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放了你,决不可能!”
云钥摇头:“没想过雅黛郡主会放过我,我十二岁那年已从雅黛郡主手里死里逃生一次,期间也不知和郡主玩了多少次捉迷藏游戏,这次云钥不敢奢望。云钥只是心里有几个疑惑,想请郡主解答。当然,作为交换条件,郡主也可问云钥问题。”
姬云岫在一旁静静看着这场戏。
云钥笑着看了眼没什么表示的雅黛,率自问了起来:“真正地茹妃哪去了?”
“自然是杀了。”雅黛笑了起来,似乎嘲笑这个愚蠢的问题。
“宰相可知道郡主地身份?”
雅黛嫣然一笑,“告诉你也不打紧,一开始当然不知道,宰相也是头老狐狸,为防止他反咬本郡主,自然要拉他下水。后来自是不用说,把柄在本郡主手中,即使知道本郡主是杀他女儿凶手,他还不照样乖乖听从本郡主话。”
“人果然不能生妄念,一动妄念就被人利用。云钥想请教郡主,云钥到底哪里招惹郡主,惹地郡主三番五次对云钥下手,比如云钥十二岁那年,郡主放着宫里效果各异的毒品不用,处心积虑地弄来忘情草。”
“本郡主不想回答。”
“只不过是因为你撞见了她与别人约会,只不过那位别人刚好是乔装潜入皇宫地西林太子,如今西林的王。你坏了别人好事,当然留不得。”姬云岫插了进来。
“岫儿!”雅黛面色不悦。
姬云岫冷冷笑着。
“原来是这样,可怜他了。”云钥口中的可怜自然是这身子原来的主。“我想了想,凭云钥的身份,为人处事,除了郡主,很少会有人跟云钥过不去,想必僭越盟屡次刺杀云钥也是郡主的意思?”
“不错,僭越盟本就是本郡主的势力。”
“既然是雅黛郡主,庸山山贼也是郡主的人了。“太子连这个都查的出来,倒是小觑太子了。”
云钥只是笑笑,向姬云枫投去同情一瞥,转向雅黛,“炀王才是西林大王子吧,郡主的野心果真很大,为了让炀王登位,对符易都下杀手。不过郡主做的好像有点失败,炀王好像并不领郡主的情。”
“太子巧舌如簧,不用挑拨我们母子!趁你还在这个人世,可还有想问的?”
云钥摇头,笑的很淡:“轮到云钥给郡主释疑了。其实这一切都只是云钥的猜测。”
本想一章发上来,篇幅太长,分两章发了……
卷四 章三十八 前尘远后尘也远(算是结局)
雅黛和姬云炀等着下文。“当年清珂攻打庸山时搜出几封有狮头女身的章印,符易发来的信又盖了狮印,问父皇,得知是西林皇室印章,又看了当年从国舅府邸搜出的所谓与西林沟结的证据,那几封信上盖的是狮头男身印。国舅当年跋扈,这几封信想必也是当年郡主与宰相的落井下石。”云钥笑了笑,“我的人来探查贵处,很巧的是刚好看到郡主在盖狮头女身印,自然猜测郡主是西林皇室。手下那些人赶往西林搜集资料,西林皇室女眷里最有可疑的就数雅黛郡主。刚刚在炀王书房又看到不一样的狮印,几个印章联系起来,让云钥想到阴阳和调,子息繁衍。云钥心中一动,若茹妃是雅黛郡主,那么一切都好解释。试探了炀王,炀王的反应印证了云钥心中所想。”
真是成也印章,败也印章。当年雅黛和宰相正是因这印章让国舅势力一夜坍塌,步步得势,在朝堂到了能呼风唤雨地步。如今也因这印章机关算尽。些又何妨,太子还有办法说出去?太子在我这,姬云枫和皇帝竟然没有反应!本郡主倒要看看他们能忍到什么时候!今天请你来,只不是给你心理准备,两军对垒,三军面前,姬云枫他们看你受苦能忍到几时!”
