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凤低头,对着自己的肚皮说起话来:「……你们都以为我很笨,但是我也是会想事情……也会烦恼,只是不像你们如此灵活……,或许是大小姐来了、或许是我每天只能见风一面、或许是怀孕的不舒服、或许……我不知道为什么开始不安……从以前开始,我一直想当风的宝贝,可我想了这么多年,如然一夕之间,我就嫁给风了!成为他的皇后还有拥有我们的小孩,这一切好像……好像梦境一样,我害怕哪一天这些东西都不见了,风……他是我的希望……,……的确,我在自欺欺人,他从没有说过爱我,这八年说不定只有我一个人在想他,虽然我知道他很宠我,但……我还是害怕……好像缺了什么保证……可我说不出来……」
安静无声,梅雪从头到尾哑然看着聿凤,「……想不到你会想这么多事情……」
「唉,我没谈过恋爱,想帮也帮不上忙,也不清楚哪里有问题,……那你现在对你的风要怎么办?」
「……我只知道我不能没有他……就是爱他而已……如果要我失去他……我不知道接下来我要怎么活下去……」
「那就先这样吧!反正爱就是爱了!叫你不要爱他,我想你也没办法,就继续爱下去吧!……不过,或许我没谈过恋爱,但真的没有他就不能活!?你还有小孩啊!你现在可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还有两个宝宝要靠你呢!脑袋别胡思乱想!去去去!去喂抹布吃饭啦!」梅雪也不知道如何处理感情事,干脆就叫他继续爱下去,到时候有事情再说!顺便找事情给他做,省的继续胡思乱想!
「嗯!继续爱风!而且我还有宝宝呢!风最喜欢的宝宝呢!对!就是这样!梅子姊,谢谢妳的开导!我去喂抹布吃东西啦!掰掰!」说风就风,说雨就雨,聿凤雀跃地转身离去,好像已经得到答案,知道自己以后要如何做了!
开导!?我有做什么吗?怪怪的小孩,可能是一时的情绪不安才会想东想西的……惨了!皇上这三天都不能来相思园,他一定又会脑袋短路问些奇怪的东西……我歹命!为什么不是子宁来照顾他啊!我哪会处理感情的事情!我只会享福而已啊!
梅雪边洗衣服边哀嚎……
※ ※ ※ ※ ※ ※ ※ ※
献降大典当天,晴妃带着屏娥往明镜轩前去,她异常朴素的装扮,还有身后宫女手上捧着大大小小的贺礼,令接待她的子宁分外提高惊觉!
竟然派蓝子宁伺候商潋滟,果真里面有鬼!
晴妃看到子宁竟然出现在明镜轩,精明的她立刻内心有谱,如果是要协助商潋滟熟悉宫内环境、制度,让礼仪宫女来就好了,派到跟皇上一起长大的蓝子宁……不是防着商潋滟就是有其它问题……
说不定跟我想的一样呢!假皇后既然能代嫁过来,一定是商潋滟至少认识或有某种关系,况且福成都说了,皇上和子宁在午憩的时候都会借口外出散步,不许他人跟随,如果只是一两次倒还好,连续将近一个月……没注意的人哪会发现原本就是个人时间、没有事务缠身的午憩里皇上会失踪……,假皇后……小名叫聿凤是吧,这是她的真名吧,一定还在皇宫里!皇上如此重视她,一定必须除去她,除去威胁我得到皇后宝座的障碍……
晴妃在福成的协助下,已经更加肯定聿凤还在宫内,有次皇上午憩到忘记有急事未处理,急忙回到腾龙殿之下,福成发现他是由清灵殿后方出现……,清灵殿后面只有荒废已久的郁园、相思园和朴居,聿凤应该就在这几个地方……
