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女人是在林间窥探七夜的人,那么她必定会隐藏住行踪悄悄的寻找着七夜松懈的那一刻,没有必要弄的如此轰动反而把原本极为有利的局势直接改的一塌糊涂。想在别说她想要窥探七夜,能离开那座客栈都成了问题,以她那全城都闻名的面貌,恐怕走一步顿时就会被人认出来。
七夜放下手中的那张素描,揉捏了几下撕的粉碎,随即被手心冒出的黑色火焰燃烧的连灰都没有留下。眉头缓缓的挤在了一起,手指极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凝望着昂贵的经过装饰的晶石桌面上倒映出的自己,一时间摸不准任何的头绪。
七夜不会认为那人只是路过,反而就是针对着他而来的。这几天想了想就想了个清楚,崇德能如此大方的分出十分之一的力量来送给七夜,必定有着后招,不可能什么都不做放任七夜离开。而那神秘的人影,恐怕就是崇德派出来以做监督的大手。
如此说来,此人也必须要除掉,否则肯定会坏事。
思考间一股杀气破开了身体的舒服散发了出去,桌子上花瓶内刚刚插入的新鲜鲜花在杀气迎面而来之下立刻枯萎,蜡黄,最终如凋零一般耷拉着已经朽坏的花瓣垂在瓶口。
一双很好看的素手忽然伸了过来,轻抚着已经枯黄朽坏的花瓣,微叹一声。这一声惊动了正在陷入沉思的七夜,杀气再一次失控,澎湃着犹如海边的浪潮,一层又一层的袭击着身边的一切。实力增加的太快,快到七夜根本没有多少时间来熟练的掌控如今自己已经掌握的力量,失控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常有的事。如今若是想要重新掌控住身体和体内的力量,方法却也极为简单,找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好好的打一场就可以了。
“是我。”
简单的很寻常的一声却硬生生的抑制住杀气的满意,七夜一愣之后才将那些失控的杀气收敛起来,脸上泛起淡淡的笑容,“嗯?刚才有事吗?我才想一些事,呵呵。”
夜怜香极为哀怨的叹了一口气,一双灰蒙蒙的眼睛似乎更加的暗淡起来,扭过头望着窗外盛夏的翠绿,心中却如冬天一样冰冷。有没有感情谁都分不清,因为感情这两个字从来就没有过准确的定义。仇恨可以是一种感情,爱慕可以是一种安静,淡漠也是一种感情。但是当一个身份为丈夫的男人在一个双目失明的妻子面前说着一个另外一个女人想着其他事,而且也不曾同房过,这种哀怨就爆发了。
“没事,只是有点乏了。”夜怜香收拾了一下心情,不带任何感情色彩轻声应着。话毕嘴又张了张,似乎有话要说,可紧接着贝齿就轻咬著嘴唇,不再说话。
七夜一愣,随即笑说道:“有什么想说,就说吧,你我并非外人,有什么说不得?”
夜怜香偏过头用那看不见的眼睛看着七夜,说:“你到底想要怎样?”
这话问的没头没脑,叫人不知所措,但七夜一下子就转了过来,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七夜与其他女人欢好并不瞒着她,对七夜来说这只是一场政治上的需求罢了,可当这个话题被挑明,七夜也不得不开始正视。
沉吟了片刻,七夜还是给出了答案,“当你可以为我去死的时候!”
