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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大哥,我也是一言难尽哪!命运略比你好点。我是最后一批下乡的知青,就在你们刘家洼不远的一个村子劳动。那种日子真是不敢回首,在共同的劳动中,我和美美的爸爸相恋了。你情我爱,倒不觉的清苦,反而对生活充满了渴望。那一年,国家恢复高考,美美的爸爸高中全县榜首,考上了首都著名的高等学府。没过多长时间,他就来信和我断绝了关系,可怜肚里的孩子,不等出生就没了爸爸。我流干了眼泪,哭哑了嗓子,又能有什么用呀。孩子出生在乡下,我们娘俩受尽了人们的白眼、嘲笑。不瞒大哥,当时想死的心都有,可看看襁褓中的孩子,本没有父亲,在失去母亲,这小生命还能活在世上吗?我随之决断了轻生的念头,拉扯孩子过下去。好在政策改变,允许知青返城,我们娘俩就随着人流回到了省城。进了家门,爸妈看到我手中领着的孩子,什么都明白了,大骂美美的爸爸不得好死,出门撞上汽车。冷静下来之后,老妈搂着我们娘俩大哭一场,直说我的命太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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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缨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继续说道:“安置办不知怎么听说了我的情况,死活不给安置我的工作,没办法,老爸托朋友给我办了个营业执照,盘过来这座老房子,开了个包子铺,我们娘俩总算有个糊口的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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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早已义愤填膺:“那龟孙至今没找过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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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孩子都这么大了,我从见过他一次。”红缨擦干泪水:“大哥,我不愿提起这些伤心的事,你看俺们娘俩现在过的不挺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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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缨,你知道那王八蛋现在在那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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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前几年听同学提起过,好像他毕业后分到了省委哪个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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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的踪迹就好,我一定找机会替你们娘俩出口恶气。”二爷恨恨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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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吧,大哥,咱斗不过他,只要咱们齐心协力,把包子铺搞得红红火火的,我这心里就知足了。”红缨对二爷行侠仗义的性格,非常赞赏,心甘情愿,能为不相干的自己出口恶气,这本身就说明,他是一个爱憎分明,心胸宽怀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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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话之间择完了韭菜,红缨拿刀切碎,放上调配的作料,拌上肉馅调匀适,放在案头明早备用。她招呼二爷携过一代面粉,往大瓷盆里倒了一少半,端过来早泡好的窖面头洒在面粉上,合着水,揉起了面团。二爷一个人过日子,对这些活计不陌生,挽起袖子让红缨在一边歇着,他接着揉上了。女人的力气就是不能和女人比,平时红缨揉好一盆面团,累得腰腿酸疼,再看二爷,蒲扇大的手掌,揉起面团来好似行云流水,不大工夫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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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缨拿毛巾擦着二爷脸上的汗渍:“大哥,快坐下歇息歇息,你这一插手,省我不少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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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活不算啥,以后用力气的事你别插手,我玩着就干完了。”二爷喝了口茶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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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行,我不成了剥削人的地主老财了吗!”红缨嘻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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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头的活忙完了,外面的天也大黑了。二爷牵挂着美美,对红缨说:“晚饭我做吧,你去把孩子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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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缨收拾着晚饭,回道:“不用的,孩子在姥姥家住惯了,第*一*文*学*首*发回不回来的都行。午饭你也没吃好,我弄两个菜,咱俩喝一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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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挠挠头皮,笑着说:“那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我可是一个打工的,待我好了,不怕我以后偷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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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缨红红的脸膛,满含深意地说:“大哥,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活干的,饭也吃得,只要你不把俺娘俩当外人,爱吃什么我给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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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的心忽然“咯噔”一下。
第三十七节 老相好
二爷和红缨两人端坐桌前,喝杯酒,夹筷菜,吃得津津有味。自打进城后,二爷有段日子没享受到温馨的生活了。看到红缨热情地替自己夹菜,瞬间感到心里热呼呼地,不由感慨道:有个女人伺候着就是好啊!想想现在的处境,二爷多少生出了些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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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吃呀,怎么愣着了?”红缨相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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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红缨,赶紧吃完歇息,明天还得早起。”二爷恢复常态,端起碗来一阵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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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他无意中说的一句话,惹得红缨红了半边脸。说者无意,听着有心,红缨可能领会错了二爷话里的意思,坐在那里局促起来。灯光下的红缨,脸颊像擦了胭脂,越发的动人心魄。二爷扫了一眼,就垂下头颅,他不敢再看了,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惹出一场风流事来。二爷正值心火旺盛的年龄,心里不能不想那事,可现实不容他放纵自己,不然,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定生活,就会随水东流。他竭力克制自己的冲动,待到喝下碗里的最后一口饭,赶紧地离开了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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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躺在床上,听着红缨洗刷碗筷的响动,刚刚压下去的虚火有升腾起来。他有心出去打盆凉水,给自己降降温,又怕和红缨碰面,只好在屋里转着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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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缨此时的心情也和二爷一民样,她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思考着今晚可能发生的一切。她年过三十,已到了如狼的年龄,对性的渴望非常强烈。自打别离美美的爸爸,这些年来她一直空旷着身子。红缨是个本分的女子,不曾生过偷情的念头,即便夜晚饥渴涌头,她也从没考虑过私下和男人相会。