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鲁兹是一把剑,一把很锋利的剑,但这把剑没有剑鞘。”
雷兹转过身,拿起了茶壶,亲手倒了一杯茶,递给了雪丽。雪丽不想接这杯茶,可是雷兹身上有种让人无法抗拒的东西,她有些茫然地接过杯子。
“要知道,再锋利的剑也是要有剑鞘的,如果没有剑鞘的话,它会伤到许多无辜的人的,更容易弄伤自己,所以……”
雷兹没有再说下去,那一天,他答应卡鲁兹的条件,也许是个错误。
※※※※
“做我的兄弟吧!”雷兹伸出了他的右手,那只拥有无尽的力量的右手。
卡鲁兹抬起了头,紫色的眼瞳盯着雷兹天空般的蓝眼睛,许久,他的唇动了。
“不!”他说,他的意思很明显,他不需要兄弟,“但我可以为你做一种事,因为我欠你的。”
卡鲁兹从火堆中拿起一根燃烧的树枝在空中划了一道,又一只飞蛾掉了下来,消失在火焰之中。
“什么事?”
“杀人!”十三岁的少年从口中吐出让雷兹都感到惊讶的话来。
雷兹沉默了很久,
“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从今天起都把你当成是我最好的兄弟,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雷兹第一次感叹到命运无奈,是对这个少年的无奈。
“这也是我可以为你做的事!”
※※※※
“我明白了,你是要我做卡鲁兹的剑鞘?”雪丽明白了雷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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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光是我的剑,更是我的兄弟,我不希望他一辈子都当剑。”
雷兹一直对卡鲁兹毫无办法,他并不想让卡鲁兹成为他杀人的剑,可是他却只想做一把剑。
“好,我答应你!”雪丽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茶有点苦,也有点甜。
于是,雪丽就成了最接近卡鲁兹的人,她要努力地成为卡鲁兹的“剑鞘”。
但卡鲁兹这把来自黑暗的死亡之剑,她封得住吗?
“吱!”门开了,一身血腥味的卡鲁兹出现在门口。
“你回来了!”雪丽象往常一样,用她那热情的微笑迎接卡鲁兹的到来。
看到长得有几分象奈丽的她,卡鲁兹眼中的冰冷似乎少了许多,他微微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先洗个澡吧!”
雪丽好象没看见卡鲁兹身上可怕的剑痕似的,事实上,这四年来,象这样的情景她早就见怪不怪了。不过,这四年来,卡鲁兹受伤的程度,却是越来越轻,因为,在塞尔巴托地区,能伤他的人,也是越来越少。
浸在滚烫的热水里,卡鲁兹轻轻地呼出一口气,今天实在是很险。
当那个少妇的身体扑到他的怀里时,他并没有发觉她有何不妥。
但他的手按在她身体上时,卡鲁兹才发现有一件事很不正常,这个女人的心跳太正常了。试问一下,一个正被流氓追逐的妇女,她心跳还会象常人一样吗?所以死神就做出了一个毫不犹豫的决定,在发现不正常的那一瞬间,用天魔功震断了对方的心脉。
雪丽轻轻地用浸着热水的毛巾轻轻地擦拭着可怕的伤痕,伤口有点痛,对于卡鲁兹来说,只有疼痛这种感觉,才会让他感到生命的存在,自从四年前发生那件事之后,他的心就已经死了。
雪丽小心地为赤裸着浸在水中的卡鲁兹擦拭着身体,由于长年坚持不懈地修炼,卡鲁兹的身体象钢铁一样地强壮,手指无意间抚过他的肌肤,肌肤散发出来的那股男性独有的气息,让雪丽的身体就忍不住一阵阵地颤动,突然,她的手停下了。
“手,怎么了?”卡鲁兹强有力的右手握住了她缠着纱布的左手食指。
“哦,我中午切菜时不小心切伤的。”
死神没有再说什么,雪丽感到手指一热,伤口开始愈合,是卡鲁兹在运用圣光术为她疗伤。
“只是一点小伤啊,没必要用魔法啊!”看着已全好了的指头,雪丽好后悔,手指上的伤为什么不再重一点。
“下次注意点。”死神淡淡地说,他的目光一转,转向了门口。
“听说你受了点伤。”是雷兹。法比尔的声音。“我来为你疗伤。”
这世上,除了雪丽以外,雷兹是第二个可以接近卡鲁兹的人,他是亲自过来为卡鲁兹疗伤的。
由于回复系的白魔法,只能用于其它人而不能用于自身,所以卡鲁兹身上的伤只能是由别人来医治而不能靠自己来医治。
但是在巴吉尼亚城里,除了雷兹以外,是没有人会为卡鲁兹疗伤的,因为雷兹下过命令:除非我不在,否则谁都不能为卡鲁兹治伤。
