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是茶碗碎裂的声音。原本一脸平静的雍正突然站了起来,狠狠的摔碎了手里的茶碗。“朕就知道,你们都不服朕!就老十三是真心为朕做事,甚至连他――,唉!现在,老十三刚走,你就不稀罕这个位子啦!嫌弃啦?!嗯?”
允礼慌忙磕头谢罪:“臣弟不敢!臣弟不敢!只是行为的确有逾越之处,不惩戒不足以平众口啊!”
“哼!你这是为朕着想了?”
“臣弟不敢妄测圣心。”允礼又是一个头磕了下去,却不敢抬起来。
压抑的静默横亘在两人之间,良久。雍正才说:“你不是答应朕不再――”说着,已经说不下去了。六年了,按照当初的要求,所有有关的文件和记录能销毁的都销毁了。一个弟弟就这样毫不在乎的把自己从家族剔除出去。雍正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从他答应了条件开始,就已经不可能知道他的想法了。
允礼身子震了震,那个名字,只逍遥了三年。再见面却变成了一块玉佩,两条项链。
从此,成为禁忌。
但是,此刻的允礼想到的却是当初皇阿玛的百般阻拦和刁难,心中转了千百个念头,终究没有开口。她和她,并不象。
可是,红颜祸水。
“臣弟一时失控,请皇上治罪。”
雍正看着这个弟弟。当初,他们演了出精彩的双簧,使自己牢牢的控制住老十四。那个弟弟说,十七弟是可依靠之人。可是为什么他也不能对自己讲实话呢?!
雍正死死的看着眼前俯首在地的人,十八弟为了那个女人连祖宗都不要了;眼前的十七为了那个女人――连后代都不要了。想起那些传闻,雍正就觉得头疼,这个女人简直是爱新觉罗家的克星!幸好――,唉!算了,算了……
雍正无奈的挥挥手,清空了屋里的人,颓然的坐下。
窗外,夜空如洗,只有几颗星子冷冷的挂在天边。凉风吹卷,养心殿里益发的空旷起来。雍正斜靠着榻上的绣墩,望着外面的天空发呆。不期然的想起那个夏夜,花丛柳荫下,灯火阑珊处,相依相偎,酣然而眠的人。孤单的感觉漫天漫地的卷了过来。
小十八,不,或者如他所说,是老十三吧,不管是谁,他总是比我幸福啊……
允礼踩着虚浮的脚步回到自己的府里。一个月了,养心殿里没有一丝风声。这个皇上哥哥不好伺候啊!小十八,为什么每次你都能带着她躲得远远的,留我在这里擦屁股!
坐在书房里,丫头香云端来一碗醒酒汤。允礼扶着脑袋,心里乱乱的:三哥,难道是为了三哥吗?方才在外面吃酒,御使卢璋暗示他,只要弹劾三阿哥,定可避此劫难。他何尝不知?!
以前若不是十三哥两头斡旋,皇上和那几个人早就吵翻天了。事实上,究竟那天发生了什么,又有谁知道呢?隐隐约约,允礼觉得小十八的离开和这件事有关。一道寒颤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不能想,不能想!念头翻转,难道皇上终于忍受不了三哥了吗?思及八哥九哥的下场,允礼的头更疼了。下意识的甩了两下,伸手拿起汤碗一口灌了下去。
抬手,红漆的托盘及时的伸了过来。两只葱白的玉手赫然映入眼帘,肉肉的,还有小坑……
允礼盯着那只手,有一瞬的愣神,放下碗,修长的手指慢慢的在那双手上游移。一点点的蹭着每一个小坑。“这个,深了点……”
“得得得”碗底轻轻的撞击着托盘,“哗啦,噹啷”,掉到了地上,碎裂的声音传的老远。屋外伺候的贴身太监秦冬儿赶紧撩帘子进来,呼的又匆匆退了下去。香云这丫头今儿是如意了,赶紧下去安排。
剧烈摇晃的床帐里传来一个男人的闷哼,嘎然而止。外间伺候的秦冬儿带着端着热好的汤药走进离间,轻轻的唤了声:“爷?”