可自打看到二爷第一眼后,她那颗平静的心就起了波漾,被他无声无息地勾去了,从中午到现在一直无法安静下来。她不停地自问,难道这就是常人所说的枯木逢春?或是干瘪多年的枝杈要冒嫩骨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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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只剩下红缨一人,她竖耳倾听着二爷房间里的动静,刚刚分开不到两分钟,这心里又想他了。她直骂自己,老辈子传下来的已成壁垒,现在却在一点一点的崩溃。这是怎么了?她用力地掐着手臂上的皮肉,直当疼痛传来,她放从迷惘中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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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缨收拾完手头的活计,赶紧地回道后院自己的卧房,她不敢再多停留片刻,怕自己一个闪失,葬送了保持几年的清白。天若有情天亦老,是真情总会在两人中间迸溅出火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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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住在不同房间的两个人,一个痴男,一个怨女,谁也没睡安稳,混沌中包含着清醒,清醒中又有些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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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马蹄表“叮铃铃”地响个不停,把刚入梦的二爷惊醒过来。他揉揉疲惫的双眼,看看表上的指针,已是夜里三点了,这个时辰正是红缨往常起床的时间。二爷麻利地穿好衣服,登上鞋子,来到厨房,添上水,引燃火,他这才舀了盆水,洗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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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房门一声轻响,红缨走了进来。灯光照过她发黑的眼圈,和她娇美的脸颊很是不协调。二爷清楚红缨夜里也没睡好,就关切地说:“天还早点,你再回去睡会吧,等我揉好面团,你只管过来包肉包子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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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哪成,又是烧火,又是和面的,你一个人忙不过来。”红缨挽挽袖子,洗着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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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你不也是一个人嘛!这点活我一个人不算事。”二爷双手铰力,低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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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是这个点起床,再躺下就睡不着了。再说,再说,人家愿意看着你干活嘛!”红缨的话最后变成了娇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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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的心突地跳了下,那只短暂的停顿,很快就恢复了常态。红缨的话说得很露骨,道出了对他的依恋。可二爷却不敢接招,他不是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只是初来乍到,不想这么快就和老板娘睡在一张床上。所以,连忙岔开话题:“既然睡不着,你就插手干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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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红缨高兴地坐在二爷对面,拿压辊压着面剂子。她想在二爷面前绝活,一只手拿起一个压辊,压好的面皮转眼间就堆在案板上一堆。二爷看后笑呵呵地道:“倒是心灵手巧,擀面皮就像玩把戏,比我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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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熟能生巧吗,你擀时间长了,也会的。”红缨歪着头,一边擀面皮,一边自豪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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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行,手奔,干点粗活还可以,要是让我擀面皮就不行了。”二爷和红缨搭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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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行,我发现你心灵手巧的,干什么都能是把好手。”红缨抬脸看了二爷一眼,这回正和二爷的眼光对上了,两个人同是心动了一下,急慌地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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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的沉寂,各忙各的活,谁也没说话,当然彼此心里好似开了锅,沸腾沸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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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大笼屉生坯包好了,天也随之大亮。两人把笼屉架到开了沸水的蒸锅上,王青随手捅旺了灶膛的炉火。这时侯,顾客渐渐地上门了。王青肩膀上搭着毛巾,一副店小二的摸样,走到门口热情招呼着进门的顾客:“各位早上好,里面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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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吆喝,老板娘招了新活计,红缨,不会是你的老相好吧?”一个肥头肥脑的家伙,人影还没看到,公鸭嗓子早传到屋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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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桌边做的几个人一阵的放肆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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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胖子,又是你在那里嚼舌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吃你的包子去吧!”红缨不急不脑,笑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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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吗,连老同学的面子都不留了,你还算什么男人。”其中一个人打着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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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刘大脑袋,你也不拿镜子照照,人家红缨不夹你,你吃的哪门子醋呢?”三胖子嘴像刀子,挖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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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刘大脑袋正嚼着包子,差一点没噎回去。反手抓起一个包子,狠狠地砸在三胖子的头上,包子散了,一团馅汁涂满了他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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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三胖子真急了:“操你***,看老子不削你。”说着话,他冲到刘大脑袋跟前,抡起的巴掌就要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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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眼疾手快,一个急转身到了两人的中间,一手抓住一只胳膊,规劝道:“二位哥们消消气,老话说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结,都是要好的兄弟,不要为这点小事,闹得大伙心里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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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三胖子挣扎了几下,想脱开二爷抓住的那只手臂,无奈二爷五指如钢勾,疼得他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