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生怯怯的看着经济学老师:老师,手表,停了,没有电池了。
经济学老师点点头:哦,手表停了,正常,你们都是手表停了?
几个女生一起点头:是,老师。
经济学老师放下粉笔:是吗?来来来,把你们的手表拿上来,我看看是那个厂家生产的手表这么误事儿?抽时间我们砸了他们的场子。
女生怯生生的说:因为停了,所以,就没带来。
经济学老师点头:也是,你们的手表都停了,所以就都没有带来是不是?
几个女生异口同声:是的,老师。
经济学老师接着点头:你们是不是都把我当白痴?
几个女生依旧惯性异口同声:是的,老师……不,不是的……
教师里面的学生都跟着笑了起来,经济学老师收起了笑容:不是就最好了,都回座位上,这样的事儿,不要再发生第二次,上课。
经济学老师用粉笔刚写了两个字,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身看着我们:说到手表,我还真是想到了差异化这个问题,你比如,我就发现最近几年的手表,女士的手表表盘是越来越小,女生恨不得戴个芝麻粒儿大小的手表才显得精致,可这男生不同,男生的手表表盘是越来越大,这男生戴表,恨不得把闹钟直接别到裤腰带上。
教师里面的学生都开始哈哈大笑,我也笑的不行,经济学老师点头:不过也有特例,经济管理一班的班长就不一样,人家那手表,也绝对赶上半个闹钟那么大了,有个性……
我还在哈哈大笑,所有的学生唰的把头都扭向我,小诺扭了一下我的胳膊,我的笑声嘎然而止,经济管理一班的班长?是我啊?我想起来了,我带着一个运动表,那是跟别人一起逛市场的时候,硬生生的讲价讲回来的,要价35元,我就给了15元,当时就剩下那么一块手表了。
经济学老师发出洪亮的声音:把书翻开到25页,今天讲的就是差异化。
(C)
傍晚去阿瑟哪儿,我有些心事重重,现在我是真不想见到小淫,说不上恨,只是会觉得难过,即便是恨也是恨自己没出息,当初明明知道两个人是不合适,竟然冲昏头脑的陷了进去,竟然还慢慢相处,还慢慢的发现了自己用了那么深的情。
走在路上,我仰天长叹:天啊,我这不是没事儿找抽么?
走进单元门,我就开始犯抵触,一步一个台阶的往楼上走着,每走一个台阶都需要好几秒的思考空间,阿瑟租的房子在三楼,走到二楼的时候,我听到了猫叫,我站住,好像是小乖?小乖好像时不时的喵上两声,然后我好像还听到有人小声说话,声音不大。我的好奇心上来了,轻手轻脚的不发出任何声音的往楼梯上面走着,走到二楼和三楼的拐角处,我停住,我听见小乖喵了一声,然后有人说话:怎么了?又不乖了,是不是?
是小淫的声音,我转头看,能看见小乖,小乖脖子上挂着铃铛,正蹲在地上吃着什么,小淫好像坐在水泥地上,我能看见小淫夹着烟的手指,还有两条腿,小淫好像轻轻的笑了下:好吃么,慢点儿,又没有人跟你抢,真是,怎么连吃东西的习惯都一样……
我的心没来由的一悸,小乖撒娇似的接着喵了两声,我听见打火机打火的声音,小淫哦了一声:又生气了?傻瓜,一次不能吃太多,我要怎么办呢?她发火儿的样子跟你一样,看都不看我一眼,要怎么办才好,恩?
中间是沉默的声音,我慢慢靠着楼梯的栏杆,发呆的看着小乖脖子上的铃铛轻轻的抖动着,小淫的声音传了过来:没有了,今天就吃这些了,你也是,不给东西吃就会生气,理都不理我,小没良心的,明天再吃好不好?
