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要大得多。”李一刀便抱拳道:“是的,将军可以笑,小的们不敢笑。”这话出口,肖勇差一点又去咬自己手指头了,总算是及时醒悟,却也是险之又险。
“这些家伙倒还听话。”战天风心中偷笑,装作牛皮哄哄的点了点头,道:“这还差不多,本将军刚才没笑够,现在还要笑三声,你们不许笑啊。”扯开嗓子打了三声哈哈,这三声硬挤出来的,怪异之极,肖勇又惊奇又古怪又觉别扭,恰好一阵冷风吹来,忍不住就大大的打了个寒颤,心中闪电般掠过一个念头:“这位将军,那个——那个,当真好生古怪。”
战天风戏演得足了,一扫李一刀几个道:“尔等小贼,大冷的天跑这里来,又跪又拜的,想做什么?”
因为战天风说了不让提金童的事,所以众山贼头子来之前都是商量好的,这时李一刀便抱拳道:“小人李一刀,一刀寨寨主,这边上兄弟,也都是各寨寨主,通共三十六寨寨主都在这里,我们来这里,是闻得将军神勇盖世,特来一睹将军风采,同时也是听说马胡要来攻打南峰关,我们愿听从将军调遣,共抗马胡。”
三十六寨山贼竟然愿意听从战天风调遣共抗马胡,听到这话,肖勇再一次吃惊得瞪圆了眼睛,战天风是早知有这话的,当然不惊,却还拿侨,把手乱摇道:“这是什么话?你们是山贼,本将军是官军,将军怎么可以指挥山贼一起打仗呢,那也太丢本将军面子了不是,不行不行。”
一边的肖勇可就急了,忙轻扯战天风衣袖道:“将军,山贼若肯听将军指挥,就算是朝庭招安了,那也就是官军了啊,现在马胡势大,我们正缺人马,三十六寨山贼据说有上万人呢,正是好帮手啊。”
“山贼听本将军指挥便算招安,这也有理。”战天风装作才明白过来,扭头看向众山贼道:“你们说愿听从本将军指挥,可是真心。”
李一刀等山贼头子一齐点头:“绝对真心。”
“那好,你们可发一个誓来。”战天风叫,却又突地摇手:“慢着,一般的什么天打雷劈死无全尸的誓,见得多了,从来也没见应过,你们要发,得发一个别的誓,什么誓呢?”他装做歪着脑袋想了一想,猛叫道:“有了,你们不是山贼吗?就以山为誓,谁敢生出二心,谁就给山压死。”
肖勇在后面尖起耳朵听着,听了这话,可就摇头:“山又不会飞,怎么压得死人,还不如发个断头誓呢?”
然而李一刀等人听了,却是个个变色,因为他们就是给战天风弄出的那总山大王遣来的啊,那山字金印他们可是亲眼目睹,一时心下凛然,诚心正意的立下誓咒。
见李一刀等发了誓,战天风装作狂喜,道:“即如此,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啊,肖勇,搬酒出来,大伙儿一醉方休。”说着一跃下关,因为李一刀等服的是他弄出来的什么总山大王,不是他,虽有个金童的名做底,只怕李一刀等人还是轻看了他,所以纯心露一手,这一跃,偷带了一点凌虚佛影的身法,竟是一跃十余丈,中间凌空跨步,仿佛真是在虚空里走一般,李一刀等山贼头子大多练有轻功,但最多一跨丈余,就算是从高处跃下借了势,最多也就是五六丈,象战天风这般一跃十余丈,山贼中没一个人做得到,先前已给战天风如雷的气势震了一下,这时更是心中暗凛,对战天风是金童转世之说,再无半丝怀疑。
关上的肖勇听到战天风这命令却苦起了脸,南峰关上虽也有几坛子酒,可山贼有几千人呢,便是兑了水也不够喝啊,但过一会儿他就乐了,原来李一刀等人是来投诚的,心中早有划算,竟是自带了酒来,这时天也黑了下来,南峰关下,容不下众山贼,便就在山野间生起篝火,烤了野物,一时间喧声盈耳。
战天风自与李一刀等山贼头子坐了一圈,李一刀等先以为战天风不好打交道,金童下凡啊,自然举止高雅,言语高深,却不知战天风街头混大的,根本就是市井中人,他又不特意摆架子,只拿出本色来,三句话不到,众山贼便觉十分投机,半轮酒下来,简直熟得就象是前世的亲兄弟了,众山贼酒酣耳热之余,冲动之下,更把胸脯拍得山响,大表忠心。肖勇见战天风只这一会儿便和众山贼混得烂熟,心下也自佩服,前后一想战天风来后的一切,心下却想:“这位将军,还真是个怪人呢。”
