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双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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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 第2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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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欣赏的心情,讶道:你不是说再不欢喜我吗?为何又忽然改变主意。
    董淑妮扯了他衣袖,跟他随之沿皇城的大道朝皇城的南大门走去,小女孩般雀跃道:
    因为我想来想去,我认识的人中都是你最好人,又不会像可厌的苍蝇凑蜜糖似的缠着人家,更何况尚书大人根本没意思把人家许你,还嘱人家不要和你来往呢。
    寇仲心中暗骂,王世充果然是不安好心。
    盗和氏璧一事怕也是个陷阱。只是他料不到自己真能得手,现在则要设法把事情推得一乾二净。
    董淑妮凑到他耳边轻轻道:我要你今晚陪我去参加一个宴会,到时再商量私奔的大计。
    寇仲失声道:你说甚么?  
第五章四面楚歌
    徐子陵差点失声惊呼。
    就在他提运真气时,左右脚心的涌泉穴一寒一热:左涌泉穴的寒气直冲背脊督脉,过尾
    枕,经泥丸,再由任脉而下丹田;右足的热气则反其道而行,逆上任脉,过眉心祖窍穴,穿
    泥丸而下督脉,再由脊骨的尾板穴入丹田。
    最妙是当两股寒热不同的气流在泥丸相遇时,立即以卷缠螺旋的方式,一顺一逆的向相
    反方向疾行於经脉之内。
    每到一个穴位处,真气竟像一个漩涡般积聚扩大,使他体内每个穴位都成了真力的仓库般。
    他的丹田就像主力军所在,而叁十六个主窍穴则为小队的军事单位。
    这是以前从未出现过的情况。
    即管以前与寇仲的阴阳合流,亦只是阳中藏阴,阴中蕴阳;不像现在左足涌泉能自动吸取充盈於天地间的先天阴气。
    唯一的解释是和氏璧内奇异的力量,把他的经脉彻底改造,而非只是跋锋寒所说的“强化”。
    假若以前的经脉是淌流的小溪,现在则成了奔腾澎湃的大河。
    那种脱胎换骨的感觉实是难以形容。
    他所有感官的灵敏度均以倍数提升。
    方圆百丈内任何声息都瞒不过他的耳朵,皮肤更清清楚楚感应因符真、符彦两人迫来而生出的空气变异。
    从他们身体生出的庞大气势,其强弱度绝非平均分布,而是随着他们的意念的催动,不断找寻自己的破绽和弱点,故而强弱点亦随之变化。
    他从未试过如此清楚地把握到对手的虚实,宛若一个自少失明的人,忽然回复了视力。
    同一刹那,他感觉到另一个敌人潜伏在左方墙内某一地点,正守待他逃走的一刻,施以突袭。
    他整个脑子晶莹通透,无有遗漏。
    就在此刻,他清楚知道符真的长柯斧会抢先一线发动攻击,然后才轮到符彦古怪的剑。
    这两人确是武功强横,甫现身便以凌厉的气势控制着他,教他无法脱身逃走。
    换了在经脉改造前,他们确有扑杀他的实力,但现在他已可肯定自己若要脱身将没有问题,问题只在如何应付第叁个敌人的攻击。
    想到这,符真、符彦分别迫至十步之内。
    劲气狂,杀气漫空。
    两敌同时暴喝。
    长柯斧扬上半天,化作一道激电,疾往他颈项斩来,强大无匹的劲气,先一止破空割来。
    符彦则坐马运步标前,剑循着奇怪的进攻路线,在丈许的距离内变化无方,似能攻向他任何部位,充份发挥出这奇门兵器诸般幻变的特性。
