗藏的箭手,想要射下枯闻夫人这样的
绝顶高手,仍有相当的难度,所以战天风才不肯进阵去,到这里来,喝了一叶障目汤等着,他要借鬼牙之力,
先暗算枯闻夫人一下,便杀不了枯闻夫人,至少也要让她带伤,再避箭就要难多了,那才有可能最终杀了她。
战天风对这一切并没有把握,用这样的手段暗算枯闻夫人,也有失风度,再加上用鬼牙袭击枯闻夫人也要
冒一定的风险,白云裳若事先知道,说不定会反对,所以战天风就瞒着不说。
那边阵中打得热火朝天,战天风却在这里干坐,心中惴惴:“要是枯闻夫人破了阵不回庄来,或者干脆在
阵中就给云裳姐他们围住干掉了,那本大神锅这一番心机就白费了,不过好在七公那老狐狸不知道,就算白费
了劲,也不会给他看笑话。”
而就在战天风心中七上八下的时候,烟雾中黑影如电掠来,最前面是文玉梅张玉全等六大弟子,后面是枯
闻夫人,师徒七人一个不少。
“灶王奶奶显威力,烟熏腊肉过大年。”战天风狂喜,远远瞄着枯闻夫人来势,调整方位,双手捏诀,运
起敛息功,静静等候。
枯闻夫人师徒七人一晃即到,一则是战天风的惑兵之计用得好,见惯草人不提防,二则破阵之后心慌神
乱,三则呢,唉,也是枯闻夫人合该命丧于此,因为如果是枯闻夫人跑在前面,战天风即便运起了敛息功,五
丈距离内仍是瞒不过枯闻夫人,必会给她发觉,而若离得太远,枯闻夫人反应如电,战天风射出的鬼牙再快,
也不一定射得到她,可偏偏是文玉梅等六人跑在前面,六人掠起的风声,将战天风仅有的一点心跳完全遮盖,
枯闻夫人竟是全无提防。
文玉梅六个在战天风头顶一晃而过,邓玉星飞得最低,他的脚差一点都踩到了战天风脑袋,这个样子竟然
也没发觉战天风的存在,没办法,慌神了,也实在是没想到战天风这个鬼会躲在这里,六人过,随后是枯闻夫
人,战天风可不敢让枯闻夫人靠得太近,看看隔着三丈左右,战天风默念一声放,两枚鬼牙齐射出去,一枚射
进了枯闻夫人小腹,胸腹目标大啊,战天风担心射不中呢,另一枚则是瞄的枯闻夫人咽喉,却从枯闻夫人的下
巴处打了进去,直射进枯闻夫人嘴里。
枯闻夫人身子一震,眼睛蓦地瞪大,下巴处打进了鬼牙,却仍能狂叫出声:“战天风。”感应鬼牙射出的
方位,反手就是一剑。
她功力超绝,虽连中两枚鬼牙,其中一枚打的还是要害,却也并没能一下要了她的命,而她这一剑,却运
足了十成功力,且以神意感应,气机牵引,在正常情况下,绝对可以刺中战天风,战天风必死无疑。
不过战天风天生是个鬼,以任何正常情形去想他,都是不正常的,战天风早知刺杀枯闻夫人这样的顶尖高
手危险之极,也早有防备,鬼牙一离手,左手立即伸进怀里,抓住了预放在怀中的灵龟甲,急念口诀,身子倏
的一下,给吸进了龟甲中,枯闻夫人这必中的一剑,竟是刺在了空处。
战天风一放鬼牙,文玉梅等六个立时察觉,回头见枯闻夫人中了鬼牙,个个惊急狂叫:“师父。”一齐停
步回掠来扶枯闻夫人,这却恰好给下面的箭手做靶子,机簧一响,下面两千具手弩瞄着七人便一齐放箭,那箭
雨之密,也就不必形容了,只可怜枯闻夫人一代宗师,刹时给射成了一只超级刺猬,连带文玉梅等六人也是一
模一样。
便是那小小的龟甲,也连中了数十箭,给射得直飞上半空中,再摔下来,摔了个昏天黑地。
战天风从龟甲中爬出来时,白云裳等人已追来了,白云裳正在四面找他,看到战天风,白云裳急掠过来,
道:“风弟,你没事吧?”
“我没事。”战天风甩甩头,四下一看:“枯闻夫人他们呢。”
枯闻夫人师徒七个尸体四处散落着,每个人身上至少也钉着上百枝箭,真的象一只只箭猪一样,白云裳不
由的念了声阿弥陀佛,鬼狂等人却有些发呆,似乎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无闻庄完了。”鬼狂叹了口气:“一代宗师,落得如此下场,却又是何苦。”
无天佛却不吱声,一张胖脸宝像庄严,不知在想什么?不过细心人仍可在他眼角看到隐隐的震惊,他虽修
为深湛,有些东西却仍能撼动他的心神。
便以他与白云裳鬼狂合力,想杀枯闻夫人也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