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里面的情况不大妙。我有兄弟伙告诉我说,上面正准备把我发配到穷乡僻壤去。”
“在哪里工作倒无所谓,不过那样一来的话,我正准备做的事情就不方便了。”沈河苦恼地说着,“所以说我不得不提前行动了,否则的话,会更难下手。”
何田怀疑地问道:“等等,你是怎么知道的?按理来说,这样的事情不可能有风声透出来的。会不会是有人看不顺眼,所以用这样的谎言吓唬你?另外,如果是你得罪了什么人,那么我们就先解决这边的事情,然后再安安心心地继续你的计划。”
其实沈河如果是下定决心离开这个城市的话,现在根本就不用管什么恩怨了。但问题就在于,他必须先解决杨月那边的事情。而何田又希望能够多拖延一点时间,这样他才好找到一个合适的心理咨询师,至少让沈河别去做傻事。
沈河想了想道:“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我的那个朋友人很不错的,陷害我的话他又没有什么好处。”话虽如此,但是沈河也有些犹豫了。何田趁机说道:“每个人的利益,都是和其他人相关的。当他腾出了一个位置,就必然会有其他的人得利。而由此衍生出来的利益纠葛,更是盘根错节,所以你别那么自信了。”
听何田说得严重,沈河低头沉思着。何田又说道:“你那个同事叫什么名字,我去查一下。”沈河愕然道:“你怎么查?”何田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警察有警察的手段,记者有记者的办法。我去查一下,总比现在胡乱猜测好吧。”
从沈河那里得到那个名字后,何田就显得平静多了。他们这次见面是在晚上,吃过了饭以后,两人也没有多少再闲聊的兴致。何田并没有说起沈溪的情况,因为他知道,那根本就没有用。自己如果想用沈溪来打动沈河,可能只会让沈河加快行动的步伐。毕竟连何田都看出来了,沈溪与杨月,在某些方面是很相似的。那些接踵而至的烦心事让何田焦头烂额,他不想再节外生枝了。
分手以后,何田给牛局长打了个电话,确定他是在家里面,然后就过去了。何田并不希望让沈河知道,自己和牛局长有什么关系。因为自己是不可能对沈河讲出全部的真相,否则他很有可能被灭口。
而自己又不愿意要用更多的谎言来掩盖真相,那样还不如什么都不说。眼看着沈河现在的状况,就是被谎言和背叛击倒的,何田就更不愿意那样做了。
牛局长恭候在家,因为不知道是什么事,他非常小心地,已经事先把家人打发出去了。何田现在已经不需要神出鬼没地来表现自己的高明了,他老老实实地从正面进去,就像是任何一个去求牛局长办事的人一样。
现在真正求人办事的,手里基本上都不会提什么礼品了。他们更喜欢送现金,当然了,最好是装在信封里面。金钱实在是太肮脏了,所以要给它加上一层干净点的外衣。
牛局长将何田接进去后,殷勤地让座倒茶。本来按照他如此客气的样子,是该问问何田喝什么饮料的。但是他也知道,不论是什么饮料,何田都不会喝的。至于倒茶,那只是一个姿态而已。
看着牛局长忙碌一阵后,终于坐下了。他小心地问道:“这次是有什么新的行动?我一定全力配合。”毕竟何田已经久没有到他家里来了,这段时间来,两人间的联系基本上都是公事公办地提供信息、抓人、讨论稿子之类的。何田在晚上突然出现,实在让牛局长不得不心中忐忑。
何田举起了茶杯示意一下,微笑着慢慢说道:“这次我来,是有件私事请你帮忙的。”牛局长一听,更是心情复杂。一般来讲,别人一直是公事公办的,如果开始求你办点私事,这就是关系不一般的证明了。何田如此厉害,他身后的那个组织,乃至于那个国家是如此强大,让牛局长不想拒绝,他也想着能够在合适的时候移民呢。
但是牛局长也在担心,自己当初就是计划好了的,要让自己与何田他们的关系不太紧密。那样的话,万一锦衣卫查过来了,自己也更好脱身。现在不知道何田是真的有私事找自己,还是以此为借口,好让自己陷得更深,牛局长还无法判断。
虽然心中在盘算着,但是牛局长却迅速地回答道:“哦,那还说什么帮忙的话啊,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说嘛,我一定尽全力去办。”无论如何,在这样的场合下,先答应下来总是最安全的。至于最后能不能够办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到时候大可以说,虽然我是尽力了,但是这个客观原因,因为这个,因为那个……
何田本来还犹豫着,是不是要用比较隐晦的语言来说沈河这件事情。但是转念一想,那样恐怕会让牛局长更容易推卸责任,现在何田实在是不希望白等那么多天。
所以何田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有个朋友,叫做沈河的。”牛局长一惊,虽然马上又恢复了低眉顺眼的样子,但是何田却还是捕捉到了,牛局长在那一刻的惊诧。何田很自然就怀疑着,难道这次沈河被打压,牛局长也是知情人?