此次来到明镜轩就是为向商潋滟套出聿凤的身分,还有她到底是不是男人,晴妃不认为当初自己有眼花……,现在聿凤假怀孕的事情早已传到京城,本来想她已经离开皇宫就算了,却想不到皇上如此保护她……
「参见皇后娘娘,臣妾带了几份薄礼略表恭贺之意,贺喜您身受皇恩成为皇后娘娘!」晴妃一席话捧的商潋滟飞上了天,再看看晴妃穿着打扮如此随便,马上心中就将晴妃定位为成不具争宠能力的女人,商潋滟一看到贵重珠宝饰品,就知道晴妃是来巴结自己的,马上就把她当成自己人了!两个女人就在一个装愚昧、一个自认皇后当中阿谀奉承起来了。
晴妃以要用自己带过来的珠宝首饰为皇后娘娘装扮为由,还说要让宫女们惊艳皇后装扮后的美丽,要商潋滟将宫女们全部退出明镜轩,还说卧室内才有私人水粉之类,更方便她装扮皇后娘娘,两人就这样进入明镜轩内部的寝室;其实,晴妃是要防止具有武功的子宁听到她们的谈话,而子宁人在轩外想要去通报龙潠风,可是皇帝正在主持大典,根本没办法私下说话,只能留守轩外,注意晴妃来此的用意。
就在帮商潋滟化妆、装饰饰品当中,晴妃用着哀怨的口吻,有意无意地说出假皇后聿凤怀孕的事情,商潋滟知道不能说出聿凤的事情,但一听到他怀孕,一个男人怀孕!?脸上闪过的诧异没有逃过晴妃的双眼,晴妃再下猛药,假装没事继续聊,说皇上对商潋滟一定宠爱,光看子宁在此出现就知道了,子宁不但是宫女,还听说有时候皇上有特别事情会让她去做……,特别的事情!?商潋滟注意到这句话,内心开始狐疑龙潠风是不是对她有所防备……晴妃看她的反应,就知道内部有问题。
晴妃猜测皇上和她一定有所交易,不然她不会脸色怪异却不说话,好像有什么事情不能说……,接下来,晴妃谈及举办献降庆典竟然没有让商潋滟以皇后之姿在各国使臣前面亮相,好像是不承认她是皇后的样子,但又马上说自己说错话,还自己掴了几个耳光表示谢罪呢!
但晴妃的话、子宁这三天的寸步不离、当初龙潠风要限制她只能在明镜轩活动等汇集在一起,傲慢娇贵、自以为是的商潋滟开始觉得自己受骗,而且她想到龙潠风并没有当众宣示她将成为皇后、明确昭示她可以免除败国俘虏拘禁天牢的命运……
被骗了!?我被骗了!龙潠风你!好!要我不能说出聿凤是我弄来代嫁、是男人的事情!你会用这个当条件就表示这件事不能让人知道!我偏要讲!你让我当不成皇后,那我们就一起死!!
自觉美梦破灭的商潋滟气到极点,根本没发现为什么晴妃要说这些话,她一股脑就向晴妃说出聿凤性别、出嫁和龙潠风交易等事情,在商潋滟极力保证聿凤是男人的状况下,晴妃认定聿凤是假怀孕,看起来像真的肚子一定是用某种技巧伪装;此行目的既然达成,晴妃就假装震惊聿凤之事,还说想跟她当手帕交、保证会帮她度过此劫,同时教她要避免引起子宁注意,继续把梳妆打扮完成,到大厅炫耀给众人看。
子宁看两人好像真的是去试戴珠宝首饰,而且晴妃出来后没有什么诡异神情,虽然没听到两人在寝室内有没有说什么,但看两人神情,还有自己每次去看聿凤的时候也异常小心,应该没有露出马脚才是,子宁就放心晴妃今天的来访了。
午时,皇上正在宴请所有外国使臣时,席间刑部的陈昂突然被人以有急事为由引离了筵席,陈昂被引到隐密角落会见告密者凤仪宫宫女小翠,她以性命担保假皇后根本没有逃出皇宫,根本藏匿在郁园、相思园、朴居其中某一个地方,而且是假怀孕!
