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耐下心性,容老身一一道来,咱们本届一家人你承认么!”
石青玉只得缓缓点头!
薛娥神情一肃的再道:
“请小哥替老身掩门。”
石青玉怔然,暗呼惭愧,此等大事,安得不慎,以防意外,那只大老鼠精百里光便是前车可鉴,气涌心胸,只举臂伸掌向身后挥去。
五丈外之石门,便奇迹似的缓缓合上,这—手奇功,难就难在,了无痕迹可寻!
若是室中急风放荡,巨石呼然有声,便属下乘了!
薛蛾鸡爪也似的右手仲出袖外,大指高竖的道:
“难得!难得!老身话说从头:
龙氏在金陵建业也有三百年以上的历史,初时,以米业兴家,后来他们参与行业太多,则不知以何业为主了,不像我们单择一项是非较少,我在家下主政末期,龙家龙头老大是龙青云,老五便是穆和,若是他还健在,年龄当在九十出头,高大威武!令师处可有这般人物!
石青玉思索着摇头回道:
“晚辈母于自入师门也近十载,从未见过这般人物,那应该是晚辈之师祖了!”
薛娥点首道:
“理当如此才算是合乎情理,你可知道,今日枫园之产业,原是龙家的“钟山别墅”,此事极为秘密,当年那批夜袭者,间关万里;来去匆匆,谅他们也不知内情,那时老身也是从塞外赶回中原,栖身徐州逆旅,想那穆和也许与我一股,立刻赶回过那中秋赏月之夜。”
石青玉道:
“龙家族灭是在中秋之夕。”
薛娥连连点道:
“正是!一年之中,只有在这种大节日期间,重要的家族人员才能聚齐,甚少有漏网之鱼!”
石青玉突然气冲华盖的惊呼道:
“药!毒药。”
薛娥点首道:
“大有可能,否则龙家不致于这般不堪一击!老身在徐州所见到的那批身穿白衣的人,护卫着十二部蓬车,都加以密封!
内中所载许是伤残尸骨,或玩物珍宝,他们在徐州打尖,只派人购买洒肉,野餐之后北上。
老身认为他们是金、辽灭后的余孽,也就是今日之“长白剑派”,他们等闲无事不可能派遣大批于北集体南下!
也许,穆和在数月后或更长时间,才回金陵,莫愁湖畔之龙府已是灰飞烟灭,残垣断碉,不堪入目了。”
石青玉叹息着道:
“这些往事,晚辈实不知情,但,现在回想师门实在许多可疑之处!恩师之策出万全,决非无因。”
薛娥摇头不表赞同的道:
“令师一生也许未曾在江湖杀戮中讨生活,—派纸上谈兵,书生之见,试想,当年之“雷霆神刀”,穆和乃龙氏五首之一,长白“萧家”岂能轻易放过。
而且,此刀是天下三大煞刀之首,“雷刀”,“血刀”,“魔刀”!
就算使刀之人,不是用的有特征的那把刀,但刀上已起隆隆雷音,江湖有识之士,沼能不知,加以传扬“雷霆刀!”出世之讯息!”
石青玉道:
“晚辈为人不善招摇,首次用刀是在扬州,道上有几十个武林同道旁观,那时刀尚发不出雷音,他们只是震惊而已!
第二次在下关码头,夜斩花郎君,知道的只有丐帮五铁之一的铁手丐,为“铁僵尸功”
事经我严训警告!
其次是锦罗府的人,已杀得他们人仰马翻,事情尚未结束!
在干人眼下,刀发雷音,仅此一次,且旨在博人一笑,尽是花式!”
薛娥仰首“咯咯”而笑道:
“小哥客气!就算不是嫡传,是拾来之物,小哥也应严加防范长白萧家之企图。穆和行道时恩怨较大者,小哥也应警惕!
总之,此刀隐世出世时日太短,旧日仇结,你便得随时承当下来。”
石青玉道:
“敬谢姑祖婆金玉良言!时刻在心!”