小乖不依不饶的朝小淫可怜兮兮的叫着,小淫好像忍不住笑了:可恶的家伙,就受不了你这么看着我,好了,再给你最后一点儿,说好了,就最后一点儿了,诺,给。
小乖脖子上的铃铛好听的摇晃着,小淫叹了口气:我也想永远这么疼着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你知道我最怕你生气了,恩?……
我听不下去了,慢慢的,慢慢的,不发出一点儿声音,从楼梯退回去,退出单元门,我感觉自己的心咚咚的跳着,我呆呆的看着天空,漫无目的进了旁边的超市,心不在焉的挑着东西,我只是不想面对小淫,我也没有办法能让自己平静的面对他。我都不知道自己买了些什么,我结帐的时候,听见超市门口传来阿瑟放肆的笑声,我匆匆拿了东西,快速出去,果然看见阿瑟带着平K大雄还有佐佐木和小麦从小区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大大的袋子。我喊:阿瑟!!
阿瑟回头:哟,你过来了,走,一起上去,我们刚好买了几条黄花鱼,据说这鱼的味道不错,让小淫做做,我给楠楠和元风打了电话,苏亚和大雄女朋友一会儿也过来,够热闹吧?
小麦抢过我手里的袋子开始翻:十八,你买的什么啊?哇塞,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有薯片和可乐。
我走在阿瑟所有人的后面,上了楼,小淫还在走廊里面陪着小乖玩儿,看见阿瑟,小淫站了起来,小麦嘿嘿笑:小乖啊,来爷爷这儿,让爷爷抱抱!!
我没忍住笑,阿瑟恶狠狠的回过头看着小麦:臭小子,你什么意思?我最多就是让小乖叫我哥哥,你哪来这么大的辈分,滚!!
小麦幸灾乐祸的躲到我身后,阿瑟狠狠的瞪了小麦一眼。
房间里面里面人多了起来,小乖也跟着闹腾起来,一会儿跑到这儿一会儿跑到那儿的,没有一会儿功夫是闲着的,小淫拎着黄花鱼进了厨房,我朝小乖拍拍手:小乖,过来!
小乖有点儿茫然,我连着叫了小乖好几声,小乖都眼神茫然的歪着脑袋看着我,我有些不解,刚准备走过去抱小乖,佐佐木笑了一下,支开我:十八,你管它叫小乖,它当然迷糊了。
我奇怪的看着佐佐木:不叫小乖叫什么啊?小麦不是也一直叫小乖么?
佐佐木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猫很聪明的,小麦和阿瑟整天管它叫小乖,它当然知道它是他们的小乖了,你好些天不来了,它记不住你。
我依然迷惑:可是……
佐佐木朝小乖拍拍手:十八,过来,让舅舅亲一下。
我恼火的推开佐佐木:哎,哎,你们这都是干什么啊,连你也欺负我……
小乖竟然欢快的扑向佐佐木,佐佐木嘿嘿笑,压低声音:小淫私下里一直都管小乖叫十八的,小乖当然知道它是小淫的十八了,我和小淫老没事儿逗小乖玩儿,我叫它十八它当然也明白了。
小乖在佐佐木身上兴奋的来回蹭着,还时不时的舔着佐佐木的手心,我说不出话的用手抚摸着小乖柔软的毛,佐佐木把小乖递给我,正经的看着我:十八,小淫一直把小乖叫十八这么养着,你都好些天不理小淫了,他一直都这么和猫说说话,呵呵,挺怪的吧?
小乖挣脱了我,喵喵叫着跑向厨房,可能是闻到了鱼的味道,我跟了两步,想到小淫在厨房,我停了下来,佐佐木拉开厨房的门,我看见小乖绕着小淫的腿不停的转着,嘴里不停的喵喵叫着,小淫正躬身收拾着案板上的鱼,非常认真的一刀一刀的切着鱼。
佐佐木喊了一声:小淫!
小淫转头,慢慢直起身体,指指案板上的鱼:这个,有点儿费事儿。
佐佐木笑:要我和十八帮忙吗?
小淫乱乱的指指身后:需要点儿大蒜,要不你们帮着剥剥。
我被动的被佐佐木推进厨房,蹲下身开始剥蒜,小乖不停的喵喵叫着,佐佐木看着我笑:开学忙了吧,感觉好长时间都没有看见你了。
我点头:恩。
佐佐木转头看小淫:我们这学期功课也挺多的,是吧,小淫?
