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鹰翔答应了一声,转头看向刘晖,老脸微一红,轻咳了两声才接着说道:“那天……那天我们在望海楼,我听人说起了‘飞鹰大盗’……”
“咯咯,原来是那天啊……”毕方在桌上蹦跳了几下,歪着小圆脑袋斜视着刘晖,语气里分明带着嘲笑的意味,“……难怪说我们的刘晖刘大公子怎么会不知道呢!”
“嘿嘿,原来是那天的事情……”刘晖干笑了两声,伸手捏揉起下巴,偷偷看了一眼嘴角带笑的纪韵辰,“难怪我不知道呢!”
“好了,你们都别打岔!”纪韵辰嗔怪的给了刘晖一个白眼球,又朝鹰翔那边趴近了一点,“鹰翔,他们都是怎么说‘飞鹰大盗’的呢?别理他们,你快说啊!”
鹰翔回想着那天听到的只言片语,把它们按自己的想法拼凑了起来后,才开口说道:“听说这‘飞鹰大盗’只是最近才出现在松江,原来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们的名号。可他们在松江做下的大案可了不得——接连盗走了松江几个大户家的传家之宝……”
一听说有“宝贝”,刘晖就来了劲头。他凑近了鹰翔一些,紧盯着鹰翔问道:“传家宝?是什么珍贵的宝贝,才可以做传家宝呢?”
鹰翔那个时候的注意力也在酒在上面,对这个也不是太在意。他皱起眉头想了想,才不确定的说道:“当时我也没有仔细听,听他们说,好象……好象是一个什么盆子,还有……还有就是镯子什么的吧……”
“什么东西呀……”刘晖大感失望的退后了一些,满脸的不以为然,“我还以为是什么好宝贝呢,盆子?镯子?这全是经常可以看到的,还能做‘传家之宝’吗?还是松江城里最有名的大户呢!只怕……只怕名不副实吧……”
“嘿嘿……”鹰翔也觉得不太可能,赔笑着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纪韵辰到底是“女孩子”,对首饰还是非常感兴趣,“镯子?鹰翔,你听清楚了吗,是什么样的镯子呢?”看到鹰翔赫然的摇摇头,她也失望了,“什么镯子都不知道,那怎么可以知道它好不好看呢……”
“不对!”刘晖忽然想起什么,神情里又带上的迷惑,“既然松江城里出了这么大的案子,在这个时候,那‘铁面判官’怎么可以坐船出海游玩呢?……这里面一定有原因!”
“不错!”大家转念一想,都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纷纷点头称是。
刘晖皱眉想了想,心里一动,不敢相信的望向鹰翔,“那个曹三为什么等他们都走了以后,才偏偏对我说起这个呢?难道……难道是……”
鹰翔的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回望着刘晖,帮他把没有说完的话说了出来,“难道他们怀疑我们是‘飞鹰大盗’?这……这也太好笑了吧!”
“哼,岂有此理!”无端的受到这样的平白之冤,刘晖忿忿的站起身来,“我看那个李挺糊涂了,成了‘糊涂判官’!想我们刘家是南阳府的名门望族,世代耕读传家,怎么会是什么‘大盗’呢?哼,我找他说理去!”说着,他就要迈步出去。
“公子!”鹰翔忙起身把他拉了回来,“他们又没有说我们就是‘飞鹰大盗’,公子找他们说什么理呢?还是等他们找到了我们头上再说吧!”
“这……那好吧!”刘晖一想,觉得也是,气哼哼的一屁股又坐了下来。
纪韵辰似乎并不在意这个,而是对刘晖刚才话中透露出来的家世感兴趣,“刘晖,你说你家是‘名门望族’,那怎么会让你在外面游荡呢?”