李一刀等报了人马势力,李一刀有近两千人,屠四虎王毛儿都有千四五百人,其余的数十到数百不等,三十六寨合起来,共有八千余人,虽比肖勇说的上万人要少,但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
随后说起共抗马胡之势,战天风有了这八千人,自然不能再守南峰关,要带回七喜城去守城,众山贼更无二话,有些寨子还远,商定李一刀等近些的先去七喜城,其它寨子的人马随后赶来便是。
这么商量着,战天风却发现那个华师爷似有话说,战天风便道:“华师爷,你有什么话,不妨说出来。”
华师爷忙一抱拳,道:“小人华拙,将军直呼小人之名便是。”说到这里,却看一眼李一刀。
李一刀看向战天风道:“华师爷虽屈身我寨中,但其实学富五车,极富智计,一刀寨包括我李一刀在内,人人心服。”说到这里又看向华拙,道:“华师爷,平日屈了你,你有什么妙计,今日不妨全吐出来,风将军必不会屈了你。”
战天风那日见识了华师爷风骨,这时听了李一刀这话,心中思量:“这师爷看来还有几分本事。”当下也点头道:“是,华师爷,你有什么奇谋妙计,尽管说出来就是,若是能一计灭了九胡,本将军便向王妃请功,到时你就不是师爷,是七喜国的丞相了。”
众山贼一齐起哄,王毛儿笑道:“华师爷,你就献一条灭胡计,搏个七喜丞相来做做啊。”
华拙忙摇手道:“不敢,不敢。”看向战天风,道:“风将军,小人觉得,若我们这八千人去守七喜城,那还是以少打多,到最后只怕还是守不住。”
李一刀看一眼战天风,道:“有可能,马胡手下可是有五万多铁骑呢,而七喜城中守军加上我们,也不过万多人而已。”
战天风眉头一皱,看向华拙道:“那依你说怎么办,不能说干脆不去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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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拙却点头道:“我们这八千人,是不应该去守城。”说到这里,略略一顿,道:“刀扎汗不是想让我们截断七喜退路吗,那我们何不将计就计,就说替刀扎汗夺了南峰关,但因为七喜军在老虎嘴有守军,我们打不下来,请马胡派兵进山,自己去打,马胡铁骑长于平原作战,进了山却不是我们的对手,随他来多少人,我们只要把南峰关一卡,关门打狗,我保证马胡不可能再有一个人活着出去。”
“此计大妙。”战天风猛力击掌,李一刀等众山贼也是齐声称赞。
华拙见战天风赞他计策,也是一脸兴奋,道:“马胡进山的人越多,战果也就越大,七喜城的压力也就越小,所以这一计的关健是要怎样才能让马胡尽可能多的进山。”
“这倒是个问题。”屠四虎点头道:“老虎嘴跟这南峰关一样,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绝险之地,马胡便要派兵,最多派个五百人也就足够了,若只是杀得马胡五百人,可就浪费华师爷这条好计了。”
“华师爷还有什么妙计没有?”王毛儿看向华拙。
“这是我临时想出来的。”华拙点头,看向战天风道:“计就从三十六寨人马上来,我们可以派人去跟刀扎汗说,就说一刀寨帮马胡打七喜国,喜山中其余寨子不同意,竟然联手拦在老虎嘴前面,不准一刀寨人马过去,马胡要夺老虎嘴,必须多派人马,与一刀寨合兵一处,打散其余三十五寨人马,这样一说,刀扎汗要想夺老虎嘴,就一定要多派人马。”
“好一条计中计。”战天风用力点头。
李一刀却有些迟疑的看着华拙道:“不知刀扎汗肯不肯信?”