对于雷兹的善解人意,那些白魔法师也求之不得,“为死神疗伤?别开玩笑了,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这种事有雷兹来做,白魔法师们个个都感到庆幸。
“为什么你要亲自为我治伤呢?”死神以前是这么问雷兹的,他很少说这么长的话。
“哪一天,当你不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当你把自己的心解放出来的时候,我就不会再为你疗伤了;只要你还在套子里,我就不放过你。”
雷兹的语气,就象个斗气的小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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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死神笑了,虽然这个笑容并不太象是真正的笑容,可是却是卡鲁兹这四年来唯一的一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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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士兄弟会的那样老家伙们,也该到了摊牌的时候了!”
看着卡鲁兹身上在圣光术的治疗下不断愈合收缩的伤口,雷兹又捏紧了拳头。
当雷兹想杀人的时候,他的拳头就会忍不住地收紧。
※※※※
咕吱,清晨,鸟儿的叫声把雷兹吵醒过来,昨晚,他睡得很迟。
“唔,哈哈,昨晚真是太疯了!”
雷兹揉着眼从床上直起腰,忍不住往身边还在睡着的美女胸部摸了一把,这个女人是雷兹的师妹,一起青梅竹马长大的恋人。
“哦,你醒了?”女孩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挣扎着想爬起来,想要为雷兹穿衣,却被雷兹一把按回了床上,“你还是多睡会儿吧,珍妮,让我自己来。”
雷兹温柔地在爱人的脸吻了一口,珍妮却没有再睡下去,努力地从床上爬起来,象妻子为要出征的丈夫一样,为雷兹一件一件地把衣服穿上。
“你放心,为了你,我一定会回来的!”
“我知道,你是没有人可以打败的霸王,我一点也不会担心的。”
珍妮闭上菊花似的眼睛,跪在雷兹的面前,将头紧靠在他的小腹上。
今天,雷兹。法比尔要和剑士兄弟会的那些家伙们谈判,这几年来,双方积怨极深,所谓的谈判,很可能就是一场恶斗。
“你放心好了,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那些家伙太差劲,让我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我相信你,我父亲说过,你是人中之龙,是谁也无法打败的霸者!”珍妮张开双眼,露出迷醉的神情,双手紧紧地搂住了雷兹的熊腰。
雷兹低下头,自信地一笑,伸出那双粗糙的大手,轻轻着抚弄着珍妮的黑色的长发。
雷兹是个霸者,但霸者往往也会成为一个暴君,后来人们都说,一代天骄雷兹。法比尔之所以没有成为一个暴君,全是因为他身边也有一个能安慰他,镇得住他的女人。
伟大的男人的背后也必然有个伟大的女人,这句话对雷兹。法比尔来说是再正确不过了。
雷兹这把王者之剑的剑鞘,就是珍妮。
第八章 龙谷屠龙
龙,是这个世界上仅于神魔的最强的生物;
龙,拥有强大的力量,可以飞行,不需咏唱长而繁的咒语就能施展强大无比的魔法;龙,它们的身体具有可怕的自愈能力,极强的抗拒魔法的体质,就算是十几个魔导士同时对它施展抑制魔法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在一些种族当中,龙甚至被他们当作图腾来崇拜。
黄金龙,是龙中之龙,具有三个头的黄金龙,更是龙中霸者的霸者,在三头黄金龙居住的龙谷四周方圆百里的地方,你绝对没法再找出另外其它的什么龙来。三头黄金龙居住的龙谷,是让各种生物止步的禁地和死谷。
但今天,却有一群人,闯入了龙谷,他们要挑战龙的权威,他们是来杀龙的。
在他们看来,龙虽极强,却也不是完美无缺的生物。龙有勇无谋,喜爱独来独往。
虽然胆敢冒犯龙的人常常会死得很惨,可是是龙的骨头鳞甲以至龙牙也常郴作为魔法杖和剑上的宝物,龙肝龙胆龙脑更是免不了被人们做成各种治病的药物或被好吃者当作美食吃入腹中变成排泄物拉出来。
“老师,这是最后一条龙了吧?”
