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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分：危机 一种不自然地沉默
真烦人，分明是尹振不对，可为什么我却总感到有些歉意呢。厚颜无耻的家伙，今天连个人影也没有，怎么能这样。我尽量克制自己不再生气，其实或许心里早已原谅他了吧。以前无论他做错了什么事，我都很快熄火……是啊，这次我太过分了点儿。 我觉得我得说点儿什么我们之间才能重归于好，于是第五节下课后，我去了尹振他们班。 我不好意思一进去就开口，先东张西望了一下。我一眼看见了时宇。 “喂！申世彬。” “哦，你好。”我应付了一句，又向周围看了一圈儿。 尹振不在，去厕所了吗？ “韩时宇，你知道尹振在哪儿吗？” “你不是给我送圣诞卡来的？” “别开玩笑了。”我挠挠头尴尬地笑笑。真是，你又没送我。 “不知道。今天没来上课，哪儿不舒服吧？” “是吗？” 时宇看看我的脸色，半开玩笑地说：“喂，你多关心点儿嘛，圣诞节病了多可怜哪。” “嗯。” 大概我的脸色一下子暗淡下来，时宇立刻把嘴闭上了。 唉，我以前是个男孩，象别的女孩那么细心，这对我来说很难做到。而且，我既没折过什么纸鹤，也想不到写什么圣诞卡。 我拍了拍胸口，感到烦得要命。 （尹振的故事） “舅舅，我发烧了，头好烫啊，难受死了。”我一大早把舅舅晃醒，拖着哭腔对他喊。 舅舅也差点没哭出来：“你知道，我好长时间都没睡过懒觉了。” “那也是……家里没有药吗？” 舅舅懒洋洋地坐起来，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 “是发烧了。今天别去学校，先好好儿睡一觉，然后去医院吧。” “行吗？” “就这样。再睡一会儿，起来以后叫我，我给你煮点儿粥。” “嗯。” 我迷迷糊糊地看了一下表，7点30分…… 睡到12点以后，去医院，4点钟可以出去了吧？ 我磕磕拌拌走到床边，调好闹表，一头栽了下去。 好累啊。 （尹振的故事） 照舅舅的话，我好好儿睡了一觉，又去医院开了药，可好象还是不太好。大夫说，我这回感冒可够重的，不可能马上就好。幸亏我病了。虽然头重脚轻混身无力，不过心情还不是很糟糕。 我一直惦记着世彬，拖着沉重的身体去买了一张圣诞卡，这样也许她就不生气了吧。 要是这样还不行，那就跪下来求她吗？ 我微微一笑，虽然没什么可高兴的。突然，我感到一阵眩晕，于是收起笑容，急急忙忙赶回家去。 今天提前下课，我很早就到家了。 我把钥匙放在桌上，默默地摘下围巾。桌子上摆了一张尹振的照片，我冲他撅撅嘴。 我昨天太过火了吗？ 我慢腾腾地捡起手机和扔在墙边的电池，装在一起，然后蜷在床上把手机开了关，关了开，反反复复。 我又啃起了手指，一直啃得光秃秃的。最后我决定还是把手机放在桌子上，从书包里掏出圣诞卡。 崭新的的圣诞卡。 我打开包装，艰难地端起笔，手指尖上有点儿火辣辣的疼。 写什么好呢？ 我苦恼了半天。无意中抬头看了一下表，唉呀，我还以为时间还早呢，可现在离4点只有30分钟了，我急急忙忙下笔写起来。 哦，我真是没有文采，写得太傻了。 我感到很惭愧，不过还是密密麻麻地把那么大一张卡片都写满了。 “约好在哪儿见来着？”我喃喃自语。 哦，我想起来了，在我家楼下。我赶紧跑到阳台。 去的时候还兴冲冲的，可一站在那儿，我又犹犹豫豫没勇气往外看了。 “哈，也许会晚一点儿来吧。”我又喃喃自语。 我并不是一个爱跟自己说话的人，难道……我真的变成白痴了吗？ 最后，我终于还是往外看了一眼。 那一瞬间，在看到那熟悉身影的那一瞬间，我忘记了一切；而且，莫名的伤感袭遍全身，我流下了感激的眼泪。 “唉，我怎么天天都哭。”我又自言自语。 我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拼命往楼下跑去，之前还没忘了带上我写的圣诞卡…… 电梯停在20层不下来，于是，我冲到楼梯间，一步跳下6层台阶地往楼下赶。