“三哥不会的,不会让这个可能发生,我也不允许。郡主沉不住了吗,要用这激烈手段?是什么事刺激郡主了,让云钥猜上一猜。是西林放弃攻打庆国,还是西林京都被蒙加攻陷?”
“原来是你!没想到太子竟会和昔日敌国联手,只是太子没有料到一点。蒙加不只攻打西林京都,而是兵分两路,另一路离京华也不远了。”雅黛道。
云钥叹了口气:“不玩了。这游戏不好玩了,也该结束了。”提了口气。朗声道,“来人!”
“太子莫非急糊涂了,这里可是炀王营!”雅黛冷笑。
“郡主敢情没听清云钥刚才说的话,我的人既然可以查看到郡主使用玺印,自然可以入的这炀王大营。”说话间。门外已抢进一列侍卫。
“武烈,你们——”雅黛又惊又怒,“你们敢背叛本郡主!”
“他们没背叛,”被称做武烈的侍卫往脸上一扯,撕下一张薄博地面具,露出一张冷峻的脸,正是季沅。“只不过死了而已。”朝云钥走近时,有人身形一闪,比季沅更快。
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云钥脖下。是姬云岫。“全都站住!”
冲进来地人不由停住。“少爷,属下保护不周!”
“的确,季沅你不仅保护不周。连我地话也不听了,我有叫你停住吗?是谁叫你们停住的?你们都不听我的话了!”光亮的匕首映着胜雪的容颜。丝毫没有惊慌神色容颜。季沅为难。走上一步,云钥脖子立刻见红。季沅不敢动了。下,你不放了少爷,郡主地性命可就危险了。”清脆的女声突兀响起。去姬云岫书房奉命召唤云钥和姬云岫的婢女一改先前卑躬气息,双目炯炯,手中刀牢牢顶住雅黛修长的脖颈。个贱人,竟敢——”雅黛话还没说完,刀破皮,陡然的疼痛让下面的话咽回肚里。明白吗?武烈不是武烈,香苑当然也就不会是香苑了。”的太好,就不要太刺激郡主了。z…z…z…c…n
“怎么会?怎么会?”雅黛犹自一脸震惊,疑惑。
“会的。”云钥柔声道,“就像这样,要怪就怪季沅,谁叫他地易容术那么好,要怪就怪他们,谁叫他们戏演的都那么出色。”云钥轻轻笑着。
“少爷。”季沅无奈,“这可都是少爷想出来地。”
“啊,那就怪我好了,这所有地杀戮,所有的罪孽都归我好了。”云钥依旧笑着,笑地眼睛眯成月牙。
“够了!”脖颈的匕首又深入了些,姬云岫没有慌,声音依旧怨毒的冷:“我就不信他们不在乎你!”
“别动少爷,不然就让你母亲死在你面前。”兰蔻手中的匕首一紧。姬云岫冷冷扫过失神的妇人,嘴角浮现奇异的笑:“就让她死了吧,这么多年,她不累,我都累了!”话音忽然转厉,“想让他活命,就让我带他走!”
椅中的雅黛怪笑数声,美丽的眸里暴现几道光:“岫儿,原来你还没放下。”语透苍凉,“这么多年,原来最苦的人是你。我们都错了,都错了,都被那个人骗人,这么多年,怕是他早已忘了我……”雅黛喃喃着,眼神涣散。
脖间传来痛楚,握着匕首的手青筋突起,轻微颤抖。云钥身子在移动,不过是被姬云岫威胁着走。
季沅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走向门口。忽听的雅黛尖叫:“岫儿,别走,带娘去见他,见他!”身子往前一冲,完全忘了脖子被顶着刀。兰蔻料不到雅黛会有此举动,慌忙收手,华丽的鲜红喷溅。绽放朵朵美丽的血花。
门口的身影顿住,扣住云钥的手一紧,冷光在姬云岫地眸里跳跃了几下又归平静。
“季沅。若我不在了,你们就跟着三哥。”云钥的声音消失门云钥被姬云枫点了穴,身子被紧箍在姬云岫臂内,紧到云钥几乎以为自己的腰要被捏断。姬云岫地匕首不远不近地抵着云钥。
蹄声清脆的悲凉,只有风,后去。树。后退。远远,还有追兵声。
马终于停了,姬云岫带了云钥下来,不说话,只沉默看着云钥。
“我没什么可说了,动手吧。”云钥笑着。执着匕首地手没动,另一只手轻轻拭去云钥脖颈间的血:“疼吗?”
