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主意。”战天风终于明白了,拍掌大笑,道:“纪家父子,一对傻蛋,这跟苏大将军的苏家虎女,不嫁犬子可是一个绝对儿,纪奸可真要羞死了。”嘴中大笑,心中转念:“都说狐仙最爱恶作剧,果然如此,看来这壶七公是只老狐狸精是绝对错不了了。”想到这儿,突又想到一事,猛地跪下道:“七公这条计确是绝妙,但还是有漏洞,因为我吃了高师爷的一笑丸,只有七天的命,真若七天上头就死了,那苏大小姐就要守寡,纪奸岂非还是赢了一局。”
第五章
“老夫出手,纪奸这傻蛋岂有扳局的机会。”壶七公冷哼一声:“一笑丸算个什么?小子,张开嘴来。”
听他之意,竟是要给战天风解毒,战天风大喜,急把嘴加倍的张大了,只见壶中绿光一闪,飞出一粒小小的绿色丸子,奇准无比的落到战天风嘴里,战天风还来不及咽呢,那药丸早滚进了肚子里。
“这是解药,你小子就安心在这里吃饱喝足睡大头觉吧,老夫替你去准备准备,三天后撞天婚,好好跟纪奸父子玩一场。”壶七公说完,突然连壶飞起,飞出窗外,那壶随即又飞了回来,仍落在桌子上。
战天风试着叫了两声:“七公,七公。”不见应声,大着胆子过去,往壶里一看,壶中果然空空如也,又拿鼻子闻了一闻,隐隐似乎有一股骚气,心中低笑:“狐狸就是狐狸,就算是成了精,那骚气也是再去不了的。”
这时早过了三更,战天风躺在床上,想着自己竟然真个遇到了狐仙,激动无比,哪里睡得着,一时想一定要拜壶七公为师,学仙学道,一时却又担心,狐狸成了精还是狐狸,自己拜狐狸为师,最后会不会也变成狐狸,就算不变成狐狸,万一壶七公有个什么女儿孙女的硬要嫁给他,生出一窝狐子狐孙,岂非羞及祖宗,这么胡思乱想着,直到差不多天亮才睡过去。
大吃大喝了两天,第三天晚间,壶七公又来了,仍是藏身茶壶里,但桌子上却多了两样东西,一枚印和一块玉,那印还用黄巾裹着,只不过这会儿摊开了。战天风拿起来,那印有拳头大小,四方四正,战天风小时的私塾不是白读的,也认得几个字,看那印上刻着的,乃是四个大字:七喜之宝。也不知是什么意思,再看那玉,有小手掌大小,用一根银链子拴着,触手湿润,握在手里,不象是握着一块玉,倒象是捧着一捧温泉,战天风小时也是戴过玉的,却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知道这是极品好玉。看那玉上却没有字,只玉里面隐隐有两点白色的影子,也看不出是个什么形状。
战天风看了一会,不明真意,对壶七公道:“七公,这玉和印是做什么的?有什么用吗?”
“你小子不识字吗?”壶七公哼了一声,道:“那印上不是刻着吗?七喜之宝,这印就是七喜国的国印,你就是七喜国的王太子,这印就是最好的凭证。”
“原来这样。”战天风明白了,又惊又喜又疑,道:“七喜国的国印怎么会在你老手里啊?”
