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香怜不好意思地笑:“你那时候一个人孤单单地站在旁边,也不和别人一起去失。明明和我们一样大,可是却长得比我们都瘦小。”
陆子庭微笑着点头:“是啊,一直都觉得你们好健康。”
骆香怜真心地看着他:“可是,你现在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健康、高大。陆子庭,真的很高兴能够见到你。”
“我更高兴。”陆子庭的笑容,在夏日的夜晚,更加温暖。
“我们……走吧!”骆香怜不安地在他的目光下动了一下身子。
“好,你住在那里?下次,我能去找你吗?”
骆香怜心虚地别开了脸,不敢对上他澄澈温和的眼睛。
“我住在……朋友家,不方便的。”这样的谎话,让她不敢再侧头看他,“我……不像你想像中的那样……好,我只是一个很平常的女孩,很平常……”
“那么,你是我一个人的天使。”陆子庭温和地笑着,发动了汽车。
下车的时候,骆香怜看到他的眸子,写满了怜惜。她想,也许他是明白的。她与尚书轩的事,虽然并没有搬到台面上,但他们那个圈子里,总是或多或少地听闻过。
一时间,觉得窘迫万分,瞬间的快乐荡然无存。
“香怜,在我眼里,你一直是个天使。”陆子庭忽然温柔而坚定地说,“如果你有什么困难,请记得一定要来找我。”
他与她隔着车身站定,她看到他的目光,明亮而温暖。忍不住点了点头,他的手已经伸了过来,一张名片端端正正地夹在他的手指间。
“好。”骆香怜细心地收好,才莞尔一笑,“再见,小不点。”
“再见,我的天使。”
骆香怜走进公寓大厦的时候,觉得那张名片,熨着了她的心。
打开门,满室的黑暗,刚刚让她的心平稳了一下,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冷得把她的心立刻冻住。
“终于舍得回来了?”
骆香怜朝声音的来源看过去,才发现窗户边上,香烟头一闪一闪。
“吓我一跳,为什么不开灯?”骆香怜随手打开了灯,突如其来的明亮,让尚书轩眯了一下眼睛,仿佛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骆香怜愣了一愣,在他的目光下无所遁形似的,一时也不知道从哪里解释起。
他大踏步地朝她走来,骆香怜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靠在玄关的墙上,有一种拉开门往外逃的冲动。
可是他来得太快,她还还来不及付诸实施,他已经把她困在了手臂之间。
烟头明明灭灭,几乎要烧到了他的指头。骆香怜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你的烟……”
他恨恨地把烟丢在地上,眸子里的怒气,像是一头要冲破樊篱的猛兽,而她则是暴露在森林边缘的白兔。
“刚刚认识,就能这么亲密?”
骆香怜下意识地看向他刚才站立的方位,那里……的确可以看到他们在楼前的行动。可是,他和她,并没有什么出格吧?
只不过事着车身说了几句话,然后……接了一张名片,如此而已。
“没有啊,我……”
“难道没有人能送你回家吗?要他这样的殷勤!”尚书轩还是不住口地抱怨。
“他……”骆香怜本能地要为陆子庭辩白,“他和我不是刚刚认识的,我们以前……”
“以前就认识?”
骆香怜懊恼地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这句话还不如不说!
“什么时候认识的?”尚书轩咄咄逼人。
骆香怜无奈地仰头看他:“在孤儿院里的时候……”
尚书轩愣了一愣,似乎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可是还没有等骆香怜的一口气松下来,他立刻又变了脸色:“原来你们一早就认识了,还装成一副互不相识的模样!我就说,陆子庭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主动要送你回家。”
“不是不是,我没认出他来,在汽车上才认出来的。”骆香怜急忙解释。
尚书轩似乎不信心地看了她一眼,骆香怜无奈地叹了口气:“如果一早就认识了,我会对他这么生疏吗?孤儿院里的人,都像我的亲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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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有资格吃醋的人
骆香怜的偏了偏脸,眼神落寞:“也许你没有办法了解这种感情,我们都没有父母,几十个孩子整天整夜的在一起。不像亲人,又会像什么呢?”
尚书轩没有说话,只是放弃了把她困在身体与墙壁间的举动。
骆香怜一时不知道这场莫名其妙的风波,是不是算落下了帷幕。
“以后,少和他来往。”他扔下了一句放,“我饿了,想吃宵夜。”
他还真把自己当免费女佣,一天二十四小时随时召唤啊!
