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斧砍出,陡耗气力,不能圈住敌人,他立定场中谋思对策。
五号大兄纵身疾上,刀施剑招,“风尘滚滚”流闪着,卷头盖脸,点刺而上,在这一阵轻灵急速的也是一百八十刀。
灵免被通迫的停不住脚步,不是只有后退的份,是大跃退,被捉弄的手忙脚乱,手臂上有三五处已被刀尖点破,血已源源流出,他心悸震骇,在快速的接触中,不如人家灵动活泼。总是慢半拍,仗持着宽大的斧面硬封出去的。
内力也不如人家,每碰—次退两步,脚下踉跄,脚法已乱,他已失去了豪气,恐惧死亡的意识阴彤已爬入心房。也激起了他孤注一掷的厉勇。
“吴刚伐桂”“大鹏展翅”‘云涌巫山”三相连环,身起空中;由斧面的压力与斧上劲力所贯注的浮游力,能够长期停留在空中不坠落。
可惜的是在速度上总是跟不上,若是固定日标,那便得到头飞了。
五号大兄立定脚跟,驻地如桩,竖刀如棒,抬头仰视寻找大斧的弧度刃脊处拨去,恰如玩把戏的旋盘子,运劲转刀旋拨,每次都将他拨出老远。
灵免竖斧砍下,敌人一闪三丈,已越出他的威力圈外去丁。他只要坠落地面,敌人又纵身跃回,长刀倏下。矫如九天云龙,变化灵活,八方流窜,刀轻身活。
他那两只大板斧提在手中,便显得阻风碍事,转动不够灵活了。他回顾己阵,相距遥遥,就是插上翅膀也难以逃回。他心中已与升起厚颜无耻,老奸巨滑的主意。
五号大兄陡然还在三丈外,无声无息,一滑而临,拾刀刺入他的胸膛,刀尖入肺三寸,低声道:
“我们养不起你这样的俘掳。你老请罢。”
灵免叹口气道:
“给我一个痫快。多谢……
长刀速进速出,五号大兄已跃退两丈,向六号大兄打个手式,双双向自己阵中跑回。两个乡下的土包子。
卓天雄怒喝道:
“三丈外来了刀,居然不知躲闪封架,又是一个自杀的。妈巴子,这算什么。”
戈云道:
“总堂主息怒,一阵雨一阵风的赢输我们还输得起。请派人将尸体快快拾回。看一下便知底蕴。”
卓建群派出四名堂丁,两尸体抬了回来,详细检查之后,尸体并无令人怀疑之处。
大家将他们两次搏斗情形实加检讨,敌人也不见得高明多少,这就令人费解了。
卓天雄气冲华益,面似恶煞般的道:
“顾杀搏命,死伤难免,下一场准备进场。哪—垃给咱家立此头功。”
赵墩金戈门赵子都哈哈长笑道:
“兄弟不才,想替堂主,任劳分忧,哪位兄长替我押阵。”
病虎别山君霍的站了起来道:
“赵二哥,咱家陪你阴曹地府走一回,会一会这一批能吃人的妖魔鬼怪。”
赵于都抱拳道:
“劳动虎座大驾,于都脸上倍增光荣。请。”
卓天雄抱拳道:
“赵兄,别兄,阵上一切小心了,洒来……
立时有堂丁端上三只金爵,将小庄陈年茅台注满三杯,三人碰爵而饮。鲸吸入喉。
洒催胆壮,豪气干云,两人大步并肩,挺胸阔步前行。
沈瑶琴在五六两个大兄尚未来至辕门首先站立起来,其余的人也肃立相迎这两位百战荣归的英雄。
两人来至车前躬身道:
“下属托小姐福荫,幸末辱命。”
沈瑶琴道:
“两位大兄此战辛苦,设计周详,天衣无缝,小鹃,小鹊,献呈大兄们两玉杯“宣劳荣归洒”。”
小鹃在车中端起一个小银盘,盘中两只玉杯,小鹊提起一只葫芦倾杯注满,献给两位大兄,小鹃涟步姗姗走上道:
“小婢们伺候大将军进洒。”
五号大兄一怔,笑道:
“石府没这规矩称呼。小兄不敢当,请小妹改门,否则,小兄们不敢承当。”