    长白双凶敢与王薄作对,果是非同凡响。
    一时杀气漫空。
    两昆仲皆目射寒电,狠狠盯着徐子陵,换了心力较弱者,只是他们的眼神已可令其心胆俱寒,斗志尽失。
    徐子陵清楚感到凭现在突飞猛进的功力,或可胜过其中一人,但却绝不能在正常情况同时击退他们,何况还另有高手窥伺在旁,待机出击。
    这对符家兄弟,任何一个人都是独当一面的一流高手,否则沈落雁亦不放心让他们来收抬自己。
    心念电转间,徐子陵迅疾无伦的连晃几下。
    符彦的身形立时一窒,眼睛射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气势信心顿即减弱几分。
    原来徐子陵每一下晃动,均是针对符彦剑的进攻而发。最令其骇然的,就是似能先知先觉般,在他变化刚生时,徐子陵已微妙的移了位,使他的攻击失去最大的威胁力;而更惊人的是当符彦随之改变攻势时,徐子陵又先一步错开少许,如此数次之多,使符彦也有无处力,就像想抓着滑不留手的泥鳅那种无奈感觉。
    这种异事符彦尚是初次遇上。
    一向以来,他至少一半的本领是因剑的特别构造而发展出来的诡奇变化,教人防不胜防。
    可是如此这般尚未真正交手,却给对方完全把握到剑路,实是从未之有的事。一时间由主动变为被动,颇有不知如何继续下去的苦恼,那能不把攻势放缓下来。
    高手之争,争的就是这一线之差。
    符氏兄弟数十年来配搭得无懈可击的联攻之术,立即出现绝不该有的空隙破绽。
    此消彼长下,徐子陵立即气势激增,在平静无波的心境中,闪迎符真,一指点出。
    体内真气如若水洪暴发,旋转的气流,以气海的真劲为主旋,在任督二脉先周行一匝,运转法轮,坎离相交,到腋窝处时寒热分流,一循阳,一经阴,到手心再合流,成两股并行的螺旋寒热真劲,每道气劲各含叁十六个飞铊般的涡旋,透中指刺出。
    符真此时亦因气机牵引,受到符彦气势骤减,慢了一线的影响,致有点进退失据。
    不过他是势成骑虎,欲罢不能,又欺徐子陵及不上自己的数十年功力,反加速前进,长柯斧疾劈而去。希冀凭重兵器之利,压制对方的区区手指。
    若换了是那类级数的顶尖高手,此时必会设法把进攻拖迟少许,好配合符彦重整攻势,那徐子陵能不致立即败阵,亦会应付得非常辛苦。但符真始终在智力眼光上差远了,所以犯上这战略上的大失误。
    眼看指尖点上斧锋之际,徐子陵再往符彦的方向后晃一下,身法妙若天成,又是那么潇和不经意。
    斧锋在指尖前五寸许的地方画过。
    符真立时魂飞魄散,他也是了得,忙改劈为刺,硬是回斧,以斧头的尖锥疾刺对手。
    徐子陵哈哈一笑,知符真锋锐已,新力未生,一指点在斧头尖刺上,真劲狂吐。
    “蓬!”
    寒热两股气流沿斧而入,再在徐子陵的遥控下分由阳、阴二脉破入符真体内,气漩连珠弹发的鱼贯而去,符真顿时吃了大亏。
    他另一个错误就是早闻得徐子陵和寇仲的独门螺旋怪劲,也拟好应付之法,怎想得到对方竟能寒热分流,又暗含专破护体真气的漩劲球。
    最厉害是寒热两劲截然不同,就像两个高手同时向自己进攻。此时那还顾得伤人,运聚全身功力对抗之时,猛地抽身急退。徐子陵亦心叫厉害,无坚不摧的劲气侵入符真体内时,立时遇上强大的阻力,竟给化去一半,否则只此一指,足可教符真吐血受伤。
    剑袭至。
    徐子陵冷哼一声,一个倒翻,不但避过狠辣无比的一剑,还飞临符彦上方,两掌下压。
    符真仍是退势不止,脸上阵红阵白,一时间无力配合进攻。
    符彦气势早,功力又差符真半筹,见乃兄被徐子陵一指击退,更是心胆俱寒,暗萌退意。不过此时岂容退缩,只好舞出一片影剑光,矮身护着上方,不求有功,只求自保。
    徐子陵见他在这种恶劣情况下,仍守得无隙可寻,暗叫侥幸,心忖若非自己战略高明,令他两昆仲不能形成合围之局,明年今日此刻怕就是自己的忌辰,亦不敢再作纠缠。