第一百六十五章 哑女
沉默,静待了片刻,一时间夜怜香已经找不到如何表达自己内心感受的措辞,好半天才缓了过来,诱人饱满的樱唇微张:“你真自私,而且自私的真彻底。”说着挪过脸去,虽然看不见,但总有一种眼不见心不烦的感慨,懒得在面对着这自私至极的人。
七夜听了只是笑了笑,追求的东西不同,付出的代价也不同。有人想要追求简单的幸福,所以只要付出金钱和时间,就能追求到所需要的幸福。有人追求永生,付出的是灵魂,有人追求的是绝对的力量,付出的就是一颗绝对残忍冰冷的心。因为追求不同,所处的高度而看待事物的角度也不同。
房间内安静了下来,两人就这样坐着,从背影上看去夜怜香这么多年来身上并没有留下多少岁月的痕迹,淡薄的衣服包裹下勾勒出一副动人心弦的画面。似如盈盈一握的腰肢与妖娆的玲珑的曲线,将一个女人一生中最美的那一刻描绘的淋漓尽致。侧着身凝视窗外,灰色的眼睛充满了对世界的相望,盛夏的屋外百花盛开,一股淡淡的混合着并不叫人厌烦的香味布满了整个庭院与不大的房间,她与那并不开阔的视野融在了一起,已经升华到了艺术的境界。
好一会,夜怜香站了起来,头也没有回,只是好似想明白了什么,脸颊上在炽烈的阳光映衬下格外的水灵,就像熟透了的桃子白里透红,一抹微笑悄然爬上了嘴角,偏过头,清淡的说了一声,道:“我会让你明白的。”说完这莫名其妙的话,轻盈如一缕空气一般离开了房间。
顿时,原本夺目的视觉感官立刻就变得有些空洞,七夜微微一愣,并不在意的笑了笑,闭上了双眼,深吸了一口气,浑身放松了下来。似乎整个人都失去了重量,屋外的带着些许潮湿的微风吹来,一种慵懒立刻无声无息的在心中蔓延,真是叫人舍不得动弹的天气。
与此处的宁静相比,在城中远处一座大客栈就显得要热闹的许多,不少人都挤在了客栈的门口,想要看一眼被人们吹的神乎其神的绝世容姿,只是人实在太多,而且客栈也被士兵保护了起来,只得盯着还算客气的太阳,身体疲累的站在阳光下,久久的等待。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松贺两手握紧了折扇弯了弯,一脸的遗憾。本以为不过是别人吹嘘罢了,哪想到一见面之下果然是真正的绝色,以往那些玩过的女人与其一比,根本就是狗尾巴草一根,连做绿叶的份都没有。
那种淡泊之中所包含着的宁静致远的气质折服了松贺,其实许多人都是这样,人生下来就是在不断做出选择中等待死亡。当选择了一方而放弃了另外一方,就会对得不到的失去的产生一种近亲。松贺为了自己的野心每天忙着处理政事军事,早已失去了悠闲的生活,在这一刻,从这名女子的身上看见了那种隐与尘世超凡脱俗飘渺的气质,就如恶俗碰上雅趣,顿时被吸引。
松贺忽然一怔,抬头有些歉然的对着坐在对面的女子笑了一下,心中暗怪太鲁莽,如此伤人的话怎能不知不觉的说出口?不过说起来倒也是天大的遗憾,拥有着如此堪称完美相貌的女人,怎奈是个哑巴?想着又摇了摇头,忽然惊觉又是失礼,不得不再一次致歉。
“实在对不起,迷神小姐,你的美让我失去了冷静思考的能力,对先前的失礼我在此由衷的向你道歉。”松贺半开着玩笑说,眼睛却一眨不扎的盯着对面坐着的迷神,以松贺一国之主的身份对一个身份来历不明的女人道歉,已经算的上是极为了不得的事情了。
迷神抿着嘴无声的笑了笑,晶莹如玉的纤手从桌下伸了出来,就在此刻,似乎整个房间整个客栈的光线都被这双纤手所夺取,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迷神端起青白瓷茶壶,为松贺已经见底的茶杯满倒了七分,点了点头,重新坐好。
松贺才叹了一口气,这女人是祸水,绝对的祸水。松贺自认为说到自治,如果七夜算作第一,那么他绝对是第二。他不可能如七夜一般做到几乎绝对不会为外物所迷,但也能抵抗得住寻常的诱惑,比如金钱,女人,权力。可直到今天才发现,他那颗心居然又开始跳动了,一种血液冲进头脑的感觉让整个人都飘飘欲仙。松贺的内心在嘶吼着,想要将迷神带走,当作他似有的收藏品。