薛金风道:
“两位大兄无愧担当,既然如此,那么称声大兄吧。小。小头甜觜甜舌,最会讨好作怪,以后望多加代我教诲。”
“下属不敢放肆妄尊,既是自家兄妹,应相互关照。”
小鹃笑脸承欢,杏目流光,菱角勾魂,梨涡乍隐的笑道:
“小妹卒献两位大哥哥进酒。”
两人端杯一饮而尽,放下玉杯道:
“谢谢小妹。”
沈瑶琴笑道:
“请登台休息,敌方已派人出场了。谁认识此人是谁,使用何种兵器。”
“三花会”文珍凤道:
“带虎爪手的那人是十二生肖之一“病虎”别山君,另一人是“金戈门”赵于都。”
都算是卓天雄的死党。既然称虎,此人可能有些工夫,不能等闲视之。”
沈瑶琴道:
“那姓赵的工夫如何,文大姐能否接下来。”
文珍凤叹口气道:
“珍凤惭愧,伯是差他两分。此獠勇悍凶残。”
沈瑶琴道:
“两分之差不算多,玉叶陪大姐走一趟,只要你有胆,招式可与玉叶设计—番……
玉叶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要她去掠阵,心更凉透脚板,罢了,这不是自己找死么。文珍凤虎的站了起来,压下一口气,陡将生命抛开,荣誉为先,不再气馁,转身拱手道:
“请沈仙子指示。取敌之策。”
沈瑶琴沉吟点首道:
“小妹尊敬大姐之为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大无畏豪气,不亚须眉,小妹观察此人,凶悍而多疑,大姐应速出煞着,一剑斩之。“新月如钩”。祝大姐旗开得胜,小妹备洒以待。”
文珍凤听得莫明其妙,心似闷葫芦,道声:
“敬谢仙子良言。”
转身—跃下台,玉叶随后,走出十步,玉叶跟上与她并肩而行,低声道:
“沈大姐要我秘传文大姐一掐剑法,便是这“新月如钩”。”
抽剑慢慢的比划了一下。要她看清此招精义所在。再加以解释,道:
“尽其文大姐之全力,能多快便多快,不能犹豫不决,放出十成或十二成内力,生死存亡在此一举。
话落人到。文珍凤已不便再有所询问。招法已看清了。
这奇妙的经历,令她惊,惧,闷,这招“新月如钩”自己连练一剑的时间都没有,便得用来斩取功力比自己高出两分的敌人。
她脑子里其他的事什么也不想了。满脑都是这—招的幻象或影子。
就像已溺水之人,抓到一块浮板,你要生存下去,便需死命的抓牢。
这时,是她已过了四十六年生命中,最奇妙的一刻。
病虎首先嘿嘿的道:
“咱们可真是够幸运的了,出门见喜,红运当头。”
金戈门主道:
“说的是,尤其是文大会主,看得起我赵某人,当真是最难消受美人恩,五年来在贵宝地匆匆一别,别来无恙乎。悬思殷殷,想必会主另有新献。”
文珍风冷肃的道:
“本会主不首心,全力以赴,多方无益,赵门主请指教。”
金戈门主嘿嘿冷笑道:
“什么气把你吹的像条壮牛似的。乖乖粗起来了。”
文珍凤已银剑出鞘,运集全身功力,冷叱一声:
“放肆。”
人已剑走轻灵,举轻若重,森严完整,人若天矫游龙疾扑而上,“新月如钩”闪电飞星,如熔中鸟迹,劲气激迸着卷向金戈门主。
金戈门主,早就了解她有几两重,这还不是一盛二衰三投怀的结局。哼,你能飞出我的手掌心去。
生擒活捉,今夜我不生剥了你,给顶进去,我就不姓赵,老帮子有老帮子的妙处。用处。嘿嘿。
他金戈随手封去,还真舍不得伤着这徐娘半老,风韵尚存的细皮白肉。“咚咚。”三声响过,一剑惊虹,才去又回,银电寒芒,已穿胸而入。来得快去得更快。
