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人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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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人机密- 第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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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天品感动地:“根儿……”

    根儿:“我们就让她住在隔壁吧,近些,照顾方便些。”

    周天品眼中含泪,点点头。根儿走到周天品身边,把手放在周的肩上,诚挚地说:“天品,我会尽我这个土大夫的最大努力,治她的病。”周天品按住根儿的手:“你真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女人!”

    根儿微笑着:“别给我戴高帽子。我问你,你怕不怕今后外面有人说:军长家有两个老婆?”

    周天品坚定地说:“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根儿笑了。笑得灿烂、动人。

    永全物业有限公司。

    内部陈设豪华。姜佑生带着金达莱,不由自主上下左右地看着。只是神情中惊羡夹杂些不屑。

    走至“总经理”门前,一秘书站起:“请问找谁?”姜佑生不答,推门进去。金达莱也不理不睬地跟进去。

    巨大的写字台前,吴丁把电话机夹在脖子上,一边偏头按着计算器,一边说话:“……你讲慢一些……多少……利息呢……别松口,继续谈!”丁丁一副生意场上已然入门的劲头。

    突然丁丁看到了沙发上坐着的姜佑生和金达莱,忙对电话说:“等一等,过十分钟再打过来。”放下电话,丁丁离开写字台,走过来:“爸爸,金金,你们怎么突然来了?”

    姜佑生:“不突然,不知道你还真成了个大买卖人。”

    金达莱也故意讽刺:“爸,瞧你说得多难听,现在的正规称呼是企业家或改革家。”

    姜佑生冷笑了一声,问道:“丁丁,你的老板呢?”

    丁丁:“我就是老板。”

    姜佑生:“我是问你后面的那个大老板,那个特务呢?”

    丁丁笑笑:“他呀,他只不过是个跑腿递信的,真正的董事长是他的岳父。”

    姜佑生:“他岳父是干什么的?”

    “我问过多次,他不说,只讲老头有朝一日会亲自来的。对了,他还特意说,到时候他岳父肯定会去看您。”

    姜佑生:“看我?叫他带条航空母舰当见面礼,否则别进海军大院的门。”

    金达莱:“对,要‘企业号’级的。”

    姜佑生:“我见见那个跑腿的。”

    丁丁已不快:“他昨天回香港了。”

    姜佑生站起来,拍拍屁股:“要找的人没看见。走,金金。”金达莱站起,也夸张地使劲拍拍屁股。丁丁看着姜佑生与金达莱出门,气愤不已,说道:“商人不过是棚子上的葡萄,挂得高了些。”

    姜佑生站住脚:“什么意思?”

    金达莱:“她说我们俩是狐狸。”

    姜佑生瞪起眼睛。

    丁丁:“爸爸,你别瞪我,知道你很得意的女婿梅溪音,在干什么呢吗?”

    “他能干什么?”

    “他马上就把买卖做到外国人头上去了。”

    “胡说!”

    丁丁:“这是乔乔讲的,干真万确,而且乔乔也参加了谈判。”

    姜佑生语塞,半信半疑。

    金达莱拉拉姜佑生的衣袖:“爸爸,走吧。”

    姜佑生临出门,说道:“丁丁,你不是兵了,可家里还有人在当兵,注意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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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

    一间普通小会议室。

    中、英两国代表入内。梅溪音、舒乔均在其中。

    梅溪音显然是中方主要决策者,在双方落座后,率先说道:“关于由贵公司投资,合作开发、利用我所科研成果的复议,现在开始。大家都已认识了,今天再向英国朋友介绍一位同事。”

    舒乔站起来。梅溪音介绍道:“这是我方的资料翻译,舒乔女士。”

    英国人表现出赞美神色。那位为首的英国老头站起身,主动伸出胳膊,与乔乔握手,并用英语说道:“今天的谈判一定会非常愉快。”

    梅溪音向乔乔介绍老头:“总裁霍尔先生。”

    乔乔妩媚一笑,落座。

    梅溪音:“霍尔先生,开始吧?”