“这个……嘿嘿!”刘晖从来没有在他们提起过自己的来历,这次是一时气愤而冲口而出,待看到鹰翔、毕方都是一副欲知详情的表情盯着自己,他略显尴尬的一笑,“我……我在家里排行老四。依族里的规矩,只有大哥才可以继承家业,象我就只能另谋出路。几年以前,我老爸就把我撵了出来,所以……嘿嘿,所以一直没有与你们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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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毕方听得一笑,一下站到刘晖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会,然后歪过小圆脑袋,“咯咯,原来……原来你是被家里赶出来的啊!咯咯,难怪……难怪你从来不说呢……”
“哎,这个也是很普通的事情啊!”鹰翔知道一些人世间的事情,叹息着开口说道,“一处地方的田地有限,要是人口数量多了,就养不活这么多人啊!所以,就一定得有部分人出去自立门户。据我所知,到处都是这样的,特别是一些大户人家,如何兄弟众多,就只会留下长子,其他的儿子成年后都会被家主赶出来的。”
刘晖知道他说的不错,一时间忽喜忽愁,半晌没有言语。
刚才笑嘻嘻看着刘晖的纪韵辰和毕方,这时都收起了笑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呵呵,算了,我们还是不说这个了!”最后还是刘晖强笑了两声,换了一个话题,“韵辰,你看那周豪说话很有趣吧!”
“扑哧!”回想起周豪当时的言行,纪韵辰忍不住掩嘴一笑,“是啊!我先看他一副凶凶的模样,还在想怎么捉弄他来玩,可谁知道他说起话来,开口就是‘俺们’、‘俺们’的,他还……还把仙女形容成了那样,咯咯,我那时一直没有开口,就是怕一开口啊,就会笑个不停!”
鹰翔在一旁也不禁莞尔,“呵呵,我算是走的地方很多,见识也算很广的了,可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说仙女的,实在是……呵呵,实在是闻所未闻啊!”
刘晖微笑着接口说道:“而且,他们两兄弟也有意思,一直都是周豪在说话,而王腾蛟要不是开始时自己报过姓名,我还以为他是哑巴呢!”
纪韵辰笑吟吟的说道:“他们两个啊,有周豪这个活宝说话就够了,要是他也这么说话啊,咯咯,我当时就要笑破肚皮了!”
“是啊!”刘晖点了点头,“就周豪一个人说,就让我不知道忍得多么辛苦,要是再加上他,说不定我当场就会把茶水喷出来了……”
鹰翔见刘晖心情好了起来,心里也替他暗暗欣喜。
“那个崔明一副靠长辈吃饭的‘二世祖’模样,我看着就讨厌!”联想起另外一个人,纪韵辰收起了笑容,撇了撇小嘴,脸上满是不屑。
“恩,是啊,我看着他也不顺眼!”刘晖同意她的看法,随口说道,“哼,要是他没有了祖上的福荫,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那他还会怎么样?哼!肯定会又哭又喊了……”不知道怎么,纪韵辰就是与崔明不对盘。
刘晖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与崔明就是不咬弦,可他此刻并没有为此深究,而是又回想了一下早晨圆桌旁坐着的人,微微一皱眉,“鹰翔,你注意到没有?我们今天上午看到的,只有楼上三个客房里的,还有一个房间的人没有露面!哎,我那时也忘记问老乌龟了,也不知道里面是不住着有人……”
“是啊!”鹰翔点了点头,接着他的话头说道,“我们的确还差一个房间的人没有看到。”
“我看里面一定住着有人!”纪韵辰丢开崔明,这时突然非常肯定的插口说了一句,然后她看他们都疑惑的望着自己,就凑近了一些,神神秘秘的小声说道,“我看啊,那里面住着的,肯定是‘飞鹰大盗’!”
“哦,你怎么知道里面一定有人住,而且他们还是‘飞鹰大盗’呢?”刘晖完全不明白她的这个“肯定”从何而来,满脸不解的望着他。
纪韵辰眨动着明亮的双眼,绽开樱唇,微笑着吐出了两个字:“猜的!”
刘晖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了她半晌,再才嘴角挂上一丝坏笑说道:“嘿嘿,幸亏你不是‘铁面判官’!不然啊,还不知道要冤死多少人呢!”
