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请说,如能帮上忙,老朽定将全力以赴。”
“还不是这该死的战争。”王磊深深叹了口气。
张浩天退到一旁,依门而站,眼望着外面沥沥不休的毛毛雨。张义朝与张浩天父子俩交换个眼神,明白这钱多的可以砸死人的主儿,想必遇到和自己同样的烦恼。
果然,放下茶杯的王磊开始抱怨起来。抱怨的事情很实在,自从王家唯一的公子参加军队,做父亲的王磊就开始寝食不安,整日神魂颠倒。战争打起来,他这个一点也不顾忌父亲想法的宝贝儿子,没有人性的军队送到了最前线,虽然取得了一连串惊天地泣鬼神的伟大业绩,无数次出生入死,靠一己之力将百万大军从绝境中解救出来。不光如此,军队还一再给王磊的宝贝儿子穿小鞋,哪里危险就让他到哪里去。食人族知道不?王林斌单枪匹马闯进去感召人家,万幸,没有被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生吞活剥了。攻打萨洛尼卡知道不?王林斌当时就用手枪跟敌人战列舰对抗。上次的潜艇事件知道不?对,就是差点让人家炸到海底爬不起来的箭鱼号,王林斌当时就被海军官员塞进了箭鱼号上,那艘敌人军舰很可能就是王林斌弄沉的,虽然王磊的儿子脸皮薄,人虚心,不肯将功劳揽在自己身上,可知子莫若父,他王磊怎么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奇迹?当然和他宝贝儿子脱不了关系了。
在王磊嘴里,他那老实的宝贝儿子一再受到军队残酷欺压,什么地方危险就让他去什么地方,这次巡洋舰队与敌人的战列舰队作战,他那儿子又在军舰上,参加了这场战斗,还算老天保佑,虽然一些目光短浅之徒看不到王林斌的优点,一再让他去冒险,可王林斌有老天保佑,到现在运气一直跟随在他左右。经历千幸万苦,阎罗王还没将他小命收走。可老是这样,做父亲的再沉稳,那心脏也要受不了刺激,非发疯不可。
最后,王磊吞吞吐吐表露出自己此次所来意图,他虽然有钱,可部队里面那些“混球”根本不用正眼看他这个善良的绅士,纵然想散尽万金,叫儿子离开战场回国,他也没那个门路。王磊知道张校长的公子是参议会议员,作为崇高的人民代表,议员说的话相信那些“丘八”还是会听的,为了可怜一个心疼儿子的父亲,王磊希望张耀东能帮他打通下和部队之间的关系,想办法至少将儿子调离十分危险的地中海战区。
看着王磊花白的头发,可怜兮兮的眼神,张耀东一点也不没觉得有什么同情、怜悯、感伤之类的,从心底里涌现出来。按理说王磊的儿子是军人,他张耀东的儿子也是军人,王林斌功勋卓著,张浩天同样是空军英雄,刚才他还在做儿子工作,让儿子离开军队,免得再上万分凶险的战场,让自己时时刻刻提心吊胆……俩人应该同病相怜的,可王磊就没一丝这种感觉。
怪谁呢?要怪只能怪王磊这种人。国内山呼海叫要求“严惩德国野心狼”的,大多是二十上下年轻人,看起来年轻人的血是滚烫滚烫的,可所有的参议员都明白,那些军火商、大企业主明着不表态,可暗地里,他们却一个劲推波助澜,将国内求战火焰点燃,让它熊熊燃烧,到最后社会形成一种风气,赞成战争的就是有正义感的中国人,反对战争的就是汉奸,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卖国贼。等战火起来了,普通百姓送儿送女上战场,他们呢?把自己的孩子藏到最安全的地方,惟恐蹭破一点油皮。这些人的所作所为,张耀东清楚的很!
张耀东根本算不清楚王磊在这场战争中捞取了多少钱财,他只知道,三年的战争让这个浔阳首富身家至少翻了两番,现在对他来说,孩子的性命自然是最重要的。张耀东的儿子也很宝贝,可他现在还不知道如何说服自己傻儿子离开空军呢!至于王家继承人问题,那只有等他什么时候舒心,什么时候再解决。
王磊磨破了嘴皮子,最后却茫然离开了张家,张耀东既没有答应一定帮他说,也没有肯定拒绝,只是跟他打着官腔,说什么尽力而为——政客的尽力而为,实在让人放心不下,幸好自己是浔阳中学董事会会长,张耀东老爷子还要看自己眼色过日子,这让王磊稍微放心些。
离开了张家,王磊谢绝了司机送自己回家,一个人沿着甘棠湖岸,缓缓踱步。
沿着九曲长廊,站在烟雨亭中,外面春雨霏微,雨气空濛而迷幻,一阵湖风掠过,几滴雨丝拂在脸上,冷冷清清,细细嗅来,空气爽爽新新,夹杂着湖水的香味,还有有一点点周围草和树沐发后特有的淡淡土腥气。
下雨天湖边没什么人,偶尔遇到零星行人,那也是打着伞,低着头匆匆而过,决不会抬头看一眼泛着涟漪的湖水。王磊找个干净点的地方,袖手坐下,呆望着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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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杨
第三十七章 苍茫烟水(三)
外面骤然一亮,将教室内照的瞬间一片雪白,接着室内又陷入昏暗中,过了几秒种,一声霹雳将窗玻璃震的嗡嗡作响,噼啪声中,雨滴自天空砸将下来。
“……保护女士或绅士风度的传统——这里在座的都是先生,女士风度就免了,不过请记住,这是教学大纲要求的东西,在考试的时候,必须把女士二字填进去,不然你们只能得到一半的分数……”教室内响起放肆的笑声,站在讲台上的蒋教官淡然一笑,走到黑板前写了几个词语:“你们的道德标准、行为、仪容、风度和风格,以及你们在履行职责过程中建立的职业规范,都必须体现这一点,你们避免去做的事情也必须体现这一点,如,不能粗暴无礼、不得酗酒、不得拒付合理的帐单、不得在光天化日下打情骂俏……”
“报告教官,”蒋教官放下粉笔,转过头示意提问的学员站起来说话,寻声望去,那个提问的学员面孔黝黑,五大三粗的身材,一看就没受过什么良好教育。这些没有考进学校,通过战功被保举进入军校培训的学员,各个都是刺头,他们以为自己为国流血流汗,升为军官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学这种政治课完全是扯淡,有这种思想,在教室里自然也就有各种千奇百怪的问题。果然,那名学员懒洋洋站起来:“教官刚才所言不得在光天化日下打情骂俏,如果我理解为在黑灯瞎火的时候,搞那种……叫什么3P的,是否就是允许的?”