    老头一时没听见,他还在微笑地注视乔乔。

    梅溪音:“开始吧,霍尔先生。”

    老头一惊,忙点头道:“OK。”

    广告牌将大街围得如同山谷。姜佑生的轿车驶于其间。

    车内,姜佑生对金达莱说:“金金,我三个女儿,两个掉钱眼儿里了,你可得留神啊!”

    金达莱:“放心吧,老爹!”

    “永全”,吴丁仍愤愤地冲窗外站着。

    她猛然转身,急走数步,拉开一处柜门:那里的衣架上挂着一套女式军服,红领章依然鲜艳。丁丁目光冷冷地看着,半晌吐出一句:“开除我?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们再给我把这套衣服穿上!”

    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生活继续着——

    震耳欲聋的摇滚乐中,街上的人流五光十色,不少女人穿起了超短裙,许多男人穿上了花衬衫……处处看得见域外文化的濡染。

    营院内的绿化区,纯净无音。

    根儿推着夏晔星,呼吸着新鲜空气。散步的军人及家属不断友好地冲根儿微笑着。根儿也不时地点头感谢众人的理解。

    颇为时髦的舒乔走进豪华酒店。

    卧室,根儿为夏晔星梳头。

    客房,舒乔取出资料,指给英国老头看,老头却目不转睛地盯着乔乔,乔乔察觉到,笑了一下。

    厨房,根儿熬着中药。

    寺院,舒乔陪老头游览着。

    根儿推着夏晔星,也在寺院的另一处逛着。

    珠宝商店,乔乔陪老头选购,老头买了一只极昂资的手镯,亲自戴在乔乔的手腕上,乔乔不过勉强推了一下。

    夜晚,根儿为夏晔星掖好蚊帐。

    乔乔陪老头在酒吧内跳舞,老头渐渐搂得很紧,乔乔只是半推半就……

    台灯下,根儿对着药典,用小秤亲自配药……

    北京。

    鹿儿冒着小雨,跑进“台湾问题研究所”大门。他敲敲值班室的窗户,一个老妇女打开窗,很熟络地道:“进去吧,不用登记了。”鹿儿道声谢,缩着脖子往一座楼房跑。

    海水拍打着指挥舱。大碾子举着望远镜,向前方凝视着。

    一军官在他身边报告:“……预计下午两点三十分开始穿越海峡,潜艇大队二一○、二一三走澎湖水道,二一四、二一五走八罩水道,我支队的任务为监视水面情况,拦阻危险目标……”

    鹿儿走进一间房间。一老者站起身,看看鹿儿,看看窗外:“又下雨了?”

    鹿儿:“刚下。”

    老者将桌上的几本书装进一个塑料袋:“这几本书看完,我们再讨论。你先喝口水。”

    鹿儿:“不了,我只请了二十分钟假。”

    鹿儿把塑料袋裹得严实一些。他看见屋角有把雨伞,笑笑:“我想,您大概不会借雨伞给我。”

    老者:“为什么?”

    鹿儿:“在台湾方言中,‘雨’与‘互’同音,‘伞’与‘散’同音,‘雨伞’听起来像‘互散’,因此台胞忌讳以雨伞为礼。”

    老者笑着点点头,说道:“不是你的官太大,我真想收你做个博士生。”

    鹿儿:“谢谢。”

    大碾子举着望远镜,一动不动。

    军官叫他:“支队长……”大碾子没反应。

    军官:“支队长……”大碾子“唔”了一声,放下望远镜。军官:“舰队司令部询问我们目前的航行情况。”

    大碾子仍望着前方,若有所思地问了一句:“我们什么时候回到基地?”