薛娥叹道:
“龙氏尚有绝艺,便是“飞龙在天”之“玉龙秘诀”与“雷霆刀”齐名并肩,不知小哥是否听说过。”
石青玉道:
“不曾,请问“玉龙秘诀”是一种什么工夫!”
薛娥道:
“据说是—种内功心法,有生生不息之妙,这只是初步工夫,第二层便肉体似玉,宝刀不伤,第三层才是“飞龙在天”;身列仙籍了!
然而,龙氏却身亡族灭。因之才使武林禁口,江湖侧目!”
石青玉面目不变,却心下骇然,那不是“九转玄功”么!母传!师傅!
原来他们果然都是“龙氏”门下一系,内中有这大的恩怨,为什么在我出道时不对我说明白,为什么?
他若不是修养到家,本性谦和,当真能一蹦而起,跑回“枫园”向她们问个明白。
唉,母亲!苦了你了!
石青玉克制着自己情绪,微笑道:
“说的正是,龙氏族人吹擂过甚,而今武技之道,自本朝开国以来,武人出头,铁骑横行,百艺精进,已不能仅限于四绝啦!
晚辈虽已出道,尚未商开金陵,眼界不宽,若能行万里路,当能会尽天下豪雄,我身上这点艺业,仅堪自保而已。”
薛娥诚恳的道:
“小哥能保持这般心志,老身便放心了!满招损,谦受益!不进则迟!自反而缩,便天下去得了。”
“拍!”的—声,又打了薛金风一个屁股蛋,明灯论古,她正听得津津有味!这巴掌已订得小风儿俏脸羞红,忸怩作态!
只听老婆子喝道:
“我们在忧天忧地,临洲赴冰,你像没事人似的自在!无忧无虑的,今后对你小哥哥可得百依百顺的放乖巧点,否则,看我老人家不撕了你这张小嘴!”
薛金凤,仰仰舌头,扮个鬼脸!道:
“小哥哥可疼风儿着呢!他已输给我二十年的功力。”
薛娥大吃一惊的道:
“什么!老婆子正是愁忧小哥天聪之姿,限于年龄,恐有功力不足之失,强敌暗伺,一旦发动锐不可当。”
石青玉笑道:
“我也是截取了人家的五十年的功力,送给凤妹二十年功力,没什么彤响,战不以力胜,有关贵门心法,盼姑祖婆能指教晚辈一点心得!”
薛娥叹息着垂首道:
“凡是我们家的男人,尚未有活得超出六十岁的,原因,就出在本门内功心法上。
老身自从死了丈夫,对容貌便不甚在意,到现在变成个老巫婆!
若起歹心,我也会保持在四十许年岁上,青春永驻!”
石青玉当空一揖;表示敬意,赞其人格之完整入圣!
薛娥点首当之无愧的道:
“老身集百年之修习才领悟到本门心法,五行属木,除非碰上相克的“金”“火”两门心法的人之外,对敌之时勿起疑心,抱着准备挨打的心志,慢慢的磨,干招下来,敌人输光用尽,我们却气势正旺!
如花木之滋长,长时间一点一滴的吸出水份阳光,滋颜固本,常荣而不枯。”
石青玉笑道:
“我也是这般怀疑,不过,见解心得没有前辈说得这般奥秘透彻!”
薛娥对天下武林之武功技艺奥妙兴趣很高道:
“小哥,你是怎生设想,愿闻高论!”
石青玉笑道:
“愚见,只悟到贵门心法,如枝花瓶插,吸水容额,发不出攻击的力量,如收取他人功力,十不用一,反招人忌,得不偿失,故江湖只惧本宫人众,不惧功奇!”
薛娥哈哈笑道:
“高论!不知因何得此悟!”
石青玉道:
“晚辈所习便是五行属土的内功心法,气机相应,在检查凤妹内功心法时,输入之气,如投汪洋,晚辈即行警觉,当时疲劳是有一点,却没什么妨碍!”