    一掌虚按地面,另一手化掌为指,点中背。
    徐子陵借力笔直弹起。
    矛光激闪,冲天而来。
    徐子陵一瞥下差点要改变主意留下拚死杀敌,皆因攻来的正是仇人王伯当。
    若非因他对素素的兽行,素素大有可能不嫁给香玉山,终生幸福便不会陷於困境绝地。
    此人确是武功高强,手上双尖软矛被他运功变得变成弓状,再弹开来时既可加强劲道,又使人难以预防。
    而且拿的时间和速度都精确至毫不差,迫得身在空中的徐子陵不得不全力应付。
    却不知徐子陵因早知他有此一,按往地上的一掌恰好发生作用。
    反撞之力顿生,徐子陵倏地横移,落往远方,几个纵跃,消失在瓦背之后。
    王伯当落到巷内,与符真两兄弟你眼望我眼,既是无奈又是骇然。
    谁猜得到凭叁人之力,仍不能把他留下来?***
    董淑妮大嗔道:“有甚么好大惊小怪的。难道你要我去嫁给好色的李老头吗?”寇仲心中一震,徐子陵猜得不错,李渊和王世充为了对付现时声势最盛的李密,正进行一场政治婚姻的交易,“货物”就是洛阳艳名四播的董淑妮。
    去了西顾之忧,王世充才能放手与李密周旋,而李家亦乐得坐山观虎斗。
    这一切正是由李世民策划的,只是他想不到自己会成为被师妃暄挑选的人,种下异日与李建成争帝位的危机。
    李建成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一贯骄横任性,当然不是易与。
    故只要把这消息出去,传入李建成耳中,李阀势难再保持精诚团结的局面。
    只恨如此妙计,却不能实行,因为徐子陵绝不欢喜自己用这种手段。何况消息还是由他而来。
    一切只好顺其自然去发展。
    纸终包不住火,李建成早晚会知道此事。
    城门在望,董淑妮扯停了他,试采道:“你想到办法了吗?”
    寇仲从思索中掠醒过来,敷衍道:“这牵涉到很多复杂的问题,今晚再说吧!”
    董淑妮怎知他脑袋中转着的事,完全与私奔没有关系,喜道:“今晚你戌时初刻就在荣凤祥的府第后门处等人家,我设法溜出来,不见不散。”
    寇仲愕然道:“荣凤祥是甚么家伙,他住在那,今晚你到那干甚么?”
    董淑妮没好气道:“荣凤祥这么有名的人你都不晓得,还敢到洛阳来混?他在洛阳有财有势,大舅父也忌他叁分,这十家赌场有八家是他开的。他女儿荣姣姣与奴家合称『洛阳双艳』,今天是他五十大寿的好日子,所以在家摆寿酒,明白吗?”
    寇仲笑道:“既是江湖名人,我当然懂得如何找到他的府第,不过你溜出来时若不见我,最好找第二个人和你私奔,因为我可能已给一群凶恶的师姑和尚围殴致死哩!”
    再不和她瞎缠下去,飞快溜了,气得董淑妮猛踩脚,却又拿他没法。
    ***
    纸团被运功搓成粉碎,随风往洛水。
    阳光照射下的洛水闪闪生辉,客船货船往来不绝。
    徐子陵坐在洛水岸堤上,沐浴在阳光下,说不出的写意,一点不把因和氏璧而来的烦恼摆在心头。
    他清楚知道自己经过昨晚奇异的际遇后,在武道的追求上已踏出无比重要的一步。否则现在肯定没有命在此享受阳光和闹市中别有天地的宁静。
    左方远处横跨洛河的天津桥人车渐多,但却像是另一世界,与此刻此地的他完全没有关系。
    就在此时,后方有人迫近。
    徐子陵不用转头去看,也知得来人是李靖,暗自叹了一口气。
    李靖来到他身旁坐下,凝望洛水,叹了一口气道:“把东西交出来吧!”
    徐子陵淡淡道:“你何时成了师妃暄的发言人?”
    李靖苦涩地道:“我知你因素妹而恼我。可是我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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