何田盯着牛局长,继续说道:“我知道有人在准备对付沈河,这其实没有什么,确实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不过既然对方要动用这样的手段,而不是正大光明的手段,那么我自然也就可以帮帮朋友了。”
牛局长脸上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点了点头,何田又说道:“其实我一开始是准备砍断伸出来的那只爪子,但是后来一想,那样做的话,效果并不是很好。你也知道,像我这样善良的人,并不喜欢滥杀无辜。要解决最终的问题,也许最好就是和做出决定的大脑谈一谈。如果大家都能够冷静地思考问题,那么也许就会和平地解决了。”
很显然,一开始的时候,何田并没有想到这么多。但是牛局长的异常表现,让他有了怀疑。何田说那些话,只有很淡的威胁味道。更多的,其实还是表明了要谈判的意思。如此和平的意愿,想必能够让牛局长少些顾忌。
牛局长沉默了一阵,他已经听出来了,何田专门对他说这样的话,就是不容许他再撇清。不管牛局长是不是主事者,他现在都不可能装成一无所知的样子了。牛局长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窗外,虽然外面只有树木,但是这个动作,让何田不由自主地想着,难道问题很严重?
“你有没有听说过李云?”牛局长这样问着,何田想了想道:“好像有点印象,似乎是政府那边的人?”
牛局长叹了口气道:“是的,本区的副区长,刚好是分管我们警察工作的。前几天,他给我打了个电话。虽然是谈工作的,但是其中一个意思,就是表明了对沈河的不满。虽然说得不是很明显,但是你也知道的,我们这些当下属的,只能够去领会领导意图,然后为领导排忧解难。”
这个时候,何田都顾不得讽刺几句了。他只是想着,为什么李云一个副区长,竟然要找沈河的麻烦。并且从时间上算,在此之前,沈河一直都是在外办案,回来后又一直很忙,也没有时间来得罪副区长啊。
“他有没有说是什么原因?”何田迷惑不解地问着,牛局长摇了摇头道:“当然没有了,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几句,就是说觉得沈河还需要到基层去锻炼。我又能够说什么呢,总不可能追根问底吧。”
何田皱着眉头问道:“那么他的不满,只是针对着沈河的?其他人也没有被提到过?”牛局长明白他的意思,马上就回答道:“没有,他只是说到了沈河一个人而已。”
还是没有头绪啊,何田又问:“他打电话到底是在那一天。”牛局长愣了一下道:“这个还真记不太清了,等等,我翻下日历,说不定就想起来了。”然后他就把放在桌子上的台历拿过来看着,没过多久,牛局长就把台历递给何田道:“你看,就是这天。”
何田拿着台历,回想着那一天发生了什么。什么都没有嘛,在那一天,自己根本就没有和沈河见面。不过算起来的话,沈河应该是在寻找着机会,要去找杨月男人的犯罪证据。
等等,不会是这个吧?难道说包养杨月的男人,就是副区长李云?何田犹豫了一下,问道:“那个李云,在女色方面的名声怎么样?”
牛局长愣了一下,没有马上回答。其实关于官员们的一些癖好,并不总是捂得严严实实的。真正不明真相的,永远都只是底层的群众。而在官场中,大家对于别人的一些事情,多少都是有些了解的。
当然了,有的人也许是真是洁身自好,有的人则是保密工作做得好,就没有多少传闻。而另外一些人,却没有那样在意。他们甚至还接受下属的进贡,没有太多的顾虑。
牛局长当然知道一些情况,他只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出来而已。不过何田的眼神,马上就变得犀利起来。他的目光突然变得冷酷无情,然后何田又闭上了眼睛,慢慢地说道:“这其实只是一件小事而已,我只是想解决问题,并且尽可能地不要影响到更多的人。一个小孩子如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糖果,说不定会把整个家翻得底朝天的,这又是何必呢?”
“李区长他……确实在这方面有点爱好。”牛局长最后还是决定说出来,毕竟说的话,不一定产生什么严重后果。但是不说,却一定会在自己身上产生严重后果,“不过据说他倒是有一点好处,就是从来不强迫女人。”
最后加上去的这句话,倒不是牛局长为李云开脱。而是希望何田能够冷静一点,不要为了个不值得的东西,弄出太大的事情来。牛局长又不是傻瓜,把何田问的问题,加上自己掌握的情况,连起来一思考,就推测出了大概的情况了。
何田也想到了那种可能性,只是他不清楚,李云要对付沈河,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会是沈河企图收集李云的黑材料,结果被发现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李云的报复手段就不会如此温和了。这个看起来,倒像是专门在整人一样。
“这件事情,我还需要再想想。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去做什么事。”何田安慰着牛局长道,“毕竟这种事情……”
牛局长竟然也有几分真心实意的样子说道:“你去多劝劝你朋友吧,那种女人,丢了就丢了。就算是没有李云,他也守不住的。”
对于这一点,何田也是赞同的。不过现在还没有弄清楚,为什么李云会主动找沈河的麻烦。所以何田决定直接去找杨月,也许她应该知道情况。
现在正是晚上,很适合行动。何田没有坐车,而是就这样跑到了那个别墅区。他也没有指望门卫会放他进去,直接就翻墙。在小区里面,虽然应该是有巡逻的。不过除非是他们正好看到了有人在盗窃,否则是不会主动盘问的。
所以何田就镇定自若地来到了那栋别墅前,从灯光上看,只有两三个房间是明亮的。估计一年到头,这里也不可能把灯光全部打开。因为杨月没有资格举行聚会,而包养她的男人,恐怕也不会喜欢那样做。
当然这既然是杨月自己的选择,那旁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现在,她做的事情,已经让沈河受到很大伤害了。何田担心这里的门窗都是安装了警报系统的,所以他跳上了屋顶的阳台。这里因为离地面太高,许多人都是大意地认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