薛娥叹道:
“老身行脚天下三十年,旨在求此心法,以补救我门心法之无根之木。”
石青玉道:
“晚辈可以抄—份副本相互交换!”
薛娥惊问:
“小哥如何做得了主。”
石青玉道:
“雷霆刀法诀都做得了主,何论内功心法,合则两利,又不是吃亏的事,土得木,穴道加倍疏通,木得十则根固,力量功劲便可发出!然否!”
薛娥点首大喜道:
“丈夫一言!”
石青玉笑道:
“驷马难追!”
两人伸掌,遥击三响!以昭信誓。
石青玉挺身而起一揖道:
“深夜打扰,晚辈获益良多,愿姑祖婆寿与天齐,福庇万代!晚辈告辞。”
薛娥双目充泪,不胜依依道:
“愿你们永世好合,子孙满堂,大业早成,江湖立德,老身不送了!小哥填补了我的誓志!铭感在心。”
石青玉与薛金凤并肩携手,在星斗夜空中慢行归去!
石青玉低声道:
“这些事不准外人透露,连你母亲在内。”
薛金凤讶然望着他道:
“母亲问起怎办!”
石青玉道:
“就说你站在室门之外,祖姑婆说法不传六耳:”
待来至第二时大殿之侧,石青玉停身道:
“小凤儿回寝宫安息吧,明天见。”
薛金凤恋恋不舍,一步一回首,春心荡荡,情意切切,姗姗莲步,跨步惟艰!
石青玉一步跃去,将她榄入怀中,她的人已像一把湿面粉团似的,柔若无骨,口透芳芬,撩人心志,情不自禁俯身低首索吻!
四瓣唇片接合,灵舌香泽暗渡,动如游龙,宛转承欢,神合魂飞,意绪已凌宵汉!
久久之后,
薛金凤才满足的轻喘一声,两颊飞红,羞不可仰的松去缠腰的素手,嘤哼一声,身如—
流轻烟般的穿校而逝!
石青玉立如盘石抵柱,神完气足,捕捉这柔情密意,刻骨荡漾!
待他逍遥著回到宝馆客舍,四名格子大兄,在勤奋的练习“天雷掌”发劲心诀!
沈瑶琴在内间书案之上,凝神思考这篇奇学的个中玄奥,见石青玉已回,连忙起身沏茶奉杯,细语道:
“相谈得还愉快么?”
石青玉榄着她的小蛮腰,坐在靠椅上,将她抱在怀中,轻怜惜爱的亲吻着她的香唇,品味着这第一个撞入他心灵中的女人,与小凤儿有何美妙不同处!
这女人是灵性型的,适合浅斟低酌,细细品尝,轻轻呵护,正如天地交泰,阴阳和顺,日丽青熔,薰薰春风,似旭日,如晚霞,合夫妇之常道。
而小凤儿便如狂风骤雨,焰起瀑落,高潮阵阵,激荡如浪,令人赴命而忘我!起舍生而填沟之意兴!其爱之来也如宇宙非常之变,雷雨交作,风云变色!
沈瑶琴柔声道:
“你在想什么!小凤儿么?”
石青玉仲手拧着她的醉颊,恨然的道:
“哥哥知道对不起你,让她分去了你的爱,当时势不两全,她的事有什么可想的,哥在想那老巫婆的消息!
事如燃眉之急,若非是有小风儿的关系,我们就是有恩予她们,她也不会松口的!”
于是,将石室相会的一些疑点,细说从头!
沈瑶琴已离开他的怀中,珠泪沥沥落下,凄声道:
“哥心里蕴藏着这么严重大事,却分出心血与我调笑,来安慰我!我不但未能替你分忧,却与小风儿争风吃醋,烦扰哥哥你!我真该死,原谅我,哥!”
石青玉道:
“咱们才是真正夫妻,我对你说,我的机密东西都是由你来保管处理,共渡白首,是我自己选择的,有关小风儿那是机缘巧合,迫不得已的事。
这消息对我们是有所补偿的,她们家族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