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人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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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人机密- 第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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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石榴接:“是这儿……噢……那把枪还在不在……谢天谢地……我们现在就去!”谢石榴放下电话,冲二楼喊:“那小子给逮住了。你给杨仪的那把枪还在!”

    二楼马上传来贺紫达的应声:“走!”

    拘留所。

    上次接待过贺、谢的小警察介绍情况:“这家伙吸毒过量,倒在公园里,让清洁工给扫到这儿来了。”贺紫达:“他吸毒?”小警察:“你们上当了,他根本没有哥哥、妹妹,而是他自己当过兵。”

    贺紫达:“这我知道。”

    谢石榴:“我也知道。”

    小警察有些奇怪。

    监房里,小偷垂头坐着。

    贺紫达问:“知道我们为什么看出你当过兵?”

    小偷摇摇头。

    谢石榴:“就冲你那个立正!”

    小偷一愣。

    贺紫达:“可你现在立歪了!”

    谢石榴:“你给当兵的丢了脸!”

    贺紫达:“说!为什么?”

    谢石榴:“讲实话,不准再扯谎!”

    小偷无言。

    谢石榴:“知道我们两个是干什么的吗?”

    贺紫达:“是你的红军爷爷!”

    谢石榴:“我们有资格管教你。”

    贺紫达:“把你的绿裤子脱下来!”

    谢石榴:“脱!”

    小偷脱下裤子。

    谢石榴:“站起来!”

    小偷仅穿着一条裤衩,站起身。

    贺紫达:“立正!”

    小偷站直。

    谢石榴:“说吧,那些军功章,是不是偷的?”

    小偷开口:“不,军功章是我的,确实是我的。我在训练验收中得过三个全军第二,一个全军第一,打仗时消灭过十七个火力点,救过一个重伤员……在部队,我是一个不错的兵……这是实话。”小偷停下来。

    谢石榴的口气缓和了许多:“往下说。”

    小偷:“本来,部队要留我提干的,但……我有个女朋友,她太漂亮了……我不放心……退伍后,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嫌我没钱。我说,我有这个……我把军功章、作战纪念章拿给她看……她说,这种东西多少钱一斤……后来,她跟一个包工头走了……想想,我扔了那么好的前程,回家找她,可她却早已不是我当兵前的样子……我痛苦死了,后悔死了,五脏六腑都像结了冰……就开始吸毒,寻找解脱……”

    监房内,沉默了片刻。贺紫达冷冷地:“为了一个漂亮女子,你就这副德性!你还算一个打过仗的男人吗……”

    突然,贺紫达觉得这话有点儿像是自己说自己,他忙刹住嘴,向谢石榴瞥了一眼。果然,谢石榴正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贺紫达连忙尴尬地清了两下嗓子。

    回家的夜路上,贺、谢久久无语。后来,贺紫达开口骂了一句:“钱是什么东西?钱是王八蛋!”

    永全物业有限公司。

    一辆军用吉普急驶而来,停在另一辆军用吉普后面。小碾子从车上下来,看了看前面那辆车,走进大门。

    小碾子未理睬秘书的拦挡,走进“总经理”室,一下子愣住了——司马童坐在丁丁的对面。秘书跟进来,抱怨地说:“吴总,我没让他进,这一个也是自己闯进来的。”丁丁摆摆手:“知道了。”秘书退出。

    吴丁问:“碾子,找我有事吗?”小碾子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等他说完我再说。”

    司马童:“我这是公事,一时半会儿恐怕……”

    小碾子:“我也是公事。”

    门又被“咚”地撞开,鹿儿闯了进来!秘书又忙不迭地跟进:“吴总,这也不是我让他……”吴丁再摆摆手:“好了,今后凡是他们来,用不着通报。否则,你倒不会被炒鱿鱼,我却很有可能被他们揍上一顿。”秘书笑着退出。

    三个军人相互看着,心照不宣,颇为尴尬。丁丁开口:“我吴丁有何大德,今天能在此召集正师一级的军事会议?”那三人更加难堪,干笑不已。吴丁在“老板台”上拍了一掌,突然拿出派头:“诸位,请坐!”

    某渡假村建筑工地,除了工人,有数百名士兵操劳其间。另有军用卡车、军用吊车、军用铲车等等。

    士兵们俨然是两伙。一伙白背心,印着“头等主力师”红色字样;一伙红背心,只印有军徽图案。两伙兵在明显较劲。

    两个推着运砖小车的兵在叫阵:

    红背心:“第几车了?”

    白背心:“不多,才九车。你呢?”

    红背心:“差不多,只比你多两车。”

    白背心:“吹牛!”

    红背心:“吹?你那个‘头等主力’才是吹的!甲等?甲鱼吧!”

    白背心:“瞧瞧你这修养,连文明程度也是乙等的。”

    红背心:“操!少耍嘴皮,今天收工,不超过你五车,我爬着回营房去!”

    白背心:“我要不超过你六车,我这背心送你当擦脚布!”

    红背心:“走着瞧!”

    白背心:“走着瞧!”

    二人健跑如飞。

    不远处,吴丁看着这一幕,忽然一笑,心生一念,叫过一个工头模样的人:“老包!”

    工头:“吴总。”

    丁丁:“你从工人中挑一百名顶级、最棒的,做一面‘民兵突击队’的大旗,跟他们当兵的比赛!”

    工头:“这年头还兴这个吗?”