“你这小叫鸡管的闲事还真宽啊。”壶七公恼了,哼了一声,道:“你只管拿着印,一口咬定你是七喜国王太子就行了,其他的废话什么?还有,你要机灵点儿,七喜国在天朝西南,三十年前为九胡所灭,老夫知道的也只有这些,所以万一你那老岳父苏大将军问起来,你就要会撒谎,只说还未出来之前就已国破家亡,只知道自己是七喜国王太子,身负复国重任,对了,七喜王那姓古怪,复姓公羊,到那日你也得说姓公羊才是,名字你随便想一个好了,公羊角啊公羊蹄子的,爱叫什么叫什么,就是公羊屎都行,没人管你。至于其他的,例如七喜国的风土人情啊什么的,因为没回去过,一概推说不知道,免得给人看出破绽。”
壶七公说的这话有理,战天风忙道:“小的记下了,七公你老放心,撒谎对小的来说,当真比放屁还顺溜。”心中琢磨着七喜王的怪姓,想:“竟然姓公羊,真是姓得怪,却不知有姓母羊的没有,若是公羊娶了母羊,得,生出来现成的姓,小羊。”
“这就好。”壶七公语气缓了些,道:“至于那块玉,和七喜国本来没什么关系,但你小子生得贼头贼脑,如果身上只有那一枚印,只怕别人不信,怀疑你是偷来的,所以这玉你也戴在身上,只说打小就挂在脖子上的,这玉是玉中极品,非极贵之家不能有,这样就可以进一步证明你的王太子身份了,不过你先藏起来,免得给高师爷看见起疑,明天出了府再戴上。”
“是。”战天风依言收了起来,又在外面按了按那印,想:“有了这印,我就是王太子了。”努力去想象王太子的感觉,却怎么也感觉不出。
壶七公察觉了战天风的异象,喝道:“臭小子,怪模怪样的,又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七公。”战天风忙道:“我只是想感受一下王太子的滋味呢。”
“王太子的滋味?呵呵,滋味怎么样啊?”
“也没什么感觉。”战天风愁眉苦脸的摇头。
壶七公大笑起来,道:“古话说穿起龙袍也不象皇帝,说的就是你这样的傻小子呢,你以为你揣着枚王太子印你就是王子啊,哈哈哈。”
“哼,王太子不一样的吃饭放屁,有什么了不起。”战天风哼了一声,但心底还是十分沮丧。
壶七公道:“小叫鸡花样繁多,跟你在一起迟早笑死,行了,说正经的,明儿个其他的事都不要你操心,纪小奸算好了的,就算绣球不打在你身上,最后也一定会落到你手里,这天上掉下来的苏家女婿你是当定了的,咱们开始玩是在哪时候,是在你和苏小姐拜堂之前,纪奸父子会到苏府来,那时候就可以和他好好玩一把,这中间怎么做戏怎么说话,我老人家要教你。”当下便一一叮嘱战天风,战天风虽没经过大场面,但平日也是兴风作浪惯了的,捉弄人是拿手的本事,倒不要壶七公多教,一时商议停当,壶七公又自去了。
次日一早,高师爷带了皮秋亲自来了,命两个丫头着意给战天风梳洗了一番,随即叮嘱战天风道:“你今日去城中十字大街撞天婚,那小姐姓苏,苏小姐的绣球向你扔来时,你就接着,苏小姐就是你老婆了,然后苏家会接你去当场拜堂成亲,你跟着去就是,什么都不要说,尤其不要提纪府一个字,只说是在一户大户人家帮工就行了,实在要问主家姓名,你就说姓姬,记住了,不许作怪,乖乖的,自有你的好处,否则七日后拿不到解药,你就和那只狗一样下场了。”
“你才和狗一样下场呢。”战天风心中暗骂,嘴上只是诺诺连声。
高师爷皮秋都是熟脸,怕苏家的人认出来,都不跟去,只叫两个下人带了战天风去。到十字大街,但见人山人海,好不热闹,十字大街本就是吞舟城最热闹的所在,苏家又事先放出了风声,来看热闹的自是特别的多,这也正是苏家想要的,来的人越多,挑的机会越多不是,可惜纪苇早做了安排,让九城兵马司调了大批人马过来,明里说是帮着维持秩序,暗里却是故意拿捏,放进去的,都是老弱病残和纪府找来帮衬战天风的人,年轻壮实的,一个不放进去,来的人再多,进不去也是白搭。
战天风看在眼里,暗暗点头:“纪奸果然是权势滔天,不过你机关算尽太聪明,本穷少爷翻牌就要你老命。”