待他全身一紧,真气推动着气血由剑口中喷出,—标三丈,腥脑四溅。
他手中的金戈呛琅落地,皱眉张口道:
“老夫好恨。你这婊子……”
他眼前发黑,头脑中的血已下降,仰身栽倒。
文珍风怔在三丈外,心跳如擂鼓,恐惧惊悸得身己麻木,这怎么可能,奇迹般的事实,却发生在自己手中,那招式如何能产生这么神秘的力量。
如在平时,打死她也敢相信。她能举手之劳刺死这姓赵的恶魔。
她本是聪明人,这一剑之赐,已提高了她在剑道上的高峰现象,进入另一种境界。举一反三,此通彼通。她抓住了“身剑精气神”贯一的精要。
人不可能天天杀人,也没这多好手给你试剑。也许这一剑便是她人生是最后一剑了。
除了“石府”的人外,这千里地面的江湖好汉。谁敢同她亮剑对决呢。
“文会主”一剑斩金戈的声誉,只要自己门户子弟争气,规矩作人,公平行事,与“石府”保持友好关系。百年基业是铁打的太平。
她抬目向玉叶望去,一瞥鼓励道贺的目光照来,她以感激神色回敬,大敌当前胸中纵有干言万语,这时也不便向她打扰分神。
五叶手持长剑,目光椰愉着病虎的那种瘟像,便由他惊悸伦惶去。并不想借此心神动荡之际,落井下石。
病虎边行边忖:
文珍凤在武胜堂五年前兵临城下,迫她订定城下之盟,在决定从属关系的那一战,表现得并不出色,当日留被“北斗血刀”打出两丈远。
念其是女流之辈,功夫平平,无须杀戮,陡增仇怨,只带走了两个绝色女弟子,充实后帏,点缀英雄岁月。
如今,赵二哥那铁铸铜浇的身手,竟被其一剑穿胸,她配么?是意外?那一剑身外化身,能看清来龙去脉的人不多。
玉叶不能再等待了,笑嘻嘻的道:
“你这只死老虎大山猫,这里可不是你磕睡的地方,美梦连篇,也否定不了事实。姑娘我要领教你手上功夫。”
病虎作惊然一惊状,原来他是故作姿态,奸险刁沿,张好罗网,准备捕捉狡免呆鱼,可惜,以玉叶功力,压根儿未打算作偷袭行险的想法。
病虎双目淫辣乎的瞪视着玉叶那微微高挺的双胸,及令人神秘退思的下两服之间,就像他已获仙家秘传心法,能透墙观花,隔帐睹火般的能将人未脱而赤裸,毫丝毕现似的呈显在他眼前。
这淫狠可恶的阴惊注视,若是曾经人道,有过男女欢好经验的人在他注视下,当真能玉体痫麻,不克自持,神智为其所夺,忘却身在何处,殷殷所期盼着,只是那张能使人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床。
在床上获得的美好享受,万般舒畅,并深信眼前这人是个唯—的好搭挡,能满足你所想满足的,能达到你所要求的理想中的理想。
任其疯狂而疯狂,盼其深爱再深爱荡荡春心阐明月,撩撩意绪压鸡啼。
只可惜的是玉叶乃“聚花宫”出来的人,并且白璧无暇,心有所属,内功深厚,灵药培基,心志之坚强,过眼云烟深广,并非是没见过阵仗的乡下姑娘。
于是,她洞悉了他的阴险邪恶,是一只不开口的淫狼,并非是病怏怏的病虎。
其淫行恶果,都在阴暗中秘密的展开,他已身上具有某一种见不得人的邪恶工夫。
玉叶虽然不是渊知博闻之人,但已经过“柔风派”与“铁尸功”两大门户的知识见闻之洗炼,等闲之辈已经迷不住她了。
她运起“柔情蚀骨”派的媚功,脸上泛起莲花似的妍妍。
口中只见贝齿微开,笑颜呈露的柔媚中,暗暗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