小淫含糊的恩了一声,阿瑟喊了一下佐佐木,佐佐木快速的把剥好的蒜塞给我,走出了厨房,我低着头手忙脚乱的剥着蒜,小淫把手伸给我:差不多够了,给我吧。
我看了一眼小淫伸过来的手,迟疑了一下,还是把蒜另外放到案板,小淫慢慢缩回手,低着头接着收拾鱼,小乖因为没有要到东西吃,楚楚可怜的看着我,似乎想从我这儿找点儿吃的,厨房的气氛挺尴尬的,我听到阿瑟说:哟,元风,今天你过来挺早的,楠楠呢?
元风的声音:楠楠去学校了,说是找过去宿舍的一些朋友吃吃饭。
我转身就朝厨房外面走,我的眼角看见小淫咬着嘴唇看着我。
元风看见我笑:哎,才女,你的事儿听说了,我非常的有自豪感,你是我带进宣传部的,看谁还敢说你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的,恭喜了。
我笑笑:如果才女的才带上个贝壳,我是非常乐意接受的。
元风呵呵笑:这么财迷?
元风拿了两听可乐,递给我一听,朝开着的窗户旁边走了走:十八,过来一起聊聊,好长时间没一起聚聚了,我算是知道了,这一毕业,人的心就真的离学校远了,甚至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读过大学。
我喝了一口可乐:有这么厉害?
元风点头:恩,等你毕业以后就知道了,这个学校和社会,完全没有一点儿相似的地方,现在想想,真的不想毕业,要是真的能做一辈子的学生就好了。
我笑:你别不知足,你现在是有房有好的工作,马上就要结婚了,还愁什么?
元风摇头: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房子是有了,可是那是我们家和楠楠家两家老人帮着拿出了一部分钱,工作倒是有了,可是我感觉这种工作的感觉真的不是我想要的,早就过了试用期了,可是我还是不能习惯工作的环境,越是不习惯就越是怀念学校的感觉,楠楠一回来就想着回学校找她之前宿舍的姐妹了。
我端着可乐趴在窗台上,往下看着,元风倚在窗户旁边,朝厨房方向看了一眼,压低声音:现在还和小淫气着?
我摇头:谈不上气不气了,终归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淡着吧,终归是会忘的,大家都吃人间烟火,谁离了谁都一样。
元风不相信似的看着我:十八,你真的这么想的开?
我听见小淫的声音:你们是想吃红烧的,还是清炖的?
我没有回头,依旧趴在窗台上喝可乐,元风笑:随便,什么的都可以。
小淫非常生硬的声音:我没有问你,阿瑟,阿瑟?吃红烧的还是清炖的?
我转头,看见阿瑟叼着杂志从厕所里面出来,阿瑟吊儿郎当的笑:还用问吗?好几条呢,红烧的和清炖的分开做。
元风笑着摇头:十八,你和小淫,没那么容易断的干净,你俩啊,谁都放不下谁,十八,我不是向着小淫说话,其实我挺能理解小淫的。
我木然的看着元风:什么意思?
元风正色的看着我:我们这个年龄的人,小时候家里确实挺清苦的,我和小淫的年龄差不多,我有一个姐姐,还有一个弟弟,小时候家里也没有多余的吃的,不过勉强还是能吃饱的,那个年代的人,尤其是我们的父母,把义气看的很重,我记得小时候我爸爸得了一场大病,那会儿条件不好,借钱不好借,我爸有一个拜把子哥们儿,是他们厂工会的,为了给我爸搞到钱,背着厂子里面的领导,用了一张空头支票押在了医院,医院这才给我爸做了手术,后来我慢慢长大了,我爸就经常跟我说他的命是他哥们儿帮着捡回来的。
元风喝了一大口可乐,沉默了,我若有所思的看着元风,元风捏了一下可乐罐儿,苦笑:我爸那个哥们儿有个儿子,不怎么争气,好赌,为这事儿还进过局子,一直晃荡到三十好几了也没有人愿意嫁给他,后来跟人打架还瘸了一条腿,我不知道我爸那哥们儿什么意思,没事儿就跟我爸说我姐如何如何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