帐子里嗯了一下,秦冬儿轻轻撩起幔帐,披头散发的香云正慌张的披上外衣,另一只手还在允礼的手里。秦冬儿见怪不怪,冲着汤药努了努嘴儿。香云一下子变了脸,泪水聚集在眼眶里,求情似的回望允礼。
允礼玩了会儿手,抬起头,发现香云没有喝药,眼神渐渐的凉了下来。香云越来越害怕,心中却还有一丝丝的期盼。这一个月都是自己在伺候,连新来的那个丫头都没有机会。兴许,爷对她真的不一样呢!如果,如果能为十七爷留个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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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云壮起胆子,没有端那个汤碗。
允礼的嘴角终于耷拉下来。低头看看那双手,冷冷的说:“怎么了?”
冰冷的语调,即使在这个充满肉欲的屋里也让人忍不住打个寒颤。香云吓的顾不得体面,赤着身子跪到地上,咚咚咚的磕头,“十七爷,十七爷,看在服侍爷的份上,您就饶了我吧!我再也不干了!我喝,这就喝。”错了,大错特错。
香云通体发寒。上回有个丫头不知好歹,不肯喝药,结果被灌了绝户的药。那时,自己还笑她不识好歹,现在才知道,同样的事情竟然出在自己的身上!
允礼没理她。半裸着身子趴在床边,一伸手,捞起香云的一只手,做梦似的在唇边摩挲着…… 猛的一扯,香云“啊”的一声惊叫,半趴在床沿。白生生的身子在晕黄的烛光下闪着珍珠般的色泽。秦东儿正看到一对雪白的屁股对着自己,还是忍不住闭上了眼。
允礼呼的从床上翻下来。锦被应声而落,露出肌理分明的身子,一个转身,站在香云的背后,大手一托女人的屁股,恶狠狠一抬一推。随着一声闷哼,香云已经叉着腿,跪栽在床上。服侍这么久,香云当然知道允礼的喜好,只道是自己活命的机会。匆忙劈开两腿,折起身子,,高高的獗起了嫩白的屁股。一对高挺的Ru房在两腿之间晃荡着。再往上,深红色的牡户和黑色的丛林隐约可见。允礼右手反剪了香云的双手,左手狠狠的压着她的腰肢,没有任何征兆的一个挺身,把自己的那根凶器送了进去。
“啊――”,从书房里传出女人撕心裂肺的哀叫,连续不断的在果郡王府里回荡。
等到秦冬儿让人换了汤药回来,惨叫已经变成了低低的泣求。允礼疯了般的拧打着身前的屁股,嘴里吼叫着“为什么?为什么?!”小太监面无表情的垂首站立,这种事情见多了。
终于,允礼挺身最后一冲,两个人支撑不住都倒在了床上。秦冬儿看见允礼的手动了动,上去连拉带拽,扯出不成|人样,已经半死的香云,强灌了汤药,拖了出去。
“是谁在叫?”灯下看着花样子的侧福晋孟氏,听到惨叫问身边的婢女香红。
香红禀道:“回侧福晋的话,刚才听秦公公的话,今儿还是香云伺候。”
孟氏沉吟了一会儿,问道:“已经多久了?”
香红说:“好像有一个多月了。”
孟氏低头不说话,一排细细的银牙把下唇隐约咬出了血印。半晌,叹了口气,才说:“回头去看看。等过两天好差不多了,让那个韩婆找个人家,送了吧。别弄脏了府里。另外,爷几个月之前不是带回来两三个丫头吗?还有三哥也送了四个,你去挑个差不多的,给爷送过去。”
香红没有立刻应声。孟氏抬头看了一眼,微蹙着眉,说道:“你的心思我不明白么!象爷这样的哥儿,有几个不爱的。可是,爷的心里――,唉,我要是帮你就是害你啊!”