那轻柔地问声怔了云钥,惊讶的神情在黑眸里一览无余。
姬云岫笑了笑,笑容染上凄楚。微碧的眸里带了血丝。
姬云岫竟会笑,云钥从来没有看到过姬云岫的笑,惊讶之后道:“痛过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动手吧,再不动手。可就来不及了。蹄声已经近了。”
“你这么想死?”平日森冷声音突然转了温婉调子,令云钥十分不习惯。
“生死都差不多。”云钥也笑。
“你变了好多。”姬云岫目光没离开过云钥。凝视,深邃,似乎要把所见深深嵌入眼中,话说地很轻,“就这么看着你,从只会呀呀叫的婴孩蜕去稚嫩,蜕去任性,变成如今这样,原来时间真的过的很快。”快。”云钥重复着。他!”背后陡然一声厉喝。因被点穴,云钥一直靠在姬云岫身上。快。”姬云岫微皱眉。了,”云钥回头,“祈然。”
“幸好我没来晚。”祈然剑一指,“姬云岫,放了阿钥!”
“祈然?他就是你在江湖认识的云霄宫宫主?你金屋藏娇,藏在侯府的美人?”姬云岫上下打量了祈然一番,话里有着遗憾,“也算不上倾国倾城的美人。”目光闪烁,声音陡的一沉,“没来晚?”手中匕首陡地刺入云钥肩膀,肩袖瞬间被红色侵吞。“没来晚吗?”姬云岫的眸里是冷酷的笑。
“你!放了他!”祈然拿着剑地手颤抖,是被气急的。云钥在姬云岫手里,他根本不能做什么!
“好啊,听祈公子地,放了。”姬云岫邪邪一笑,手一动,匕首拔出,一股鲜红涌出,并着云钥一记闷哼。
“你!”祈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追兵地身影出现视野,马蹄声乱,并着飞扬的尘土。
“他也不怎么样啊。”姬云岫淡淡乜斜祈然,似乎没注意到围上来地追兵,转向云钥的目光柔柔,匕首却不离云钥脖子,“你比较喜欢谁些?时清珂,祈然,姬云枫,还是姬云炀?”也不待云钥回答,自顾自地说道,“应该是时清珂吧,你都为他白了头。”低低叹息,“若是当初我没叫人假冒姬云炀的人刺杀姬云枫,怕是姬云炀也不会对姬云枫下手,他们也不会死了。你的白发真让人揪心。”空置的手撩起云钥一头白发,“你想不到会是我吧,其实很多事都是我做的,背后放冷箭射死姬云炀的也是我,本来是想射向你。幸好死的不是你。”姬云岫笑的犹如美丽而又邪恶的罂粟,“你不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凌乱的马蹄声静了下来,追兵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姬云岫插翅也难飞,可云钥呢?
“过去了的就过去吧,我不想知道太多。”云钥笑笑,“这一切很快就结束了。”
“是啊,很快就结束了。”姬云岫有神的眸子冷冷扫视四周,手一用力,云钥落入怀中,手中匕首缓缓朝两人身子靠近。不要!”是祈然凄厉的声音。
夏末初秋的侯府,陈菊淡淡的药香随风暗送,阵阵。
“殿下,你真不会来看小杳了吗?”晶莹的泪在小杳脸上流成沟渠。
“少爷,你当真弃了我们?”墨灵抒难得露出一点点的悲伤。
季沅只在一旁沉默着,目光一如既往地冷冷,却多了些什么。“喂,你们干什么,弄的跟永别似的。”云钥无奈,“好了,别这样,我答应你们,哪天我玩腻了,就来找你们。时间不多,若是三哥来了又麻烦了。季沅,我走后记得把信交给我父皇和三哥。”一拉身边祈然的手,“祈然,天色不早,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