十三岁的少年西蒙。哈尔格特,现在已长成一个大人了,一双清澈的眼睛正用崇敬的目光看着身边的老师,他的背上负着一个很大的包裹,长长的,沉甸甸的,不知装了什么东西。
“是啊,最后一条了。”
丹玛斯若有所思地回答他,现在的他,比四年前要更苍老了,脸上很可以很明显地看到一条条的皱纹,面色也更加的苍白,只是一双眼睛仍然炯炯有神,闪烁着智能的光芒。
“但也是最强的一条龙,三头黄金龙!”身体强壮得一点也不象魔法师的力贤者在一旁说道。
“是啊,丹玛斯,你有没有把握啊?”
星贤者菲多芬满脸的胡子比起四年前又花白了许多,他也老了。
“放心好了!我计算过了!”丹玛斯弹了弹白得吓人的手指,他转过头去,对着边上另一位黑发的青年说,“克里斯汀,你是个纯粹的魔法师,以后一定要记住了,不要光只钻研魔法,还要多学点科学方面的东西!”
黑发青年点了点头,他生得比西蒙还要高出半个头,他是西蒙的师兄,十贤者收的两个徒弟之一。
“研究魔法,不要光只看那些咒文什么的,那根本是没有用处的,要从根本上去钻研它!”丹玛斯教训道。
“好了好了,你又来了。”
边上的几个贤者一个个脑袋都变成了两个大,因为他们知道丹玛斯又要开始那段科学和魔法的大论了。
“你最擅长的是水系魔法,可是你知道咏唱咒文是怎么一回事吗?”
克里斯汀愣了一下,他除了爱云游各地以外,平时所有的时间都是在学习魔法的,但丹玛斯问的这个问题他倒是从没有想过,虽然他几乎天天都在运用魔法。
“这……我咏唱魔法时,不就是通过咒语向魔法所属属性的神明借力吗?”
“哈哈,咳咳……”
智贤者笑得剧烈地咳嗽起来,边上的茜茜急忙过来为他轻轻地捶着背,“你呀,真是的。”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痛心地说。
“你这老家伙,难道他答错了吗?”边上的几位贤者纷纷地为自己的得意高徒抱不平,虽然各个贤者的本领各不相同,但在十贤者之中,只有智贤者丹玛斯学的东西是最特殊的,他学的不是任何一种魔法,而是科学。
“你们这些家伙,用了一辈子的魔法,却连魔法是怎么一回事都不知道,难道不觉得可笑吗?”丹玛斯象个看见了好玩的东西的孩子一样,得意地眨着眼睛。
“真不知道创造魔法的人刚开始时是怎么想的,其实魔法的力量和神明根本就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可能只是为了表示自己对神明的尊敬吧,所以在咒文中加入了神明的名字,其实你们在运用魔法时根本就不必念动咒语,你就可以直接使出魔法!”
“你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