不过幸好,或许是松贺的追求已经脱离了凡人的范畴,就在色念与贪欲席卷内心的那一刻,另外一种心态占据了上风,一种不属于人类只属于高等生物的心态,俯视着万物的心态,神的心态爆发了。现在的追求早已不再是统一五大国,而是成为高高在上的神。
在如今这个紧咬的关头,松贺还是能分得清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且不说这女人的来历不明,以松贺手中的情报网络居然找不到蛛丝马迹,单说如果把这女人收入了府内,那么紧接着要爆发的就是家中的几房妻妾。
无情帝王家,松贺的几门婚事根本就是毫无感情的交易,虽然几位妻子算的上美貌,但如眼前这迷神一比根本就是野草,到时必然会因此而冷落那些女人。那些女人本身没有什么,可她们身后却是火之国各个豪族门阀,牵一发而动全身,到时候恐怕日子也不好过。
一转眼的时间脑海之中松贺就把问题分析了一边,原本眼神中的火热渐渐平息了下来,吐了一口浊气,微笑摇着头端起茶杯浅饮一口。滚热的茶水带着茶叶特有的清香与甘苦从喉咙划过,熄灭了体内莫名的烦躁。
“好茶!”
松贺放下手中的茶杯,偏过头望了一眼坐在身后的极为随行官员,原本平静的脸上不禁有了一丝怒气。看着那群早已忘乎所以不知身在何处的官员,一股子邪气就窜了上来。若说是年轻人壮年也就算了,就是那两个老的已经无法在产生生理反应的老头,两双眼睛四只眼珠里的欲火都喷了出来。
丢人,实在太丢人了!松贺恨不得抓起桌子上的茶壶就丢过去,让他们好好醒醒,可惜此刻佳人在前,又不能太失礼,只能轻咳了两声,以眼神示意。可没有想到却没有人去理睬松贺,依旧如初的注视着迷神绝美的脸庞,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心中暗恨着回过头,停歇了片刻才对着迷神缓缓说道:“我起初听闻迷神小姐倾国倾城,本不相信,但如今一见才发现倒是我浅薄了,不知迷神小姐仙居何处,能养育出迷神小姐这般容貌的地方,想必比着俗尘闹事要清雅的多吧?!”
迷神俏眉挑了挑,说不出的诱人,原本压下去的一丝欲火差点就控制不住又窜了上来。看着松贺异样的脸色,迷神才浅笑着用伸出白嫩的手指,在桌子上画了几笔。
松贺看着的同时在心中比划,只是眉毛越缩越紧,微微摇了摇头,说:“看来迷神小姐所居住生长的地方必定是如仙境一般,真像要去看看。”说到这顿了顿,先前迷神所写的地名松贺根本就没有听过,显然这要么是松贺无知,幺么就是迷神在敷衍,不过无论如何,初步的试探却以失败告终。运量了一下思路,松贺哗啦一声撑开折扇故作从容的扇了扇,说:“如今的世道不太平,迷神小姐来我火之国的路上,没有遇见那些该死的流寇吧?”
一言击中死穴,当然是在松贺看来。如今正值乱世,一个娇滴滴的已经成为了祸水级的而且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穿梭于国界,恐怕说出去谁都不相信。除非她隐藏了极为高明的伸手,足以保证自身的安全,或是有人陪行一同前来。无论那种方法,多能从中找到蛛丝马迹。
第一百六十六章 败北
哭笑不得,会有人开马甲写同人写了快要一年么?换一种思考的方式,或许这也是对我的认可,至少还是有一丝窃喜。我会不断的加强写作的手法,感谢大家的支持,这话虽然大家看了肯定不下于几百几千次,但我还是要写。就说这么多,不耽误各位继续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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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涡浅笑这词莫名其妙的就浮上了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