“你!”纪韵辰嗔怪的瞪了他一眼,随即娇俏的皱了皱鼻子,“哼,我才不要做什么‘判官’呢!经常要为了这个案子、那个案子的伤脑筋,还不把人家累死了!”
她说的不错!做“判官”的确是一件很伤脑筋的事情。此刻,李挺正坐在房里,为“飞鹰大盗”而绞尽脑汁。
李挺回到那豪华舱房以后,又把那卷宗拿了出来放在桌上,打开来翻到一页,呆呆的看着它,默默无语。
曹三为他倒来一杯茶水,陪坐了好半晌,才小心的打量着他的脸色,犹豫着开口问道:“李……李老总,您……您刚才怎么不让我把话问完呢?”
李挺好象被他惊动了似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后,视线又落回到卷宗上面。又过了好一会,李挺才叹息了一声,开口说道:“哎,我现在开始怀疑,这位刘公子是不是‘飞鹰大盗’了……”
“啊!”大惊之下,曹三一下站了起来,“他……他不是‘飞鹰大盗’?那……那我们……”
李挺的目光紧盯着对面的墙壁,好象想从中发现什么秘密似的,“我们因为怀疑他,而跟着他到了这艘船上,可是……哎!”
曹三终于把他的话消化掉了,又慢慢坐了下来,“李……李老总,您又发现了什么吗?”
李挺转头看了看他,视线又落回到原来地方,嘴里缓缓说道:“出海之前,我在孟大人面前立下了军令状,说一个月以内一定会抓到‘飞鹰大盗’。那个时候,我认定了这刘公子和他的随从就是‘飞鹰大盗’……”
“可是……”曹三踌躇了一会,还是出言问道,“您原来不是说,还没有证据证明他们是‘飞鹰大盗’吗?怎么……怎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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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挺扯动着嘴角,发出一丝苦笑,“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这刘公子依然是嫌疑最大的人……我们松江城里出的这几起窃案,时间间隔非常近,只有前后两天的时间。换一句话说,这伙大盗对宝物所在地非常熟悉……”
曹三不解的插口问道:“既然这样,那您为什么不考虑是本地人做的,而要我们多查外地来客呢?”
李挺虽说没有望向他,可嘴里立即答道:“这几家所丢之物,都是他们刻意收藏着的,知道其下落的人极其有限。要同时知道这么多家宝物的具体所在地,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那么,这也就是说,不会是他们家的内贼做下的,也不会是我们松江城的人干的……”
“可是……”曹三还是不能释怀,接着问道,“既然连他们家里的人都不知道,那……那外地来客,特别是最近十日才到松江的来客,又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天内知道宝物的下落,再出手把它们盗去呢?”
李挺又沉默了好一会,才下定决心似的慢慢转过身子,朝着曹三说道,“就在接到沈家遭盗报案的当天,曾经有高人前来提醒我,要我多盘查外地来客。我当时并没有在意,可就在当晚,陈家也被盗了!……”
“原来是这样啊!”曹三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随口说了一声。
李挺也不在乎他打断了自己的话,接着说道:“这位高人说,世上有的人或者是有一种动物,他们对宝物有一种生与俱来的‘嗅觉’,他们可以发现人们藏得再好、再秘密的宝物。这样就有一些不法之徒,与这样的人或者动物结成一伙,他们每到了一地,只需要探察几天,就发现这里宝物的确切位置,再凭他们高来高去的本事,下手把这里的宝物席卷一空,然后远走高飞,永远不再回来……”
大感惊异的曹三忍不住又插口叹息道:“还有这样的人啊!”
“不错!”李挺沉重的点了点头,“我原来也不相信,可是结果让我不得不相信啊!也只有这样的人,才可以在短短的几天里,盗去了那么多的宝物。象这样的窃案,绝非的普通人做得下来的!”
“那……”曹三沉吟了一下,才接着问道,“那照您这么说,那个刘公子主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