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石榴:“崽卖爷田不心疼。”
“对,就是这句。只是现在这个姓李的不只是卖田,他是打算从娘老子的肚子上割块肉走!”
鹿儿:“此人已开始跟在日本的屁股后面,响应美国战区导弹防御系统策划。这一北一南,活像支在我们头上和脚上的两个固定的导弹发射架,一旦有事,美国人再在我东部沿海逐点排列两位数以上的游动导弹平台,这半张火网就算织成了。”
贺紫达、谢石榴对视一下,贺紫达一拍沙发扶手:“我们有事可干!”谢石榴亦叫道:“大刀片儿得照磨不误!”
玻璃窗上,如瀑的雨水更大了。
海南岛。石娥也在家看电视。
主持人:“傍晚六点二十一分,十二号堤段出现特大管涌险情,经潜水员初步探摸和卫星定位,大致探明,管涌是因当年日军埋设的一条直通江心的废弃管道造成的,如不立即封堵,干堤崩溃在所难免。但由于水情极端复杂,下水人员有极大可能被吸入管洞,尽管市政府已出资二十万元,目前仍无潜水人员敢于下水施工。”
石娥站起身,关掉电视,拿起电话按了几下号码。石娥语气平缓,但不容商最:“沈总,请给我开一张一百万元的支票。另外给我派辆车子,我要去码头。”
又是一声雷响。
尾声
40
两栖分队部。
七八个男女军人协助上尉贺仪和两名军人迅速换穿蛙人装具。
一军人:“听说有个单位已经悬赏一百万了,还是没人敢下水。”另一军人:“看我们的吧。一分不要。”
贺仪突然问:“直升飞机什么时候到?”值日军官:“还有三分钟。”贺仪:“给我一分钟往家里打个电话。”
那个当年与贺仪一同参加野外生存训练的“细溜”女兵也已是中尉,她边帮贺仪穿戴装具,边低声问:“怎么,你又要留遗嘱?”
贺仪笑了。
贺家,电话铃响。
鹿儿接:“贺紫达家。”
电话:“爷爷,是我,野小子。”
鹿儿:“听清楚再叫,我是你爸爸。”
值班室内,已成蛙人装束的贺仪:“你好,爸爸,我找爷爷,快点儿。”
鹿儿冲贺紫达:“爸爸,野小子找你。”
贺紫达接过电话,咳了两下。
贺仪:“爷爷,结合渡海登陆,我弄了一个特种作战纲要,绝了!电话上不好说,你把家里的传真打开,我给你传过去。”
贺紫达:“知道了。你那个两栖侦察分队的三个疵毛兵,带得怎么样了?”
贺仪:“两个好了一点儿,有一个又让我在歌厅给抓住一回,准备除名打发回家了。”
贺紫达:“疵毛兵有时枪一响倒是好兵,摔打摔打再说!”
贺仪:“是。别忘了开机。再见,爷爷。”
贺紫达放下电话,走到客厅一角的微机前,打开传真设备。
电话又响。鹿儿接:“贺紫达家。”
电话:“老号长,你好。”
鹿儿:“我是贺子答!”
电话:“噢,你是小贺子答,伯伯你好。我找老贺紫达。”
鹿儿冲贺紫达:“又一个,小枣儿的。”
贺紫达接过电话,仍是先咳两声。
国防科大,已是科研室副研究员,某项目攻关组组长的田早,一只手翻着厚厚的数据表,一只手举着电话:“贺爷爷,最近还痛苦吗?”
贺紫达“哈哈”笑起来:“痛苦,更痛苦,看别人冲锋陷阵,自己趴在壕沟里,怎么会不痛苦。”
小枣儿:“台湾海峡的形势,您怎么看?”
贺紫达:“依你贺爷爷的脾气,先捶下它几个前沿岛屿,再说!”
小枣儿兴奋地狠狠拍了三下桌子:“英雄所见略同!”
科研室内几个穿白大褂的男、女科研人员,看着几乎比他们小十岁的头儿,善意地笑着。小枣儿的眼镜震得掉下来,往上推一推:“我的全球战略观,是与其示弱避战,莫如示强遏战。以修好姿态避免战争,不如以强大实力的遏止战争。”
贺紫达显得兴致勃勃,而且谦虚谨慎:“就是,就是!接着说!”
谢石榴笑眯眯地看着贺紫达。鹿儿看着贺仪传过来的文件,听着贺紫达的电话,有些嫉妒:“弄不懂,放着第一个接电话的现役中将副司令不谈,倒和一个退休老头侃得热火朝天。”
谢石榴说道:“鹿儿,你这个好几块牌子的大学生,可别跟你爸爸似的,也弄个大脾气,小心眼儿。”
鹿儿笑笑:“老号长,您放心,我时刻警惕着呢。”
“听不懂了,听不懂了。”贺紫达叫道,“写在纸上,传过来。”
小枣儿捂着嘴和话筒,小声说:“告诉你,最近我要失踪三个星期。国家有关部门,在我校进行增值税专用发票防伪税控第二代系统安全性能评审,我奉命充当超级黑客,对该系统进行攻击试验。我把这套拳脚练熟了,末来一旦爆发大战,我一个人就能把对方的金融系统搞它个人仰马翻。贺爷爷,你等着,我给你开出一张一亿元的发票来。”
贺紫达:“不要,不要,别把贺爷爷弄班房去。”
小枣儿:“别客气。再见。”
贺紫达发蒙地放下电话,问鹿儿:“什么叫‘黑客’?”