在小翠的信誓旦旦之下,陈昂偕同李权明准备带领士兵捉拿假皇后,可李权明却坚持要在宫内抓人应先请示皇上,但陈昂以皇上正在进行宴会,不能当面禀报皇上,况且各国使臣都在,这种丢脸的事情不适合当面禀报,又为免假皇后逃脱应先拿人再行禀告;虽认为不妥,但李明权想想皇上下令缉捕假皇后时的震怒,还是同意先行捉人,宫内的禁卫军也以为皇上对假皇后追捕是势在必得,自动加入了追捕假皇后行列。
未时,陈昂同时进行搜索郁园、相思园、朴居,聿凤跟梅雪在午睡中被捕,下狱天牢。
(待续)
第二十二章
陈昂一行人对于能顺利捉拿假皇后一事雀跃不已,一边由李权明审讯聿凤,同时也派人告知太监总管福成,要他在宴会后禀报皇上,并若皇上愿意接见,自己随时能奏禀缉拿过程。
福成看皇上此时主持献降大典加上宴请各国使臣,可能要忙到晚上去了,因此先将此事通报晴妃,眉开眼笑的她当场给予重赏,因为聿凤铁定翻不了身,违反条件交换的商潋灔则会被皇上所杀不然就是永远关进天牢,一次就除掉两个大敌,晴妃怎不欢心呢!
()免费电子书下载
知悉是她操弄一切让聿凤被抓的人只有屏娥、小翠,而福成只是个被她用谎言愚弄的傻瓜;屏娥是自己从头到尾都有参与,她不会泄密,小翠的家人在自己手上,就算她要反咬自己,也没有物证或其它人证,况且皇上也没有理由对小翠严刑拷问,因为对外宣称聿凤谋夺后位的人可是皇上,要抓聿凤的也是皇上,他还应该奖赏小翠才是呢!
晴妃窃笑不已,因为聿凤所犯可是欺君之罪,要救他只有两个方法,一个是要商潋灔承认当初是自己迷昏聿凤让他代嫁,他都是受害者了,怎能算他欺君,但气头上的商潋灔怎么会松口,一定死咬聿凤,让他一起死!
另一个方法是皇上公开承认错误,对外公布所有的阴谋都是自己不愿聿凤性别外泄,也不愿意被发现所娶的皇后不过是个庶民所致,如果他愿意这么做,等于是向天下人承认神武帝娶了男宠,一个男宠皇后!皇上能吗?况且聿凤应该不知道皇上对外这样说他吧,到时候皇上公开事情真相,也会波及两人感情……
唉啊!皇上……应该没想过事情会让他这么两难吧?选择男宠皇后还是帝王威严呢?晴妃我正喝着顶级美人茶看好戏呢!戏演完后,不论结局如何,我都卷不入这场风波,更是下一任有机会当上皇后的人呢!
皇上,臣妾可等着您封后呢!
※ ※ ※ ※ ※ ※ ※ ※
在天牢里,另一场风波正要开始。
追捕聿凤之事,龙潠风本来就是交给李权明负责,既然是陈昂首先接获密报、已经参与此事,他就与陈昂讨论审讯聿凤的程序,但首先必须确定小翠密告聿凤假怀孕之事,毕竟如果怀有龙种,处理聿凤的方式就要另当别论,至少也要等到皇子诞生后才能行刑。
当牢头来押聿凤出去的时候,聿凤以为是龙潠风要放他出去,只是一场误会而已,可是怎么留下梅子姊呢?
等聿凤被押到天牢审讯处时,才知道自己真的被抓了,当身为主审的李权明公布聿凤犯下谋夺后位的欺君之罪时,聿凤一直辩解说是龙潠风答应让他当皇后的,直到李权明说出是皇上金口玉言下令缉拿他时,聿凤根本傻住了!
风!是风!?不可能!怎么会呢?风不会这样对我的!一定是他们搞错了!对!一定是这样!只要等一下,风等一下就会来接我回去!他答应要接我回凤仪宫的!我等一下就可以回凤仪宫了!宝宝别怕!别踢爹爹的肚子了!我们和梅子姊都会没事的!别怕!风爹爹等会就会来救我们!别怕啊!
聿凤感觉到宝宝的不安,在内心不断努力鼓舞宝宝和自己,直到他被单独带到偏僻角落的牢房时才回神过来。狱卒用着黑布围起牢房,顿时漆黑的空间里只剩聿凤一人,惊慌不已的他发现有四五个宫女拿着蜡烛进来,四个人分别压住聿凤的手脚,让他动弹不得地躺在地上,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