“你不是吃过了吗?自助餐味道还不错的!”骆香怜不满地咕哝,却只是发泄一下自己小小的不满,乖乖地进了厨房。
尚书轩露出了一个微笑,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却低喃了两声“陆子庭”的名字。
借着孤儿院的关系,想和骆香怜攀上关系,是吗?对尚书亭,他还能留手几分,对陆子庭,可没有那么仁慈的心肠了。
他的唇角,唇起了一个轻蔑的弧度,骆香怜却没有办法看到。
她迅速地下了一碗速冻饺子,是尚书轩偏爱的那个牌子。在把剩下来的半包放进冰箱的时候,骆香怜呆了一下,为什么自己买的食物,都是尚书轩偏爱的口味?
锅子里冒出了腾腾的热气,她不及细想,回身盛了起来,又倒了一碟香醋,端到了外面的餐桌上。
尚书轩忽然把她拉到了身边:“一起吃。”
骆香怜瞪着他:“我已经吃得很饱了,今天的菜色,味道很不错的。几道点心,也很合胃口。”
尚书轩忽然就冷了脸:“是啊,那是陆子庭做的,所以你觉得合胃口吧?”
空气因为他说的话而凝结了起来,温度也不知道降下了几度。
骆香怜简直哭笑不得,可是这个问题又不能回避过去。尚书轩的醋劲,来得有些不明不白,却不能等闲视之。
别看他处理公事的时候,三下五除二就能快刀斩乱麻,可是对于她和某个男人之间的问题,却总是纠结得找不着出路,牛角尖一钻就出不来。
“我那时候还不知道主厨是他呢!要不是正好坐了他的车,在路上闲聊的时候说起来,也不知道他是孤儿院里出来的人。”骆香怜尽量说得轻描淡写,跳过了陆子庭一下子就认出她的事实。
“那么,陪我再吃两个。”尚书轩虽然不再发脾气,可还是固执的。
骆香怜只能苦着脸,再怎么撑得难受,也比对着他的狂轰乱炸强。这男人,她算是看出来了,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并且不打算分别人一杯羹。
好在之后的气氛倒还正常,没有再出现什么意外的状况。
两个人分别洗了澡,骆香怜习惯翻两页杂志,而尚书轩则看公文。
他不满地把骆香怜的头揽进了自己的怀里:“这样看,不是很舒服吗?”
是么?骆香怜觉得还是靠着大靠垫来得舒服一些。不过,他的胸膛,很温暖。而且,他的味道,很好闻。
是那种带着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柠檬香的味道,清淡,却辽远。
“我们这样……”骆香怜忽然觉得不安,“董小姐她……没意见吗?”
“她有意见也没办法吧?”尚书轩随口回答了一句,忽然俯下了头,捏了捏她的鼻尖,“怎么,吃醋了?”
他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其实已经紧张得握着公文的手,都把纸捏得皱了。
骆香怜躲避了他的动作:“说什么呢?我吃什么醋啊,要吃也是她吃啊!”
她有这个资格吗?
名正言顺的是董家琪,尚书轩的行为,无异在给了她狠狠的一个耳光。虽然她的身份暂时没有爆光,但是那个圈子里的人,怎么会不八卦到她的耳朵里?
她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子,又在华尔街拼搏了几个月,怎么也不可能是那种沉不住气的小女孩。
可是,即使在曾启梅生日宴上那等场合,她的话都不免尖酸刻薄,可想她承受的压力有多么大。
“是么……本来也是,你要吃醋那才是个笑话了。”尚书轩的手指慢慢地放开,语气还是仿佛淡淡的玩笑。
窗台上的一盆重瓣杜鹃,将谢未谢的样子。浓夏之翼,已经裹着花香袭来。
仿佛有一个声音,泠冷地唱着,哀哀地哭着,在她的心里回旋往复。
他的口气,让她受了伤。
月华如练,在她白玉般的面颊上,笼上了淡淡的清辉。
尚书轩呼吸平稳,眼睛盯着手里的文件,却是一个字都没有看下去。
骆香怜不会吃醋,那是因为她的心里并没有自己。
可笑他却用那样的手段,把她的人狠狠地留在身边。
留不住她的心?没关系,他就留下她的人!
可还是心浮气躁,就算是假装专注都再装不下来,猛地把文件往床头柜上一放,回身就拥住了骆香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