“英语HACKER的音译,现在一般是指‘通过信息空间,非法入侵他人的计算机或网络系统,窥探、篡改、盗窃秘密数据及程序,造成混乱和破坏的不明身份的电脑捣蛋鬼’……”鹿儿突然停住了嘴,这些对于贺紫达和谢石榴实在是太陌生了。
贺、谢果然神色复杂地面面相觑着。
传真机发出响动,吐出一张纸来。鹿儿看了一眼笑了,递给贺紫达。贺紫达看了一眼,也笑了,递给谢石榴。谢看着,满目光辉。纸上只有一排大字:“大刀片儿精神万岁!”
一辆桑塔纳冲过雨幕,停在贺家门前。从车门窜出一个穿雨衣的人,奔进院门、楼门。来人走进客厅,摘下雨帽——是大碾子。
鹿儿笑:“又来一位。”
大碾子对贺紫达、谢石榴说:“我的报告批准了,近期不论有什么样的重大行动,两位老红军都可以坐镇我的司令部。”
贺紫达、谢石榴大喜。
“既然这样,我也就不保密了。”鹿儿看看手腕上的硕大电子表,“老号长,爸爸,你们两小时后,就可以去大碾子的司令部。鉴于‘台独’阴谋的步伐加快,我军将逐步实施切实举措。”
电闪雷鸣。雨的世界一片银丝水线。
直升机轰鸣着,在大堤近旁着陆。贺仪等跳下飞机,奔向大堤。大堤上下的人群欢呼起来:“海军的蛙人来了——海军的蛙人来了——”
摄像记者紧追着贺仪等人。
客厅。
看着电视,贺紫达突然大叫一声:“贺仪!”谢石榴点头:“是野小子!”
大堤。
地方工程人员和一名军官在向贺仪介绍情况:“刚才又投下去七吨用黄豆、面粉、石灰和石块组成的混装料袋,但由于不能准确到位,还是堵不住管涌。”
贺仪简单说道:“我先下去看看,再想办法。”
军官:“现在水流速度每秒十米,已超过安全下潜规定五倍以上,水下有趸船、锚链、钢缆、桩墩等障碍物,千万小心。”
贺仪:“管涌位置能肯定在这儿吗?”
工程师:“差不多。”
另外两个蛙人:“分队长,我先下吧?”“我先下!”
贺仪竖起一根手指“嘘”了一下,说道:“看阵地,是当官的活。”
有人给贺仪背氧气瓶,贺仪道:“来两瓶。”
工程师:“你就从这儿下水?”
贺仪:“水太急,垂直下肯定不行,只能顺水下。”
贺仪随手检起一块木板抛进江,亲自估了一下流速:“十米,差不多。”说完,贺仪向上游奔跑。许多军民跟着,扛摄像机的也紧追着。
那个女中尉托着贺仪背上的氧气瓶,边跑边说:“留神点儿,野小子。”
贺仪:“小菜一碟。”
贺仪认为差不多了,看了看管涌方向,二话不说,跳进江去。
江面,转瞬踪迹全无。
贺家,电视机前。
贺紫达:“我们的国家真是需要一边堵自己的漏洞,一边要打个大胜仗。”
谢石榴:“两边都得不怕牺牲。”
贺紫达看看手表,又看看谢石榴。
谢石榴:“到点了?”
贺紫达:“差十分。”
谢石榴:“去哪头?”
贺紫达想想:“去大头!”
谢石榴:“走!”
二人披上雨衣,冲进雨幕,冲进院门口的轿车。轿车开动,车轮割开两溜浪花。
海军基地司令部。
海区沙盘前,除海军军官,鹿儿、贺紫达、谢石榴均已在座。
大碾子:“对台军防御要点的前沿情况进一步核实,是这次行动的主要任务。我五支潜艇编队,已于三天前分别预伏在前出位置。为了保阵任务的顺利完成,在更宽的水域我们还部署了警戒编队。”
大碾子看看表:“按计划,现在行动刚刚开始,大家可以稍微放松一下。”军官们站起身,议论、研究沙盘。
谢石榴站了一下,没有站起来。他像突然有些不适。
大碾子走到贺紫达、谢石榴面前,笑着说:“等了多少年了,终于让我赶上一回!”接着又对鹿儿说,“这一次,是我打,你看着。只可惜……小碾子也在多好。”
鹿儿沉了沉,说道:“好好干,大碾子。”
一军官大步向大碾子走来,递过一份电报:“田司令。”
大碾子看完,脸色陡变,立即俯身沙盘。军官们霎时肃静下来。大碾子在沙盘上点住一个位置:“在这儿!”接着,大碾子向军官们宣布,“在四号目标负责警戒的我二二五号,发现一艘不明国籍的潜艇。声纳兵初步判断,像是一艘核潜艇。”军官们骤然一片低声哗然。
大海深处。
二二五号潜艇的声纳室内,声纳兵正专注倾听。
艇长:“确实是核潜艇?”
声纳兵又听听,肯定说道:“确实是反应堆发出的声音。”
“能判断出是哪一级别的核潜艇吗?”
“听声音,它的反应堆功率非常大。”
艇长蹙了一下眉:“……那么它是一艘弹道导弹核潜艇了。”
声纳兵:“最好再向它靠近些。”
艇长有些为难:“现在我们正在执行警戒任务……等等,我马上请示!”艇长奔出声纳室。
司令部内,大碾子神色峻厉地宣布:“海军首长,舰队首长,已授权我统一处置这一突发事件。”大碾子转向身边军官,“命令二二五号退出原有任务,拦截这艘潜艇!”
——此材料取自海军某次行动真实战例
一军官小声自语:“二二五号只是常规潜艇,怎么能拦得上一艘核潜艇……”大碾子接着下达命令:“命令二一○、二一三、二一四号,退出原有任务,封锁三号海域。”
江水涌动。贺仪钻出水面,抱住一根木桩。
众人一起把贺仪拉上来。贺仪一边大口喘气,一边说:“管涌口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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