华拙略一沉呤,道:“因为寨主前日是拒绝了刀扎汗的,现在突然转风,刀扎汗确实可能会有疑心,这样好了,我亲自去马胡那儿跑一趟,誓要说动刀扎汗派几千人来送死。”
“你亲自去?”李一刀有些犹豫,看一眼战天风,猛下决心道:“也好,我寨中了除了华师爷,别人还真没这个口才,而且刀扎汗即便有一点子疑心,也不至于就会害了你。”
战天风也觉得这计中并无破绽,点头赞同,当下议定,华师爷去见刀扎汗,商量定了,送信回来,李一刀便假作攻打南峰关,然后与马胡兵合兵一处,杀向老虎嘴,而王毛儿等三十五寨人马则在老虎嘴拦着,马胡兵到老虎嘴前时,李一刀便来个窝里开花,三十五寨人马再四面夹攻,肖勇则守住南峰关,将马胡兵一网打尽。
华拙当夜便连夜出山,战天风与众山贼头子送了一程,看着华拙背影消失,战天风心中嘀咕:“这华师爷有智计又不怕死,倒真是个好帮手呢,这一次若成功,真可以向苏小姐推荐他,就做了七喜丞相,也不是不可以。”
计议即定,战天风仍回关上,李一刀等率众回寨,静等消息。
华拙的消息第三天就来了,原来马胡已经出兵,华拙是在半路上碰到的,李一刀先前拒绝,现在又突然派人来投诚,刀扎汗确是有些怀疑,华拙却是好口才,只说李一刀和其余三十五寨人马起了冲突,只有借助马胡人马才能继续在喜山中立足,不帮刀扎汗不行,这么扯到山贼内哄,刀扎汗倒是信了,而且在华拙的夸大下,刀扎汗竟派左前锋巴德尔率五千人随同华拙一同进山。
“五千人,若是杀猪过年,五千头猪可够七喜国全国人过个肥年呢。”战天风得报狂喜,李一刀等杀人如麻,但他把人比猪,却是个个傻眼,当下照先前商议的,李一刀派五百山贼占了南峰关,迎接巴德尔五千人马,肖勇领了士兵退入左近林中,战天风却扮作一刀寨的一个头目,跟在李一刀身边。
南峰关换防的次日下午,华拙便领着五千马胡兵进了山,李一刀自然亲自迎接,战天风当然也跟了去。
马胡兵都是身着皮甲,帽子上吊两根羊尾巴,将军帽子顶上还插一根野鸡毛,除了装饰,马胡人和七喜人也没什么区别,说的话写的字也一样,天朝文化影响实在太大,九胡虽是异族,用的却是天朝文字,其实不仅是九胡,整个西域,西北西南,包括十大狼族和五犬,全都没有自己的文字,都是跟天朝学的,最多是口语上有所变异,带点方音而已。
巴德尔三十来岁年纪,个头不是很高,但极为壮实,一脸粗犷,牛铃大的两只眼珠子,直瞪瞪的盯着人看,若是胆子小些的,真不敢和他对视。
李一刀迎上巴德尔,装出惊喜交集的样子客气一番,无非是多谢援手什么的话,随即便照先前商量定的,说虽夺得了南峰关,但喜山中以王毛儿屠四虎为首的其余山贼却挡在老虎嘴前面,要想夺老虎嘴,得要巴德尔亲自动手才行,一刀寨这点子人马做不到。
巴德尔明显不善说客气话,李一刀说了半天,他只到最后才吼了一句:“兵发老虎嘴,把他们通通杀了。”随后合兵一处,奔向老虎嘴。
第二天响午时分,到了老虎嘴,一声锣响,左有王毛儿,右有屠四虎,劈面拦住去路,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