这时彩楼下面挤了已至少有数百人,却都是老弱病残,正中间那一团,还尽是纪府暗中找来的人,不相干的人便是看热闹也只能在边上看,别人挤不进去,战天风这正主儿自然是顺顺当当进去了,正对着彩楼正中,地势最佳。
彩楼下面,站了十余名苏府家丁家将,这才正宗是维持秩序的,呆会只要谁接到绣球,他们就会将那人保护起来,免得边上的人眼热哄抢,否则就不是撞天婚而是抢天婚了。彩楼上披红挂彩,也站了几个家丁,不过却没有女眷。
战天风一心想看看苏小姐长什么样,想:“苏小姐大家闺秀,无论怎么说,不会比小红长得差吧,不过也难说,苏大将军是武将,五大三粗的汉子,生下的女儿,不说五大三粗,只怕也有个四大两粗,傻大姐儿,脸比屁股大,巴掌莆扇大,天热不要扇,借她的巴掌就好了,不过好便好,不好时,一巴掌扇在头上,只怕就要到阎罗殿去凉快了。”他就没去想过,纪胜丞相公子,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怎么就会死乞白赖的缠上苏晨。
胡思乱想一回,猛地又想到一事,想:“啊呀,呆会破了纪小奸的奸计,正式拜了堂,是要入洞房的啊,我本意只是要帮苏大将军对付纪奸,帮来帮去,最后难道真要帮到他女儿的床上去?这好象有点不合江湖道义吧?而且七公说苏大小姐是有心上人的,撞天婚只是不得已,心中并不情愿,我要是冒冒失失真个往她床上爬,万一她枕头底下藏着把剪子,抓着我那家伙咔嚓一剪刀,那战爷我可就成战姐儿了。就算苏小姐下不了手,听说她那心上人卢江也是将门之后,只是后来得罪了大王给全家抄斩逃去了他国,万一那卢江为了心上人又潜回来呢,我往苏小姐床上爬,卢江会客气?”
这么胡思乱想中,突听得一声锣响,战天风急抬头,只见绣楼上一个女子现身出来,这女子十六七岁年纪,一张清清秀秀的瓜子脸,比龙湾镇上著名的陈二婶新打出来的嫩豆腐还要白嫩三分,这时在低头往下面的人堆里看,脸上带了三分羞意,更是迷人。战天风一眼就看呆了,心中狂喜,想:“苏小姐原来是这般迷人的一个小美人儿啊,这可美死我了,小红若跟她比,真正提鞋都不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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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战天风目不转睛的盯着苏小姐看,苏小姐往下看的眼光里却现出失望之色,秀眉也锁了起来,直到一眼看到战天风,眼光才唰地一亮,一下子就定住了,脸上也飞起了红霞。
“苏小姐看上我了。”战天风狂喜,忙将胸膛用力挺了挺,眼睛也加倍睁大了,热辣辣的回看着苏小姐,苏小姐与他眼光一对,竟是害羞起来,一下子将头缩回了楼里,但最后那一抹又羞又喜的眼光战天风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心中大是得意,想:“靠着纪小奸安排得到苏小姐的绣球,那不算本事,要苏小姐自己看上我,心甘情愿的把绣球抛过来,那才叫真本事呢,嘿嘿,真想不到,本穷少爷平素不洗脸,原来洗了脸还真是个小白脸,真能让美人儿喜欢呢。”自鸣得意,心神荡漾,不免胡思乱想:“苏小姐即是自愿看上我的,该不会在洞房里藏着把剪刀,平日只听他们说把女人抱上床怎么怎么有趣儿,又怎么欲仙欲死,又说是比吃红烧肉还要加倍的油心爽口,今夜战爷到要试试,到底是个什么味儿。”
神思飞扬,一双眼睛拼命的看着楼上,不一会,苏小姐果然又现身出来了,一露脸先就在战天风脸上扫了一眼,随即开口道:“大家静一静,小姐正在祭拜天地,马上就出来了,大家不要争,不要乱,有缘之人,自有天意。”
“她不是苏小姐?”战天风一下子呆了,一颗心扑通一声跌进了水里,想:“苏小姐原来真的只是个丑丫头,所以先找个漂亮丫头来撑场子,这在江湖上叫什么来着,对了,叫挂羊头卖狗肉,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