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里面的意思,就够何田不寒而栗的了。吴耐好整以暇地问道:“还有什么问题?虽然这个条令是必须执行的,但是有意见也可以提嘛。”
何田将手中的显示板递了回去道:“最后一个问题,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什么时候才配发给我们这些人?”
吴耐还愣了一下,才接了过去道:“这个他们称之为数据板,你可以理解为个人电脑之类的东西。但是作了专门的设计,你无法连接到普通的电脑上。像是下载爱情动作片啊,玩网络游戏啊之类的事情,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并且这东西有一个厚实的外壳,传说曾经不止一个人,就是把它放在大衣里面,结果挡住了致命的一发子弹。”
何田眼巴巴地看着数据板,很是有点抢回来把玩一番的意思。吴耐警惕地把数据板塞进衣服里,又说道:“这东西正在制造中,你应该明白的,它比链锯剑更难制造出来。所以我想它迟早会发到你手上,只是可能要稍微晚一点而已。”
“好了,我回答了你这么多问题,现在你也来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吴耐一本正经地说着,“刚才你为什么不提出意见?我是可以替你反映上去的。要是你对这些条令有看法,就必须现在提出来,否则的话,是要无条件执行的。”
“有用吗?就算是提出了看法,还不是要执行这个条令?恐怕还会被打上标签,当成不够忠诚的人吧。”当然这些话只是在何田的脑中一闪而过,他此时脸上是略带骄傲的表情说道:“对于遵纪守法的人来说,法律的严酷根本就无关紧要。因为他永远都不会被惩罚,所以惩罚的力度只会影响到其他人而已。”
何田诚恳地看着吴耐道:“正因为如此,所以我觉得根本就没有必要提出什么意见。我确信我会完美地执行这些条令,所以没有什么好说的。”
吴耐笑着点了点头,脸上的神色又严肃了一些道:“让你来看这个条令只是件小事而已,现在我要正式通知你的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你很有可能要被派到外地去执行任务。”
何田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忍不住问道:“外地?你是指出差?”
吴耐大笑道:“出差?这样理解也可以啊。这是上面的决定,他们认为这种集中全国精英的战斗方式很管用,所以现在他们计划着对其他地区的邪神信徒发起袭击。上次是其他地区的人到我们这里来,现在轮到我们到他们那里去了。”
“呃,不会是要我去吧?”何田谦虚地说着,“我感觉自己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吴耐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道:“那就在战斗中学习吧,还有比战场更好的学校吗?”吴耐看着何田,相当认真地说道:“这当然会有危险,但是你总不会认为,坐在家里就可以获得荣誉吧?”
“如果把荣誉换成权力,那就差不多了。”何田这样想着,却也知道参加更多的战斗,似乎是目前唯一知晓的晋升方式。虽然现在没有军阶之类的东西,但是从自己提前得到武器,就可以看出来好处了。如果自己总是躲躲闪闪地逃避战斗,那就真是只能够一辈子躲躲闪闪的了。
“好吧,什么时候出发?”何田开始计划着,是不是先要找些各大城市的地图来看看,还有民俗方言什么的。这些东西不一定用得上,但是有备无患嘛。
吴耐答道:“随时,你只需要做好出发的准备就是了。另外,报社的事情不用太担心。现在我们可以发挥一些影响力,让你不用担心考勤之类的问题。”
何田疑惑地问道:“那就是说,杨俊臣之类的人,会给报社打招呼?今后我只是有一个记者的身份,实际上却是类似于某些在单位上挂个名的小衙内一样?”
“也许是杨俊臣,也许是其他什么人。”吴耐含含糊糊地说着,“报社的事情,其实就和你以前差不多。只是在你需要花长时间完成基地任务的时候,不用担心因为完不成报社的任务而被开除掉。”
何田开始还有点失望,因为他还是很喜欢记者这份工作的。但是转念一想,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特权吗?自己现在不用为了完成规定的新闻条数而担心了,却是可以写写重要新闻,深度报道之类的。这样想来,那还真是潇洒啊。
第十六场 压马路
何田其实没有出过远门,他走得最远的一次,不过是从自己老家到达花都而已。当然了,何田无所畏惧。不过必要的准备工作还是要做的,所以何田把当天剩下的时间全部花在网吧里了。
他当然不是抱着以床会友的精神去玩什么舞团,而是要查询一下各大城市的基本情况。时间过得颇快,当何田想起要吃晚饭的时候,看了看时间,才发现现在应该正是在开例会了。
要知道,何田一向都是勤恳老实的,以前从来都没有缺席过例会。即使有其他的事情,也是一定要先请假。而这次,他却是故意不请假的。
何田估计着时间,现在应该是例会结束了,便给叶兰发了条短信,问问领导有没有查问自己的行踪。
结果几乎是短信一发出去,这边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电话里响起叶兰那略带焦急的声音,“今天是怎么回事?你好像没有请假?”