（你真的曾是男孩——作者）。 哦，终于看到一楼的告示牌了。 我本想用最大的声音喊一下，后来决定还是来个惊喜，于是蹑手蹑脚跑过去。 昨天早上还见过一面呢，可我觉得好象已经3年没见似的。这就叫感动，感动啊。 尹振把手插在外衣兜里，眺望远山，不知道他的脸上是什么表情。 我微微一笑，从后面一下子抱住了他。我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他的衣服好凉啊。等了很长时间了吧。 “谁！？”他吓一跳，大声喊。 我又不是花痴。 “哦？” 他转过头往下一看，原来是我，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也傻乎乎地笑起来，吵架会让人产生一种新的交感神经吗？ 我们俩默默无言，一直这样站着。 “啊！” “哦？” 突然尹振一下子倒下来，我又支撑不住他的重量，一起摔在地上。 疼死我了。 “喂，喂，你怎么了？” 我迅速爬起来，来到尹振身边，他皱着眉头，好象有些不舒服的样子。 我伸出手摸了摸尹振的额头。 “好热……” “没事的。” 他让我扶着他，艰难地站了起来。 可是，他的脸色很差，这都是因为我吗？ “喂，先到我家去吧。” 我拉着他上了楼。 （尹振的故事） 我摇摇晃晃地站来。 冷风一吹，我精神了许多，头痛好象也好点儿了。我没再坚持，被世彬拽到她家的公寓楼里。 不生气了？我很想问她一句，却又不能痛痛快快地说出来。 我们默默无语地等待着电梯。我一面感到欣慰，另一面想起还得再提起那件事，我又感到头疼。 即使解释清楚了，世彬又能欣然赴约吗？要不以生病为理由不去见姜素贤了？姜素贤会以为我把那件事告诉世彬了吗？我的头又开始嗡嗡响了。 我本以为只要世彬不生气就行了，可是脑子里又产生了这样那样的想法。 “那个……世彬哪……”我鼓起了勇气。 “怎么了？” “不生气了？”我小心翼翼地问。 世彬微微一笑：“我没生气。” “是……是吗？” 没生气的人发那么大火吗？ 我真想这么反问一句，可做为一个罪人（？），我只能闭上嘴默认。 “反正，消息传开你负责嘛。”世彬半开玩笑地说。 我心里一惊，把头转向墙面。墙上的玻璃映出我的脸，后面是世彬的脸。 “不会有那种事的。” “唔，是吗？” 我们又陷入一种不自然地沉默中。 虽然我在处理那件事时，真的没有做错什么，可还是觉得自己的嘴太快了。虽然在世彬听起来象是我在狡辩，但是，我真的很想让她知道我为什么说出了她的秘密。我希望在世彬的心目中，我是最好的。 “世彬……，那个……” “叮！” 电梯的到来堵住了我的嘴。 5
第五部分：危机 感激得头都要大了
别扭，真别扭。我不该说什么责不责任的，让我们之间的气氛又沉静下来，真是祸从口出。 我心里烦闷极了，夸张地掏出钥匙打开门。家里暖烘烘的，温暖的空气迎面而来。我进到客厅里，尹振紧紧跟在我身后。 “你今天感冒了？”我看着摇摇晃晃的尹振问道。 尹振在沙发上坐下，点点头：“嗯。” “挺重的吧，刚才都晕倒了呢。” “没事儿。那是因为一下子放松的缘故。咳！” 一边咳嗽一边说没事儿？看来不是真的没事儿吧。 “哦，唉哟，别逞强了，有什么想吃的吗？” “啊，没什么。” “是吗？” 我一屁股坐在尹振旁边。 “坐着歇一会儿吧，看电视吗？” 我刚想站起来去找遥控器，尹振一下抓住了我的手，用一种听起来有一点点可怜的声音对我说：“世彬，我有话跟你说，行吗？” “什么话？”我歪着脑袋问。 尹振的视线垂下来，然后他又重新抬眼看着我说：“为什么我说出了你的秘密，这其中的原因我一定要让你知道。” 我已经原谅你了。 我用食指戳了戳他的额头说：“行了，行了。” 可是，他竟没有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