“你小子,是不是回国后找了什么相好的?还3P呢,小心老婆让你跪搓衣板!”
“你个花心大萝卜,就你那样还3P?小心老婆跟别人跑了!”
“自然允许,法无明文不禁止嘛!军规也是如此。不要说3P,你要是有能耐,搞他30P,也没人管你。”
“肃静,肃静!……这里是教室,不是参议会。你们是军人,不是那些政客。课堂上,在教官没有允许之前,怎么能乱说话?!这是违反课堂秩序的!记过,每人记一大过!”
话没说错,可说话的不是台上的教官,而是下面歪斜坐着的学员,而他说话的语气实在是……有那么点阴阳怪气的味道,结果教室更乱了。
“拉倒吧,宪法规定言论自由,军人就不允许说话了?要发扬民主嘛——不能搞一言堂!”
怪叫声,口哨声,坐在下面的学员乱哄哄嚷嚷起来,一点尊师重道的样子也没有。蒋方震无奈地看着下面这些学员,也不知祖上造了什么孽,竟然让他给这些人当政治教官,袁校长还说这是对他寄予厚望。看看这都什么主儿?一个个眼睛都长到脑袋顶上了,一副玉皇大帝第一,他就第二的样子,教这样的学员也算寄予厚望,那真只有天晓得了。
蒋方震扳着脸敲了敲桌子,好半天,课堂上才算安静下来:“不允许,婚姻法规定一夫一妻。除自己妻子之外,寻找情人、妓女,这都是违法行为。作为军人,更要起带头作用。刚才有学员说宪法规定公民有言论自由。不错,宪法是这么规定了,可你们是军人,不是普通公民,从军那一天,你们就学过什么是军人的权利与义务,要知道,在军队中,对所谓的公开言论,是受到限制的!之所以对言论自由进行限制,那是因为军队需要确保在一些重大问题上,以同一个声音说话,也是为了防止泄密。作为军人,决不能公开发表政治演说,决不能公开反对军队现行政策,要知道,这种限制对你们有好处。”
不等学员再给自己找麻烦,蒋方震继续进行他的教学——虽然他对教政治感到厌恶透顶,可革命军人是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校方让他教政治,他也毫无办法:“为了维护军官队伍的整体利益,所有个人都要求表现出女士或绅士的素质。军官享有崇高的声望,因为人们认为你们作为一个整体,是具有这种声望的人,地方政界、团体、协会乐于接纳你们,是因为你们具有军官的身份,军官的信誉度很高,言论在军内外都容易被人采纳。作为军官,对士兵或普通百姓而言,你们的意见将很有分量。作为一个群体,你们受到人民的信赖和信任,所以你们自己也必须维护和珍视这种名望,必须认识到,如果你们当中有害群之马,那么,这些人的所作所为将极大地影响和损害整个军官阶层的名望。”说着,蒋方震瞪了刚才下面乱说话的几个学员,看那眼神,大家相信这些人就是他所说的“害群之马”。
“你们是职业军人,在这里,我要向你们反复强调的一点是,职业军人有三大责任:第一,要诚实、大胆、客观、内行地提出你需要什么,才能完成国家赋予你的任务;第二,如果给你的条件达不成国家赋予你的任务,那么你必须诚实、大胆、客观地向上级阐述这一点,并且说明有可能产生的后果;第三,不管最后上级决定是什么,你都有责任在现有条件下,尽最大努力去完成赋予你的任务。决定后没有讨价还价余地,只有坚定、果敢执行,为此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
有学员撇了撇嘴,不满地在下面小声嘀咕:“明知道是送死,叫我们上去,我们也得去?”
“正确,明知道是死,只要上级下达了命令,作为职业军人,你也必须去死。主官无能,不代表你就可以不服从主官命令。违抗军令的下场,只有送你上军事法庭,对一名军官来说,那是最可耻的行为!一个成功的军官,必须具备一些基本品质:要坚持原则,头脑要冷静,要善于调整,要保持团结,要懂得礼貌,不能刚愎自用,不能胆小怕事,不能自作聪明,要赢得部署的忠诚,不能参与政治,要主意配偶和家庭的影响,最后,不要玷污你的名声。如果没有具备这些品质,你将不可能获得成功。”
刚才说话的学员在下面吐了下舌头,将脖子缩了起来。教室里安静下来,除了教官说话声,只听到外面风雨声。教官说得越来越严厉了,这些学员没有一个是愚笨如牛的蠢货,察言观色还是会的——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