    军官:“预计后天傍晚六点。”

    深夜,舒乔用手提着高跟鞋,蹑手蹑脚地踏上公寓楼梯。在家门口,她掏出化妆盒,对着镜子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并用纸巾擦去嘴唇上的残红。她轻轻打开房门,踮着脚往里走。

    灯突然亮了——

    梅溪音坐在沙发里,揿亮了落地台灯。乔乔站住,难堪地干笑。梅溪音看看闹钟,文质彬彬地说:“现在是凌晨三点一刻,你平均每天晚上递增晚一个小时,再有三天,你就该通宵不归了。”乔乔无法应答,表情愈发窘困。

    梅溪音:“把鞋放下来吧。”

    乔乔这才意识到手里提着鞋,她顺从地把鞋放在墙跟。

    梅溪音:“先别睡好吗?再耽误你半个小时。”

    乔乔老老实实地坐在床边。

    梅溪音:“我早就想,迟早会有这一天的,但实在没想到,一个老将军的女儿,一个烈士的女儿,也会像个只有初中文化的小市民姑娘,为了出国,先去找洋人……”

    乔乔低着头,心里十分虚弱,但又想强辩点儿什么,她低声道:“既然你已经看出来了,你怎么骂我都不过分,只是千万千万别牵扯我的父母,还有养父母。”

    梅溪音:“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这里还遗留了一小块羞耻感。”

    乔乔突然仰起脸,一脸卑琐:“溪音,求求你,放了我吧。”

    梅溪音看了乔乔一眼,马上厌恶地扭过脸去,好一会儿情绪才平稳下来:“我本来想象的是,你会用那种我差不多已经习惯了的冷傲提出这个要求,实在没想到,那么漂亮的一张脸上,也会冒出这种……这种……”

    乔乔羞愧地转过脸去。

    屋里静极,闹钟的秒针声清晰可闻。

    梅溪音:“好吧,我只有一个要求,等项目谈完了再办手续,等霍尔走了你再出国。”

    乔乔点点头。

    梅溪音:“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乔乔小声地:“知道。我再坏,也不愿意让你和所里感到,是拿我换成的投资。”

    梅溪音苦笑:“是啊,等霍尔在英国接你时,再嘲笑中国人的好面子吧。”

    梅溪音看了看闹钟:“我们才用了五分钟。”梅溪音关了台灯,走到床边,“我想,我也不必睡在地板上。”说着,他和衣躺下。

    舒乔也和衣躺着。两个人都大睁着眼睛。梅溪音翻了一个身,把背对着乔乔。过了一会儿,梅溪音说道:“本来我还有一个想象,尽管这想象有点儿诅咒枣儿的意味。其实,顶多半年,你应该与田解放结婚的。因为,枣儿今天下午已经报病危了。”

    乔乔猛地支起上身:“什么?!”

    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舒乔猛蹬着自行车……她不顾值班门卫的拦阻,闯进医院……

    特护病室,只有一张病床。壁灯开着,枣儿的嘴上戴着氧气罩。大碾子坐在床前,伏在枣儿的头边。大碾子的眼睛显然是被泪水浸的,红红的。

    乔乔走到床边,轻轻把手放在大碾子肩上。大碾子见是乔乔,慢慢把乔乔的手拿下去。

    枣儿这时有什么感应似的,缓缓睁开眼睛,分别注视着乔乔和大碾子,她的嘴里轻轻发出“呜呜”的声音。

    大碾子对乔乔道:“你走吧,你不该到这里来。”

    枣儿的“呜呜”声紧了一些,并摇了摇头。乔乔似乎领悟了枣儿的意思,试探若问:“枣儿?”枣儿的手指拍了拍床沿。乔乔坐在病床上,握住枣儿的手,同情地看着枣儿。枣儿的眼中含着一种诚挚的期冀,盯着乔乔。

    枣儿先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又抓住乔乔的手,挪动着,直到将乔乔的手放在大碾子的手上。

    大碾子与乔乔对视了一下。枣儿久久望着他俩,眼中滚下两行泪来。乔乔再也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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