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斌肯定地答道:“没错!我现在的理想就是操纵一艘军舰打击敌人军舰!像郑和舰那样战斗,哪怕就是死我也不怕!”
浔阳一中的师生是在四月六日下午到达太乙峰的,全体列队在太乙峰烈士纪念碑前宣誓用不了多少时间,围着烈士公墓里面埋葬的主要几个坟墓绕了一圈后,程参谋带着他们围坐在一块草地上听他请来的老军人讲述解放战争故事。程明海上尉请来的老军人就是大名远扬的陶醉。
陶醉,现年六十有四了,他是海军退役少将,海军将官不少,而作为退役少将的他之所以出名那是因为他是在解放战争中的海军传奇军舰郑和舰上唯一的幸存者。作为共和国第一批海军人员,陶少将参加了抗击英法战争、中俄战争、中西菲律宾战争,历次战役中,最让陶醉难忘的还是郑和舰的故事。作为郑和舰幸存者,陶醉对学生们讲述了他所知道的郑和舰。
一八六三年九月十五日,一千一百吨的郑和舰在福建马尾船厂下水,作为中国自行研制的第一艘蒸汽动力战舰,郑和舰下水在根据地造成了极大的轰动,当时主持下水仪式的就是共和国开国之父杨沪生。一八六四年三月二十日,因为战争需要郑和舰在舰长徐震、政委张志辉率领下出航,满编一百五十五名官兵,出航有一百五十四名,唯一一名没有随舰走的就是陶醉——陶醉当时是因为违反军纪,受到惩罚无法上舰。
出海的郑和舰先是在白犬列岛伏击了英法运输船队,击沉运输船三艘,俘获一艘,重创三艘,英法物资损失惨重。白犬列岛海战震惊了当时的英法联军,造成正在围攻九江的英法军舰匆匆撤离长江,到大洋去寻找郑和舰决战了。而离开了白犬列岛的郑和舰又神不知鬼不觉,跑到了澳大利亚的达尔文港,经过夜战击沉了一八四一年下水排水量一千三百吨的英国喷泉号小巡航舰,并且在一阵炮轰后,郑和舰水兵登陆击溃达尔文港守军,并占领了达尔文港,将镇上那些抓来当奴隶的澳洲土著统统释放。郑和舰突袭达尔文港一时成了世界各国报纸的头条新闻,关于这场战斗,以后各国海军院校均将他收入教材——通过这场规模并不大的战斗,各国教材得出的一致结论是:海洋任何地点都不得放松警惕,而达尔文港驻军之所以战败就是因为麻痹大意。当然,除了这点,还有关于快炮在海战中应用这些都是值得好好总结的。对于这场小规模战斗引出的结论,英国人心里有些酸溜溜的,一直海权至上的英国人居然成了反面教材,这是他们所想象不到的。
让英国人挠头的不光是面子问题。在郑和舰离开澳大利亚后,释放的那些土著携带着郑和舰送给他们的武器转战千里回到了自己家乡,一百多奴隶战士回到家乡的只有二十九人,可这二十九人却成了反抗火种,让老实温顺的土著拿起了武器与殖民者展开游击战。虽然这些人在一八七五年八月被围歼在埃尔湖地区,可火种已经种下了,在澳洲的英国人从此再也无法很轻易地驱赶屠杀那些土著居民。说起来这也是郑和舰惹出来的祸事。
闯出弥天大祸的郑和舰在英国人得知澳大利亚受到攻击,风风火火离开马六甲跑到澳大利亚寻找自己时,他又如同幽灵出现在南中国海。这次倒霉的是英国尼维斯号帆船,没有经过战斗,两千余吨的尼维斯号就投降了,当然,船上那些英国生产的最新步枪大炮也成了郑和舰战利品。这还没算完,郑和舰从被俘的尼维斯号商船船长那边得知了在尼维斯后面还有一支有掩护的运输船队,于是郑和舰在将尼维斯号商船交给南海海盗后,自己伪装成受到攻击正在落荒而逃的尼德兰商船,沿着航线朝马六甲而去。一天后,郑和舰与英国俄里翁号军舰掩护的运输船队遭遇了。