何田避重就轻道:“没什么,头儿是怎么说的?”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道:“好像……什么都没有说。你这样一问,我才觉得奇怪呢。往常少了个人的话,洪主任都是会问问的。如果是事先向他请假了,那他也会主动说出来的,免得其他记者跑新闻的时候重复了,可是今天他像是从来就没有你这个人一样。”
“那就对了。”何田这样说了一句,又觉得要给对叶兰多透露点,便又说道:“今后可能这种事情还会发生,不过你就当成是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叶兰却没有再追问什么,只是说道:“我知道了,你……你要当心。”
何田默默地挂断了电话,感受着叶兰的关心。有的女人为了绑住男人,总是千方百计地吸引注意力。她们上蹿下跳地唯恐男人注意不到她们,但却更容易被厌倦。
而有的女人,却是知道用柔情来捆住男人。当男人习惯了有她在身边的时候,才会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和她交织在一起的生活。当爱情变为亲情的时候,虽然转为平淡,但是却更持久。
何田感觉到,自己和叶兰几乎是一开始就很有默契。谁也没有把话说明,但是现在看来,似乎也没有那个必要了。
不过叶兰提到的洪主任的奇怪表现,倒是证明了吴耐的话,看起来他们应该是让某人暗示了一下。当然了,基地也是为了让自己更好地卖命。对于这一点,何田从未怀疑过。他可不会认为这就代表着自己是基地的宠儿,然后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新鲜出炉的反面教材,就是刚刚死去的齐野。
在第二天,何田则干脆一开始就不去报社了,而是在住处附近找了个网吧,继续昨天没有完成的工作。在快要吃午饭的时候,何田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讲了几句,挂上电话后,何田呆呆地坐在那里出神。电话是柳水杏打来的,虽然她很想装成从容不迫的样子,借此来让何田表露出弱势。但是何田干净利落地要求她见面再谈,并且是用一种有点不耐烦的语气。
虽然何田不知道这种语气能不能够骗到柳水杏,但是听起来柳水杏在那边还犹豫了一下才答应。也就是说,很可能何田的举动有些出乎柳水杏的意料。
这就是一个良好的开始,当他们坐在一起的时候,柳水杏对周围的环境评头论足,皱着眉头说道:“哎呀,这里实在不像是一个请女士吃饭的地方呢。”
“啊?什么时候我说了要请你?”何田诧异地说道,“这个不是应该两人平摊吗?”
柳水杏横了何田一眼,却聪明地没有说什么男人本来就该请女人之类的傻话,而是把话题岔开了。于是两人对最近的天气展开了讨论,并且就细面条和宽面条的优劣交换了意见。双方一致认为,只有宫保鸡丁才是正确的称呼。凡是叫做宫爆鸡丁的行为,都是逆历史潮流而动,是不得人心的。
何田高度赞扬了柳水杏的耳环造型别致,做工精美。柳水杏表示,自己的耳环其实只是在地摊上买的。虽然价格不高,但是很有纪念意义。何田指出,最近的天气开始变得奇怪了,虽然以前也很奇怪,但那终究是不一样的。
直到吃完了饭,他们也没有说到什么正事。两人磨磨蹭蹭地付了账,何田也没有说什么,就慢慢地顺着人行道走。柳水杏一言不发地从后面赶了上来,与何田并肩走着。
然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闲扯,柳水杏显然在服装、化妆品等方面有优势,而何田则在胡扯的广度上有优势。所以柳水杏的话题很快就接不下去了,因为何田根本就没有兴趣接话。而何田说的那些奇闻异事,却是更容易让人感兴趣。虽然柳水杏明明知道这家伙是故意的,但是却又忍不住竖起耳朵听何田讲下去。
如果柳水杏是个普通女人的话,那么她应该是先撑不住的,毕竟女人的体力不足。但是两人都不是普通人,覆盖在他们皮肤上的东西虽然大家用起来不大一样,可是外骨骼功能是差不多的。所以这一点点路程算不了什么,他们可以一直逛到太阳落下又升起。
他们绕着附近的街区不知道走了多少圈了,柳水杏突然指着街边的一个烧烤摊子说道:“我记得自己看到这里超过十次了,哎呀,你看看,那个摊主在看我们,他笑得好诡异。”
当然诡异了,这一对总是在绕圈子,女的还那么引人注意,谁都会觉得奇怪的了。何田微笑道:“哦,如果你现在想吃烧烤的话,我也可以陪你啊。”
柳水杏有气无力地说道:“算了,我只是看看而已,闻闻味道就算了。”
当两人经过烧烤摊的时候,那摊主实在忍不住了,扭过头来对何田说道:“年轻人,陪女朋友要舍得花钱,现在不是压马路就行的时代了。”
何田友善地对着那摊主笑了笑,也不辩解,柳水杏倒是笑得像只狐狸。两人又走过了一段路后,柳水杏突然说道:“好了,你有什么事情,就问吧,我一定告诉你。”
“你怎么突然想通了?”何田以为还要再僵持一段时间,直到柳水杏不得不承认拖不过何田为止。虽然两人都希望交换情报,但是何田坚持认为,应该是柳水杏更迫切一些才对。
“哼哼,我高兴。”
第十七场 问答
虽然何田估计柳水杏年龄已经不小了,但是她表现出娇憨模样的时候,却是全然没有“装嫩”的感觉,还比那些青涩的小姑娘多了些风情。
但是何田心中警惕,他深知色孽信徒最是擅长以色事人。这个色,并不只是简单的色诱,还包含了感情上的伪装。如果只会卖弄风骚,露出肉蹭来蹭去,那就是流莺了。
所以此时何田只是带着柳水杏在街边的长椅上坐下了,也不客套,开门见山地就问道:“那天我见到你们一共有三个人,怎么就在地下停车场碰上我们的呢?”
“其实你应该猜到一些事情了才对,我能够看出来。”柳水杏轻松地说着,“我也听说了你们攻打我们总部的事情,不过当时我不在而已。其实我还是事后才知道的,刚好那个时候上面又派了其他的人运了批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