    丁丁:“少废话,快去!今天下午我就要看看到底谁厉害。”

    工头:“是,吴总。”

    丁丁又叫住工头:“挑五十名就行了。听清楚了,谁的质量出了毛病,返工不说,我可是要三倍的罚款!”丁丁转身离去。

    电子化模拟训练中心。

    大屏幕演示红、蓝军对抗形势。鹿儿、司马童、盼盼及三五个军人在看着。突然,图像一阵乱抖,盼盼立即站起来冲着操纵台大叫一声:“赶快关机!”屏幕黑下来。

    鹿儿问盼盼:“还是不行?”

    盼盼:“只有加装我说的那套附属设施,否则,连这些都会损毁。”

    鹿儿:“大约还得多少钱?”

    盼盼想想:“三十二万吧。”

    鹿儿看着司马童:“家底已经全部挖空了。就算丁丁预支我们劳务费,也还差两万。”

    司马童思忖片刻:“我去想办法。”

    工地。楼顶上多了一面大得过分的旗:民兵敢死队。

    包工头光着膀子在玩命运砖。在其带领下五十名工人个个赤膊上阵,挥汗如雨。那两伙兵,红、白战阵分明,更是比得“嗷嗷”直叫。整个工地杀气腾腾。站在预制板堆垛上,吴了看着这场面,表情界于复杂与麻木之间,难以辨清。工头跌跌爬爬地瘫在丁丁的脚前:“丁,丁总,两天了,都快累吐血了……伙计们要求,加,加工钱……”丁丁不动声色:“不加。”

    工头:“一天千,两天的活,加百分之五十,五十的工钱,也不算多……”

    丁丁:“一分也不加。”

    工头有些生气:“丁总,这太一太过分了吧?你这样,怎么叫,叫我们,比过当兵的?!”

    丁丁:“给你们再多,你们也比不过。何况我也没想让你和他们真比。”

    “那……你……”工头看着风风火火的兵们,突然恍然大悟,“噢——你是让我们当草捻子,拨弄着那两伙兵玩命掐呀!”

    “别说得那么难听。”丁丁从高处跳下,走了。

    工头爬上预制板堆垛,坐下:“我也过过‘坐山观虎斗’的瘾。”

    “总经理”室。吴丁拉开壁柜,取出那件女式军装,披在身上,得意地原地转了一个圈,又转了一个圈……

    门被推开,司马童大步走进来。丁丁愣怔一下,道:“不用秘书通报,你总该敲敲门吧?”

    司马童看看披着军装的丁丁,笑笑,直说来意:“我刚才开会路过工地,看情况,照这样的速度,工期最少可以提前一个半月。”

    丁丁:“两个月。”

    司马童:“那么,你们公司理所当然地应有所奖励。”

    丁丁:“我已经通知了,给你们一个师制作一面锦旗。”

    司马童:“我说的不是这个。按照协议,这次出动部队的性质是有偿劳务。既然保质保量,提前完成任务,应当……”

    丁丁打断道:“一分钱不会多给。”

    司马童一惊:“为什么?!”

    丁丁:“协议上只有按每人每天十元付酬的条款,没有奖励一说。”

    司马童:“丁丁……”

    丁丁:“合同就是合同。”

    司马童:“你……”

    丁丁:“下次订合同,可以考虑得全面一些。”

    司马童怒气冲天地走上前去。丁丁吓得直退:“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司马童走到跟前,伸出手,一把扯下丁丁肩上的军装,转身就走。

    丁丁:“干什么,那是我的!”

    “呸!你他妈早被开除军籍了!”司马童摔门而去。

    丁丁气得呆立片刻,抓起电话,拨了几个号:“……金金吗?”

    一幢楼房外赫然挂着“中国人民解放军七三八五一部队后勤部生产经营办公室”的牌子。牌子边的窗户里,金达莱把电话夹在脖上在接:“是我,怎么啦丁丁,那么大的脾气?”

    丁丁:“你们‘生产办’不是想弄一批钢材吗?”

    电话:“对呀,管材、线材都要。”

    丁丁:“我可以代表你们弄到,价格保证比最低市场价还低百分之二。”

    电话:“不会是从哪拆下来的废材吧?”

    丁丁:“金金,你刚学着做生意,别跟我说这些小儿科的话。”

    金达莱:“今天的太阳是方的,还是三角的?几次找你帮我,你都狡猾狡猾的,今天怎么突然……”

    丁丁:“你听清楚了吗?要办成此事,得让我代表你们。”

    金达莱:“你代表就好了。要什么样的介绍信?”

    丁丁:“我不要介绍信。我要一套上校军装。”

    金达莱的电话差点儿从脖子上掉下来,她连忙抓紧:“你开什么玩笑?!”

    丁丁:“跟你们头儿就这么说!而且我要从你们集团军侦察大队借一个班的兵,到我这儿来干一阵保安。”

    金达莱抓着电话不语。

    丁丁:“听清楚了吗?明天这个时候,我等你们的回话。”说完,丁丁“咔”地扣下话筒。

    蝉鸣如鼓。

    办公室,浓烟迷蒙。

    数名军官和金达莱已不知开了多久的会,正在僵持当中。

    主持人:“怎么办?快一点了。一头是套上校衣服,一头是纯利三百万。哪头重哪头轻?最后都表个态吧。”

    一军官:“反正是个虚的,给她穿穿得了。”

    另一军官:“这太反常了!随随便便给一个开除军籍的人重新佩戴上校军衔,太反常了!”

    又一军官:“是反常。但如今军费如此紧缺,国家无力彻底解决,不得不由我们自己找钱补充缺口,安顿家属,改造营房,完善训练设施,甚至买油供坦克部队参加军事演习,这就不反常吗?!”

    屋内一片哀叹声。

    一军官:“利弊相权,三百万足以挡住了暂借军装的错误,我们不妨犯一次小错。”

    另一军官:“我同意,钱又不是揣自己腰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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