俄里翁号是一八五四年下水的螺旋桨驱动的木制二级战列舰,军舰上安装了八十门火炮,速度上俄里翁号并不比郑和舰慢多少,而它的火炮数量远远多与郑和舰,按道理来说,郑和舰找上它应该属于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
见冒着浓烟,两根烟囱倒了一根,船舷千疮百孔的“尼德兰商船”打着遭遇海盗的旗帜,摇晃着一路南逃,俄里翁号并没有怀疑这艘船就是郑和舰——就他们知道的,郑和舰还在澳大利亚呢!现在皇家海军主力都过去救援去了。还有一个不怀疑之处在于俄里翁号战列舰不相信一艘千吨小船敢于找自己这艘战列舰的麻烦,他们不相信世间有如此荒谬之事。见尼德兰商船歪斜着欲与自己交错而过,有行侠仗义之风的大英海军想要从尼德兰商船处问清前方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俄里翁号要求那艘商船停航,它自己主动迎了上去,在俄里翁号军舰后面,十七艘英法商船停了下来看着俄里翁号朝逃难下来的尼德兰船靠上去。
当俄里翁号就要靠拢尼德兰商船时,桅杆上飘扬的尼德兰国旗被一阵海风吹走了,红白蓝三色旗打着旋朝远处飘落,而那半截倒下来的烟囱轰地一声落入大海,随波逐流。俄里翁号后面那些商船上海员同情地看着那艘倒霉的轮船,有人正奇怪掉到海里去的烟囱为何没有沉下去,而是浮在海面上,很快,同情心变成了无尽的恐惧,因为奇怪而询问周边人的声音也很快变成了惊恐地尖叫——一面鲜艳的红旗急速升上桅杆,千疮百孔的船舷如同落叶般凋落,露出漆黑的船体,在船艏侧舷,三个金色中国方块字在阳光下分外耀眼。
郑和舰在俄里翁号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事,就用舰上大小火炮朝俄里翁号一通猛揍,无数的炮弹落在俄里翁号上面,一磅快炮打的俄里翁号甲板上水兵丢魂丧胆。等英国海军反应过来,俄里翁已经燃起熊熊大火了。
南海一役郑和舰再次创造奇迹,三千三百吨的俄里翁号被击沉,十七艘英法运输船中四艘被击沉,六艘被俘获,只有一看到出现在面前的是中国军舰,跑起来飞快的七艘运输船逃了,六艘岌岌如丧家之犬逃回了马六甲,一艘贴着海岸线跑到香港。
接连创造奇迹的郑和舰在轰沉了俄里翁号后自己也被重创,一台蒸汽机被俄里翁号水兵垂死挣扎中无意打过来的一炮击毁,同时舰体上也被轰的到处都是窟窿。要不是近战、快战,抢先压制住俄里翁号军舰火力,恐怕郑和舰会先于俄里翁号沉入大海。
受创的郑和舰押着战利品回到太平岛临时锚地,他并不知道英法海军已经在自己击沉俄里翁号同时,进入了南中国海。而那些在澳大利亚一无所获的英法海军在回马六甲的路途上遇到了运输船队残存船只,他们发现郑和舰不在澳大利亚却在南中国海大显威风,于是几十艘英法军舰在南中国海展开了拉网搜索,而香港方面英国海军在得知郑和舰出现在南面,也派出在台湾海峡巡逻的军舰南下。不知敌人动向的郑和舰在敌人南北夹击下最后的命运已经决定了。
六月,南海进入台风季节,郑和舰因为舰小抗风性较弱只能躲在避风塘里躲避台风。一个风和日暖的日子,中国人中的败类李思明从郑和舰临时锚地中偷偷潜走,并且在逃跑路上遇到了法国拿破仑号军舰。得知郑和舰位置的英法军舰好象闻到了血腥的鲨鱼,蜂拥朝郑和舰所在位置奔袭过去,而郑和舰上人员虽然发现李思明逃走,却因为蒸汽机还没有修复,加之可能抱有中国人不会出卖中国人的心理,并没有迅速离开锚地……