香红扑通跪倒,说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眼泪呼啦啦的掉下来。
挑走了两个伺候十七的,侧福晋顺便赏给给猫儿一个名字――灵月。还是因为那双眼睛。
三个月后,猫儿――对了,现在叫灵月――已经适应了两脚猫的世界。很高兴,肚子没那么痛了。只有每个月的行经还比较难受,听说女猫都这样。唉,落后啊!
昨天,那两个伺候十七爷的有一个被官府抓走了,说是和什么三阿哥有勾连。真是搞不明白,兄弟之间怎么就像猫和狗一样。
收拾完后花园,天色已经晚了。灵月习惯性的爬到树上,窝了起来。
“咳咳咳”,一阵烟雾把灵月从睡梦中呛醒。
“谁!”是个男人的声音。
灵月迟疑了一下,翻身下树,过去行礼:“奴婢灵月,见过主子。爷吉祥!”悄悄一瞅,好像是在给死猫烧纸。
允礼背靠着石凳,坐在地上。灵月福身施礼,两人正好平视。彼此都愣了一下。灵月想:他眼里是什么?为什么会让我的心空落落的?
允礼招招手,灵月走过去,倚在他怀里。允礼从后面环住,轻轻的前后摇晃着。就好像回到那个晚上,敏弘坐在他的怀里,告诉他天上那些星星的名字。虽然他不知道那些奇怪的东西是什么,虽然没有来得及说很多,但是,那时很美很美,很开心,很开心……
明月中天,远处隐约传来三两声犬吠。一些东西渐渐在灵月的心里复活……
灵月陪着孟氏在庄亲王府里听书。书名叫《封神演义》。书里说,介于猫和人之间有一种东西叫做妖。难道我就是传说中的“猫妖”?有我这种什么都不会,连怎么变回去都不懂的猫妖吗?
庄亲王家里女眷甚多。自从看到了允礼眼中的东西,灵月对人类好奇起来,原来人类中的女人有这么多变化。福晋庄重典雅,其他的侧福晋或者侍妾丫头,或妖娆多姿,或灵秀可人,或清净淡然。中间还有一个很早就走的,比旁人多了几分高傲。听说,她本是乐坊清倌,最擅长琴箫音律。前几个月,王爷得了她,好像得了个宝贝,在府里,连福晋都不敢管她。
灵月听见福晋对孟氏说:“这世上会音律的还少吗?这不,李卫已经来信,他已经物色好了女子,都是江南水乡的汉家女子,其中也有知书达理,通晓音律的。过两天就送到了,就让她再蹦达两天吧。”
孟氏陪笑说:“福晋和王爷是结发的夫妻,怎么是她们可以比的。不过,这狐媚子惑人的手段还真是防不胜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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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看看她,眼中有一丝了悟。叹了口气,说道:“我算是看透了。象那戏文里说的两情长久,也就是说说。要真放在这日子里,你说,让其他的姐妹们还怎么活啊!当年,圣祖爷的十八阿哥为了一个女人,活活烧死了那个蒙古公主,差点打起仗来。你说,大家都是过一天算一天,她怎么就那么逼人太甚呢!”
孟氏被说到了痛处,眼圈一红,赶紧扭头看了别处。福晋拍拍她,说道:“你也别伤心。她不是也没好报么!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听说果亲王到现在也没有纳娶,足见对妹妹的心思。至于那些野花野草狐狸精,就当给爷们儿找的稀罕物事玩儿了。你呀,想开些。早点为果亲王开枝散叶才好。”
其实,允礼在府里用那种药,早就传遍了京城的贵族圈。庄亲王福晋说完了也觉得不妥,忙补充说:“还记得圣祖爷八阿哥家里那位不也是没有么?后来找了个肚子,生下个阿哥,养的还不是和亲生的一样。地位荣宠有哪样少了?!如果果亲王真的就好那一口,你就不妨多留心一些,这普天之下总有那么一两个差不多的吧,你就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