包括勇士号、无敌号、弥诺陶洛斯号一共有十三艘英法军舰,而中国人这边除了郑和号,就是海盗刚刚用英国商船改装的三艘炮船。一场激战过后,太阳落下去时,海面被晚霞映的血红,宁死不肯投降的一百五十一名中国海军将士连同他们心爱的郑和舰在英法军舰围攻下沉入了太平洋冰冷的海底。帮助郑和舰的被英法两国称之为海盗的谭保义和他的手下为了保护郑和舰,冒着极大危险想要靠上敌舰登上去杀伤敌人,最终因为力量太弱小,伤亡迨尽,谭保义为了掩护郑和舰,分散敌人炮火,率领自己的炮船驶离锚地时,身中敌炮而死。
太平岛一战英法一艘军舰遭到轻创,战死六人,受伤十四人。他们的战果是击沉郑和舰、三艘改装之炮船,几艘帆船、俘虏了一批海盗,另外还“解救”了被俘虏的两百余名英法海员——本来这些人徐震打算第二天在郑和舰离开太平岛后释放他们的,现在用不着释放了。
太平岛一战后,英法海军在李思明带领下又到蓬山岛,尼德兰当地殖民政府在英法海军胁迫下,和他们配合偷袭了蓬山岛,郑和舰留在岛上当教官的杨波在反抗中战死,岛上武装全军覆没。
郑和舰的战斗历程只有三个月,在他短暂的生涯中,取得了击沉军舰两艘,击伤一艘,击沉商轮七艘,俘获七艘,重创商轮五艘,击沉敌船万吨以上的光辉战绩。与这些比起来,英法联军为了围剿郑和舰先后动员了上百艘军舰在太平洋、印度洋进行拉网搜索,并且俄里翁号还被郑和舰击沉,一艘郑和舰让英法两国改变了以前肆无忌惮纵横大洋的历史,为了避免遭遇被击沉运输船的厄运,两国在一段时间内禁止商轮在没有护航的情况下到中国去,就是在郑和舰战沉,英国人退出战争后,法国海军还对闽江口进行严密封锁,生怕再有一艘郑和舰出来搅和一番。
一艘千吨军舰,人员不过一百五十来人,却有力地支援了根据地抗击英法联军的行动,在联军最需要海军炮火支援时,他们大量的军舰却在大洋上漫无目的的游荡。在联军需要弹药补给时,那些已经装上了船的物资却因为可能在海上受到拦截,不得不再次卸下。漫长的时间英法联军无法对根据地发动攻势,使根据地有充裕的时间稳定刚打下的地盘,扫清云贵川清廷残余,兵出湖北与捻军会合。对他们打击更大的是因为郑和舰与九江保卫战,英国人对帮助清廷彻底丧失信心,最终退出这场战争,战场上外国武装只留下法国人。如不是这样,恐怕战争结束日期还要推后。
郑和舰在三个月战斗中,俘获英法船员、舰员数百名。对那些被俘的人员,郑和舰上官兵给予他们人道待遇,没有一名俘虏因为虐待死亡或者受伤。对因为战斗而受伤的被俘人员给予医疗救治,对按照郑和舰要求给予非战斗帮助的,郑和舰还付给他们一定的报酬,对此被释放的俘虏对在郑和舰上受到的礼遇赞不绝口,推崇倍至。就是围攻郑和舰的英国海军军官,在郑和舰沉没后也说:“……虽然郑和舰很狡诈,对我们构成了极大威胁,可是对郑和舰的沉没我还是感到一丝遗憾——如果他们能投降,我们也能给予他们体面的人道待遇。在战争结束后会让他们尽早回家的。……原本我们不认为东方人具有骑士精神,但郑和舰所作所为却告诉我们这是错误的。”
原本击沉郑和舰英法两国大肆宣传是自己海军舰队费劲千辛万苦,终于在海面兜上郑和舰并将其击沉,只是蓬山岛一战后,真实的事情从尼德兰那边传了出来,人们这才知道英法之所以能抓到郑和舰行踪,都是因为有一个知根知底的李思明给予英法联军帮助。在蓬山岛之战结束后李思明移居巴黎,受到拿破仑三世的保护。一八七零年六月,据巴黎警方宣布,李思明也许因为某种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